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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能叫不学无术?”君莫离高傲的扬扬下巴:“开赌场有什么,只要我高兴。”
说话间,二人已经一前一后上了楼。麦宝儿本以为神神秘秘的三楼会藏着什么了不得的装潢,哪知到了一看,却是一面向外支开的极大的窗子和一层飘飘摇摇的纱帘。
“规矩是脱鞋。”上前两步拦住麦宝儿,君莫离当先脱了自己的锦靴。狐疑的盯他一眼,麦宝儿双臂一撑坐上楼梯的栏杆:“我不进去,也不脱鞋。等楼下那群乱吠的狗离开,我立刻就走。”
“还是自己的地盘最安全!”君莫离大咧咧散开袍子躺在窗口边细纱后的红毯上,银色月光朦朦胧胧照了他一脸:“除了老爹和大哥,还从来没人知道这里——我的姐姐。”
作者有话要说: 完成榜单~锦瑟的线要开了= =写下去吧
☆、难得逍遥
秘密基地?
麦宝儿伸长脖子四处打量。这地方大倒是大,不过除了一面巨大的窗子和飘摇的轻纱外,连个小几锦塌都没有。如果非要找个出彩的地方,恐怕也就只能是脚下的地毯又绵又软,踩下去犹如陷在云端。
“你平时就在这里?”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这家伙与自己有几个铜板的关系?
“不会。无聊或者苦恼时才来。”君莫离坐直身子,屈起一条腿,用力拍了拍地毯:“要不要来试试?这可是波斯皇室专用!”
麦宝儿犹豫一瞬,有些心动。屁股下面的栏杆又冰又冷又硬,她还要谨慎自己一仰头掉下去……
“来吧,都是一家人。”君莫离冲她招手,“在这里能俯瞰皇城,还能找到皇宫呢!”
皇宫吗?
虽然她身处后宫,却从没在高处俯视过自己的宫殿呢!
心动不如行动。弯身解开自己的小靴,麦宝儿身姿轻盈的往前一跳,恰恰落在他的身边。
“好身手。”君莫离懒洋洋的拄着上半身,微微后仰:“你的武技虽不绝顶,要想逃出皇宫也是绰绰有余,干嘛非要和一群女人去争一个皇帝?”
“我爹爹是朝廷命官,光明磊落,我怎能给他抹黑?与其像鼠辈一样浪迹天涯,我宁可老死在皇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享受属于我的荣耀。”
虽然自己过得并不好,不过麦宝儿绝不会在外人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生活与感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她需要做的,只是展现出高门贵女的骄傲。
“原以为你是洒脱之人。”君莫离在她身后躺倒,清亮的声音在空旷的室内回荡,略有回音。
麦宝儿抿抿唇:“我不小气。”
“洒脱和小气有什么关系?”君莫离嗤笑:“你们这些人,为了那点儿世俗规矩都能搭上自己的一辈子……虽然我不认同,但还是会尊重你的。你若想去找皇帝,我立刻带你从另一头的密道离开。”
麦宝儿沉默着,窗前的轻纱痒痒拂过她的脸。小楼之下,灯火辉煌。她极目远眺,地平线的正中有一个金灿灿的闪亮光点。
那就是皇宫吗?
仿佛知晓她的心思,君莫离以手抵额,五指遮住双眼:“看吧,这就是你们追逐的皇宫。身在局中时感觉自己能够掌握天下权柄,其实也不过如此,还没天上的月亮大。”
过了好半晌,麦宝儿才淡淡“嗯”了一声:“你倒看得开。”
“世上闲人本不少,多我一个又何妨?”君莫离舒展四肢,惬意的翻个身,脑袋枕着胳膊:“我虽然只在幼时见过麦相大人一面,可他与你却不同。他貌似谨守礼法,骨子里却叛逆得很;你貌似快意,其实却最是讲究规矩等级。英雄不问出处……男人女人果真不同。”
“我怎么了?”莫名懊恼,麦宝儿一转身,干脆坐到他身边:“你少看不起女人。”
“道不同,不相与为谋。”君莫离撑起身子,与她并肩而坐:“你看,天空宽广吗?”
今夜无月,只有寒星几点。麦宝儿看着深紫的天幕,忽然觉得脚下的人间烟火全都变得渺小:“天空自然宽广。”
“人活一世,难得逍遥。我希望自己能够走遍天空之下的每一寸土地,去西域看大漠黄沙,去漠北看玉蟒冰原,去江南看小桥流水,望尽这片土地的每一处风景。”
“真是逍遥。”麦宝儿漠然:“我以为,男儿就该建功立业,青史留名,或高坐明堂运筹帷幄,或征战沙场马革裹尸。”
“男儿何不带吴钩,若是家国有难,我自当报国从军。”听出她的不屑,君莫离也不生气:“如今国泰民安,歌舞升平,与其到朝堂上尔虞我诈争得一己私利,倒不如让自己逍遥些。”
“你把朝廷命官都看成什么了?”麦宝儿瞪他:“果真不学无术!”
“一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江南一带何其富庶,我几月前去时,百姓过得却十分清苦。私盐盛行,官商勾结,有些百姓买不起盐,每日饭菜淡如嚼蜡——还好这次去的是麦丞相。盛世多蛀虫,我还不如去游山玩水,走遍天下来得自在。”
“你知道什么?”虽然他说的都是事实,但麦宝儿自觉自己代表上层阶级,得帮皇室贵族说句话,不能眼看着自己阶层的人被人戳脊梁骨:“水至清则无鱼,治理朝堂讲究的是平衡之道。有纯臣就要有贪官,不然——”
倏然闭口,她懊恼的记起自己不谈国事的原则。这君莫离太邪性,和他在一起就会不知不觉把规矩原则抛诸脑后,她得小心这种危险分子。
“所以嘛,我就不适合朝堂。与其当官,还不如去做个游侠劫富济贫来得实在。”
麦宝儿扭头看着窗外,不愿理他。
“若是哪天你呆够了皇宫,只要给我个信儿,‘麦宝儿’这个人保准会从世界上消失得干干净净。浪迹天涯没你想的那么不堪。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只要心够宽广,世俗就不值一提。”
浪迹天下,看日出日落,花开花谢。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心念一动,麦宝儿立刻压下了这个荒唐的念头:“谁愿意风餐露宿,满世界乱晃?你还是管好自己得了。”
“世界这么大,我总会找到与我心意相通之人。你本就是金丝笼中的富贵牡丹,合该锦衣玉食,让你受苦我也于心有愧。”
麦宝儿觉得他这话说得讽刺,刚想开口反驳,他忽然一拍巴掌:“哎呀,忘了忘了!”
“忘了什么?”
“晚膳啊!”他动作利落的跳起来:“走走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现在?”麦宝儿抬头看看天:“时候不早了。”
“反正你被人流冲散了,早一会儿晚一会儿能怎样?”君莫离拉她袖子:“下次出宫还不知什么时候,难道我要进宫去看你?”
“可以啊。”麦宝儿凉凉望着他:“净身去当太监,你想看多久看多久。”
“哈哈,这可不行,美人儿们还等着我呢!”君莫离洒然大笑,眸中灼灼,艳丽得仿若桃花纷飞:“真不知你这性子如何能忍受皇帝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他过他的,我过我的。”麦宝儿的表情淡了一些:“皇家子嗣为重,开枝散叶才是正经。”
君莫离摇摇头,却转了话题:“有个地方的酒特别香。”
“我不饮酒。”麦宝儿不搭理他:“我要回去了。”
“罢罢罢,我不强求。”君莫离走到楼梯边蹬上鞋子:“你本可以有更宽广的天地,可惜——若是早个几年,我说不定还会与陛下争上一争,哈哈!”
“不自量力。”麦宝儿慢腾腾的跻着靴子,才想起这里并没人服侍自己:“我们相遇于少年,曾经也算相知相守。早几年,你铁定是炮灰的命。”
“炮灰是什么?”
“就是连失败者都不算的配角,爹爹说的。”麦宝儿顿了顿,暗恼自己多嘴:“行了,快走吧。”
……
君莫离只把她送到了约定的酒楼,“千里香”的前一条街。
闲庭信步的逛到酒楼前,麦宝儿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居然把耳环当来的一小袋银子落在了君莫离的赌场。一袋银子自然不算什么,可那装银子的绣袋上绣着一只花不像花虫不像虫,咧嘴大笑的太阳,倒是有点丢人。
彼时,她还年幼,本想在七夕之前绣个荷包送给楚洵。哪知她的手能拿刀能拿剑,对小小的绣花针却束手无策,最后还是骆宛如替她缝了个香囊……
男子身上佩着心上人送上的闺蜜缝的荷包,这得多恶心?她居然后知后觉到现在才发现。可能从那时候起,他们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贵妃娘娘。”萧强等在二楼雅间的门外,面上果然没有太多焦急神色。
“陛下呢?”
“出去了。”萧强实话实说。
麦宝儿挑挑眉,没再多说什么,推门入室。
安亲王楚烈坐在主位之侧,夏美人则娇滴滴的坐在他的斜对面。
锦瑟左手抱着一只黄澄澄的鸭子灯,右手拿着一个放有酒壶酒盏的小巧托盘站在支开的窗子边,冻得直抖。
乍然看到她进来,夏美人一愣,条件反射站了起来:“妾参见贵妃娘娘,娘娘吉祥。”
“恩。”麦宝儿故意坐到了楚烈的斜对面,她刚刚的位置:“平身吧,宫外不必多礼。”
不必多礼还让她蹲了这么久?夏美人愤恨,却不敢多言。转脸看到锦瑟,她立刻横眉立目:“还杵着干嘛?快给贵妃娘娘斟酒!”
“我的奴婢,轮不到你来教训。以前在我宫里时,你的等级好像还不如她。”无视浅夏瞬间难看的脸色,麦宝儿招手:“来,坐到我旁边。”
“贵妃娘娘此举恐怕不妥。”楚烈伸手拦住锦瑟,也不看在场的三人,只把玩着手中小巧的白瓷酒樽:“婢子怎能与主子同席?”
“英雄不问出处。”下意识套用君莫离的话,麦宝儿才发觉这话说的不合时宜:“照王爷的话,我是女子,你是男子,我是宫妃,你是王爷,地位性别身份俱是不同,也不应该同坐一席。”
“我们都是主子。”楚烈这句反驳很给力:“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