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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三从四德-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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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步就是怎样管理家中的下人。
廷珑对待从小伺候她的莲翘,紫薇,紫藤也从来不曾呵斥责难,是因为她心里一直当这几个小姑娘是在她家里打工,就如同原来的张涤清给考古所打工一样,做好自己的工作,收取报酬,天经地义。原来的张涤清自相信自由,平等的时代长大,打骂斥责别人这样的事情她也做不来。
而姚氏教导她宽以待人的精髓和目的却是驾驭!是如何驾驭下人的法门。
和廷珑不同的是,姚氏待下人的和善是一种包含着体恤怜悯的手段,她用这这种柔和的手段统治着张府,巩固着自己的地位。
廷珑想起小时候,天天跟在姚氏身边看她管家,只觉得家里人口少,事情也少,姚氏管家清闲的很,并不费力。在她眼里姚氏一直是个软弱和气人,从不见她发落过哪个。今日头一次听姚氏讲管家经,才知道原来她素日里小看了母亲的本事。细细思量姚氏一举一动,不由渐悟,只说今日姚氏说话,远远的将随身服侍的人打发出去,又为了防着有人听壁角,将大门四敞大开,单是这份心计,廷珑从前连看也看不出来的。想到这不由暗叹自己愚钝,姚氏若真是个软面团一样的人,家里那些仆妇婢女有几分姿色的,再有几分算计的,张英就是再本分,也难不为人引诱偷腥。
心思渐飘渐远,忽听姚氏笑呵呵的说:“我们这样的人家出身的哥儿,姐儿,历来只有撒漫使钱的,谁知咱们家姑娘竟是个天生会当家的,还是个小小的守财奴。”
廷珑知道那是二十几年清贫日子铸就在张涤清身上的烙印,此时就十分不好意思,赶忙用上一贯的伎俩,撅着嘴拱进姚氏怀里撒娇道:“太太,珑儿知错,以后再不犯了。”
姚氏就笑道:“你能明白娘的苦心就好,娘的小闺女打小就聪明,清芳和你一般大,还一团孩子气。唉~ ~娘就是怕你太聪明了,所以处处盼你惜福,就是笨点也愿意的。”
又说了一会儿子话,姚氏亲自给廷珑放下床幔,走到门口去,扬声叫了莲翘回来上夜,自带着芍药等人回正房去了。
廷珑躺在床上,一时间心里千头万绪,想着姚氏教她的一番话,句句都是母亲的经验之谈,肺腑之言,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又想起上午在街上,看见那些贫苦的人荷担沿街叫卖时,她全然不关心的态度,像在看一幅画,而她是画外人。
可是,她来这里已经八年了,早已不能置身事外,也早就成了画中人之一了……
廷珑折腾了半宿,终于朦朦胧胧的睡去,好像才闭了一会眼睛,就听莲翘叫她:“姑娘起吧,太太屋里掌灯了。”
廷珑只觉得前心后背出了一身的汗,心在腔子里砰砰的乱跳,勉强挣扎着让莲翘扶着坐起来,就晕的不行。
莲翘也看出她脸色不对,忙又将她放平,把手搭在廷珑头上半晌,轻手轻脚的去外间叫紫薇进来守着,自去禀报太太。
鱼传尺素
一时来了大夫,诊了脉,只道是外感内滞,风邪入体,开了两剂汤药叫先吃着看。姚氏叫人依着方子调制了,把廷珑揽在怀里,慢慢喂下去。
廷珑见姚氏心焦,奋力咽了汤药,只觉得脑腔子里也是苦的,压下干呕勉强笑道:“太太莫急,我觉得好多了。”
姚氏见她自己难受还安慰自己,心疼她懂事,安慰着把廷珑放平,柔声道:“疼的好些了?趁着药性睡一觉,发散开就好了。”廷珑就点点头,合上眼睛真个迷糊起来。姚氏坐在炕沿上,用扇子在廷珑身上轻拍,看着她睡。
廷珑这一病来势汹汹,既是吹了风,又是思虑太过,直拖到以然回桐城之期还不能起床。只得看着莲翘开箱取出才跟姚氏讨的一对鸡血石,想了想,捡下来一块,又把那天在东市捏的面人加上。叫用填漆盒子装了,盖上一块大红绸,见打点整齐了,就吩咐莲翘送到以然那,又交代了如何说话。
莲翘托着盒子到西厢,廷玉和以然正在窗边下棋。莲翘一向陪着廷珑上学,与他们都熟不拘礼,也不避讳,给两人请了安道:“因我们姑娘病着,明儿出门就不能送了。我们姑娘说日后离得远,恐生分了,就送块鸡血石给以然少爷治印,一时用着了,就想起小时候的情分来。”
以然听了走过来,揭开绸子一看,盘子里是一块鸡血大红袍,旁边还放着三个小人,拿起来细看,眉眼分明,正是那天在东市捏的他们三个的小像。想着那天从外面回来廷珑就病了,他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相见,站着呆呆看了半晌,一句话也不说,径自转身去了内室。
莲翘见以然少爷平时那么温和的人,今日送了仪程来,竟一句谢也没有,正不知如何是好,就听见廷玉问:“妹妹今天可见好了?”
莲翘忙回道:“比前两日精神见长,吃了药略动了几针才睡下。”
廷玉就道:“有些精神了,一味躺着也腻歪。你等会去我屋里找乔木,就说我说的,叫他拿我给他放着的那两本书,你取了给廷珑解闷。回去跟姑娘说,正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需得慢慢将养,叫她不要着急。”
莲翘答应着,正欲转身回去,就见以然从内室里出来,手里拿着块系着五彩璎珞的玉佩。
莲翘眼睛尖,一眼看去像自己姑娘那块,就道:“这玉怎么和我们姑娘的一模一样?”
以然吃了一惊,道:“你可看仔细了?”
莲翘就接过来细看,半晌道:“怎么不仔细,这玉见天儿是我亲手摘下来掖在枕头下面。”
以然沉声问道:“我怎么没见廷珑妹妹带过?”
莲翘就道:“我们姑娘嫌带这个冷冰冰的,一向揣在荷包里。”
以然半晌道:“这玉本是我从小随身的,正要留给廷珑妹妹做个念想,既然她有,就不送她了。将这璎珞解下来,给她那块配着顽吧。”
莲翘就道:“正好,我们姑娘前两日去珍宝斋寻璎珞穗子,他家没有现成的,要给姑娘打个金项圈配;姑娘嫌那东西沉甸甸的,不乐意呢。”
以然听了,自己动手就去解那穗子,谁知这东西做的丝丝扣扣,他哪里懂得这个。还是莲翘接过去,一点一点的把勾连处打开,退了下来,也不肯再坐,跟他两个告了退,自去二少爷屋里找乔木拿了书回去。
莲翘回房,见姑娘醒了,就把送东西时二少爷和以然少爷说的话学给廷珑听,边递过书和璎珞穗子,在口内念着:“姑娘说稀奇不稀奇,这么金贵的东西,竟碰巧做的一模一样。”
廷珑听说,也只当那蟠龙图样是市面上常见的吉利样子,别人有个一样的也不甚往心里去。把那穗璎珞拿过来看,只见那攒珠璎珞上的几颗珠子水头十足,绿的醉人,都是难得一见的好珠,就道:“他这一挂璎珞怕不比那玉还值钱些,你怎么就大胆收下来了?”
莲翘回嘴说:“姑娘可没告诉我不准收回礼。”
廷珑叫她堵了嘴,也不肯多说,又拿起那几本书翻了翻,原来竟是几样辞藻清丽的鼓词唱本,讲的是穆桂英挂帅,缇萦救父之类的故事,难为二哥哥想着给她弄这些东西解闷,脸上一笑。
却不知以然那边听莲翘说廷珑有个一模一样的着实吓了一跳。这玉佩的来历,他稍微知道一些,原本是成对的,姚家单拿一个给他做百日,说定两家议亲,待结亲时再凑成一对。只是如今方家回了原籍,当时议亲的太公方至美和姚启圣业已过世,就不肯再提。因有这样的来历,以然来京以后从未示人,今日因离情甚重,一时想到这东西是他随身佩的,和印章一样的意思,就要回赠她。
他今年十四岁,因家中遭逢大变,倒比一般的孩子立事的早些。如今听了莲翘的话,一时喜,一时忧,竟患得患失起来。
到第二日,姚府二奶奶方氏早早的过来,和张府一起打发以然上路,以然在大门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回身上马扬鞭而去,廷玉骑马直送到城外才回来。
方氏送了侄儿,才发现不见廷珑,听说病了,就跟着姚氏一同到后罩房去探望,进了屋听小丫头说吃了药才刚睡下。
姑嫂两个就坐在廷珑屋外的暖阁里叙家常。方氏见侄儿已经回家,兄弟也脱了险,放下心来,就说道:“凭空招惹这样一场祸事,亏得妹夫奔走,否则,少不得是一场破家之难。”
原来这次南边大捷,圣心大悦之下大赦天下,方维信却因给禁书题序,涉嫌谋逆,不在大赦之内。还是张英联络乡梓极力营救,才令圣上在方维信案宗上批示“方维信学问天下莫不闻”,侥幸免死出狱。因是特赦,方维信按制亲入禁城谢恩,当今见他学问渊博,见解非凡,欲提拔他做翰林院侍讲。方维信却抵死不肯出仕,所幸当今惜其才,特准方维信以白衣入职上书房,编修《乐律》。
因尘埃落定,姚氏就道:“此番波折倒也算是因祸得福,只是维信兄弟也太过刚直了些,少不得敷衍几年,等事情做成了,圣上开恩,自然还回家去,这么直眉楞眼的忤逆圣上,过后我听着都心惊的不行。”
方氏听了也不住叹息,道:“你还不知道我们家吗?老太公走的时候,立下家规,子弟不许出仕。我听说他坚辞,也怪他迂腐,万幸当今仁善。”
姚氏就笑道:“维信兄弟和你家老太公的性子一模一样,最是忠直不过了,我瞧着以然那孩子倒好,虽敦厚寡言,心里最是明白的,性子也柔和多了。”
方氏听了也笑道:“老太君顶喜欢那孩子呢,想起当年老太爷在的时候两家还商议着结亲,因我们家不出仕,都回了原籍,这事情也就放下了,连表记也随手给了龙哥儿。”
姚氏大奇,惊讶道:“还有这事,定的是几姑娘,什么表记给了珑儿?”
方氏就笑道:“就是当时没说定哪位姑娘这事才浑和过去的,那表记就是你家龙哥儿的那块蟠龙佩,那本是前朝宫里流出来的一样东西剖开了。我们家年龄相当的姑娘就清芳清芷两个,清芳这么大了,心里还没个算计,我总想着留她在身边看顾才好;清芷是三房的,三弟妹那人你也知道,心气高着呢,清芷那孩子长的又齐整,必不会与破落户结亲。”
姚氏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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