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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三从四德-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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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你那么点大的时候,我就抱过你之类的话,廷珑感兴趣的一句没有。
姚氏和方维仪进屋就见老太君眼里汪着泪正拉着以然讲古,忙忙劝解开了。耽搁了半日,姚氏方带着孩子们辞了祖母,二舅妈方氏亲送到二门,告别的时候,廷珑听见以然叫二舅妈“姑姑”。
等回到家,陪姚氏闲坐时廷珑就假作无意之间提起,姚氏细审她的神色,看不出什么,只说:“咱们几家原籍都是桐城,几辈子下来,亲上连着亲,一时称呼起来都各叫各的。”廷珑就点点头,又提起清芬姐姐许了人家的事,姚氏也兀自叹息。原来清芬定的是大舅舅上司家的少爷。大舅舅写信来,只说自己那上司家世如何的世代簪缨,眼下如何官运亨通,为当今倚重,颇有仰赖那上司提拔之意,只字未提那家的少爷多大年纪,是什么样人品,什么样学问。老太君得了信,心里疑惑那样的好家世为何不在当地寻亲,很是怪罪三舅舅鲁莽,但事已至此,别无他法,只捎信过去细问。廷珑听了,也暗为秉性温柔娴静的清芬担心。
刚刚入夏天,姚家就叫人将新下的青梅送了来。廷珑跟厨房学了腌渍梅子,亲自洗干净,逐个敲破,加盐水去涩,再捞出投净咸味,加糖腌渍,腌到皮皱时加甘草,陈皮等配料一同下水煮,再捞出拌上新蜜和桂花,罩上纱罩,搁在阴凉处风干。等腌好后,一个个色作琥珀,吃起来先酸而后清甜,口感柔韧,回味悠长,人人都道好吃。姚氏特意叫挑了大的给姚府送去,老太太听说是廷珑亲手腌制,赏了一挂玉钏,一对荷包给曾外孙女顽。
这一段时间,张英每日下朝时廷珑已经睡下,早上去请安时,又已经走了,竟连续五六日没见到父亲,姚氏也有些心不在焉,常常坐着发呆。廷珑不知朝里出了什么事,只能下了学就陪着母亲,说些让姚氏解颐的话,引她一笑。
天赐要两岁了,十分粘人,见到廷珑就伸出肉呼呼的小手叫姑姑抱。廷珑抱着他,心都酥软了,见他夜里蹬被,就想绣个肚兜给他睡觉穿,每日里下学就只坐在姚氏房里做活。姚氏见她肯下功夫,叫了针线上一个叫路春家的指点她。这路春家的虽大字不识一个,却心灵手巧的做得一手好针线,廷珑煞下性子来学,她就细心讲解,演示,怎样下针,针脚才能匀净,又什么样的料子,配什么丝线,什么身份人要配什么花样,诸如此类……
廷珑绣完一个肚兜自觉长进很大,又在路春家的指点下给家里人一人绣了一方手帕。及至以然,想到人人都有,若只他没有,未免让他多心,何况,自己如今才八岁,哪就有那么多讲究。就给他和廷玉绣了一模一样的几杆修竹的图样,又在帕角上缀了两人的名字。
;礼物送了出去,廷玉回了锭落胡开文款的屯溪墨锭,使人送到廷珑房里。胡开文原籍也在徽州,与张家算是世交,这个却不如何难得,廷珑欣然收了。过了月余,以然下学时递给她一个荷包就跟廷玉自去了。廷珑打开一看,竟是一方寿山石的印章,刻着廷珑阁印四个字,刀锋挺锐,笔意劲秀,廷珑看那石料色泽白中泛青,质地细腻有如凝脂,印纽处趴着个头角峥嵘的白鹿,正是以然随身配的那一块,心知是他将原字磨去又重新篆刻了送她,想他如今做客,身无长物,只能捡自用的送人,十分过意不去,不肯夺人所好。
第二天在书房见了以然就执意要物归原主,以然红着脸不肯收,只说:“已经磨了一回,再磨就不成材了。”
廷珑思量也是这个道理,就心下琢磨还他些什么才抵得过这么名贵的东西。
终须一别
廷珑一时也想不到回他些什么,正好现今学着针线,就便拿他练手。
想着以然常穿的都是靛蓝,藏青这些略深的些的颜色,就跟路春家的商量着配了色,在针线匣子里寻了块相宜的角料。
又记得以然爱姚家的梅林,微微一笑,细细的描了个喜鹊登梅的花样子,慢慢的做了起来。不消几日做得了,路春家的看了也夸做得细致,又手把手的教她如何缝出形状来,怎么抽口,廷珑学着缝出个平金抽口的扁方形状,紧紧的抽了口就成了葫芦形的,不容易失东西,越看越满意。自觉向着贤良淑德的目标跨了一大步,得意洋洋的又照着做了一模一样的给廷玉。
这回怕以然多心,倒叫他为难,就等到裁换季衣裳的时候才一同给他们送了过去。过了几日就在二哥腰间见到了自己的作品,却一直也没见以然佩带,联想起从来没见以然身上缀过这些东西,不爱这些物件也是有的,不禁笑自己多事。
张英从开春就十分忙碌,晨入暮归,难得休沐一天大清早的又出门去会客,耽搁到傍晚方回。进了府先到书房考查几个孩子的功课,看了廷玉最近做的时文,略点了点头,夸典故用的恰当;又看了以然的习作也夸奖字写得中正平和,大有长进;及至廷珑,只捡了一篇诗经叫她解释,见也解释的通,才颔首微笑,各自嘉勉了几句,又嘱咐不可骄傲懈怠,就往后宅去了。
姚氏这些日子身子一直不甚爽利,请了几个大夫来瞧,都只让少劳,少思,开些汤药将养罢了。廷珑知是心病,却不知从什么上得的,只能小心侍奉汤药,除了去上学便一步不离的守着姚氏。
这一日赶着从书房回来,就见姚氏正和张英坐在炕沿上说话,一脸的喜气。廷珑见自己进来的莽撞了,却也不便转身出去,就笑眯眯的给父母亲请了安,问道:“太太有什么喜事?可是大哥捎信回来了?”
姚氏笑道:“却不是你大哥的事。”又转头跟张英说:“难为这孩子,她嫂子给寄了几个果子来,就这么整日价的盼着来信!”
廷珑见母亲逗她,撅着嘴巴拱进姚氏怀里撒娇。她母女二人亲热张英也不出言,饮了一盏茶才说:“我去跟以然那孩子说,免他整日惦记着。”
姚氏就一笑:“跟他说也叫他安心,看那孩子懂事的可怜,打来了咱们家,瘦了多少。”
张英也自叹息他懂事,吩咐家人去请以然少爷到内书房来。
廷珑听见父母亲说话,知道这喜事出在以然身上,就眨着眼睛问到:“既不是大哥来信,太太喜从何来?”
姚氏就摸着廷珑的头顶微微笑着说:“南边大捷,皇上一高兴要大赦天下呢。”
廷珑心想,明明刚才听着张英和姚氏说话,那喜事似乎和以然有些关系,若是为着大捷与大赦,却不知能与个孩子有什么相干。姚氏既然不说,她也不再细问,只凑趣道:“南边打完了仗,那哥哥嫂嫂送果子回来就容易了吧?”
姚氏就点着廷珑的脑门大笑起来:“说来说去还惦着吃,人家小姐们在院子里种些花草怡情也有的,只咱们家小闺女,在院子里种些吃的,还眼巴巴的馋的自己跑去摘了吃。”
原来廷珑见庭院里都铺了水磨的青砖,不敢打那里的主意。只得把自己住的罩房后面那一射之地利用起来,种了些应时的蔬菜瓜果。特叫莲翘带人把孟端胡同的四季莓移了几颗过来,种在一角,恐它们爬的放肆,用青砖在四周砌了牙子;另一角靠墙搭上架子,一半种着丝瓜,一半爬着西域传过来的良种葡萄;挨着窗边又种了一畦韭菜和茼蒿,取它们味重,防蚊蝇滋生;中间还空着一块地,莲翘和紫薇紫藤几个就出主意说种些西瓜,暑天浸在井里消暑,廷珑也任她们去顽,跟管采买的要了种子,种了几样甜瓜。
才半亩的园子,这么多人照看,瓜菜长的都肥大,及至熟了,廷珑就亲自进园掐尖摘了给姚氏添菜,家里人人都吃过那园子里的产出,权作她嬉戏。廷玉还提了“半亩园”三个字,请了制匾作坊刻了,换下廷珑堂屋原先挂着的“绣贞阁”。
廷珑见姚氏这么定义自己的“菜篮子工程”,又一头拱进母亲怀里撒娇。
姚氏就笑的更厉害了,道:“看把娘揉碎了,谁还疼你。”
廷珑听了静静窝在姚氏怀里,半晌才说:“谁也没有太太疼我。”说着就忍不住眼力酸涩。姚氏听她声线变了,就扶着她的脸看:“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了咱们家姑娘,跟娘说,娘给你出气。”
廷珑不能解释自己突然涌上来的感激和酸涩。只能掩饰说:“我看太太开心一时高兴的哭了。”
姚氏就把她揽在怀里,嘴里絮絮的说:“当初你抓周的时候抓了支笔,我还怕你长大了过于目下无尘,不能务实,等你读了书大些了,却没有那样读书女儿的酸气,倒叫我放心不少。读书为的是明理,没的读了一肚子的酸书,一门心思的褒贬人事……珑哥这样最好,娘很欢喜。”
廷珑听了,为着姚氏疼她的心,更加感动,埋在姚氏怀里不肯抬头,半晌闷闷的说:“太太是看见我园子里的瓜熟了,哄我摘来吃罢。”
姚氏就轻轻的拍在廷珑背上:“你这孩子,一回来就招我笑的肚子疼。快回去洗把脸,回来开饭了。”
廷珑转回自己屋子里去换了件家常的半旧衣裳,又重新洗了脸对着镜子微笑了半晌才往正房去了。
已经摆下饭,廷玉和以然在堂屋东面那一溜椅子上坐着说话,廷珑过去行了礼,就在西边坐下,一边听他们说话,一边留心以然的神色。却发现根本不用细察,只要有眼睛就可以看出以然有多么开心,控制不住的要微笑,而不是平时里为着礼貌涵养做出的样子。
廷珑见他眼睛里闪着光,嘴角和眼角的弧度神奇的把他看起来冷峻的线条柔和了,虽不知道是什么事,也真心为他开心。
等到吃饭,廷玉也发现家里今天不同往常,就问了和廷珑一样的话:“是大哥来信了吗?”姚氏和廷珑就一起笑了起来,连张英都弯了弯嘴角。笑了半晌姚氏才说:“是你妹妹那园子里的瓜下来了,今儿个尝鲜呢。”廷玉自然不信,目带疑惑的在众人身上转圈。
廷珑看着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吃晚饭,虽不知发生了什么,想来总是好事,既然张英和姚氏不准备告诉自己和廷玉,又何必非要穷根究底,快快活活的做个他们所希望的,没有烦恼的孩子不也挺好的吗?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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