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紫睛紫绸几个都进了屋,叶成绍一人站在院子里,眼巴巴的瞅着屋里的人影晃动,就是不敢进去,也没人出来招呼他,他就呆呆地站在院子里。
天麻麻黑时,叶成绍已以在院子里站了一个多时辰了,大老爷派了人来请过他一回,他心里惦记着素颜,没有去,只将送给晟哥儿的紫金长命锁着人带去了,好在,同那孤本一样,并没有退回来,但大老爷和大夫人也再没有使人来,两个老的自己也没有来看他,打算由他两个自己闹,只要叶成绍能求得素颜回心转意,能答应给素颜出气,他们也不会太过干涉。
素颜心头的气没消,叶成绍哪里都不敢去,他一直记得,那个小女子被蛇咬了后,不哭也不慌,沉着勇敢地用自己的簪子将伤口划开,挤出剧毒,成功的救了她自己,一个性子那样坚强又果决的女子,如果一旦认定了一件事情,就很难改变。
和离的念头早就在她心里,他很清楚,正是清楚,他才努力要赢得她的心,让她打消这念头。
两天的新婚生活,他用心付出着,她不是铁石心肠,偏是老天太不长眼了,刚刚才有一点回报,就让她受了这么大的屈辱,他害怕,是真的很害怕,果然又听说她要和离了,连她身边的丫环婆子都改了称呼,不再称她为大少奶奶。
晚饭时,陈妈妈终于看不过意了,出来劝了叶成绍一回:“世子爷,天不早了,您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天寒霜重,冻着了您可不得了。”
叶成绍可怜兮兮地看着陈妈妈,“大少奶奶肯让我进去了么?”
陈妈妈摇了摇头道:“姑娘那性子倔得很,如今她正在气头上,又一心想着和离,您就是在这里站一夜,她也不会请您进去的。”
和离,她还是要和离,叶成绍的心又紧缩了一下,像被人用尖锥剌中了一般,一阵钝痛,突然就对着屋里大声喊着:
“我不会同意的,死都不同意,我决不和离,我知道你在生气,我可以给你出气,谁打你,我给你打回来,但你要同我回去,我们是夫妻,才成亲两天,你不能呆在娘家,这不合规矩,娘子,跟我回去,明儿咱们再回来小住好吗?”
他的声音很沙哑,像个跟大人闹别扭的孩子,倔强地站在院子里,硬着脖子对屋里吼,先是声音很大,后来却是弱了下去,带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哭腔,乞求着。
屋里一点动静也没有,素颜既不骂他,也不劝他,总之就是不理他。
陈妈妈听了不由得长叹,心却是软了下来,世子爷对姑娘是真心的,那事其实也不能全怪世子爷,如今有几个男人肯在娘子面前如此低声下气的求情,道歉,姑娘了,要惜福啊,真要和离了,换一个人,就比世子好?
如此一想,小声说道:“老奴去劝劝姑娘,世子爷若是非不肯回去,就去穿堂里坐会吧,外面风太大了些,像刀子似的,您会着凉的。”
叶成绍一听陈妈妈肯去劝,黯淡的眼睛像点燃了一族小火苗,又亮了起来,一把抓住陈妈妈的手道:“多谢妈妈了,娘子的伤药都涂了吧,您帮我劝劝,让她跟我回去吧,回去了,她要怎么着都行。”
陈妈妈听了很不自在的偏过头去,素颜根本看都不看叶成绍送来的药一眼,只说让陈妈妈还回去,陈妈妈实在是不忍心让叶成绍失望,才没听她的送回来,这会子叶成绍问起,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回才好。
叶成绍怎么看不出陈妈妈的意思,他的心越发的凉了起来,怔怔的站在院子里,又对屋里喊道:“娘子啊,那真是好药,你要生气,也别跟自个的身子过不去,上点药吧,很能止疼的。”
素颜在屋里,听得叶成绍一直在外面吵着,吵得她心烦意乱,躺到床上闭着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气得冲窗前,也对着窗子说道:“你回去吧,不要在我家里闹了,侯夫人亲回对我父亲母亲说了,她要让你休了我,你也行行好,给我一条活路,明儿我送了和离书去,你就签了吧。”
叶成绍一听侯夫人说要休了素颜,更是气得火冒三丈,直想现在就冲回去给侯夫人一顿好看,可是,他就算回去闹一场又怎么样,那个人是他名义上的母亲,素颜回去后还是要与她一同生活,她不想让她们的关系闹得太僵,他也不是时时都在家里,他怕自己哪一天不在家时,素颜又被人欺负了怎么办?再说了,他现在走了,这里都是蓝家的人,再有几个不说好话的人,他这亲事可就要黄了。
“她有什么资格休你,你是我的娘子,休不休是我说了算,娘子,别再提那和离的话啊,嗅 们才成亲两天啊,我是好是坏你都没看清楚,不要一棒子打死我,给我个机会对你好吧,我保证,再也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了,你信我一次好么?要不,咱们住到别院去,不和她们住一起了。”
“我不会跟你回去的,你走吧。”素颜冷冷地说道、
再后来,叶成绍在外面说得喉干舌苦,素颜也再不回半句,任他在外面苦求而无动于衷。
天越来越黑,风也跟着大了起来,屋里烧了两个火盆,暧烘烘的,素颜拿了本书放在膝盖上,却是一页也没看进去,根本就没翻动过,陈妈妈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天,黑沉沉的,没多久,狂风怒吼,就听得屋顶的瓦片被打得叮咚作响,陈妈妈看得直皱眉,不紧不慢地说道:“下雪了,雨加雪,姑娘,姑爷还站在院子里呢。”
素颜将手中的书往床头一扔,气鼓鼓道:“他自己要找罪受,怪得谁来,您再去一趟,让他走。”
陈妈妈却看着外面下得越来越大的雪雨道:“奴婢不去,奴婢去了四趟了,爷根本就不听,一去他又要求我劝你,我耳根子软,听不得,省得一回来又烦你。”
素颜听得往床上一仰,堵气道:“不去就不去,他爱站站着去,又不是我让他站那挨冻的,死猪,看谁比谁倔。”
陈妈妈听了就回头看了素颜一眼,又抬头看窗外,一不会子,似是自言自语道:“啊呀,都站了四个时辰了,又没吃东西,那一身都湿了吧,紫云这丫头怎么也不送把伞出去,给爷挡挡雨也好啊。”
看素颜没动静,过几刻钟又道:“呀,世子爷的身子在晃,怕是要晕了呢。”
素颜终于心里着急了起来,那个傻子,笨蛋,蠢猪,以为这样自己就会心软吗?不会,决不会。
陈妈妈的声音又响起,“真的要晕了……”
素颜再也坐不住,自己也走到窗前来,屋里微弱的灯光照在院外那位孤零零的身影上,他浑身早就被冰冷的雨雪打湿了,湿漉漉的头发贴在他线条刚毅的脸上,也遮住了他宽阔的前额,水珠顺着他挺直的眼敛鼻梁往下滴,他却呆呆地看这边,一动不动,任那雨水流进了眼睛,又流进了嘴里,整个人看着好狼狈,好……孤独凄凉,但他仍是倔强地站着,像一尊石雕。
素颜见了心火直冒,这个混收,他是在跟她较劲了吗?他是想死在她院子里,让她做寡妇吗?是想用这自虐的方式让她心生愧疚吗?我偏不如你的意!
去说侯爷听杨得志派来的人送信说,侯夫人打了大少奶奶,蓝家把大少奶奶接回蓝府去后,心里好生窝火,一气侯夫人,媳妇进门才两天,她就一而再的找茬子闹,如今还动手打我,二是气新媳妇,嫁作叶家妇,婆婆训几句就好生听着,忍着就是,顶什么嘴,还弄得人挨了打,三是气蓝大老爷,哪有姑娘 婆家受点子气就往家里接的,人家做亲家的,遇到这种事,只有教地自家女儿的,她家倒好了,不但不熄事,反倒把事情闹大,没到三天回门,就把人给接回去了,还闹得街坊邻居看热闹。
急匆匆的回了府,一回来就往侯夫人屋里去,路上遇到杨得志,杨得志看侯爷铁青着脸,又是往侯夫人屋里去,以为侯爷清楚情况了,倒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侯爷气冲冲的走进侯夫人屋里,却见侯夫人正坐在屋里抹泪,一见他回来,哭着就自动请罪:“侯爷,妾身错了,妾身不该生气打了大少奶奶。”
候爷听得诧异,难得侯夫人竟然肯先认错,脸色变好了几分,坐在椅子上,冷冷地看着侯夫人道:“一个诺大的侯府,让你管着家,你就总给我惹事,你就是心里有不痛快,也不要往她身上撒气,她才进门两天呢,再如何,也受不得你这样吧,传出去,你的名声也有损啊,如今京城贵卿府上,哪家还有婆婆打媳妇的,你想别人说你是恶婆婆吗?”
一番话,语重心长,有责备,却怒气不是很大,侯夫人心中暗喜,看来刘姨娘说的对,让自己先行认个错,的确是个好法子。
她立即从善如流的点了头道:“是,侯爷,妾身做错了,妾身以后再不会如此了,不过,今次妾身如此,实在也情非得已,妾身也是为了侯府着想,而那蓝氏又太过泼悍,妾身气急,才动了手的。”
侯爷听了皱了眉头道“究竟何事惹得你大动肝火?你平素也不是喜欢动粗的人,几个孩子没看你打过?”
侯夫人听了先自叹一口气道:“回侯爷,原是小事,那洪氏看蓝氏进了门,便好意去拜见她,蓝氏却是个量小善妒的,洪氏去给她见礼,她不仅不见,还纵奴将洪氏打伤,洪氏受不得那屈辱,便撞树自尽,幸亏妾身请医,救得及时,才留了一条命,那洪氏的来头侯爷您心里也清楚,她可是贵妃娘娘的亲戚,又是太后亲赐,出了这么大的事,妾身若不称罚蓝氏,真要闹到宫里去了,侯爷您怕是也要被斥责。
贵妃原就不乐意洪氏只是个妾室身份,这会子她还被正室欺负了,怕是更要找侯府的麻烦了,妾身也是被逼无奈啊,原是小惩为蓝氏熄祸呢,但那蓝氏不领情也就罢了,还混帐地闹到娘家去,蓝大老爷也是个胡搅蛮缠,不讲理的,夫妻二人在我侯府门外大吵大闹,引得一众人的围观,那不是在丢咱们侯府的脸面吗?又哪里将侯爷您的尊严看在眼里?”
侯爷一听这话,果然生气,不过,他也知道,这只是侯夫人的一成之词,具体情况如何,还得多问问几个人,他在朝庭里回来时,也听到一些风言,人们义论纷纷,但见了他却是躲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