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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我愤然回头,刚想开口,却见他不羁地一笑,腰间忽然一紧,我便随着他倏忽起高飞上树端!
爹,我真的在飞。
妈,我成了鸟人。
大树是那么不真实的被我踩在脚下,我晃晃悠悠,我迷迷糊糊,我——不害怕!
我不害怕,我压根没感觉到一点点刺激!
姐姐我是吓大的,云霄飞车玩过没?蹦极听说过没?姐姐玩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
这点小高度,这点小速度,就想吓唬我?门都没有!
不过,在没有系安全带的情况下,还真没玩过……
“别紧张,来,慢慢呼吸。”
笑话!我一点也不紧张!还慢慢呼吸,你当我生孩子呢?!
我扭了扭僵硬的脖颈,忍着眩晕,老老实实的撅着嘴,“呼呼——吸,呼呼——吸……”
“好些了吗?手脚放松些……”
深呼吸之后果然好了很多,我终于有力气顶嘴,“我哪有紧张,我……我放松的很……”
“是吗?”他又笑了,动了动身子。
“啊!”我紧张地猛然一用力,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四肢并用的牢牢缠在他身上。
双手绕着他的胸口,双腿缠在他的大腿根,活像一只树袋熊。
生死关头,已然没有时间脸红,原来古代真的有轻功啊!我见识了,以后再也不玩了!谁都别劝我!
“咳咳咳咳……”他被我勒的猛咳了一阵,道,“准备好了吗?”
“什,什么?”我脑袋死死顶着他的胸口,两只爪子紧紧扣着他的后背,连头也不敢抬,哪还有思考的时间。
“飞了。”他忽然低头在我耳边轻轻低语一声,痒痒的。
什么肥了?我肥?我茫然的睁着眼睛:“啊?啊——啊——!”
身子突然直直的向下坠去,无所依的感觉让我忍不住惊叫起来,天地间唯一能抓住、能依靠的,只有眼前的人,我只能紧紧拥着他、贴着他、勒着他、缠着他……
虽然,他是个混蛋!流氓!
呜呜呜——
第 28 章 凉薄
世间哪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虽然我可以肯定慕容玠的后背一定被我凌厉的爪子抓的惨不忍睹,那小子表面毫不在意实际疼得呲牙咧嘴的样子已经被我深深地洞察了,但我还是恨!恨得抓心挠肝!恨得夜不能寐!
什么东西?贱男一头!仗着自己有点权有点势有点钱有点貌有点三脚猫小功夫,就想唬我吊我勾引我?!
就你这泡妞的下三滥招数,我真是鄙视的不能再鄙视了!唾弃的不能再唾弃了!我呸呸呸!
竟敢摸我的小蛮腰?!你那胆大包天的贱爪子竟然敢堂而皇之的揉人家的小蛮腰?!我,我恨不得把你那爪子喀喀喀全数折断,卤着吃!
可是,我居然还要忍着?!还要打掉牙和血吞,还要强颜欢笑说谢谢?!
不行了!我来到这里的史上第一次宝贵的失眠竟然是因为他?!
可恶!恨死了!为什么我要受这种鸟气?!
我跳下床,握着拳头原地暴走了三圈,还是难消心头之郁闷!
“咚!”
什么声音?!好像什么东西击打在窗框上,虽然极其细小沉闷,但在这寂静的夜里还是格外的明显。
我立刻吓得双腿发软不敢动弹,捂住怦怦直跳的心口,屏住呼吸。
过了一会,那里再没有任何异常,好奇心渐渐占了上风,我踮着脚尖小心翼翼的朝发出声音的窗户处移去。
“嗖!”
衣袂飘过的声音!
如果说刚刚还将信将疑,此刻我可以完全确定,窗外绝对有人!
发现刺客的兴奋完全将我虏获,我不知哪来的勇气,几步窜到门口,十分豪气地嘭的一脚踹开房门!
立刻后悔!
我连打架都不会啊!我装什么熊猫大侠?我这不是厕所里打灯笼——找死吗?!
所以我当机立断,尖叫了一声,抱头鼠窜!
可是等一下!我刚刚看的那个人,明明就是……红鸢?
我停下脚步,不可置信的回头:“红鸢姐姐?”
红鸢一身煞气地立在黑夜中,她单手握剑,月亮将她的影子化成淡淡的一圈光晕。
面对突然出现的我,她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并没有像平时那样立刻行礼问好,而是又转头看向像别处,继而似是下定决心般,发力倏忽起身,转眼便消失在夜色中……
我呆呆的立在门侧,不是早就怀疑了吗?为何当真亲眼看到,还是这么的……心痛?
红鸢握的剑,在月下发出冷冷的光泽。红鸢握剑的手,没有一点生涩,帅气而有力。
那独特的握剑方式,竟让我想起——若溪哥哥,同样反着持剑,同样左手持剑,同样剑比人快,甚至连剑尖点地的方式都是一样的……
其实要查当今的左手剑客,并不是那么难的,曾经旁敲侧击的问过爹爹,江湖上最有名气的要数左手神剑——袁桥,传言他一生只收了五名弟子,各个出类拔萃。
只是袁桥的弟子都极其神秘,除非执行任务平时从不显露武功来历,所以人们只是听说过这五人,却没人知道他们到底是谁!
柳府何德何能,竟然就藏了两名!
我怀疑过红鸢,我怀疑过蓝若溪,可我竟从没怀疑过,他们两个是一伙的!
曾经,我为蓝若溪找借口,可能他碰巧就是左撇子,可现在,红鸢竟然也……
我什么都不懂,可我也看得出来,他们的武功路数分明来自一家!
我还如何为自己催眠?!我还如何相信这一切都是巧合?!
红鸢姐姐,我的红鸢姐姐。
若溪哥哥,我的若溪哥哥……
恍恍惚惚的走向窗户,抚摸着窗框处印出一点深深地细小印子,如果无心可能不会发现,那木屑、那痕迹分明是新的,这是飞镖之类的射在上面留下的痕迹。
也许这飞镖代表刚刚毫无声息地暗中的厮杀,也许这飞镖曾经穿着一封极其重要的信……
我不知道,头好痛……也不想知道。
“扶苏?发生什么事了?!”
若溪哥哥是第一个赶到的,他总是能够听到我发出的任何声响,他总是在我有危险时第一时间出现,他连外衣都没有披,就披散着头发急急赶来。
可是,我的若溪哥哥,我看着他夜光下苍白完美的容颜,你是在演戏吗?你的关心,你的在乎,你此时此刻焦急担忧的模样,是假的吗?
你的心,和你的体温一样,都是那么凉薄,都是无论如何也捂不热的吗?
我后退了一步,错开蓝若溪的怀抱,低下头,无言以对,只有心,寒且痛!
可笑!我甄臻自诩最会演戏,可我演不过你!我甄臻自诩游戏人间,可我玩不过你!我甄臻自诩最无情意,可我比不过你!
你们在为谁效命?你们的目的是什么?你们最后会杀了我和爹爹吗?
蓝若溪怀抱扑了个空,他愣了一下,看我低头不语的模样,以为我被吓呆,忙道:“扶苏,别怕。”
这声音还是那么温柔那么关切那么暖心,好像你真的是我的若溪哥哥!可我知道,你不是的。
我咬着唇并不言语。
别怕?不要再用这样的话迷惑我了,我太害怕了,我最怕的,是你!
爹爹也赶来了,我一头扑到他的怀里,好累。
爹爹,到最后我只能相信你一个人了吗?你也一样只有我了吗?
要不要告诉爹爹?要不要揭穿蓝若溪?
如果不说,爹爹会不会有危险?如果说了,蓝若溪会不会——死?
死?我为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骗了我,他利用了我,我就要他,死吗?
心忽然绞痛,像被人在心尖上狠狠拧了一把!
不要,即使你骗我,即使你利用我,即使你曾经的温柔纵容都是假的,我还是……还是不想你死。
世间哪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第 29 章 真作假时假亦真
红鸢再也没有回来,我从夜晚等到天明,又从天亮等到天黑……
那个曾与我朝夕相对的红鸢姐姐,就这样消失了,消失地彻彻底底,消失地无影无踪。
又一个我所知道的人,不见了。
死了或是离开,没有人知道。
有时想着想着,便又觉得红鸢姐姐最后看我的那一眼,暗含深意。也许她是要与我说什么来着,也许她是要告诉我一些对我有用的话的,又或者她是想要杀我灭口!
然而,她什么也没做,便匆匆离开,那便必然有件事,比起这些个事都要重要得多,那是什么事呢?
爹爹很快为我派来了新的丫鬟,连名字都无需改口,仍然叫做红鸢,她也一如红鸢姐姐曾经般的乖巧可人、体贴温柔。
有时,我甚至觉得,连她们的音容笑貌都是一样的,日子久了,我便有些恍惚,好像红鸢就是红鸢,从来没有变过。
蓦然惊醒,其实我又何尝还是那个柳扶苏?除了皮囊,我们又有什么地方是一样的?我还不是照样替代了她?
柳扶苏不是柳扶苏,红鸢也不是红鸢,那蓝若溪便是那个蓝若溪吗?
忽觉寒意顿生,通体冰凉!
原来让一个人替代另一个,是如此的容易,不费吹灰。
原来每个人演的,都未必是真的自己!
也许是红鸢的失踪对绿萼来说打击真的很大,她一连郁郁了几天,几乎茶饭不思,脸色也青的厉害,有时我见她心神恍惚,连走路也打着颤,像是生了场排山倒海的大病般,。
我吩咐下人炖些好吃食给她,捧着到她跟前时,她克制不住,搂着我痛哭了一场,凄怆万分,撕心裂肺,我听着也流下泪来。
可最终,也罢了。
谁离开谁不能活呢?淡忘,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我这边犹豫再三,还是没有下定决心将蓝若溪的事告诉爹爹,可我也无法像以前一样跟他肆无忌惮的玩闹戏耍。
而蓝若溪本就是不善言语,以前事事都是我先挑起,戏弄与他,他往往被我闹得措手不及,只是任我胡来,如今我对他无话可说,他便更不知说什么好。
看得出来,他有时候在努力地想与我交流,却往往被我哼哼哈哈敷衍而过,渐渐地,他连跟我说话的勇气也没有了。
两人在一起的时候,越发沉默,有时,甚至觉得四周的空气也跟着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