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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不亮就被诗意摇醒,迷迷糊糊的穿好衣服,绾好了回心髻,她终于勉强清醒过来。
“婉仪主子并没给你安排具体活计,你一会儿先去段嬷嬷处学规矩吧。”毕竟是骆湘身边的得力心腹,诗意安排起来井井有条:“段嬷嬷性子古怪,为人严苛,我估摸你晚上才会回来。规矩没学成之前你什么都不用干,免得外人说咱们婉仪的下人欠调…教。”
哟,敢情她还变成清漪宫的耻辱了?
锦瑟撇撇嘴,淡淡“嗯”了一声:“有早饭么?”
“早饭?”诗意奇怪的望她一眼:“咱们清漪宫的规矩是主子吃完方才轮到下人。”
锦瑟噎了一下:“可是……”
“时候不早,你先去吧。”诗意干脆的摆摆手:“我去前面看看,那群小蹄子最是惫懒。婉仪主子起了以后还要去给皇后请安呢,有阵忙的,我就不差人送你了。”
给皇后请安……这可真新鲜。
果然,婉仪和贵妃还是有差距的。
打着呵欠走出清漪宫时,天还没全亮。秋日的早晨寒气森森,锦瑟搓搓手,整个人都打了个激灵。
“怎么不多穿点儿?”
背后有男声突然响起,锦瑟惊惶的回过头去——居然是刘祺。
“在明月宫时也就罢了,怎么跑到婉仪这里还是如此毛躁?”
“我……”锦瑟心底一松,唇角不自觉的上扬:“你怎么在这?”
“顺便路过。”刘祺眉头微皱,显然还是不太满意:“婉仪可不会如贵妃一样体贴,你要懂得爱惜自己。”
“知道了知道了,一起走吧。”一大早就能遇见熟人,锦瑟的心情蓦然好了起来:“你要去哪儿?顺路吗?”
“恩。”刘祺淡淡应了一声:“昨天是怎么回事?”
“啊?什么事?”
沉默一瞬,刘祺微微叹息:“我早该知道的……”指望她还不如指望自己。
“我被骆婉仪算计了。”锦瑟望望四周,小心翼翼的压低声音:“贵妃生了我的气,我无处可去,只能呆在清漪宫了。”
☆、皇子伴读
虽然早就猜到是这样,可从锦瑟这里得到证实后,刘祺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从一开始就被吃得死死的,她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骆湘费尽心思把我找来,必是有所图谋。”宽慰的拍拍他的肩膀,锦瑟倒是看得很开:“放心吧。在我还有利用价值之前,她不会对我怎样的。”
“然后呢?”刘祺眉头紧皱,对她的盲目乐观很是无语:“宫女年满25岁方可出宫,你总要为日后做好打算。”
“计划赶不上变化,车到山前必有路,你乖乖把心放回肚子里好了。”锦瑟笑眯眯的指指面前的岔路口:“走哪边?”
“左。”刘祺无奈:“总之,骆婉仪这个人野心很大,你还是远离她为妙。”
“我当然也想了……”锦瑟摸摸肚子,声音低弱下来:“刘祺……”
“恩?”
“你说,段嬷嬷会不会让我按时吃饭?”
“……”话题跳转太快,刘祺沉默一瞬,忍不住在心底默默叹气:“段嬷嬷虽然严苛,为人却最是分明。克扣衣食这种小伎俩,她是不屑干的。放心吧,我已经打点好了。”
“还是你周到。”锦瑟吐吐舌头:“要是我也能像你一样就好了。”
“你啊……”刘祺摇摇头:“只要你能安安分分的挨到出宫就是万幸了。”
两个人边走边闲聊,很快就来到了段嬷嬷的小院前。这宫里的个个都是主子,她个老奴能拥有自己的独门独院着实体面至极。锦瑟在朱红的小门前站了许久,手臂抬起又放下。这样反复几次,刘祺终于看不下去了——
“当”,“当”,“当”。
惊恐的盯着那只帮自己敲了门的手,锦瑟恨不得就此把它剁掉!
“你还想拖到什么时候?”下意识把手背到身后,刘祺被她恶狠狠的眼神吓了一跳:“有我在,你怕什么?”
“谁怕了?我只是没做好心理准备!”锦瑟死鸭子嘴硬:“我们进去吧!”
“吱呀——”
铁门被推开,馥郁的花香扑鼻而来。锦瑟一愣,反倒是刘祺镇定自若,仿佛早就预见到了这种情况。
“我还没说进来,你就破门而入,怪不得陛下要你重学礼仪。”
干净整洁摆满花盆的小院中,一个满头银丝的嬷嬷穿着藏青色绣暗花宫装,正背对着他们认真浇花。她的动作优雅和缓,声音不大却甚是威严,由不得人不听从。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锦瑟从善如露,认错的反应倒是很敏捷:“我刚刚一想到马上能见到您就觉得很兴奋,一时忘形了……”
没想到这丫头居然也能睁眼说瞎话,刘祺怪异的望了她一眼。连锦瑟都会骗人,这宫里果然再没老实人了……
“油嘴滑舌,罪加一等。”
段嬷嬷慢条斯理的浇完花,终于转过了身。看到她光滑得没有一丝皱纹的脸,锦瑟惊得瞪圆了眼睛——这就是传说中的鹤发童颜么?!
还是,因为遭遇了巨大变故,所以她愁得一夜白了头?
“段嬷嬷可还记得我?”刘祺上前一步,有意无意的挡在了锦瑟面前。
“你……”视线平移,段嬷嬷细细打量这年轻的太监。皱着眉头沉思一瞬,她的双眼越瞪越大:“居然是……你?!”
“桄榔”,浇花的长柄铜壶毫无预兆的掉到地上。细微的水声响起,暗色的水渍蔓延一地。
“难为嬷嬷还记得我。”刘祺微微而笑,显然早有准备:“我一直以为,当年那件事后,只有我活了下来。真没想到……”
“所以呢?”段嬷嬷冷笑着打断他:“你想去找皇上告发老身么?”
“怎么可能!”刘祺摇头:“我们好歹也曾效力于同一位主子……故人难再,我只盼着我们能够各安其命,两不相干。”顿了顿,他又追加一句:“希望我们都能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长命百岁是主子们才能享受的福分。”淡定的捡起地上的铜壶,段嬷嬷终于恢复了常态:“御前的小刘公公乃是皇帝离不了的大红人,亏我一直以为只是重名……呵,这世上果真没有偶然的巧合。”
“这是贵妃宫里的年锦瑟。”刘祺不欲多说,侧过身子把锦瑟露了出来:“来学规矩的就是她。”
“恩?就是她?”段嬷嬷走近两步,微微眯眼:“好眼熟的女娃娃,我到底在哪见过呢……”
“世界之大,相似的人又何其之多。”他拉着一脸茫然的锦瑟退了半步:“希望你能手下留情。”
“贵妃宫里的?”段嬷嬷轻蔑的勾起唇角:“若不是那丧门星,三殿下也不会……”
“旧事无需重提。”刘祺皱着眉头打断她:“尘归尘,土归土,我们只要能把握住当下就好。”
“呵呵,不愧是被先皇称赞过的第一聪明人。”段嬷嬷嘎嘎怪笑着,表情奇异:“若是陛下知道你是昔日废皇子的伴读……那会怎样呢?”
昔日废皇子的伴读?
电光石火间,脑中的一片迷雾瞬间明朗。一直偷偷旁观的锦瑟下意识用手掩住嘴,险些失声惊呼。
当今陛下是先皇的第十一子,当年这皇位他登得名不正言不顺,更是将正统继承人、先皇后嫡出的三皇子逼迫至死。那场夺嫡之乱锦瑟虽然没有亲眼瞧见,可身处宫廷,她还是陆陆续续的听到了些闲言碎语。三皇子一党全部被处死,三皇子妃连同其母家则被流放到了北边的不毛之地。楚洵对兄弟的雷霆手段也遭到了一众清流大臣的诟病,亏得贤妃的父亲骆大学士出面平息,才勉强平复了众臣的情绪——
若刘祺当真是昔日三皇子的伴读,他……
他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给她最好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熬夜码的,意识混沌……前面几章我好像把小刘公公的名字写错了,冏,等周四完成榜单再一起修~晚上还有一更。关于女主的智商,我开始的确想写一个神机妙算运筹帷幄对各种阴谋了如指掌的穿越女,谁知道歪楼了,我也有点抑郁……慢慢来,她总会成长的T^T这章的顶着书走路和锦瑟偷摘的波斯菊是我编的,无考究,求不深究……
段嬷嬷的小院里,两个人的对峙仍在继续。
“能在当今陛下的眼皮子底下逃脱,你倒是有几分真本事。”随手把铜壶放在身边的木架上,段嬷嬷双手交叠放在小腹前,优雅安静得仿佛名家笔下的仕女画:“若你今天是为这丫头而来,恕我无能为力。老身已经发过毒誓,今生今世与麦氏贵女誓不两立。如有违背,必遭天打雷劈!”
好狠啊……
锦瑟心底感慨,面上却不敢泄露分毫。这年龄成谜的老婆子本就看她不爽,要是她再不好好表现,岂不就得死在这孤零零的小院中?
“你多虑了。”刘祺眉头微皱:“锦瑟现在是清漪宫中的一等宫女,与麦贵妃半点干系都没有。”
“锦瑟?”段嬷嬷眯起眼睛,而后忽然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是了!她不就是那女人身后的小尾巴吗?呵,今儿个倒真是凑齐了!”
“这事与她无关!”眼见她冥顽不化,刘祺的态度也强硬起来:“锦瑟触怒圣上,引得贵妃丢了封号,终被赶出明月宫——这难道不是你喜闻乐见的吗?”
朝阳把刘祺和锦瑟涂成了淡金色,仿佛年代久远被人束之高阁的历史卷轴。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段嬷嬷恍惚一瞬,所问非所答:“你还是这么护着这死丫头。”
刘祺一愣,下意识回头望了锦瑟一眼。少女的五官深邃,眉目如画。此时,她正微带茫然的盯着自己,眸光纯净一如往昔。
可惜,有些事情却永远都回不去了。
彼时,为了保命,他动用所有人脉,走投无路之下溜进皇宫作了太监。自那时起,他就知道,他终将与她渐行渐远,直至最终分道扬镳。
正是因为青梅竹马,爱入骨血,他才更不希望她把时间浪费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