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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喝水,你要不要?”
秦漫重新躺下:“不要,谢谢。”
卧室内安静下来,床头灯开着,橙黄色的光,仿佛日影西斜。
想起那个雨夜他去方家找她,就说林东死了,伏在她的肩窝里,倾盆大雨泼瓢泼而至,还是感觉到他哭了。当时就吃惊他的反应,这样冷漠淡薄的人让人感觉不可思议。
可是,转天情绪就恢复得天衣无缝,前一晚的颓废似乎只是眼错。而他依旧是那个清贵淡漠,无懈可击的精神料医生。
秦漫心口那里堵得满满的,一个人梦域防御系统太强悍了不见得是件好事,这样的人十有八九都不轻松。如果不是内心有阴暗且见不得光的事情怕人窥探,又何必苦苦隐藏?
这个男人,她从来就不懂他。
☆、(058)一败涂地
阮苏荷买了新的礼服,款式很喜欢,可是觉得不够华丽,前一天才拿到店里加了重金让人在领口处加了晶亮的钻石,这样穿在身上更显名贵华丽。每走一步,风姿摇曳。
订婚现场虽然跟梦里看到的不同,可是盛大华丽的程度不比那差。无数商业巨子盛装出席,锦衣男女各自翩翩。
阮苏荷一进来还是引起不小的骚动,而她一路走过目不斜视。老远看到许婷挽着林钟会的手臂立在那里,这会儿一起朝她望过来。
“不负众望,我来了。”阮苏荷在心里这样说,她知道这里等着看笑话的人无数。从侍者的手里顺路拿过一杯酒,站到林钟会面前时气质恬静,一点儿预想中的戾气都没有。一袭华丽的长裙,肤若凝脂,连女主角的风度都被比下去了。不由笑:“祝两位幸福美满,长长久久。”
杯子相撞,发出清脆的响。
就是这一声响,让林钟会猛然惊醒。看着阮苏荷脸上温婉的笑意,一阵锥心之痛,他到底做了什么?从此以后背道而驰,将永远错开了。
在此之前还存有希冀,这些年她是否一直等着他?
可是,阮苏荷落落大方的送上祝福。最后目光转向许婷,坦言说:“那天你嫉妒我,泼了我一身酒,今天这杯本来是要奉还给你的。可是,想一想算了。总不能让大家误解我过来是别有用心。自己的男人看好了,如果真有人来抢,那也一定不会是我。我阮苏荷舍弃的,就没有再拾回的道理。”
杯中液体一饮而尽,她转身离开。
看到镁光闪烁,侧首看过去,对着镜头展现完美笑容。心撕裂似的痛触,可是,总算不掉价。轻微颌首,快步走出宴会大厅,终归没让自己掉下泪来。
林钟会握着酒杯的那只手轻微的打着颤,如果她说一句阻挠的话,会怎样?
忽然被一种痛彻心扉冲昏头脑,忘记自己的初衷到底是什么了。
脚步向前,指掌一下被许婷攥紧,目光坚定的看着他。微不可寻的动了下唇角,轻声说:“不要。”
有一刹那林钟会绝望的闭上眼睛,浮现许多年前阮苏荷坐在人群中晃动双腿的娇俏模样,其实明艳不可方物,有那么一个瞬间他脸红的厉害,怕被别人窥破心事,已经那样不堪了,企图用怒火掩盖……
周芷若在张无忌的婚礼上素手裂红裳,从此性情大变。可是,今日的阮苏荷明媚的笑嫣依旧是昨天的样子。所以她没有变,变的人是他。
阮苏荷坐在车里一边掉眼泪一边给阮江州打电话,早上他才骂过她,如果她真的没脸没皮跑来参加林钟会的订婚宴,他就永远不认她这个姐姐了。
这会儿她吸着鼻子说:“你明天看看报纸,看看我今天到底有没有掉价。”
阮江州握着电话,清冷的说:“有什么好显摆的?人前微笑,人后照样不是哭得一塌糊涂。”
阮苏荷抬手抹了一把湿透的脸颊,从镜中看着整张脸都花掉了,简直惨不忍睹。可是,总比输得一败涂地要好。
“这个你不要管,哭是我们女人的权利。总之你替我谢谢方倍儿,改天我请她喝酒……”
阮江州微微一怔:“你的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跟她有什么关系?”
“那你就不要问了,那是我们女人之间的事。”
阮江州挂了电话走出来,扔到茶几上,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你和阮苏荷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怎么回事?”
秦漫专心的涂脚趾甲,没有抬头:“哦,不是你让我有时间开导你姐一下么,我就跟她说林钟会是个小人,这样的男人是执念,放弃算了。”
阮江州澄湛的双眼凝视她,似想从她的神色中看出蛛丝马迹的破绽。
秦漫维持着一个蜷缩的姿态,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脚趾上,这会整个人都酸了。索性按到他的手里,抬腿压到他的腿上,脚趾冲着他:“你帮我涂吧。”
阮江州嘴角至始噙着淡淡的笑,骨节分明的指狠狠捏着她的脚趾头,近在咫尺的盯紧她:“这话我跟她说过不下百遍了,你觉得她听进去了么?”
秦漫跟他头碰头,他身上有好闻的香气,一点儿浑浊的味道都没有,永远清爽干净,她吸一口气,笑盈盈的:“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之处,你对她说,她不见得会信。而我跟她说了,她却觉得我是感同身受,说服力自然不一般。”
他还想再说,她就亲吻他,反正这是以柔克钢的最好法器,简直百试百灵。
阮苏荷去订婚宴的时候,阮安南也在,将她的风范尽数看在眼里。见阮苏荷进来,忍不住吹口哨:“怎么?遇高人指点,得道成仙了,你不像那么有脑子的人啊。”
阮苏荷甚至懒得理他。
白了他一眼:“阮安南,你的狗嘴里什么时候能吐出象牙来,你也算得道成仙了。不找我的晦气,你会死么?”
阮安南懒洋洋的说:“不会死,会疯掉。”转而又说:“接下来我更想找阮江州的会气,你信不信?”
阮苏荷凌厉的盯紧他,全身显而易见的防备。
阮安南站起身:“同样都是弟弟,你这个苦大仇深的模样只针对我,可不太公平啊。”
阮苏荷冷笑:“你跟江州一样么?他的血统永远都比你高贵。”
阮安南咬牙切齿的指着她:“阮苏荷,你不要太得意忘形。信不信将来我饿死你?”
阮苏荷哼声:“笑话,我又不指望你养活。”
☆、(059)我玩不起
吃晚饭的时候阮安南到底问起来:“爸,不是说要让江州和琳琅订婚,我看这事及早不及晚。之前我有事找江州,医院的人说他请假了,也不见得回家……闹出别的事来,只怕很难收场。”
阮苏荷一下暴怒:“阮安南你怎么这么卑鄙,江州请不请假碍着你什么事了?你跟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鬼混时,也没见你回家啊?”
阮安南不失锋芒:“你是承认江州请假是出去鬼混了?”
“你……”
阮子行被吵得头大:“苏荷,你够了。安南是你弟弟,你说话的时候注意点儿。天天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
“爸,江州喜欢谁,想跟谁在一起那是他的权利。阮安南那种花花公子的所作所为你都可以忍受,江州的婚事也由他自己决定吧。”
阮子行反倒恼了:“苏荷,我刚跟你说什么了?”
肖文琪在一旁搭腔:“是啊,安南好歹是你弟弟,你一个做姐姐的怎么这样说他。他也是担心江州,以前江州什么时候在工作上怠慢过,现在请了假连我们的面都不着。现在不管他,将来闹出笑话,那也是戳江州的脊梁骨啊。”
一股无力漫涌而上,阮苏荷坐在那里一句话都不想说了。嘴角渗出丝丝冷笑,永远都这样,他们三个才是真正的一家人,无论肖文琪和阮安南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在阮子行开来都没什么不能原谅。仿佛肖文琪母子后来者居上,便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他用一辈子的时间都弥补不完。反倒是他们,永远扮演恶毒的角色,看似权倾天下,却遭受最卑微且不公的待遇。每一次角逐都会被盲目的挑落下马,葬生马蹄之下。
她真的受够了!
倏然起身,冷冷的注视阮子行:“爸,如果有一天我和江州连一声‘爸’都懒得再叫了,那一定不是我们的错,是你把人心伤透了,即便血脉亲情,都没了让人惋惜的价值。”
阮苏荷直接推掉面前的碗筷离开。
肖文琪躬身去收拾,不忘温和的打圆场:“孩子的话你不要听,更不要跟她计较,苏荷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嫉恶如仇,他怎么就不知道。
吃不下了,转首让管家给阮江州打电话。
管家当着他的面给阮江州打了两次,放下听筒说:“二少爷不接电话。”
阮子行脸色阴沉的厉害:“真是越来越不像样儿了。”
直到铃声止息,秦漫才抬眼看他:“怎么不接电话?”
阮江州靠在沙发上看书,手臂膛在扶手上,漫不经心的撑着头。翻了一页,淡淡说:“没必要听。”
秦漫扔下手里的书,爬到他的腿上坐。
“去超市吧,买点儿吃的回来。”
阮江州专注的翻着页,交叠的双腿放平,让她坐得更舒服一些。
不咸不淡:“明天我就上班了,储备下东西谁吃?”
秦漫捧起他的脸,让他集中注意力:“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吃完再走?”
阮江州看了她一眼,嘴角完美弧度再现:“可以啊,不是太傻么。”
秦漫眼角弯弯,与他相视一笑:“但是不可能,让他们知道我在跟你同居,不气死才怪。”
额头上突如其来的一吻,她的手还在他的掌心里,很难心静如水,他有蛊惑她的嫌疑。嗓音温温的说:“我不想玩地下情。”
“可是,你姓阮。”方家的人怎么可能看自己起死回生的女儿再重蹈覆辙?
阮江州定定的看了她两秒钟,你来我往,滴水不露,尖锐的戳穿:“说白了你对我不够心动。”
秦漫笑容流露,又细又白的牙齿灯光下细腻好看。
“足够心动的结果就是一辈子,你确定自己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