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这样吧,就这样忘了我,放手吧!
回到东宫时候,东方辰原来已经醒了,正谴人四处寻她,见她逆光进来,那一身白衣衬得脸色越发苍白透明。
轻风吹来,衣袂翩舞,似要临风而去一般。
东方辰心中一惊,忙握了无双的手道:“不要走!”
无双一怔,挥手命众人退下,方笑道:“这是怎么了,我不过去寻天香这丫头,才一会不见,怎么就这么想了?”
东方辰回过神来,轻笑了一笑道:“我看你飘飘然的模样,只疑心你会飞到天上去。对了,她——没有哭闹吗?”
无双摇头:“她并不在殿里,想是出去玩去了!”
东方辰皱眉道:“都这么大了,还整日只知道玩,该寻个人把她嫁了!”
无双点点头嗯了一声,这时昊儿已经醒了,正瞪着乌溜溜的眼睛瞧着母亲,无双伸手将他抱在怀里,逗着他玩。
东方辰看着无双的侧面,不知道该不该说赐药于唐少渊一事,以她的聪慧早晚会知道,就算让她恨一时,过后就会慢慢忘的。
想到这里东方辰道:“唐少渊居心歹毒,留着终是祸患,我已经——”
无双抱紧昊儿,出声道:“别在孩子面前说这些话,我已经知道了,他——的确是死不足惜!”
东方辰一怔,干笑了两声道:“呵呵,昊儿乖,来让父皇抱抱!”
谁知小人儿只是疑惑地看看他,怎么也不肯过去。
无双淡淡地道:“你的伤还没好,等好了多少抱不得——”
话没说话,天香公主已经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
“皇兄,听说你要将我嫁于柔然王子,是不是真的?”因为跑得匆忙,脸蛋红扑扑的,说话声音又快又急。
东方辰披衣,笑道:“瞧你风风火火的样子,都是个大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是啊,女大不中留,此事我正要和母后商议,你出嫁时,皇兄定有厚礼相送。”
天香公主瞪大了眼晴,终于忍耐不住,打断东方辰的话怒道:“我不嫁我不嫁,我又没见过那个柔然王子长什么样,什么脾气,我为什么要嫁他?听说那里又穷又酷热,我不要嫁给他!”
东方辰板起脸正色道:“天香,你不小了,也该懂事了!人是父母养,便要能为父母舍身;你是公主,是天下百姓奉养,便要为天下百姓舍身求一方安宁,此事朕已经决定了,不要胡闹了!”
天香公主眼中的绝望越来越明显,眼泪一滴滴地滴下来,愤怒地道:“皇兄,你太自私了,你可以为了皇嫂不惜两国开战,可以与楚唐为敌,为什么我要为了秦国献身,舍弃自己的幸福?我恨你,我恨你——”
啪——
一个清脆的巴掌扇在天香公主的脸上,东方辰苍白着脸冷冷地道:“你皇嫂的事容不得你评论,好好准备准备,柔然的人马上要来迎亲了!”
天香公主一跺脚,愤愤地捂着脸扭头就走。
哲儿和昊儿都被吵醒,吓得哭了起来,一时间乱成一团。
无双一边哄着两个孩子一边道:“天香毕竟没经过世事,哪里知道其中的利害,你态度这么强硬,只怕会适得其反!”
东方辰拂袖道:“哼,她这脾气若不改一改,只怕有她吃得苦!”
两人用了晚膳,因为唐少渊和天香的事情,心里都有难言之隐,因此都静默不作声,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闷,还好有小太监说换药时间到了,东方辰交待了两句便去上药了。
无双让奶娘抱走两个孩子,自己又去寻天香公主。
还没走近紫汀殿已经听到砰砰的一片瓷器摔碎之声,宫女太监跪了一地,偶尔夹着天香公主哭闹的声音。
无双摇了摇头,刚走进去,迎面飞来一只白玉盘,她随手轻巧地接住,出声道:“拿这些死物出气有什么用?”
天香公主瞧见她来,哭着扑到她怀里道:“皇嫂,刚才我气急了,胡言乱语的,你别生气。你快替我求求皇兄吧,我不要嫁给柔然王子!”
无双抚了抚她的发,替她拭了拭泪道:“天香,你可有中意的人,你若有,皇嫂便替你劝劝你皇兄,也成了一桩美事,若没有,你想想,女子大了终要嫁人,嫁于谁不是嫁呢?”
天香抬起头,早羞红了面道:“皇嫂——”
无双笑道:“没有啊——”
天香看她抬脚要走,一时急了脱口而出:“我喜欢楚王!”
无双顿住脚,脸上笑容微凝,虽然早知道了她的心意,但听她亲口说出来,仍不免心中微痛。
想起程安然决绝的话,无双眉头轻皱,可要怎么办才好?
无双慢慢地掐着一株金桂的米黄色花粒道:“天香,倘若那人并不爱你又如何?”
天香倔强地道:“我知道,楚王喜欢皇嫂,但皇嫂只有一个,他再喜欢也没办法,天香既然选择他,就定然会让他爱上我!”
无双脸上保持着合宜的笑意道:“女子嫁人关乎一生的幸福,要好好考虑才行,不然就非佳偶而是怨偶了,你选择的路,以后是没有后悔余地的!”
天香默然地垂下头,想了半晌道:“我明白!”
无双拍了拍手上的花沫子道:“好,我总要成全了你的心愿。”
灯光下天香公主已经恢复了平静,而眼眸中则升起一股奇异的光彩,似乎瞬间已经长大了许多。
她盈盈拜下:“谢谢皇嫂成全!”
无双叹了一声,慢慢地走出紫汀殿,晚风吹来送出夜来香的味道,让人头脑清醒了不少。
刚走得两步,不防程安然从旁边的花架下踱出,眼神沉郁地道:“无双,你什么时候改做红娘了,我真不知道该感谢你的热心还是要恨你的绝情!”
无双勉强一笑道:“程安然,我好累了,你知道吗,我不想这样扯来扯去了——这桩婚事,你愿意最好,不愿意我也不勉强……”
程安然凄然一笑道:“你提得亲,能不好吗?你放心,从今后我总不会做拂你心愿的事情,只是你要答应我两个条件。”
无双沉默了半晌道:“什么条件?”
程安然缓缓地说:“第一,天香公主可以跟我回楚,但是无名无份,如果三年之内她仍然没让我喜欢上她,她便自行离去。第二,假如东方辰有负于你,再宠幸别的女子,我必不会放手,他给不了你的幸福,我来给!”
无双一震,抬眸瞧见他满眼的柔情,只觉得前尘旧事如网,任你如何斩断,终有抹不去的痕迹,让你不能真正的冷血无情。
但愿,但愿她能喜欢上天香!
“嗯,我答应你!”无双轻轻地说。
程安然眼眸中闪动着一抹异彩,淡淡地说:“那好,明日,我便离开!”
无双将天香的心愿说于东方辰听,东方辰厌极程安然,先是极力不允,后反复思量,秦国此次受重创,楚国也是根基不稳,无力开战,倒不如由此事缓和一段时间。再则让天香也高兴,又让程安然断了对无双的念想,便应允了下来。
因为程安然次日便要返回楚国,天香公主又非嫁娶之公主,因此匆匆准备了一下,只带了几个贴身的婢女和几车嫁妆便随程安然一齐返回楚国去了。
东方辰和无双两人立在城墙上目送马队离去,各怀心事,都是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
而柔然那边,只好从亲王中挑了一个郡主,应付了事。
歇了三个多月,东方辰的伤早已经全愈,倒是无双的身体只是稍有起色,脸上的颜色仍没有还过来。
此时正是夏末秋初之时,阳光暧暧的催人欲睡,无双正坐在听雨廓下,披着一件雪白的貂袍,轻轻翻动着书页看书。
那一层淡金色的阳光给她踱上了一层光环,让人疑心是仙子降临,不敢逼视。
听着风声,悠闲地翻着书,无双只觉前生今世加起来,都没有一段时间,能像此刻这般,诸事不想,只管静静养病,心里身体,全都归于安逸,那些痛楚绝望,此刻回想起来,宛若隔了一片无边的雨林,倒真的,成了前尘往事了。
正昏昏欲睡之间,却觉身上一暖,知道有人给她体贴地盖上防寒的东西。不知从何时起,坐卧的地方,总铺有柔软温暖的被褥;吃饭的时候,总有变着花样,既可口又有益的膳食;
伸出手去,总能触到一锺温度正好的东西,不是茶水,便是汤汁;如现在这般睡着了,必定有人拿了大裘锦被,将自己紧紧包裹住。
无双虽然自已动手习惯了,但却不得不承认,这样被人服侍的感觉也很好。从未有谁,对待她到如此地步,几乎每一个细节,均替她考虑周到,几乎每一个考虑,都出于她舒适与否。
她微微一笑,闭着眼睛安静呆着,果不其然,不到一会,便觉身子一空,被人打横抱起。东方辰生怕她露天睡得久了,会有症候,往往待她睡着了,便将她抱回房去。
无双此刻靠在他温暖的怀中,鼻端闻得那熟悉的龙涎香,忽而觉得,连那廊外秋风,都没了寒意,只有从那人身上传来的丝丝体温。
往常若不是她倦极病极,否则如非必要,她一般都会拒绝这样被人抱来抱去。可是今天,她纵使神智清明,却忽然觉得份外惬意,惬意到不想起来。
她乖乖地闭上眼,任由东方辰将她抱着穿过回廊,回到房内。在接着身下一软一凉,已经被放上床榻。那人轻柔地扶着她的头,靠上特地为她缝制的缎面绣花填棉枕头,再替她盖上被子,紧接着,暖暖的手指拂过她的脸颊,耳边听得那人轻声叹息,无双心里知道,东方辰这是要出房,忙他自己的事了。
只是在这一刻,兴许秋色撩人,兴许秋雨思愁,茕茕孑立的滋味不愿再尝,她蓦地睁开眼,情不自禁拉住了东方辰的手。
“怎么了?”东方辰微微一吃惊,随即坐下,微笑着轻抚她的额头,柔声道:“又做噩梦了?莫怕,我在这看着你睡,可好?”
无双尴尬地放开他的手,微觉赧颜地侧过脸,道:“没事,只是一个梦,你,你有事便先去吧。”
东方辰体贴地道:“想是你近来在宫里闷坏了,明日带你去外面转转,散散心。”
无双伸了伸懒腰道:“也好,整日困在这宫墙里,好好人的也要生病了!”
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