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算了,”我晃晃脑袋,“既然各位觉得难办,这话我便留着下辈子再讲好了!”
“来,太血腥的场面不适合我,能不能先把我打晕了,再动手?!”
“这个好办。”
那个杀手头头其实还是很好说话的,他上前一步,十分绅士地把我从阿贫身上接下来,十分专业的举起手背刀,转过我的身子,手起——
“哎!等等等!”我缩着脑袋大叫,“想起来了,我还有一事儿没说!”
那杀手居然真的停下,静静道:“何事?”
真他妈的善良!我都有点喜欢上他了。
我转身抱了抱阿贫的脑袋:“阿贫,你我虽然相识不久,却一见如故,如今我就要撒手西去,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找个好主人,继续发扬多吃多睡少干活的精神,千万别累着啊!”
“啊嗯~~~~~”阿贫戚戚嚎叫了一嗓子,侧着头蹭我。
我转脸对问那杀手:“这里你说的算?”
他看着我,那眼神就像在看外星人,愣了半天,才木木点头。
我欣慰地拍拍胸脯,拍着肥头大耳的阿贫对他道:“介绍一下,这驴叫阿贫,自幼贫苦,还十分不幸地跟了个亡命之徒,没过过一天好日子,看它骨瘦如柴的身型,不难发现这一点。”
那杀手被我说得一愣一愣,差点没和阿贫握握手,我又继续道:“如今,我就要死了,遗愿就是求你们放它一条生路。”
“咕嘟。”那杀手咽了口唾沫,半天才答道,“放心,我们只杀人,不杀驴。”
“好。”心愿已了,我转过身,低下头露出后脖子,闭眼道,“eon。”
多么悲催啊!姐姐闯江湖的第一个夜晚就要挂掉了。
出师未捷身先死,不哭不哭俺不哭!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调调味道如何?
好,俺抽风……
第 81 章 羁旅天涯
俗话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事实证明,姑奶奶还真是一祸害!
当我扭着酸酸的脖颈醒来,发觉遗言不能留到下辈子说了。因为,俺明显还能蹦跶几天。
虽说被人夹在胳肢窝的滋味不算太好受,不过,能活命的话,我也就不挑三拣四了。
到底是哪个英雄救地我这个美呢?
我在心中默念:希望是一帅锅锅,因为酱紫,伦家就可以以身相许了!
什么?要是长得磕碜怎么办?这有一两银子,拿去,拿去,小子!记住了!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严重怀疑我出狼窝又入虎穴,身子被像粽子一样裹的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听见风声雨声马蹄声,还有——我侧了侧耳朵——耳边砰砰作响的心跳声。
可能是麻袋党。
我暗想。
算了,横竖都是一死,随遇而安。
睡一小觉先。
就这样颠簸着,我还有时间做了一个萧杀牛叉的梦。
梦中,我手握一把削铁如泥寒气逼人的冷剑,站在某个山头(类似紫禁之巅神马的宏大场面),一身萧索,耀武扬威(是威风凛凛啦~)。
八方夜雨战孤城,十步杀人不留痕。
咔嚓嚓~~
一道闪电照亮了我的绝世容颜。
电闪雷鸣中,我得儿意的笑,银牙闪闪,哇哈哈哈,砍死砍死!砍死你个王八羔子!
狂笑中,我醒了。
发现。
路,还在继续。
雨,还在淅沥。
姿势换了,我被抱在某人的怀里,单手环过我的胸口,我被吃尽了豆腐……
小子,请保佑你是个帅哥,不然,哼哼,后果很严重。
睡醒了,就有点想……而且马背颠簸,就更想了。
我暗自庆幸,还好不是想上大号,只要悄无声息地解决就可以了。反正下着雨,浑身湿漉漉的,也看不大出来。
正悄然酝酿着,马停了。
我被抱了下去,拎着脖领提溜到路边,还别说,在马上坐久了,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不过,他莫非会读心术?居然知道人家……被看穿的感觉,真是羞赧啊。
我从斗篷缝中看向他,这家伙身材瘦高,也裹得跟个粽子似的,根本看不出雌雄来,他将我放下后,十分臭屁的看也不看我一眼,转身牵马到路的另一边去吃草。
我躲到树后,十分没有公德心的就地解决。
整理好之后,拨开灌木丛,蹑手蹑脚准备逃跑。
身子忽然一轻,我被一只手拎了出来。
凌空着身子,我无奈摊手,撇着嘴不屑道:“嘁,居然迷路了!”
那人依旧没有半点表示,只是扔给我一个油纸包,打开一看,居然是我爱吃的枣子糕!
我惊喜地看向他,他又扔给我一壶水。
继而酷酷转身,背着我靠在一棵树上,开始啃馒头。
我挑挑眉,踮着脚尖小步快跑,倏忽跳到他面前,一把掀翻他的斗笠,大叫:“小蓝子!”
斗笠下是一张有着尖尖秀气下颏的脸,与最初印象中的细弯秀美不同,他的眼尾更为深邃波动,眉毛飞扬斜插入鬓,整个人立刻少了阴柔,多了些英气。
虽然样子有所不同,可我知道,他就是我的竹马小蓝子。
蓝若溪单手抱着肩膀不甩我,一口一口啃着馒头。
看样子,对我的怨念颇深啊!
绵绵细雨打湿了他的头发,有几缕贴在额前,衬得他的面色白里透青。
我靠上前去,一把捉住他捏着馒头的手,果然,凉如冰。
他随着我的动作滞了片刻,便是要抽出来。
我忙用双手紧紧握住,盯着他的眼睛,将他的手拉至唇边,一边用力搓着,一边呼呼呵气:“让扶苏给若溪哥哥暖暖。”
他闻言怔住,纤长的眼中闪过千帆过尽的空茫,又仿若夹杂着幽幽的痛意,看得我不安又忐忑。
倏忽,那被雨水冰得发青的唇角勾起一抹苦笑,仿若自嘲般,他闭了眼,慢慢向后靠在树干,寂静无语……
我记得,我曾经对他说过同样的话。
那时,他会脸红会无措。
如今,只剩苦笑和沉默。
我抓着他的手,那彻骨的寒迅速浸入我的血液,却依旧温暖不了他,哪怕半分。
凉风吹过,细雨飘摇。
我不甘心地凑上去,粗暴地扯着蓝若溪的斗篷带子,口不择言:“蓝若溪!你把我的驴弄哪儿去了?!”
他低下头,定定看着我,漆黑的眼眸如碧潭,深不见底。
睫毛挂着雨珠,一眨,便滴落了,顺着脸颊慢慢淌下,像眼泪。
“喂!那是我的阿贫!我的青梅竹马!我的心肝宝贝!你怎么可以把它弄丢了?!”我腆着脸,摇着他的手臂大喊。
好像只有大声喊着,才能填满心的空洞。
他疲惫地半闭了眼,忽地挣开我的手,在我未反应过来之前,便足尖点地,飞身掠上马背,一言不发,跃马扬鞭。
那斗篷像一只巨大的黑色蝴蝶,在我眼前凛凛划过,飘飘飞走。
整套动作,又快又飘逸。
完美。
我望着崎岖小路上,蓝若溪绝尘而去的萧肃身影,第一次发觉,这小子还真他妈不是一般的帅!
淡然擦了擦溅了一身的泥点子,从油纸包中取出一块枣子糕,慢慢吃着。
抬头看了看黑云翻滚的天,一只雨燕划空而过,我冲它摆摆手:“喂!你男朋友呢?抛下你一个人飞了吗?啧啧,真可怜啊。”
“啊嗯~~~~”
伴随着马蹄声,阿贫矫情的呻吟传入了我的耳朵。
倏忽转头,苍茫云海下,斜风冷雨中,一袭黑色斗篷的蓝若溪骑着枣红色大马,英姿矫健。
雨水将他的头发染的黑亮,丝丝缕缕贴在脸颊,披霜带露,雨痕满面。
马儿来回踱着步子,他的身子便随着慢慢晃动,带着一身的风尘仆仆,他侧低着头看我,淡淡道:“还你。”
阿贫从他背后扭扭捏捏绕出来,冲我啊嗯啊嗯叫个不停。
我拍拍阿贫的脑袋,雨水打湿了我的眼,视野一片模糊,我走过去,抱着蓝若溪垂在马侧的腿:“我的若溪哥哥呢?也还我!”
寂静无声处,比雨水更凉的手指掠过我的脸颊,我抬起头,冲他灿烂一笑。
蓝若溪静静看了我片刻,突然无奈摇头,幽幽叹息传入耳际,身子倏地一轻,下一刻,我已安坐到他的怀里。
蓝若溪解开斗篷前襟,除了我的斗篷,把我塞进他的怀里裹好,又拿出一条带子将我和他捆在一起,将我遮盖严实。
策马扬鞭。
丝雨伴羁旅,明月照天涯。
蓝若溪说,马不停蹄一直向东走三个月,抵达无常,就安全了。
无常,三国交界处,金戈铁马殁于此,血雨腥风休于此。
无常历代的城主都强大且神秘,能够周旋于三国之间,拥有自己的势力。只要到了那里,外界的一切恩怨皆化为无。
那里是亡命之徒的栖身所,亦是终身牢笼。
带着满身杀戮而入者,如想出城,需拿命换。
一路上,刀光剑影不断,虽然只是一**小部队,由于带着我这个大包袱,蓝若溪还是有些吃力。
不到一天,我安然无恙,他的手臂后背却都挂了彩。
打退一波攻击后,蓝若溪拉着我栖身于一座破庙,阴雨连绵的天气,连火也很难升着,蓝若溪趴在地上又吹又扇了半天,呛得脸都黑了,终于点亮了些小火星。
“今晚大概不会再有人来骚扰了,扶苏,在这将就一晚,好吗?”蓝若溪面有愧色的望着我,拿出潮湿的帕子,替我擦了擦更湿的头发。
“嗯。”我点点头,骑了一天的马,大腿疼得要命,坐在小小火堆边,我侧身靠在他身上,没了精神。
这才不过一天,三个月,要怎么坚持?
蓝若溪盘腿正坐,将剑立在右手边,左手搂着我,把稍微干松的衣服都披在我身,拍着我的背轻轻道:“睡。”
夜风习习,阴雨绵绵。
想从蓝若溪怀里钻出来,被他轻轻按住,我抬起头,接着火光盯着他尖尖的下巴:“还是你睡,白天我在你怀里睡了好几觉呢!”
他微微笑了一下,唇色青白,下颏更尖:“睡,听话。”
我抓起他搂住我的手,翻来覆去地搓着,却怎样也捂不热,喃喃叹气道:“大夏天还挨冻的人,是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了?”
他复又笑,抽出手指盖上我的眼帘,催促道:“快睡,丑时一过便要动身了。”
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