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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手相扣,慢慢地从六格的台阶下向下走。
持子之手,与子偕老。
与子成说,生死契阔。
这是人世间相爱之人最朴实的承诺,最卑微的祈愿。
然而对他们来说,却成为了最奢侈的诺言。
如果能永远牵着她的手该多好……
虽然无双意属东方辰,但是只要能看她一眼,慕容雪便觉得欢喜,于是便留她多住几日。
唐少渊则突然催促两人离开。
无双也想快点走,因为同时面对三个出色男人的殷勤,那真的是压力巨大!
但是她的腿很奇怪,有时候可以走许久,有时候却一点都不能动。
入夜,慕容雪正在磨药,一抹修长的身影倒映在墙壁上。
“慕容公子!”东方辰沉声道。
慕容雪头也不抬,淡淡地说:“何事?”
东方辰微怒,大步上前道:“我找你何事你应该知道,无双的腿早就好了,对不对?是你在从中搞鬼,让她时常反复,你到底是何居心?”
慕容雪停住研药的手,唇边浮起一个迷离的笑:“呵,我是何居心?我不过想多瞧她一眼罢了。”
东方辰沉声道:“慕容公子若真心对她好,便将她医好吧,若她知道真相,你知道她的脾气——”
慕容雪顿时觉得寒意从背上缓缓地升起,良久道:“夜深了,秦王还是回屋休息吧。”
东方辰冷哼一声,大步离开。
第二日,慕容雪看着无双,深吸一口气,道:“无双,我有事想与你单独说,不知两位可否回避?”
“自然使得。”东方辰笑着大方地答应了,回头颇具威仪地看了慕容雪一眼,拱拱手,大踏步走开。
唐少渊凤眸一挑,也不便留下,只得离开。
程无双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静待慕容雪开口,哪知那茶杯端了半日,慕容雪却始终一言不发,只呆呆地盯着自己,目光悲伤到令她不忍相接。
程无双放下茶杯,朝他微微一笑,温言道:“慕容公子,你要跟我说什么?”
慕容雪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似乎要将她的模样铭刻入心一般,半响才哑着声道:“你可知道,我也可以,随你同生共死,不是只有东方辰一人可以做到。”
“我知道。”程无双轻声回答,看着慕容雪,缓缓地道:“正因我知道,所以,我更加不能让你爱上我。”
慕容雪笑了,眼泪却终于夺眶而出,他漫不经心地仰起头,道:“只可以给他一人?”
“是。”程无双点点头,眼眶不禁也有所润湿,道:“心只一颗,只能一人。”
忽听“喀嚓”一声响,却是慕容雪坐着的椅子扶手,被他用力一掰,已然断裂。慕容雪站了起来,走近程无双,伸手抚上她的脸颊,颤声道:“无双,若我死在你面前,你会不会记得我?”
程无双一把攥紧他的手,瞪大眼睛,咬牙道:“若你胆敢如此,我必顷刻间必定将你忘得干干净净,即便偶尔想起,也会鄙夷唾弃。”
慕容雪看着她,目光深邃而悲伤,半响,摇摇头,凄然一笑,道:“我不会,放心。只是心痛欲裂,这么活着,可真叫我为难。”
“慕容公子,人生在世,并不是只有一个程无双……”程无双喃喃地道。
慕容雪反手握住他的手,呵呵低笑,两行眼泪却沿着脸颊淌下,低哑道:“我知道,只是,爱过你,却叫我如何去爱旁人?”
“慕容公子……”程无双呆了,早知道慕容雪喜欢自己,却从没想到他竟然用情如此之深。
她一时间无语,任何话语,在这样的情感之下,却都显得何其单薄,何其无力。
慕容雪从颈部解下一条金色链子,上面坠着一颗龙眼大的黑色珍珠,轻轻替程无双系在脖子上,略顿了顿,道:“这是我送你的,这颗珍珠采自东海,是极难得的,但其珍贵却不在此。”
程无双诧异地抚摸住颈项上的链子,听慕容雪缓缓地道:“这颗珍珠内藏有此世上最无味无色,杀人无形的毒药,中毒者必死无疑,而且无药可解。”
“为什么,给我这个?”
“世事难料。”慕容雪顿了顿,微笑道:“若有一天,你真恨一个人,却又无法取之性命,将这颗珍珠捏碎,既能杀人于无形。自己动手,总比你,要求助他人来得强!”
无双点点头:“我收下了!”
慕容雪难得地一笑,总算,可以有样东西给她,让她时时想着自己。
“你要走了呵!”
无双点点头:“我们有缘会再会的。”
慕容雪摇头:“但求后会无期。”以免心痛难愈。
无双一怔,勉强一笑:“你就是太傻了,所以被我占了诸多便宜。”
两人叙了一回话,已经旭日东升,艳阳高照,出海的船早已经准备好了。
终于,要离开了。
三人告别了慕容雪和蓬莱岛,踏上了回中原的归途,在那里,不知道又有什么血雨腥风在等着他们。
无双遥立在船头,望着慕容雪,远远望过去,慕容雪宛如白云出岫,翩然乘风,在那远山横眉,平波消雪的眉目间,透着,说不出的落寞。
而他住的蓬莱岛,天阔云闲,树渺禽幽,一片喜乐景像,她这满身血腥之人,怎么配住在那里?
轻轻地抚着颈间的珍珠,无双垂眸,低语:谢谢你,慕容雪!
三人经过一日的行船,终于安全着陆,而那蓬莱仙山也消失在视线之中。
无双已经表明要与东方辰在一起,唐少渊不免无趣,但他却不离开,似乎在等什么人一样。
东方辰捡了柴火烤鱼,冷言冷语地道:“若是有眼色的人,也该走了,莫不是唐王要等我回到秦国跟你算一算暗杀我三千黑甲军的帐?”
无双知道两人一起处必要吵架,对唐少渊又有愧疚,所以索性不说话,静观其变。
唐少渊冷哼一声道:“你以为,我会轻易放弃吗?”
东方辰哈哈大笑道:“不放弃你待如何?”
唐少渊看到一处烟气袅袅,知道自己人已到,掏出一枚响箭,掷入天空。
响箭发出凌空的绝响,射出一道红光,只听脚步声整齐,一杆唐字大旗迎风招展,无数的人马正朝三人涌来。
东方辰勃然色变:“唐少渊,你使诈!”
无双也站了起来,和东方辰并肩而立,寒声道:“唐少渊,这是什么意思?”
“皇上!”军队的首领单膝跪在唐少渊面前请命。
唐少渊不理两人,淡淡地说:“不要伤了程姑娘!”
163 翻脸
( )无双腿筋刚接上,并不能用力,东方辰将她护在身后,寒声道:“唐少渊,如此强人所难的事你也做得出?”
唐少渊看着无双冷若冰霜的脸,温柔地说:“我不过是也要她留在我身边!”
东方辰大怒,欲要抽剑,却骤然发现自己半无半分力气。
唐少渊轻笑道:“原来慕容雪的‘春风醉’真的很有效果,也不枉在这蓬莱山住了这几日!”
唐少渊一挥手,立刻有几个侍卫上前,轻易地将东方辰捆绑起来,无双和他被隔离开来。
从头到尾,她都很镇定,冷眼看唐少渊表演。
心中有股莫名的悲凉渐渐如浮冰一样浮上来,若是知道他有一日会如此待自己,那么当时,她还会拼着性命去救他吗?
她还会不顾一切地帮他拿下江山,助他为帝吗?
养虎为患,自作孽,原来说得就是自己!
唐少渊剑尖直指东方辰的咽喉冷冷地说:“东方辰,我原也敬你是个汉子,可以放过你,可是不行啊,你太危险了,你的存在会让无双的心不在我身上,所以抱歉,今天你必须得死!”
东方辰危险地眯起双眼:“唐少渊,你就算得了她的人也得不到她的心,你以为无双会屈服于你吗?”
唐少渊顿了一下道:“我当然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但我有的是时间,而你,却永远没这个机会了!”
“等一等!”无双突然出声。
两个男人都回头,望着她。
沉静美丽的脸上毫无表情,一双黑眸仿佛在冰水里浸过,寒气逼人。
她淡淡地说:“唐少渊,你若杀了他,他死,我陪他死!”
东方辰脸上露出愉快至极的表情,仿佛他此刻不是性命被握在他人手中的人,而是正在和心爱的人一起谈风赏月一般从容。
唐少渊的心轻颤了一下,问道:“若是此刻换我被人逼迫,他要我死呢?”
无双看了他一眼道:“我拼死护着。”
唐少渊喃喃地道:“你愿为他舍了性命,他竟比我重要?无双,你在逼我放了他吗?”
无双垂下睫毛:“唐少渊,是你在逼我!”
唐少渊犹豫良久,暗想此处离秦国路途遥远,尚有雪山沙漠要翻,若不是他事先买通了这里的土著居民,也不可能安然到达此处,料想东方辰就算放了他也不一定有命回去,心便慢慢地放下。
“无双,我都依你,放了他,你跟我回去!”
东方辰又惊又怒:“你若要带走无双,除非踏着我的尸体过去。”
唐少渊也不理他,随手一挥,早有人带了他的胭脂马过来,无双也中了春风醉,被唐少渊轻轻一抱,抱在马上,唐军紧随着唐少渊向前行去,一望无边的大海边,唯留东方辰孤零零的背景。
无双缓缓地转头,望着东方辰怒极的面孔默默地道,我知道你能走出这片沙漠和雪山,就如同我知道和我一样永不服输一样。
东方辰,站起来!
经过七日的奔波劳累之后,唐少渊终于带着无双回到了南唐。
早有人安排了精致住所和厢房给无双,一针一线,一织一物,大到蚕丝床被,锦绣锻面,小到水杯茶具,俱是精致而珍贵之物。
安排服伺的下人也是老手,无双连自己动手的机会都没有。
因为脚伤刚好,想要恢复到从前的武功还需要一段时间,再加上唐少渊刻意在茶饭中加了轻量的春风醉,让她无力练习,只得这样一日一日的混过去。
这一日刚梳洗完毕,彼时已经是初冬,树木凋零,万物萧瑟,正临窗看着外面的一株腊梅含苞待入,如雪中冻脂一般,煞是可爱。
不料腰身一紧,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