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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自己是已经死过一回的人了,但再次面对死亡,还是非常恐惧。早知道有今日,还不如继续做我的那个人质公主呢。真是莫大的讽刺,当初怕死,所以连公主都不当,跑来这里当丫头,给人家使唤,原以为活得久一些,谁知道今天却莫名其妙地掉进了别人的圈套,死得更早,而且还是含冤而死。
这回直到第二天的晚上,这才有人来。
只听见门口传来一阵钥匙开门声响,柴房的门不久就打开了。我迎上前一看,却不是杏儿,而绿儿。
“杏儿呢?”我若要去死,杏儿可是会来和我告别一番的吧。
“我不知,好像在夫人那里候着吧。”绿儿轻声说,“快随我来吧。”
“去哪?”想想自己也真是好笑,这不是明摆着吗?这样一想,豪气顿生,于我而言,死,不过是生的另一种形式。
一路无话,我随着绿儿,亦步亦趋,一直走到了翠竹轩。
在院门口,绿儿忽然转过身来,对我说道:“公子要我带你到这,你自己进去吧。”说罢,转身就走。 。 。。 想看书来
我只是颗棋子(1)
我扯住她的衣袖,“公子要你带我到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进去了不就知道了吗?”说完朝我眨眨眼睛,飘然离去。
望着那一抹运去的背影,刚才的豪气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我忐忑不安地跨进了院门口。
一抬头,却从窗口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锦衣华服,长身玉立,可不是郎羽郎大公子?
我一阵狂喜,立即飞奔过去,却见他负手站立,正含笑目视我。可不正是他。
我冲到他身旁,摸摸他的手,又捏捏他的脸,又晃晃他的肩膀,确定他确实安然无事后,高兴的拍手欢呼道:“你没事,你没事,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他含笑问我:“小丫头,我没死,你就这么高兴?”
“那当然了。”我不假思索地答道。
“为什么呢?”
我望了他一眼,眨了眨眼睛,随后故意学着古人一本正经地说道:“君若赴黄泉,妾安敢独活?”实在撑不住,自己又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他闻言先是一怔,静静地看着我,然后,温柔的说道:“不许胡说。”
我想了想,说道:“哪有胡说?你想想看,若是你有什么不测,夫人岂会容我?我啊,肯定会给夫人叫去给你赔葬的。”。
“原来是担心这个。”他揉了揉我放在他手中的小手,眼睛里有一丝宠溺的神情,“放心吧,你不会赔葬的。有我在呢。”
第二天中午,趁着午休的时候,我便去找杏儿说话。
我和她相约来到我们最爱去的莫愁湖。微风拂过,水面上荡起层层涟漪,被风吹下的树叶随着一圈圈不断扩散的水纹,飘向了远方。
“杏儿,你没事吧?”
不知为什么,我看杏儿好像有心事的样子,倒忘了自己此行的任务。
“你家里人没事吧?”
“没事,倒是你,怎么样了?”杏儿朝我笑笑,但我分明看出那笑容有几分勉强。
“我能有什么事?公子好了,我的项上人头总算保住了。”说到此,我开心地折下旁边树枝上的一片叶子,用力地向水面掷去。
“小蔓——。”杏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杏儿,你到底怎么了?”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为什么你昨天不来找我?害我一直在等你?你知道吗?一直见到公子安然无恙,我这才放下心来。”
“小蔓,其实公子——”杏儿今天实在太奇怪了,说话老是吞吞吐吐的。
“喂,杏儿,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
没什么?才怪。
“快点说清楚你昨天究竟去哪里了,否则我就要生气了。”我转过脸,佯装生气。
“好吧,我告诉你,但你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是我和你说的,尤其是夫人。”
我看了看她的眼睛,郑重地点了点头。书包 网 。 。。 想看书来
我只是颗棋子(2)
她这才像是下了决心似的,小声地说着:“其实,公子并没有中毒。”
“什么?”我瞪大眼睛看着她。
“嘘,小声点。”她望望左右,拉着我凑到一棵长得比较茂盛的树下面。
“这是昨天我在夫人门外偷听到的,夫人和相国当时在房里说话,我去送东西,在门口,听到夫人说,公子并未曾真正中毒,只是演戏给别人看的。”杏儿认真地说道。
并未真正中毒?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这几天来的一切都是假的?什么下毒者,三笑散,黄大夫,唐门客,都是假的?
“小蔓,你别难过,我听夫人说是为了要抓住潜进府里的杀手,公子才设计了这场戏的。”
难过?这几天来,我又岂止是难过?我的伤心,恐惧,悔恨……种种都是别人所演的一场戏?
我不禁冷笑一声:“我不难过。我为什么难过?”
可能是我的神情吓到了杏儿,她慌忙说道:“夫人叫我不要告诉你,哦——后来我被夫人发现了。夫人一再叮嘱我不要告诉旁人,尤其是不要告诉你。可是——我不说给你听,心里又——”
我知道她要说什么,摆摆手不让她再说下去。
不要告诉我?我只是别人所导的一出戏中的一个微不足道的一个小配角而已,别人有什么理由要让我知道?或者说,我只是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回想前事,皆有前因,只是我过于愚蠢,才会别人当猴耍才不自知。试想想,郎羽初初回府,怎会要我这个手脚粗笨的丫头去服侍?而相国和夫人对此又为何不加以劝说?郎羽与夫人同食一羹,怎会一人中毒而另一人却安然无恙?
种种种种,总不过是郎羽与相国等人为了要抓住潜进府里的奸细而设的一个圈套。
想至此处,于是淡淡问道:“那奸细抓到没有?”
“抓到了。那人你决计料想不到。”杏儿望了我一眼,继续说,“是黄管事。他在唐门客归途中时,竟想下毒手害唐门客,所以被识破了。”
竟是他,那样一个平常慈眉善目的老头,竟是潜进府里的奸细?我想起一件事,那时是中秋前的一天,我和绿儿等人在相国夫人房里擦拭,宝兰不小心打烂了一个花瓶,那花瓶是夫人的心爱之物,价值不菲。宝兰本来就要被严惩的,幸好黄管事出面求情,这才改为轻罚。开始我们还以为宝兰和管事有亲戚关系,后来知道不是。以平常的所见所闻,他都是与人为善的那么一个人。任是谁,恐怕都不会想到是他。
这相国府里,心机深沉,玩弄计谋的人,又何止是他,相国,相国夫人,还有郎羽,那样一个卓而不群,温情如水的男子,又何尝不是?
我倒吸一口冷气。看着远处高空上自由飞翔的鸟儿,或许,进入这个地方,也并不一定就能摆脱受制于人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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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某人的闷气(1)
正是月凉如水的晚上,夜空中,繁星点点。我独自倚在翠竹轩中的回廊上,只手支着下巴歪着,整个人懒懒的,只觉得身旁的一丛美人蕉在风中缓缓摆动,那摇曳的身影在暗夜中,像是未知的命运的手臂,在一下一下地晃动着命运的轮盘。
恍惚间,听见有小小的声音唤我。我回转头,是郎羽。于是站起身,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躬了躬身子,做着学来的福礼说道:“奴婢见过公子。”
郎羽似是怔了一下,复又含笑说道:“今儿个怎么这么守礼啊?”
我瞪了他一眼,这个人怎么能够这样?刚刚把我当成下毒的人狠狠戏弄了一番,现在居然能够像没事人一样。
我侧过身子,不想说话,但看着他先是言笑晏晏的样子,只得再次欠身说道:“奴婢进府日浅,不知礼数,还望公子见谅。”
他望了望我,皱了皱眉头,说道:“我不是说了吗?以后在我面前可不必自称奴婢。”
我仍旧低着头道:“奴婢不敢。”
想想以前自己也曾与小翠说过同样的话语,小翠也曾回以我今日相同地话语,可是,彼时与今时的心境却何其天壤之别?当初我待小翠的话语,实在是真心实意,心里也实在不把她当奴仆对待,而今天,郎羽口口声声说要我不必以奴婢自称,但他何曾不把我当成奴仆一般对待?
“小丫头,是不是不舒服?”他低下头来看了一下我,笑着说道:“我今晚想写几个字,你可愿替我磨墨。”
“公子不嫌婢子粗笨,婢子敢不遵命?”我在心底暗暗冷笑。真是可叹又可笑的事情,若在以往,可能听到这样的问话,我说不定会感激涕零,可是,现在,除了觉得可笑之外,并无其他。
当下也不再多说,随郎羽走进书房。
书房内,书柜环立,高烛已烧至一半,一本本线装的书籍摆放有序,我站在书桌一侧,随手挑亮烛火,然后打开砚盒,徐徐化开墨汁。
郎羽今晚的兴致似乎很高。一气呵成便写了许多字,一边写着还一边若有所思的样子。我侧眼望去,是一首七言律诗:
燕台一去客心惊,笳鼓喧喧汉将营。万里寒光生积雪,三边曙色动危旌。
沙场烽火连胡月,海畔云山拥蓟城。少小虽非投笔吏,论功还欲请长缨。
看着看着,我不自觉地念出声音来。这首诗从军事上落笔,着力勾画山川形胜,意象雄伟阔大。全诗紧扣一个望字,写望中所见,抒望中所感,格调高雅,振奋人心。从前听人说过,诗言志,歌言情,原来这个郎羽的志向竟是这样远大,看来他虽然出身于权贵之家,却是雄心勃勃地地要向皇帝请发长缨,缚各王来朝,立一下奇功了。
“原来你竟识得字?”回转过身,看见郎羽微露诧异的眼光看着我。废话,我,二十一世纪的准大学生,竟然问我识不识得字,真是有损我的智商。算了,被别人有损智商也不是一次了。哎呀,糟糕,古代女子无才便是德,一般都不提倡女子读书,更何况是贫苦人家的女孩子。
于是我低声说道:“只认得几个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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