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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门,外面的天已经很黑了,除了正房、厢房里灯火通明,院子里和廊上只是隔一段距离才有一盏小灯笼,只隐隐约约看得到人影,却是看不清楚是谁。
那两个人显然也注意到了外面的情形,于是飞快地闪了出去。待琬姐儿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看不见他们的身影了。
琬姐儿这才彻底地放松了下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才用手摸了摸脖子,果不其然摸到了温温热热的液体。刚想走到门口去叫人,就见朱氏身边的云秋走了过来。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饶是平时一向冷静稳重的云秋说这话的时候也不禁提高了音量。
“云秋,你先别慌,你去母亲房里拿点药,再过来帮我包扎一下,今晚就不要惊动母亲了。”琬姐儿轻声得叮嘱道。朱氏在船上一直睡得不安稳,明天就要进府了,今晚就让他们好好休息休息。
云秋听了琬姐儿的话,胡乱地点了点头,就快步地向正房跑去。
琬姐儿这才叫醒晕在地上的红笺,示意她不要慌张,又替赵灵芸松了绑,这才唤醒她。
“琬妹妹,刚刚是怎么回事?那两个是什么人?你有没有受伤?…”赵灵芸被叫醒后,问了一连串的问题,直把琬姐儿问得目瞪口呆。
“琬姐姐,你脖子受伤了,都流血了,红笺,你赶紧去让人请大夫过来。”赵灵芸突然又尖叫道。
红笺这才看清楚自家姑娘的脖子上似乎多了一丝丝血痕,其实这也怪不得红笺没看到,琬姐儿先前叫醒她的时候,特意拿东西查了查那些血迹,后来又一直没有抬起头来。因而红笺才没有看到。
红笺看到了琬姐儿脖子上的血丝,还没等琬姐儿说什么,猛地就朝外面跑去,却刚好和朱氏等人在门口撞了个正着。
作者有话要说:
36进府
“琬姐儿,你怎么…”
朱氏一句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琬姐儿正站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条从床帘上撕下来的布带,赵灵芸则半坐在床上。
“母亲,父亲,我没事,芸妹妹也没事,你们不要担心。”琬姐儿看到了朱氏和苏文瀚,连忙出声说道。
朱氏听了琬姐儿的话,又仔细地把琬姐儿从头到脚打量一遍,确定真的没有什么大的问题,这才松了一口气。
“真是吓死我了,下次再也不可这样了。”朱氏刚说完,就见云秋推开门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瓶药。
朱氏忙让人打水,亲自帮着琬姐儿上药。
药还没上完,就看到门开了,随即一阵风似的,苏宜璟、赵云煊和苏宜瑜先后冲进了屋子。琬姐儿自是又是一番安慰,这才让他们安静下来。
琬姐儿上了药,赵灵芸也恢复了些,一群人就移到了正房。
朱氏和苏文瀚他们说什么也不敢让两个小姑娘单独住在西厢了,这外面真的太不安全了,就算外面有侍卫,里面有丫鬟婆子陪着也不安全,还是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才放心。
到了正房以后,众人对着琬姐儿和赵灵芸又是一番安慰,朱氏甚至说等过段时间去寺庙里去求个护身符,最近真得是不甚安宁。最后,还是苏文瀚说他们明天还要赶路、进府,众人这才散去。当然,琬姐儿和赵灵芸还是留在了正房。
晚上,琬姐儿还想着那个没受伤的人。
她暗中留意了,那个人身上的士兵服应该是小了点,露出了大约一个拇指宽的衣服。而那衣服似乎是上好的云锦做得,这上好的云锦可不是一般人家能够用得起的,就母亲朱氏这样的都只有一匹,听说还是皇上赏给自己那个做西南将军的舅舅的。而且,那个受了伤的明显什么都以没受伤的唯命是从,显然两人应该是上下级的关系。这样一想,琬姐儿觉得那个没受伤的人的身份肯定不简单。
琬姐儿又想到最近这段时间,朝廷上连着发生的好几件大事,越发觉得这件事肯定还没完。
折腾了一宿,琬姐儿直到四更天才又再睡下的。第二天还要早起赶路,人人都顶着黑眼圈,默默地搬运行李和装车。
一路无话,就连中饭也是大家各自在马车上吃了昨晚在驿站就准备好了的点心,匆匆赶路。窗外的景色渐渐变得繁华,行人也多了起来,临近傍晚,他们终于到了京城。
琬姐儿还来不及瞻仰这个两朝古都的城门,早有威远侯府和镇国公府的人在那里候着,略作寒暄,两个府里的人便告辞了。换了赶车的人,趁着暮色往威远侯去了。
在这一小段路上,朱氏叫琬姐儿坐直身体,替她整理了头发和早上换的素服,又整整自己的,然后郑重对她说:“这一路上,家里都有什么人,母亲已经大致告诉你了,侯府里与咱们在广州时不一样,你一定要小心谨慎,多听多看,不要多说一句话,多走一步路,也不要出头冒尖,知道吗?”
琬姐儿见朱氏说得严肃,也认真地点了点头,平时自己也听过母亲、父亲和家里的一些下人说过侯府里的事情,且前世也看了许多关于大宅子里的电视和小说,知道那里的人怕是真得没一个简单的,如果不谨慎点,一不小心就会着了别人的道。
“母亲知道你平时也是个知礼的,到了府里谨慎些就好了,也不要太拘束了,没得拘了性子。”朱氏见琬姐儿的神情一下子又严肃起来了说道,又从怀里拿出一条手帕,也是素淡的,递给琬姐儿,“等会儿进了府,要哭灵的时候,若是哭不出来,就把它放在你眼皮子上或是在鼻子下擦一擦。”
琬姐儿愣了一下,随即暗想道,这莫不是传说中的那个能让人流眼泪的东西。想着便拿起那手帕在鼻子下轻轻地擦了一下,当即就鼻子一酸,泪水一下就流了出来。
朱氏看了琬姐儿的动作,也没阻止,只是淡淡地道:“这是我们女人家的小法门,你自己知道就好,不要告诉了别人去。”
琬姐儿点点头,心下松了一口气。她还在担心自己在灵前会哭不出来呢,毕竟自己和老侯爷连见都没有见过,谈什么痛哭流涕。现在有了这个法宝,就不怕哭不出来别人说闲话了。
进了府,琬姐儿没有看清周围的一切,就由秦嬷嬷牵着,低着头跟着朱氏等人一路朝灵堂走去。
到了灵堂,大家便开始抱头痛哭。
琬姐儿跪在地上,只觉得周围很多的哭声。于是,又拿那手帕在鼻子下轻轻擦了一下,顿时,眼泪就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只见一个穿着素服的大约三四十岁的妇人和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大哥、大嫂…”苏文瀚和朱氏见了,行了礼之后,又是一声大哭了起来。
来人原来是琬姐儿的大伯父苏文浩和大伯母宋氏。苏文浩到底是威远侯府的世子,虽然官位不显,但是比起苏文瀚来,身上更显贵气。宋氏大概因着老侯爷的去世,头上只带着一只白玉钗,又是一身素服,只是略显憔悴,但是这是这样倒是显得柔柔弱弱,风韵犹存,不像琬姐儿听到得那样端庄厉害。
苏文浩和宋氏见了也是红了眼睛,但是苏文浩还是低声地说道:“父亲去得突然,这天气虽说已经开始冷了起来,但是到底不能就放,又因不知二弟什么时候能够回来,我就作主,让父亲先出殡了,请二弟别见怪。”
苏文瀚也知道是这个理,就摇了摇头。但是到底心里还是觉得遗憾,自己居然都没赶得上父亲的出殡。想着,不由得又大哭了起来。
这边,宋氏也是和朱氏又客套了几句,就说让人带她们下去梳洗一下,换套衣服,再去看老夫人。
苏文瀚和朱氏又回到侯府以前住的栖云阁,沈嬷嬷等人早就准备好了热水、衣服在等着了。大家换了衣服,又匆匆忙忙往威远侯府的正院,也就是现在老夫人的住所荣景堂赶去。
朱氏怕这样匆忙,琬姐儿的身体吃不消,就让秦嬷嬷和红笺轮流抱着琬姐儿。琬姐儿先前在哭灵的时候,就已经隐隐觉得吃不消了,也就没有推辞,安安静静地让人抱着。
到了老夫人住的荣景堂的正房,一个大约四五十岁的婆子在廊下等着,见到朱氏等一行人过来,一边让旁边得丫鬟进去禀报,一边见了礼,说道:“二老爷、二夫人,你们可算是回来了,老夫人在里面等着呢。”
说完,便见有丫鬟打着帘子,说老夫人让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37好大一家子
进门就是一架紫檀五开屏风,绣着迎客松的花样,绕过屏风,里面黑压压的全是人。
琬姐儿顿时愣了一下,虽然说一直知道侯府的人很多,但是看到这么多全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还是吓了一跳。
这也太多了!
难怪都说深宅大院是非多,这么多人,而且大部分还都是女人,如果没有是非,那才叫奇怪呢。
琬姐儿差点被这满屋子的人亮花了眼,定了定神,才见到正中坐了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妇人,左右旁边分别坐着两个妇人,一个是先前见过一面的大伯母宋氏,另外三个想必就是三婶梅氏、四婶章氏和姑姑陈苏氏了。
苏文瀚和朱氏一进来就在老夫人的面前跪了下来,磕了头。
苏文瀚更是说道:“儿子不孝,几年没在母亲跟前尽孝,母亲这几年可还安好。”说道最后,声音都哽咽了,先前就大哭了一场,这时候看到年迈的母亲更加觉得自己不孝了。虽然老夫人是偏心四老爷,但是到底是亲生的,感情还是有的。
老夫人章氏大概因为侯爷的去世,脸色有些苍白,也有些有气无力地样子,这时候见二老爷回来了,又大哭起,众人少不得又陪着哭了一场。
于是,一屋子的人,却只能够听到哭泣声。
过了好一会儿,原本坐在老夫人右边的一个妇人,看起来和老夫人有几分相像,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站起来说道:“母亲,您身体还没大好呢,昨儿太医还说不能激动,您就是为了我们也要好好保重身体,整个侯府可都还靠着您撑着呢。”
宋氏听了那个妇人的话,也是跟着附和道:“是啊,母亲。姑太太说得对,您可要保重身体呢。”
那人果然是老夫人的女儿,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