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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们巧手如织,银针翻飞,绣得五色鸳鸯,碧色池水,竟是栩栩如生。
一个婢女一抬头看到无双,忙着了起来:“郡主!”
其实的婢女也停止了笑谈,垂首立在一边问安。
无双随意地挥了挥手,不自觉地露了一抹笑意:“你们绣吧,别管我!”
其中一个婢女善于察言观色,见她欢喜,便壮着胆子道:“郡主要不要试试?给太子绣一个香袋吧,他一定喜欢!”
无双摇头道:“不了,你们绣吧!”
回到房中,百般聊赖,胡乱翻了一回书,手枕着头躺在榻上,望着坠着五彩流苏的床帷怔怔地发呆。
扑棱棱,一阵鸽子拍翅的声音传来,虽然轻微,但无双自小受训,再加上又练了轻功,耳目灵敏异常,已经察觉。
她呼地翻身坐起,推开窗子,看着天空中盘旋的白鸽轻轻吹哨,白鸽却不肯落下。
无双起了疑心,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只鸽子并不是自己训养的。
她微一思索,施展轻功,将白鸽捉以手上,缓缓展开鸽脚携带的竹筒。
可有异动?
只是短短的四个字,但那笔力华丽险峻,一看便知是唐少渊的字体。
无双不由得一凛,这里有他的奸细?
四国之中各插眼线已经是公开的秘密,只要眼线隐藏得好,就是成功。
但无双乍现看到唐少渊算计程安然,仍不觉心中火起,脑海中飞快地将府中所有人等过了一遍,却并无发现异样。
这奸细究竟是谁?她要来一招引蛇出洞!
思付半晌,将字条重新放入竹筒,撒手一放,白鸽重新飞入夜幕中,寻找它的主人。
这件事她已经有了计较,便暂时搁下,脑海里却不由地想起王皇后的话,似乎已经认准她是自己的准儿媳妇,不由得娇羞满面。
对视自视,自己也惊得坐了起来,镜中的人儿,烟视媚视,媚眼如丝,含情带怯,分明是一个怀春的女子,哪里是平日冷静淡漠的自己?
给太子绣一个香袋吧,他一定喜欢!
婢女的话连带那五彩的鸳鸯一齐浮现在脑海中,想到自己还从来没有送过他什么贴身的东西,踌蹰了半晌,终是忍不住,慢慢地踱到花架下。
“咳……”无双重重地咳了一声,众婢又重新站了起来。
“呃,那个,绣花这玩意很难学吗?”无双抓抓头,不好意思地问道。
一个叫秋菊的婢子异常乖觉,忙道:“很好学的郡主,郡主如果不嫌弃,就让秋菊来教你吧!”
于是乎,无双破天荒地坐在花架上,用曾经端过各种高端武器的纤指,第一次拈起了绣花针。
看着竹子绷成的绸布,她还真有种老虎吃天,无从下口的感觉。
秋菊善解人意地道:“郡主,我们绣久了,那花样子已经在心里了,郡主初学,奴婢就替郡主描了样子,郡主照着刺就是。郡主喜欢什么花样?”
秋菊歪着头,娇俏地问道。
无双顿时有些口吃,半晌装做不在意地说:“那两只鸟儿倒是挺漂亮的……”
秋菊立刻爽朗地笑了起来:“郡主,那是鸳鸯,鸳鸯鸳鸯,好事成双。郡主不如绣鸳鸯吧!”
很快秋菊描好了样子,拿出一块样品,备了五色丝线交无双绣鸳鸯。
在别人手中如此灵巧的银针,偏她却无法驾驭,不到数针便刺了自己的手指一下。
绣了一会,无双拧眉道:“不学了不学了,太难了!”
自己拿着针线气呼呼地走了。
原来她生性好强,不愿在人前丢脸,于是自己拿回屋里慢慢研究。
眼见天色已暗,这才自己躲在屋里学刺绣,刺了几针,无双不由得抱怨:“真比上战场杀敌还敌!”
忽闻鸽子扑翅声传来,无双眸光一凛,手中的绣花针刹时如闪电一般甩出。
绣花针疾如流星一般透窗而过,无双猛地推窗,一个美人耸腰,将受伤的鸽子接于掌中。
拆开竹筒,娟秀的字迹显然是女子而写:
安然出兵攻匈奴联军!
无双唇边掠起一抹冷笑,微垂着睫毛,捏着字条向西厢房走去。
她并不敲门,直闯而入,里面的暮姑娘一怔,忙手忙脚乱地将一张纸塞到被子下在,似乎在掩饰着什么。
无双蓦地捉住她的手,冷然道:“你是唐少渊的人?”
暮姑娘瞪大眼,忽然扁,泫然欲泣道:“好痛,郡主,太子对婢子有相救这恩,婢子怎会是唐帝的奸细?郡主一定是弄错了!”
无双一挑眉,顺手从被中扯出一张末写完的小诗,与字条上的字迹核对,果然一致!
她冷然道:“当初我受伤中毒,安然太子为我上山采药被刺,这件事是唐少渊安排的吧?而那荒山野邻方园十里并无人烟,这么巧你又受了伤遇到安然太子?然后顺理成章地跟着太子来到了西楚东宫,这一切恐怕都是唐少渊安排的吧?这笔迹显然是你所写,正是你与唐少渊互通消息的证据,你还想狡辩?”
暮姑娘见她挑明,倒镇定了起来,望着程无双淡淡地说:“郡主,我知道你有理由指责我,甚至杀了我,但是你难道不知道皇上为了你所做一切?你明知道他爱得是你,可是你却断然弃他而去;你明知道他不喜欢别的女子,却亲手将别的女人送到他怀里;那些女子,他都是虚设,只是痴心妄想地等你回来。
你明知道他可以为你生为你死,所以你才在秦国困顿时让他出兵,难道你不知道你这样会置他于险境吗?你,冷酷,自私,无情,根本不配得到他的爱!”
暮姑娘的一番话如暴风疾雨,让无双的心隐隐生起一丝愧疚和不安。
的确,是她负了唐少渊,可是不爱就是不爱,她有什么办法?
暮姑娘眉眼如霜,寒声道:“皇上探听消息,不过是为了掌握程安然的动向,有朝一日能让你回到他身边!如果你真的冷血到毫不为皇上为你所作的一切所动,那你就杀了我!”
无双眼中的杀机慢慢消退,直视着暮姑娘问道:“你喜欢唐少渊?”
暮姑娘大声道:“是的,我喜欢皇上,我知道我出身低微,配不上皇上,但我爱她的心是干净的,至少比你干净!我甚至可以为了爱他而将他拱手让,而这一切就是为了让他娶到心爱的女子,过得开心一些,虽然,那个女子并不是我!”
说到最后,语气哽咽,竟让人有种心碎的痛楚。
无双缓缓地松开她的手,淡淡地说:“你走吧,我不能给他的东西强取是得不到的,但我也不容许有人伤害程安然!”
暮姑娘牙一咬,飞身迅速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无双轻叹一声,寂寂地走回屋内,再无刺绣的兴致。
程安然出征半月了,想来已经到达紫陵州了,临走时无双给了他一个锦囊,要他危急时打开看。
她早已经安排了死士在军中,在程安然生命受到威胁时,他们自然会发出无双自制的手雷,争取时间,保护程安然的安全。
就是那一个香袋快要绣好之时,王皇后突然急召。
无双换了宫装由两个宫婢引路向辰宫行去。
此时正值盛夏,酷热难挡,蝉儿在树上嘶嘶地鸣叫,地面热得似乎要烤出火来,行了片刻,便觉得身上微有汗意。
幸尔王皇后的辰宫供有冰块,且有巨大的梧桐遮盖,甚是阴凉。
无双施了一礼道:“臣妾参见皇后。”
王皇后点了点头,挥手命身边的宫婢退下,无双看她神色凝重,不同往日,不禁也暗暗讶异。
待人退下后,王皇后这才站起来,拉着无双的手道:“无双,本宫知道你与宫中的那些嫔妃不同,素有巾帼之志,然儿也曾告诉本宫,上次天门山一役,多亏得你指点。”
无双不知道她忽然说这一篇话是什么意思,只得静静地听着。
王皇后闭眼,深吸一口气道:“本宫今日偶然经过上书房,无意中听到六殿下说然儿这次带得兵俱是他点的老弱之兵,三十万不过有一半善战者可用。
但这次匈奴和柔然来势汹涌,紫陵州危在旦夕,但四殿下五殿下均按兵不动,皇上也不表态增兵,只怕——”担忧焦虑之色溢于王皇后眼中。
无双原本以为她是个好好皇后,不料却也胸有丘壑,不禁油然起敬,想来她能在后宫中一直屹立不倒,岂非等闲之辈?
无双咬唇怒道:“紫陵州告急,若然后汉此时绕城夹击,那太子就有性命之忧。太子不是国之储君吗?不是皇上的亲生儿子吗?难道皇上看着他送死不成?”
王皇后叹息道:“皇室之中,向来亲情淡漠,所以本宫才来找你相助然儿——”
无双咬牙道:“皇后放心,无双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保全太子!”何况,安然出兵是为了她!
王皇后点点头,轻声道:“一切保重!”
无双转身走了半步,突然回折回来:“皇后,我的家人就拜托皇后了!”
王皇后郑重地点头:“本宫不会让任何人伤了他们性命!”
纵然程升龙不让她出城又如何,她是程无双,她命由天不由人!
谁也不可以阻止她前行的脚步,否则,见神杀神,遇佛杀佛!
无双起程前特意将自己训练的鹰隼召来,此鹰隼日飞三千里,昼夜不停,是无双特意训练的远程信鹰。
将书信缚于鹰脚让它先送信给程安然,自己则快马加鞭,孤身一人向紫陵州驰去。
而此刻紫陵州的情况,正如王皇后所言,形势极其危险。
这次匈奴铁骑端地历害,连战马也披有铁甲,刀枪不如,再加上柔然的银月弯刀相助,双方军队气势如虹,连续攻城十天不退。
与敌交锋数回,均损伤严重,程安然当即立断,高挂免战牌,苦心思虑对策。
帅帐中,众将士围着程安然,个个都愁眉紧锁。
安然望着众将缓声问道:“诸位以为紫陵州可守得住?”
边关的将士都是浴血奋战的直爽汉子,说话从不拐弯抹角。
大将李生虎粗声粗气地说:“依属下看,此时紫陵州青黄不接,若敌军来犯,一时半刻也许攻不下,最怕就是敌军围城包抄,若被困个一两个月,不用他们动手我们就先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