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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婚礼不比寻常,偏偏又是与吕家的翁主同一天进门,更不能出半点儿差错叫人取笑了去,不然,丢脸不说,姚存慧将来在沈家也要让人说闲话。
姚存慧本来一直都很淡定,眼看着婚礼将近,不由得也紧张了起来,心里突然就感到有点没着没落的,心神惶惶不宁。云大夫人和姚存嘉都是过来人,见她这般都甚是体谅,好言安抚劝慰。姚存慧更体会到姐姐当初的不容易,心中百感交集。
九月十一,照例新娘子的家常日用东西要提前搬运到夫家,而夫家新房也在这一天请来全福娘子帮忙铺好。
于是一大早天刚刚亮,姚府便忙活开了。
原本姚存慧的东西并没有多少,她平日里不甚讲究,各种女孩子摆弄的玩意也少,算起来有个半天功夫也就搞定了。但云大夫人坚决不同意,声称据她打听,那平津翁主的东西多得不得了,大到梳妆台、斗橱柜子软榻,小到喝茶的茶杯、用餐的汤匙,还包括三十来盆价值不菲的珍稀花卉名家盆景,估计得搬运到天黑才能将将搬完,姚存慧不能输给她!
于是,在这天之前,姚家又将需要搬运之物重新归整理了一遍,整出了许多的东西,除了姚府另备,云老太君将自己的一对紫檀雕花架几案、两对铜珐琅龙凤火盆、一座十八扇乌木框彩绣花卉侍女屏风、一座紫檀嵌玉石花图围屏等也贡献了出来,云大夫人等也各有贡献。姚存嘉更不必说,一天工夫现银就花了三万两,整治添加了许多物件。
姚存慧心中既好笑无奈又感动,不知该说什么好。
到了这天一大早,姚府众仆从们包括从铺子里临时叫来帮忙的伙计们个个穿着统一的崭新衣裳,手、脸洗得干干净净,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精神抖擞的搬着抬着各种物件流水般往镇西王府送去。引来无数百姓围观。
两家都在搬送东西,难免会在镇西王府门口狭路相逢,姚存慧这边占了大名分,碰上时吕家的人只得站在一旁忍气吞声让姚家先进。负责押运的吕家管家见姚家众仆不紧不慢的往里送着东西,一拨刚刚进去不久又来一拨,没完没了。照这样下去,他家翁主的东西都不用进门了!
那管家急得满头是汗,连忙找薛氏诉苦。薛氏也着急啊,但又不敢让吕家人硬抢道,她们二房不占理,万一撞坏了东西,一来不吉利,二来她肯定又得挨训。
薛氏连忙去找沈老太君诉苦,沈老太君把手一摊,无奈道:“两门婚事在一起办就是这样,你来找我我也没有法子!又不能现变出一个门来!能怎么办?你们好好的同姚家人说说,请他们快一点便是了!”
薛氏心里叫苦,请他们快他们便快了吗?那姚家人恨不得再慢上一点呢!
薛氏心中十分憋屈窝火,原本还以为自己的儿子娶了个翁主可以显摆显摆长长脸,不想从头至尾非但不长脸,反而样样都叫别人给比了下去,反倒显得娶个翁主不值钱了!
在沈老太君身旁讨好承欢的四媳妇段氏见状抬起帕子掩口咯咯娇笑,水汪汪的杏核眼转了转,娇声笑道:“二嫂,你也是急得过了头了!咱们王府又不止那一个门,何必非得挤在那里呢!”
薛氏暗怒,白了段氏一眼勉强笑了笑。
王府不止那一个门不假,但是王府的正门只有那一个!哪有大喜的日子搬东西从侧门进的?
薛氏还要再说什么,见沈老太君一副不甚耐烦的样子也不敢再开口,只得怏怏的退下。
琢磨半响没奈何,薛氏最终还是采用了段氏的法子,吕家的管家一听,心里虽然也不情愿,转念一想,管不了那么多了,要是今儿东西搬不完,指定得挨骂,而且也不吉利!先搬进去再说,哪个门不是门?
于是,吕家众仆索性放弃正门,一股脑全部改从侧门进,一样样的忙忙往里头搬送。
云大夫人将这事当做笑话同姚存慧姐妹众人说,众人听毕都笑得不行。笑过之后,姚存嘉忍不住又有点儿担忧,生怕妹妹过门之后会受那平津翁主的欺负。
云大夫人听毕转脸半真半假笑着问姚存慧道:“慧儿,你怕吗?”
姚存慧微笑着摇摇头,坦然道:“那是镇西王府,我是镇西王妃,为何要怕她?况且,我是嫂子,她是弟媳,只有她怕我,没有我怕她。”
云大夫人赞赏的抚掌叫了声“好”,笑着道:“不错,女子出嫁从夫,她进了沈家的门就是沈家的媳妇,凡事就得按婆家的规矩来。只要占住了理,你尽管放开手脚便是!只有一件,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凡事多留个心眼,别让她暗算了去。呵呵,大舅母也是白嘱咐你一句罢了,慧儿那么聪明,姚家米行那么复杂的人事你都能管的下来,区区内宅事务更不在话下了!”
说着大家都笑起来。
第295章 婚礼(二)
“没想到转眼你们姐妹俩都出阁了!真正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云大夫人说着又笑叹起来,“嘉儿如今算是苦尽甘来了,夫妻和睦,又有这么聪明可爱的嫡长子旁身,过一二年再生上两个孩子,便再也无人能撼动你的地位!慧儿你可要向你姐姐努力哦!”
众人听了忍不住又抿着嘴嘻嘻笑着望向姚存慧。
姚存嘉从前脸皮也是极薄的,如今做了母亲,也不在乎这些了,听了云大夫人的话眸光柔和神情恬淡,一脸的温柔幸福。反倒是姚存慧,垂着头,感到脸脖子一片通红发热。
“嗨,这有什么不好意思?明儿就是出阁的人了!”云大夫人好笑起来。
姚存慧忽然抬头,憋出一句话:“若非明儿就要出阁,大舅母您也不会同慧儿说这样话呢!”
众人听毕更大笑起来。
“大舅母说的很对,慧儿,好好的过日子,莫让姐姐担心!”姚存嘉轻轻的握住她的手也笑道。
姚存慧心中一暖,用力回握了握她,姐妹俩视线交接,姚存慧从姐姐的目光中敏锐的捕捉到一丝担忧,令她一时百感交集。
眼看着夜色不早,明日姚存慧一大清早还要起床沐浴妆扮,云大夫人、顾氏、姚存嘉等便一一起身告辞。
送她们出去之后,姚存慧便洗漱上床歇息。这一晚,望着帐顶,注定是个无眠之夜。
姚存慧翻来覆去,好不容易迷迷糊糊才刚有了睡意,不想便响起了轻轻的推门声,她猛然睁眼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二小姐您醒了!”容妈和红蓼隔着帐子看到她坐起的身影便笑着上前。“东方已经发白了,小姐醒了正好起来吧!一会让去给先夫人上过香,就该回房上妆了!”
姚存慧轻轻“嗯”了一声,撩起了帐子。
她刚刚洗漱好、通好头,姚存嘉与云大夫人便先后来了,云大夫人身后跟着梳头的五福娘子和送嫁的喜娘,皆是浑身的喜庆大红。
“你好了?咱们去祠堂吧!爹和赞儿已经过去了。”姚存嘉含笑上前。
姚存慧抬眼望去,姚存嘉身上穿的虽也是大红衣裳,却是素红并未绣花,也无滚边镶边等装饰,发髻盘成普通的扁平鬓,鬓角簪着青玉钗。
姚存慧应了一声,在容妈、红蓼等人的服侍下穿上与姚存嘉差不多的衣裳,依旧梳着未出阁的姑娘家发髻,簪了两朵小巧的红绸花。
“好好去给你娘道个别,回来就该梳妆了!去吧!”云大夫人拍了拍她的手,看着她姐妹二人去了,这边便忙着吩咐准备热水香膏、喜服凤冠、钗环首饰以及各种胭脂水粉是否齐全。一时又命人去厨房交代,速速准备些捱饿的豆饼之类的食物,忙得团团转。
不一会儿,顾氏和四姨娘也先后到了,大家凑在一起分工。
大半个时辰后,姚存慧姐妹在容妈等人的簇拥下回来了,姐妹二人眼下似有泪痕,容妈的眼眶也有些红红的。姚老爷和姚诗赞也过来了。
姚老爷同云大夫人、顾氏刚说了几句感激的话,那边便有婆子来禀:外院大管家有事找老爷拿主意!
“外头还等着你拿主意呢,您且外头忙去吧,这边有我们,尽管放心!”云大夫人、顾氏便都笑着让。
姚老爷笑着道了谢,瞧了女儿两眼,又交代了四姨娘几句“不可怠慢”、“听云大夫人、大族嫂拿主意”之类的便携着儿子去了。四姨娘连忙答应,这边也不时的有婆子、媳妇过来向她回话问拿主意,忙得不可开交。
姚诗赞小嘴微撇,有些小小委屈的瞧了姚存慧一眼,当着众人的面又不好说什么,蔫头蔫脑的跟着父亲去了。
“时候不早了,慧儿快些去沐浴,嘉儿你也回屋更衣梳洗吧!”云大夫人向姐妹二人道。
“那么我一会儿再过来!”姚存嘉点点头,看着妹妹进了屋方离去。
姚存慧沐浴从来不要人近身伺候,这日看到旁边有人抵死不肯,云大夫人无奈,只得将伺候的丫鬟叫了出去。热水中不知加了什么东西,袅袅的热气中升腾着一股好闻的清香味道,缭绕着将人包围。姚存慧慵懒的靠在一头,舒服的叹气,紧张的心情顿时缓解不少。
沐浴之后,着了大红绣鸳鸯红莲的软绸肚兜,鸳鸯交颈相依相偎,并蒂莲花重瓣千叠,栩栩如生,颜色娇艳无比,周边又用金线挑绣着细细的如意缠枝莲纹。刚刚沐浴过的肌肤粉嫩水润,白里透红,与这大红的肚兜相互映衬,白的愈白,红的愈红,竟呈一种难言的妩媚和诱惑,姚存慧顿时有些心跳加速。
“慧儿,你好了没有!”云大夫人温软柔和的声音透过门帘屏风传过来。
“马上就好!”姚存慧一惊,忙忙穿上海棠红细细绣着凤穿牡丹暗纹的中衣,绕过屏风出去。
乡君的喜服凤冠霞帔等都由内务府承办,昨儿下午便用双喜字红木箱子送了过来,云大夫人与来者当面对照着一一看过了。早已得过交代的丫鬟们便上前,在喜娘的指导下一层层的将喜服为她穿戴上。
一时穿戴完毕,只见圆领大袖的大红通袖袍遍身绣着繁复富丽的花开富贵鸾纹,用金线细细的勾勒描摹,配以手工极好的八瓣劈丝五彩丝线绣成花纹;扣上蜀锦芝草如意纹云肩,云肩边沿密密缀着一排三寸余长的米珠流苏,领口正中间系着一颗鸽子蛋大小的赤金五福捧寿盘扣。通身富丽,雍容华贵,明艳直逼人眼目。
姚存慧见众人一时都望着自己看,眸光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