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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便吹灭了那火光,蒙被子睡觉。
却没想,才一合眼,便又入了那幻境中。
这一回,入眼都是血色。
还是那熟悉的庭院,清冷的夜。
夜色中,有一男子倒在血泊里,他身上的白衣早被血染得鲜红。
有三个黑衣人越墙而入,手中皆提森寒冷刀。
“丞相大人,只要你乖乖交出兵符,我等就饶你性命。”当先的一黑衣人道,声音恶狠狠。
年轻的丞相纵使重伤在身屈于人刀下,却依旧风姿傲骨。只见他淡然一笑,强撑着破败的身躯站起,“动手便是,我李成洵今日认栽了。”才说了一句话,他口中又吐鲜血,那血色染红了他脚边的白色小花。
三个黑衣人对视一眼,点了头,齐向重伤的李成洵举刀。
李成洵无可奈何地闭了眼的,咳那刀却迟迟未落下。周遭静得可怕,一丝声响也无。他猛地睁眼,眼前哪里还有黑衣人的存在?
李成洵一惊之下咳出更多血来,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倒了下来。
“公子,你流了好多血啊!”
凭空突然起了个女声,李成洵的眼将闭未闭之际,看见了一个女人。
那女人捧了双颊,就这么蹲在他身前,声音娇俏而动听。
是个才十六七岁的小姑娘。
李成洵闭上眼睛,长舒一口气道:“姑娘赶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为什么呀?”少女睁大了眼睛,样子迷人又可爱,可惜,闭了眼的李成洵看不见
“有人要杀我。他们还会来,我不想连累无辜之人。”
少女继续捧了腮道:“漂亮哥哥你是说那些穿黑衣服的人吗?漂亮哥哥不用怕,铃兰已经把他们通通打跑了。”
铃兰……
铃兰……
铃兰……
原来这个少女就是铃兰。
我脑海中方有了这么个认知,便觉得又是一股大力袭来,那力道拖拽着我远离地上的一对男女,远离眼前的一切……
已经不记得是第几次醒时便撞见离槡无表情的脸了,只这一次,他的脸色似乎没表情得更青狠了一些。
我看见他“嗤”的一声又点亮了一盏煤油灯,这才意识到此时还在夜半,窗外的风雨却是停了。
两盏煤油灯照亮了整间屋子,也照得我头晕。
我觉得这么子沉默下去有些不好,便咳了一声,抖了抖胳膊,没话找话道:“离槡哥哥,你……你回来了啊……”
哎,好像有点不对,怎么感觉头越来越晕。好想睡啊!
他缓缓踱步到我身前,“谁让你把灯熄了?”
打了半个哈欠的我赶紧欠身去看桌上煤油灯,两盏煤油灯燃得正旺。打完那半个哈欠,我说:“灯亮着我睡不着。对了,离槡哥哥你今天怎么这么晚?”
他嗤笑一声,“我倒是想再晚一些,怕只怕届时你连如何死的都不知道。”
我“呸呸”两声,现在最不喜的就是听人说“死”字,我可比大活人害怕死呢!正要开口时,却听得有女人说话的声音:“不,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恶意,我不会害人,我不会害你的!我只是……求姑娘救我!救我!十日后便是我的大限了……”
我一下子从榻上跳起来,“谁,谁在说话?”去看离槡,他顺势在竹榻边的躺椅上坐下,只留一个侧脸给我。
我要哭了,因那女声就响在我耳边。
都来包养我吧
'20130123 铃兰赋(6)'
我一下子从榻上跳起来,“谁,谁在说话?”去看离槡,他顺势在竹榻边的躺椅上坐下,只留一个侧脸给我。
我要哭了,因那女声就响在我耳边。
“离槡哥哥,怎……怎么回事?你……你帮我赶走她啊!”
他做闭目养神状,“那要问你自己了。你又带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回来?”
我……我想不起来了。
耳边那哭哭泣泣的女音犹在,“能不能让她别哭了啊?!”
也许是看我实在可怜,离槡示意我坐去桌边,凑近那两盏煤油灯。
那煤油灯火照得我睁不开眼,哭泣的女声倒真是没了。缓了缓心神的我又去看离槡,他已闭了眼。
“离槡哥哥?”我试探着叫了他一声。
“睡觉。”他冷冷道。
我不说话了,又不敢睡,心说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啊!
天蒙蒙亮的时候,我支撑不住合了会儿眼,这一回没再入梦,倒是让我看见了一团白色,好似是个身穿白衣的女人。
白衣女人?
白衣女人?
白衣女人!我想起来了,那日自丞相府出来时,我可不就是在那长街上看见了个白衣女人,且当时周遭的景事又那么诡异……
我赶紧把自己的猜测同离槡说了,他淡淡瞥我一眼,不急不缓道:“白日里她不敢来叨扰你;夜里睡时记着点上这两盏灯,可保你安宁。”
我哦了声,又问:“每天都要点吗?要点多久?”
“看那东西何时肯离去了。”
我想我的脸色一定比哭还难看,“你能不能帮我把她赶走啊?就像上回那个老婆婆一样。”
“我没那么多时间。”
“……”
离槡照例每日出去,回来时的面色一*一日难看,不用说,肯定是没他老婆的影儿了。
这一日,我终于憋不住了,一番死缠烂打之后终于能和离槡一同出门走街去。离槡说这清泉城里不干净,我可不敢一个人再乱跑了。
我走街喜欢往人多的地方走,离槡却是目的全无。也不能说半点目的也无,他的目的就是将这清泉城内的每一寸土都走个遍。
“离槡哥哥,你以前来过这里吗?”不然怎么会那么熟门熟路,连那最最偏僻小巷子里的臭豆腐摊都识得。
离槡嗯了一声算作回答。他走得专注,仿佛不愿放过周遭的任何景事。唉,害我都不好意思让他停下给我买块臭豆腐吃吃。
清泉城内的每一处草木,或者是砖土,记载了他同他妻子过往的痕迹吗?唉,都说情字伤人,这话可一点也不假。
我看不出他的心思,所幸放空了双耳,去听一听久违了的八卦,这一听便听出了天大的事:清泉城近日多出离奇惨案,被害者皆是十六七岁花样少女。少女死时花容尽变作枯骨,死状相当凄惨。凶手却一直未被缉拿归案。
死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百姓们盛传作案者乃是千年精怪。人力岂能同乱神相抗衡?
一时间,清泉城内,人心惶惶。
转出巷子,长街上有隆隆马蹄声传来,有人骑马出城。
当先马上的那一人,一袭青衣飘扬,风姿卓越。正是赵国丞相李成洵。
李成洵在城门口下马,一脸铁青地望着清泉城内新出现的一具女尸。女尸被白布所覆,掀开白布,赫然出现的便是一副干瘪的骷髅。死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流言与骚动的民心。李成洵高声说了几句安抚民心的话,便重新上马,转瞬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这真是个迷人的男人,若我还有人身的话,定是要去调戏调戏的。
是夜,客栈客房内,离槡亲自吹灭了煤油灯。
我急了,跳起来叫道:“哎,你做什么?一会儿坏东西又来找我了怎么办?”
借着窗外透射进来的盈盈月光,我看见他走来我身边,依旧在那躺椅上坐下。他的声音在寂夜中更显清冷,“我原道只是小鬼缠身,想来远不止如此……既然这般,那就干脆会一会……”
说到后来,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左右我也听不懂。我只在黑夜中,盘腿坐好,一双眼睛瞬也不瞬看了原来点着煤油灯的方向,那里的月光最亮。
不多见,屋子里便响起了“簌簌”声响,像是走动间衣料摩擦的声音。
我屏住了呼吸,心里毛毛的,虽然我不是人,但我也怕鬼。这个念头方闪过,我便觉得有白影在我眼前一晃。
那白影定住不动,说了句话:“请姑娘救我一命。”声音怯怯。
“你就是那天的女鬼?”我心里愈发毛,但想着身边就是离槡,那毛毛的感觉就下去了一些。
“不!我不是女鬼!”白影急急否认,说着,她现出完整的身形,在月光下露出了脸。
是个着白衣的女子。
那张脸……
“你就是铃兰?”我一瞬便想起了梦中娇俏的少女。
“正是铃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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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123 铃兰赋(7)'
“你就是铃兰?”我一瞬便想起了梦中娇俏的少女。
“正是铃兰。”
她气息温和,我没感受到威胁,心情不由平复下来。
这时,离槡的冷冷声音在耳畔响起,“说清楚。”
铃兰被惊着了,原本就略显苍白的一张脸更是惨白,她的身子簌簌抖着,显然,离槡的存在给了她极大的威胁。很正常,想我初初见他时还差点没被掐死呢!
不知为何,我对这个叫铃兰的……不知是妖还是鬼的姑娘有好感,便安抚她道:“不用理他,他这人就这样。那个,说说你为什么老缠……嗯,跟着我吧。”
“因为只有你能救我。”铃兰的声音可怜兮兮。
额,这话从何说起了?
“丞相府外的长街上,铃兰已经徘徊了很久很久。只有姑娘给了我回应,只有姑娘看见了我。”
额,我便说我那时候其实只是随便走走。
“或许无心才能插得柳成荫吧,”她咬了唇,声音里透着小心翼翼,“请姑娘可怜可怜铃兰,救我一命吧。铃兰也并不是怕死,只是……只是还有未了的心愿。”
“因为那个丞相?”
铃兰在月光下飞快抬头看我一眼,又低下头去,脸上分明已染上了粉色。我听见她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沉默在屋子里酝酿着。
“那个,”我抓抓头发,“我是愿意帮你没错了,可是,你觉得……就凭我能满足你的要求么?我是说……嗯……救你的性命。”
铃兰脸上瞬间便绽出了花朵,“能的能的,只要姑娘愿意就能的。”说罢,她又扭捏起来,“只是,铃兰的时日无多了,姑娘要快……快一些才行。”
“那你还能撑多久?”头次被人肯定了能力,我便有些跃跃欲试。
“明日正午之前。”
第二日天一亮,我同离槡一道出了城。
他骑了匹骏马,我坐于他身后,铃兰则栖居在了我鬓边的一朵小野花上。
铃兰很紧张,战战兢兢不敢说话。我便安慰她说没事儿,正午之前一定能赶到她说的那个地方。
铃兰却轻声道不是,她吞吞吐吐着说其实是怕了身前骑马的那人。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