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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颜点头抬手,淡淡的打量着这个自称为妾的冷傲女子,这里是悠然居,住的也不止是洪氏一个妾室,好早就知道会再遇到叶成绍的其他妾室。
只是这位看着怎么也不像是给我作妾的,那神情倒是比大家闺秀还要傲气得多,也不知道这位又是何种身份,难道又是太后娘娘赐下的?
白妈妈在一旁便介绍道:“大少奶奶,这是司徒姨娘。”
司徒?会是护国侯府的那个司徒吗?再看这司徒姨娘的眉眼,果然与司徒敏有几分相似……不何能吧,护国侯府的上姐会给叶成绍做妾?
她不禁问道:“你是护国侯家的小姐?”
司徒姨娘听得眼神一厉,脸色闪过一丝痛色,冷声道:“下嫁与人为妾,出身何外,一点也不重要,如今司徒兰不过是个贱身,大少奶奶大可不必过问这些。”
那便是了,看她这神情和这语气,甚是不满给叶成绍作妾,也不知当被又是怎样的一个故事,或者,叶成绍真的浪行浪举,害了人家清白故娘,故娘不得不下嫁与他?可是,以护国侯府的家世,她又怎么会只是给他做妾呢?
不过,如今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洪氏的死,像声大石一样压在素颜的心头,得尽快想法子脱开自己的干系才是,于是对司徒氏点了点头,便继续往外走。
司徒氏却是闪身拦在了素颜身前,扬起下巴道:“大少奶奶既然来了,自然是得给个说法了才能走,姨娘虽是贱身,但也是一条生命,绝没有白死的道理。”
这意思也是觉得自己害死了洪氏?她要为洪氏出头?素颜不由微眯了眼,冷冷地看着司徒氏道:“那姨娘待要如何?”
“妾已着人通知洪妹妹家人,想来即刻就会到,请大少奶奶多多等待,便是洪奶奶自尽而死,也得让人父母见上一面,给个交待才是。”司徒镇静地拦在素颜身前道。
“我若不肯呢?”素颜气极,这司徒氏凭什么一副对待犯人的嘴脸对自己,她又算哪根葱蒜,她哪只眼看到自己对洪氏下手了?
“那大少奶奶可以自妾身上踏过去,最多这屋里再死一个姨娘罢了。”司徒冷傲而决然地看着素颜道。
素颜听得一哂,转了头对白妈妈道:“想来妈妈以然看到了,这屋里怀疑本少奶奶的可不止一个人呢,本少奶奶也不屑与人分辩,请妈妈报官吧,君对她一心艰若不去,那我便使人去报了就是。
那司徒听得素颜要报官,冷厉的眼神才缓了一些,却是更加复杂地看着素颜,那审视的神情,让素颜心中好性恼火,忍不住就轻蔑地瞪了她一眼,原来是看着她与司徒敏有关系,给司徒敏几分面子,做那讥讽嘲笑这色,但这司徒氏也太自己以为是了些,那故作清高的样子,仿佛全世界就她一个人,是清白这人一样。
白妈妈听得头皮发麻,也知再也推搪不得,忙对素颜道:“大少奶奶且稍待,老奴去报了夫人知晓。”
说着,便走了。
“司徒姨娘有什么想法,一会等官府之人来时,再细说吧。”素颜淡淡的自司徒氏身边绕过,看也不看她一眼。
司徒氏清冷的脸色终于闪过一丝尴尬,福了身道:“妾身方才出言不逊,请大少奶奶见谅。”
素颜听得诧异,似她这种自认清高的人也会给人道歉?不由回头看着司徒氏。
司徒氏不自在的移开目光,垂了头道:“大少奶奶容禀,妾身白天曾来看望过洪妹妹,她一直伤心在哭,说大少奶奶不容于她,非要将她送走,妾身也好劝了她一回,后来,她才好些了,但看她那样子,并非生了死意,又肯好生用饭用药,便更不可能自尽,但人却是莫明其妙的没了,妾身便生了疑心,妾身看洪妹妹像是中毒,便问服侍的丫头,只说道吃的都是寻常饭菜,并没有用过不干净东西,这人死得太过蹊跷了,而她与大少奶奶才闹过一回,府中家事又由大少奶奶接官,妾身才会有些疑问。”
素颜听她说得有理有据,又肯低头伏小,心中也算消了些气,淡笑着对她道:“姨娘稍安勿燥,此事太大,你我都不是能够主事之人,等那能主事之人到了,自会有人查个明白的。”
司徒听了脸色微郝,点了头应是。
果然没多久,侯夫人头带白色纱布,被白妈妈扶着进来了,素颜与司徒忙上前去见礼,侯夫人也不叫起,只是满脸怒容的径直走到了正堂椅子上坐下了。
紫颜自已直了身,静静的站在一旁。
侯夫人见了更是气,斥道:“我不过让你帮着管上一天家事,府里就出了如此大事情,你这让我如何跟侯爷交待,如何向贵妃娘娘交待,又如何向太后娘娘交待?以前听人说,你是个克父克母的八字,我还不信,如今看来,那传言还真没错呢,你就是个扫把星,一来就尽是祸事。”
素颜忍着怒火,抬眼冷厉地看着侯夫人,侯夫人果然又道:“出了事不知道如何处置也就罢了,竟然要去报官?你是不是侯府的人啊?你入了侯府的门,就该处处为侯府的利益名声考虑才是,不说好生查察洪氏死因,找出凶手,却要交侯府家事报与官府,公于世人眼中,你是存心要出侯府的丑,让侯爷和我在全京城人面前抬不起头来吧。”
她话音未落,那边二夫人,三夫人两个联袂而来,正好听到侯夫人斥责素颜的话,三夫人道先就不乐意了,怨责地看着素颜道:“侄媳莫怪嫂嫂说你,侯府可比不得小家小户,府里出了事,自然是要关起门来调角的,怎么能胡知民报官呢,你可还有几个姑了壁画叔都未成婚配呢,侯府名声坏了,那是会影响你弟弟妹妹的名声的。”
那话里话外便是说素颜是小家小户出身,见识短浅,不懂维护侯府名声。
素颜听了也不在意,却道:“如今长辈们都来了也好,我着实年轻不懂事,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心慌了,到至于什么克父克母扫把星之类的,这请不要胡说,别到时,我真有那个本事,将哪个长辈给克死了,这种事,信则灵,不信则是子虚乌有啊。”
侯夫人听她竟然诅咒自己,顿时气得倒仰,三夫人听得倒是忍不住笑出声来,侯人人正没出发火,冲她便道:“老三家的,你这是幸灾乐祸吧,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若是倒了霉,你家也没好处得。”
三夫人被似夫人骂得冒火,干瞪了侯夫人,却不知道 说什么。
二夫人听了就皱眉道:“老三家的,大嫂说得是,如今是要大家一起想法子,怎么将这事抹平了才是。”
司徒听二夫人这话就冷了脸,走出来也不行礼,冷傲地看着二夫人道:“二夫人,话可不能如此说,且不说洪妹妹身份何等贵重,就凭她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也不该如此草视,难道侯府就是那草菅人命的污浊之地吗?”
二夫人被司徒的话气得要死,但脸上却带着干笑道:“司徒姨娘,这话说的,我说的抹不自然是好生找出洪氏的死因啊,我看,她是因着大奶奶非要送走她,自行服了药自尽了,她身边的几个丫头没防备,人死了才知劳神,好生换了衣服,递了牌子进宫去,向贵妃娘娘和太好娘娘陪礼请罪才是正经呢。”
素颜听得大怒,冷笑着问二夫人:“婶娘何时听我说过要送洪氏走了?婶子说话可得注意些,侄媳胆了小,身子又弱,可不经吓,洪氏白天在母亲屋里时,我可是说得明明白白了的,她是世子爷下令要送走的,我作为人妻,自然不能与相公唱反调,让她求母亲,母亲如何应下的,想来婶子您也听得清楚,若那也算是逼迫于她,那逼她的可不止侄媳一人。”
侯夫人听素颜将她也扯上,更是气急,却也知道和这顶帽子压素颜是不行的,便道:“此事原就是洪氏自己无状冒犯了主母,不过被罚了几下就受不了气,自寻死路,她寻死也不止这一回了,好好守着都没守住,又寻了死,少不得,我硬着头皮去宫里请罪就是,素颜,你也有责任,天亮之后,也一并跟我去吧。”
素颜诧异的看着侯夫人,没想到她一下子就如此通情理了,虽然不想去宫里,却也知道,自己身为正室,对洪氏的事,是该有个交待,就算不主动去,宫里也会着人来叫她,便低了头应了下。
侯夫人便要起身走,司徒氏却突然跪了下来,拦住侯夫人:“夫人,洪家妹妹绝不是自尽而死,她是被人下毒杀死的。”
侯夫人听得眉头一皱,狠狠地瞪了司徒一眼,喝道:“放肆,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还不回到自己院里去呆着,出来晃荡什么?”
司徒却是倔犟地跪在地上不肯走,犹自说道:“请人人去查验洪妹妹的吃食,茶点,那里面一定有问题,府里来有忤作,也可以叫了来查验一番,也好给洪妹妹的父母一亲人一个交待。”
侯夫人见她如此不懂事,一意蛮缠,不由大怒,正要喝斥,却听见外头一声嚎陶大哭,“我的儿啊,你死得好惨啊。”
侯夫人楞住,不由看向白妈妈,白妈妈一头是汗,小声道:“司徒姨娘着了人去通知了洪氏家人,这会子怕是来了。”
果然,一对中年夫妇如疾风一般地冲了进来,那妇人穿着一身半旧的衣服,打扮普通,一进门便向里屋冲去。
而那中年男人却是一脸哀怒地看着侯夫人,也不行礼,直直的问道:“谁,是谁害死了我女儿,是谁?”
那妇人一进去便哭得更凶了,整个后院都要被她的声音给抬起来,一时,周围的小院子里灯全亮了,府里的下人们开始往这小院里探头张望。
素颜见了便对白妈妈道:“妈妈得使人了人去,将那些看热闹的全轰了才是。”
白妈妈听了忙吩咐了下去,才让那些围着的人散开了些。
侯夫人捧着自己的头直皱眉,这一回,她是真的头痛了,对白妈妈道:“叫她别哭了,有话好好说。”
又对那中年男人道:“你且先坐下,事情才了生呢,原是你家姑娘不懂事,冲撞了大少奶奶,被世子责罚了,她便寻了死,你们也莫闹,侯府会好生抚恤,给她厚葬的。”
洪氏之父却是冷笑一声道:“侯夫人好大的口气,人死了就一句自尽便了结了么?我那女儿乃是太后娘所赐,又正是青春年少,好日子才开始,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