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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看着他,微笑着:“红鸢身死,是因为无意中查到了绿萼的身份,是吗?但是她却没来得及告诉你,便被承欢绿萼联手杀害。那天在茶馆,你也同样听到了那镖师所说的一切,所以你要我不要接近承欢,而你便暗中查他,却一无所获。”
我摸了摸蓝若溪细致的脸颊,又道:“要易容成一个人并不容易,脸型身材气质都要极为相似,甚至音容笑貌一举一动都不能有二,所以,你生来便是蓝若溪的替身这句话说的没错。但是,谁能那么了解慕容王朝前朝丞相蓝景风的儿子呢?谁又要处心积虑把你变成真正的蓝若溪呢?他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呢?”
蓝若溪低下头,墨一样的头发垂坠下来,搭在前襟,盖住了血色的衣衫,尖尖的下颚微微抵着领口,默不作声。
我半垂着眼帘,带着讽刺的口吻道:“袁桥!你和红鸢都是左手神剑袁桥的弟子!对吗?
蓝若溪的身子一僵,头却垂得更低。
我又说:“谁也不会想到,江湖上颇具盛名的左手神剑袁桥,竟然与朝廷瓜葛不清。他发掘了你,从小按照蓝若溪的标准教育你,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通过你控制蓝景风!”
我坐直了身子,口气咄咄逼人:“结果蓝景风犯案下马,袁桥又舍不得你这颗培育多年的棋子,于是便把你送进柳府!是不是?!而红鸢是他一早就安插进来的!众所周知,袁桥一生有五个弟子,除了你和红鸢,其他人又在何处呢?如此看来,怕是慕容王朝的其他几个权贵都有他袁桥的人!”
我拧起眉,单手扶着下巴,看向蓝若溪:“而袁桥又是在为谁卖命?是和亲王慕容玠,还是当今圣上慕容珏?!”
“扶苏……”蓝若溪终于出声,声音阻滞细微,几不可闻。
“呵呵,”我冷笑着靠回床榻,抓紧手中的床单一翻抢白,“其实事到如今,我小小的柳扶苏知不知道真相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说:“藏在柳府的质子被救走,才后知后觉地知道承欢与绿萼的身份。爹爹已经彻底失踪,不会再对任何人有任何影响了,所以你便出现。是吗?柳府已经没有任何可利用的价值了,所以,我柳扶苏知不知道真相又如何?!”
“所以,”我看着他,伸出手抬起他的脸,“把爹爹还我好吗?我们远走他乡,绝对不会再参与这些令人恶心令人厌恶的争斗了,好吗?”
“扶苏……”蓝若溪缓缓抬头,黑锆石一样的眼睛渐渐变得模糊,他说,“太迟了。”
第 58 章 入宫
慕容王朝皇子脚下,一夜之间发生了两件大事。
其一:柳王府竟遭歹人血洗,死伤惨重。
其二:慕容王朝最大的风月之地——欢馆,一夜倾覆,所有□小倌均被连夜押入大牢,逐一审问。
一时间,街头巷尾,议论纷纷。
那些欢馆的常客更是人人自危,怕受殃及之祸,纷纷扶老携幼出城避难。
有人说,两件事看似毫无关联,实则个中关系千丝万缕。大家都知道,当今慕容王朝谁说了算,就是摄政王啊!如果没有皇帝的默许,谁敢动他?再说这欢馆,那老板也不是啥省油的灯,家大业大,为何突遭此劫难?怕是其中有说不清的猫腻。
也有人说,这件事怕是和那镇国大将军赵飞脱不了干系,谁都知道他赵飞明里暗里支持和亲王慕容玠,他想拉拢摄政王不成,于是这个莽夫一狠心,便杀柳暮风灭口!
还有人说,这两件事怕是跟叶太后也有些关联。
雾里看花,众说纷纭。
柳府——
“先生,您看我的牡丹,画得如何?”
“嗯,”齐先生捏着胡须频频点头,“郡主天资聪慧,仅是三日便叫老夫刮目相看。”
“郡主,”老管家敲门进来,那驼背好像更严重了,乍一看像是一把枯朽的弓。
放下画笔,忙请他坐下,老管家摇摇头,递上来一本册子:“这是死伤者名单,请郡主查看。”
我拧拧眉,按下递交上来的册子:“张管家,每个死者家属的安葬费都不能少,伤者尽量救治,钱财方面勿须多虑,其他的,就劳烦您做主了。”
老管家点点头,我便又道:“还有,追云的伤势如何?零,找到了吗?”
那一晚,承欢绿萼突然夜袭,伤人无数,杀我柳府十八名护卫,其中就有爹爹的四大护卫之一——逐月,而追云也被打成重伤,至今昏迷,就连零,也就此失踪。
承欢,你说的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且让我记下你。
老管家弯着腰:“追云性命已是无碍,只是零,至今下落不明,郡主请放心,既然未发现尸体,就说明他还活着。”
“嗯。”我点点头,端坐在画架前,拿起狼毫细笔,在洁白的画卷中轻轻勾勒:
一件小小的房子,一棵蜿蜒的老树,几片细小的雪花,满目苍茫的白。
凄凄岁暮风,翳翳经日雪。
倾耳无希声,在目皓已洁。
柳暮风,暮风……看,有你的名字在里面,女儿无才又愚笨,近日因叨念你的名字久了,才忽然想起这首诗,是不是晚了?若是早些给你看,你一定会夸赞我的,对不对?
这是一首写雪的诗,雪呵,想起那天,你推开房门,一阵风夹杂着雪花将你长长的头发卷起,我看得呆了,真美,那种沧桑而落寞的美。
现在想,能够与你一同看雪,真是幸福,为什么不再多任性一些,要你多陪陪我呢?其实一直有很多机会陪你的,明明知道你那么孤独,明明知道你一直都是一个人,独行独坐独眠独卧……
爹爹,我赶走了蓝若溪,这次,我没有欺负他,是真的。之前他一再骗我,我都没有真正恨过他。可那日,我真的生气了,我跳起来一下子把他推得老远,恨不得一剑戳穿了他!我看到他倒在地上胸口汩汩淌血的样子,竟有一种痛快的感觉!
因为他对我说:“扶苏,太晚了。”
他说:“摄政王回不来了。”
我不信。
你答应过我的,你说你会回来,你说你要带我去那望舒峰的,你从没有带我出去玩,难道连这唯一的一次,也要食言吗?
爹爹你从不骗我的,对不对?
他说你去打仗,他说你已战死沙场,他说你的尸体被敌国悬于城墙……
骗子。
这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再也不会相信他,想起以前,我竟为了维护他欺瞒爹爹,便后悔莫及。
你又不是大将军,为何要你领兵打仗?要他赵飞又有何用?
再说你的武功那么高明,谁又能杀得了你?
爹爹,对于这种骗子,如果是你,是不是不会像我这样软弱?你一定会直接除掉他!我却只能赶他走。
可他却吃定了我,他偏偏不走,我的闺房都被他弄脏了,满地的红,连空气中也满是他那恶心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他说他要带我一起走,他说他会保护我。
笑话!
我疯了吗?我就是要等你回来,我为什么要和一个不相干的人走?
所以我没哭,这些日子,我每天都在努力学习琴棋书画女工刺绣,等你回来,我便要给你看一个全新的扶苏,好不好?
你要我进宫做皇上的女人,我便进宫,在皇上身边等你,如果你一直不回来,我便杀了这些害你有去无回的家伙!好不好?
我有信心让皇上看上我,那些女人,道行太浅。
这个忸怩作态,浑身上下繁花似锦,香气刺鼻,香艳恶俗。
那个人未语面先红,十足十的小儿女态,毫无气质。
更有甚者故作清高,眼高于顶,下巴微抬那副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模样,着实可笑。
有的女人八面玲珑,我便与她交好,原谅我称她为女人,因为我实在不愿费力记得一个日后不会对我有任何帮助的人。
她说,皇后是叶太后的侄女,比皇上还要大四岁,平素严肃刻板,不讨皇上喜欢。
我笑,自以为出自名门,如今更是想要母仪天下,怕是连怎样做女人也忘了,皇上怎会喜欢?
那女人又说,赵贵妃是赵飞的女儿,为人倒是活泼娇美,性格却是有些骄矜,听说皇上也不喜欢。
我便又笑,赵将军的人,怕是再好,皇上也是不敢去宠幸的。
那女人还说,剩下的一个贤妃,也是名门,还是那内务府总管汪公公的义女,为人倒是温柔娴淑,常常被那赵贵妃欺负,三个人中,皇上对她的宠幸最多,偏偏她的肚子也不争气。
她笑道,妹妹,如今看来,为皇上繁衍子嗣的任务,就得由我们来承担了呢!呵呵。
我看了她一眼,她果然比那些小女孩诱人得多,丰胸蛮腰,朱唇明眸,我便也笑,真诚道:“是啊,姐姐才貌均为人上人,皇上一定会看中你的。”
不过几天,这女人便因为一些莫须有的罪名,沦为官奴。
枪打出头鸟,这个道理,她以前若是不懂,现在怕是也懂了。
摄政王人虽不在,余威尚存。想要动我的人,怕是还得掂量。
而且,我并不出众,琴棋书画拿不出手,穿衣打扮也是平平常常,平日里小事刁蛮,遇到大事却是毫无主见,只会哭鼻子。
徒有美貌,不足为患,她们如是想。
所以,刁难我的人,不多。
偶尔遇到区区几个没有眼力见想要惹我的家伙,也都是小儿科,栽赃嫁祸的本事不是人人都做得来,我装傻充愣无意撞破,便也傻人傻福逢凶化吉。
画秀女图的时候,按照规矩扔了几两银子给那画师,画师眉毛挑挑面不改色地坦然收下,下笔却没有生花,后来我无意中瞧见那幅画,犹如母猪作态,甚是好笑。
初选面圣的前一夜,宫里的嬷嬷要我们没人做些东西送与皇上,有人写诗,有人刺绣,有人作画。
我捏起绣花针,拿起小小一方锦帕,飞针走线。
一朵出水清莲,双排蝇头小字。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扶苏
第 59 章 面圣
一大清早,内廷雍华宫外的长长游廊便已是人头攒动,乍一看,莺莺燕燕翠翠红红,好不热闹。请使用
我掩了掩口鼻,偷偷打了个呵欠,与那些初进宫的秀女不同,这游廊我已是不知走了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