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皇上早已经有过诏令,武举的结果由太子一人决断即可,因此太子眉目飞扬,朗声高亢道——
「孙石玉武艺超群,堪为我大宣王朝栋梁之材,本殿命你为兵马副元帅,半个月后领军出征!」
出征前,孙石玉自请削了世子之位,此举自是引起上京一片哗然,这事不寻常,皇上和太后自然很是起疑,逼得兰阳王爷只好避到别庄去暂住。
一路上,王爷都在心里不断咒骂着臭小子,要求取功名就去,做啥还自请削位,分明是要让本王对皇上和太后无法交代,真是个心机深沉的小子……唉你这小子可要平安归来啊,不然你母妃那里,本王是不知要如何安慰……
一路风尘仆仆,终于到了别庄,王爷此时已是筋疲力竭,他只想吃顿饭,然后躺下来好好的想一想,自己为何会落到这般境地,如果王妃真的要离开他,他该如何是好?他吩咐管事嬷嬷准备饭菜送到寝房,那管事嬷嬷也没说什么,低着头应了声好便去张罗。
他神情萎靡的进了寝房,想先去洗洗时,竟看到寝房里有个人,坐在桌边的那人竟是王妃,而且桌上竟已摆好了饭菜?!他不信自己的眼楮,不由得抬手揉了揉。
王妃噗哧一笑,站了起来。「都多大年纪的人了,怎么还有这般幼稚举动?」她走过去替他解下披风。
王爷犹不敢相信王妃会出现在他眼前。「梦君……是你吗梦君?我不是在作梦吧?」
王妃也调皮起来。「怎么,要我捏你吗?」
王爷忽地热泪盈眶,他激动的拉住王妃的手。「梦君,你这是肯原谅我了吗?原谅我这个糊涂人做的糊涂事了吗?」
王妃收敛笑容,抬起头,眼眸深深的看着这深爱自己的男人,绵长地叹了口气,
「你纵然不对,我也有做不好的地方,是我没让你放心,你才会做了糊涂事。」
王爷自是柔肠百转,双眼泛红,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那么,你不会随玉儿去了是不是?你不会离开我是不是?」
「我不会离开你。」王妃拽了他的手坐下,亲自为他布菜。「肯定是很久没好好吃顿饭了吧?快吃吧,这些都是我亲手做的,也都是你平素里爱吃的。」
王爷终于破涕为笑,「好,你也吃。」
半个月后,上京的南门之外,一支军容整齐的大军正等待着出发,除了前来送行的亲贵大臣,还有皇上、皇后以及太子。
皇上与太子分别对将士们说了一番嘉勉鼓励的话后,皇上道︰「皇后,请你为讨伐东奴的将士们送上送行的御酒。」
「臣妾遵旨。」这素来便是皇后的工作,她优雅的走到六位骑将军的面前,一旁的太监已经伶俐的递上酒壶,在六只大碗中注满了美酒。
她捧着第一碗酒,先敬了主帅孟不群,两人视线交流,她用眼神下达了格杀孙石玉的命令。
孟不群接过酒碗,喝了一半,将一半洒在地上。
皇后捧着第二碗酒走到孙石玉面前,她那凌厉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偏生要勉强说着场面话,「玉儿真是让本宫刮目相看,此番上战场求取功名,定要将战胜的捷报和敌酋的头颅提出来,扬我大宣王朝国威。」
「娘娘放心,为君主分忧,为天下筹谋是我等的本分,末将一定会这么做。」他深深的看了皇后一眼,接过酒碗一饮而尽。
皇后直被他那异样的眼神看得心跳如擂鼓,暗忖着他是不是已经发现我暗中命令孟不群杀了他?!她惊疑不定着。
孙石玉不疾不徐的说道︰「皇后娘娘无须为末将的安危挂心,无论是那身后的明箭或身后的暗箭,末将都防得了,末将可不会轻易死去,一定平安回来。」
皇后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无比,她瞪着孙石玉,嘴唇微微颤着,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半晌,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如此甚好,你的安危,太后她老人家可是时刻挂念着,你自然要为太后她老人家保重了。」
出乎皇后意料的,孙石玉幽幽叹息了一声,那叹息的轻重竟是如此熟悉,像极了靖儿在叹息一般,她不由得看着他,就见他那双适才满是警告的眼眸,慢慢黯然了下来。
「倘若有一天,您认为我的地位会威胁太子殿下,您只要吩咐一声,我便会交出一切,避居乡野,从此不会于上京出现一真的,只要您的一句话……我,会那么做。」
皇后听得心神震撼不已,他为何要对她说这番话?!他那眼神……那眼神又为何如此的沉痛?!
「皇后娘娘,您该向右骑将军敬酒了。」
直到身后的太监提醒她得继续敬酒,她才恍如从梦中醒来,慌乱的端起第三碗酒,走向右骑将军。
孙石玉知道自己的话在她心里起了作用,如今太子之位已定,只盼皇后不要再为了巩固太子的势力而做出更歹毒之事,不然只怕终有一日会引火自焚。
尾声
杜福兮仍适应不了没有冷气的古代夏天,尤其是她身上黏着的那个奶娃娃啊,像个小火炉似的,让她热上加热,真是燠热难当,适才她身上的小家伙已经哭一阵了,所以此刻正睡得香甜,她也终于得以把手中的罗扇放下,不必再为这小祖宗掮凉。
她当然可以叫两个丫鬟在床边为他们母子掮风,但她做不到啊,她躺着都觉得汗流浃背,何况站着还要一直动手掮风,那该有多痛苦,平平都是人生父母养的,虽然是买来的死契丫鬟,她也无法那么作践她们。
她轻轻把孩子由身上移开,赤足走下床榻,取了干净衣物,换下身上湿透的衣衫。
算算日子,这小家伙的爹都走了一年半,也该回来了吧?东奴全数歼灭,大获全胜的消息早传回上京,皇上已下诏在建将军府了,而且是日夜赶工,不用多久,他们便有簇新的将军府可以住了。
只是那厮,连自己的儿子都还没看过呢,这象话吗?
大军走后三个月,传来孟不群「光荣牺牲」的消息时,她便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家那腹黑相公说过,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必定也是在孟不群毫无防备之下正面给了他封喉一箭,让他在又惊愕又不解又死不瞑目的状态下去见阎罗王。
随后他这个副帅临危受命成了元帅,有他前世的经验,要大灭那顽强的东奴军自然不是难事,只是他过于鸡婆,灭了东奴竟然又去剿灭北蛮,搞得他们夫妻分开那么久。
幸好她也没闲着,她那臭臭锅的独门生意一帆风顺,已在上京里开了五间分店,每每到了用饭时间都一位难求。
王妃一直要她跟孩子搬回王府,她都婉谢了,如今孙如斯被封为世子,严侧妃肯定在王府里横着走,她才不要回去寄人篱下,看人脸色过日子,在她的小宅子里,她便是当家主母,要怎么过日子便怎么过,没那么多规矩,何况孙石玉留下了暗卫保护她,她根本没在怕……
忽然之间,「嗖」地一声,一道看不清的影子从她眼前飞掠而过,跟着一阵尖细的鬼哭声传来,杜福兮吓得心脏差点没跳出胸口,她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怕鬼,现在是半夜,宅里的人都熄灯睡下,她要为了自己怕鬼扰人清梦吗?不不,她可不会那么自私。
她瑟瑟发抖的爬上了床,自觉躲在帐里比较安全,床里至少有怀哥儿给她壮胆……
孙石玉轻笑,怕自己再不露面,那女人真会吓到昏过去,他从屋梁上下来,大步走到床前撩起纱帐。
「啊——」躲在床里角落的杜福兮不由分说的尖叫,再随即捂住嘴的瞪大眼。
惊见那纱帐缓缓被撩开,她魂飞魄散的瞪着那双清楚的「鬼手」,正奇怪怎么鬼的手与人的无异时,一道熟悉的嗓音传来——
「是我。」
这声音……她屏住呼吸,心中怦评作响,不由得用力的眨了眨眼,定楮看去,眼前那一身战袍的男人不是孙石玉吗?!
她愣了愣,半晌才回过神来,「天啊!爷——你很无聊耶!回来就回来,做什么装神弄鬼的,也不怕吓到孩子……」
孙石玉一听便想笑,「自己胆小还赖给孩子,奶娃娃知道什么是鬼吗?」
「就是知道!」她蛮不讲理的狠狠啐一口,抿着唇,忽地眼眶含泪。「还不快上来在做什么?」
孙石玉一笑,解下污渍点点的战袍上了床,顺手又放下纱帐。
一见那睡得香甜、未被她尖叫惊醒的白胖孩子,他心里一阵柔软,怕吵到孩子,不敢伸手去踫,但他看得嘴角上扬、错不开眼,直看了好久才回过神来往孩子他娘那里去,一把将她搂进怀里,轻解她身上薄埂的罗裳,将她压在身下,俯身吻下……
一遍遍的缠绵过后,粗浅的气息渐渐平缓,两人相拥着,她的螓首靠在他的肩头,感觉到他连肩膀都宽了些,也更结实了,心里不由得想着,嗯,男人当兵果然是最好的磨链。
「辛苦你了。」孙石玉握住她小手轻吻。「生孩子时没能陪在你身边,都说女人生孩子是最痛的,你受苦了。」
「嗯哼,不辛苦。」她也意思意思的伸出小手搂住他的腰。「那个我问你,皇上的赏赐怎么还没下来?这回会赏很多吧?」
孙石玉脸色不太好看的一僵。他有没有听错?这小财迷在这气氛、这意境,在夫妻久别的缠绵过后问这个?
他蹙眉,「等等,你不问问我战场上的事吗?不问问我有没有受伤吗?不问问孟不群是怎么死的吗?」
杜福兮瞅了他一眼,半点不感兴趣地道︰「有什么好问的?你前世不是做那行……我是说做天下兵马大元帅的吗?自然是要怎么运筹帷幄都心中有数,而且你现在不是好端端的回来了吗?那些个前线战事我又听不懂,不如讲点实际的。」
孙石玉为之气结。「你这女人——」
转眼又是一年过去,腊八之后这天气是一天比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