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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慧仍旧平静道:“我真的是医生,已经见过可汗了。昨晚一直在隔离区……”见士兵们一脸的茫然,卫慧方才知道,顾之谦并没有将隔离区的概念告诉他们,只得改口道:“哦,昨晚,我见过可汗之后,就一直在病人集中的帐篷里治病了,今天,我就是来和可汗一起商量瘟疫治疗的具体事宜的。瘟疫即将进入烈暴期,若不及时治疗,只怕所有的人都逃脱不了瘟疫的肆虐……”
“啊?所有的人都会死么?”一名手持单刀的颤声问道。
“何人在此胡言乱语?莫再说下去,动我军心。滚!”一名武官怒喝的声音传来。
卫慧抬头,目光越过众多士兵的肩膀,看向那怒喝声的军官,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随着那声怒喝,士兵却已经分成两排,将中间留出一条通道。一名身穿皮甲的壮汉,手握一柄弯月大刀,缓缓走出。
卫慧略略一愣,正在想这个军官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呢?
就听那大汉讶异一声:“怎么是你?”
汉子出声,卫慧这才恍然,来人竟是桑吉的儿子凌木措,只因他今日穿了皮甲头盔,遮裆了半个脸,卫慧竟然一时未能认出。
认出来人,卫慧也将暗暗提起的一口气放松下来,对着凌木措微微一笑道:“桑吉大叔可好些了?”
凌木措脸色微微一窘,随即对着卫慧躬身一礼道:“多谢神使搭救,阿爸已经好了许多。今早还喝了一碗奶子。”
卫慧点点头,这才说道:“凌木措,我想见见可汗,不知什么时候可以进帐?”
“这……”凌木措略一沉吟,方才接着道:“实不相瞒,北方的莫呼尔部小汗戈伊听闻骏律瘟疫,已率部背叛,并纠结了巴伦台和鲁克沁两部,共同举兵向骏律袭来。只怕,一时半会儿,可汗没有时间见你了。”
随着凌木措一番话说下来,周围的士兵脸上惊惧紧张神情更甚。卫慧却只是微微皱了皱眉毛。
想当初,她在历史书上读到某一场战役,某一个国家或者部落取胜。也曾在电视看到那一场场战斗,那金戈铁马,天昏地暗,血染黄沙……
但是,当她身处在这个时代,她才清楚地知道,那史书上的一句话,电视剧上的一个镜头,放在现实中,就是无数生命的凋零,无数生命的涂炭……
她抬眼看看眼前这些二十几岁,甚至十几岁的青年,如果战火真的燃起,不论孰胜孰败,他们中的许多人,或许就要为了保卫自己的家园,付出自己年轻的生命……
无数的家庭,将会因为这场战争破碎,无数的父母失去儿子,无数的女人失去丈夫,无数的孩子失去父亲……
但目前,最最主要的还不是这些。
骏律的瘟疫已是刻不容缓,若不及时全民全力抗疫,瘟疫势必更加猛烈地暴发,甚至会出现烈性爆发期。若是那些人来袭,势必也会有人感染上瘟疫,那样,或许不等战斗分出胜负,整个草原生命就会都被鼠疫吞噬干净!
卫慧仿佛看到了赤地千里,白骨枯冢。
她猛地打了个寒战,坚定道:“不,不行,我必须现在见可汗。”
“这……这恐怕不行。”凌木措有些为难地看看卫慧,随即解释道,“神使请见谅,眼下可汗正和各部族的挨斤协商抗敌平叛,确实难以分出精力来见你!”
凌木措的话,让卫慧略略平静了些,她心思暗转,随即对凌木措镇定道:“那么,请凌木措将军进帐禀告可汗,就说卫慧有办法一日退敌。”
“啊”卫慧的话,不但让凌木措目瞪口呆,就连凌木措身后的兵士们都是满脸震惊地瞪着卫慧,都在心里暗想,既然能够治好老桑吉,这个女子会医术看来不差,但她居然说什么一日可退几十万强敌,这个女人,这个女人不是疯了,就是吓糊涂了,说胡话呢吧?
“你,事关重大,神使还请不要玩笑。”凌木措虽然不至于认为卫慧疯了傻了,但还是摆明了坚决不信她的话。
“凌木措,卫慧绝非玩笑,你去回禀可汗,就说卫慧有办法一日退敌,而且愿立军令状。”
“神使,军令状可不是儿戏,若是不能完成,那可是要砍头的。到时,就算可汗也不能放你。你可想清楚了。”凌木措几乎是苦口婆心地劝说了。
卫慧却仍旧面不改色,神色镇定平静地说道:“我既然说了,若有什么事,自有我一力担待。凌木措快去进帐回报吧!”
是日,骏律军民一片哗然。
神使立下军令状,一日即可退敌!
第一百五十七章 祈求赐药
呼延灼看着傲然的白色身影,不疾不徐地走出他的牙帐,白色衣袍,顺长的黑发,发丝衣袂无风自动,竟有一种凌然于俗世的超然飘逸。
呼延灼细长的双目微微眯起,竟一时看得有些出神。
“可汗,虽然神使昨晚确实让桑吉老将军切喉疗疾,置之死地而后生。称其能起死回生也不为过。医术可说是着实了得。但,治病与退敌完全是两码事,神使的医术精湛,可不能表明她有退敌之法。此次,虽说神使立了军令状,保证能够一日退敌。但她并没有说明退敌之法啊。”帐中一名三十几岁的文臣,出列谏道。
“嗯?骨毕图,你说。”呼延灼收回目光,凝视着在一群彪悍的契单勇士中,稍显单薄的骨毕图。
骨毕图躬身一礼,接着说道:“我们不妨做两手准备。各部兵马依旧按原计划尽快召集,神使若果真能一日退兵,自是最好,若不能……我们有了各部大军,也不怕戈伊的叛军。”
“嗯……”呼延灼答应着,眉头却紧紧皱起。片刻,他的目光再次望向帐中的诸位大臣,开口询问道:“诸位认为如何?”
帐中侍立诸人,很多是呼延灼登位之前就已跟随之人,自然知道可汗不是没有主张之人。
若是其他事,他们也就很痛快地说出自己的看法,但如今这件事,着实是意外,又实在关系重大。若不召集各族兵马,弄不好,就是灭族之灾。但若是按照骨毕图所说,仍旧召集各部人马,他们心里又暗暗担忧。因为方才卫慧进来请求立军令状时说的明白,此时正值瘟疫临近爆发之期,若将各族兵马聚集到骏律,人口大量集中,正可以促进瘟疫的爆发。
若是爆发,瘟疫将会在所有聚集而来的人马中传播,然后,极有可能会危及到整个草原……那他们就不只是部族灭亡,而是整个契单草原的灭亡。想想整个草原俱成为赤野千里,他们每个人都是胆寒不已。
图黁(nun)此次也被特许列席,见帐中没有人应声,他思虑片刻,终是挺身而出,从队末尾上前几步,躬身对呼延灼深施一礼道:“可汗,对于行兵作战图黁知之甚少,但对于神使所作所为,图黁却都是亲眼目睹,亲耳所闻。”
说到这里,图黁的目光向周围一扫,随即盯在呼延灼的身上,开口询问:“神使在乞勒抗拒瘟疫的药品,大汗可知从何而来?”
“嗯,药品?”呼延灼暗暗对图黁无厘头的问题,暗寒不已。他当时又不在乞勒,有没有在乞勒那种小部族里安排耳目,卫慧在乞勒的所作所为,他除了听图黁说过一些外,实在是不知道。见图黁问完,就一直盯着他,似乎非要得到他的答案才肯善罢甘休。
呼延灼暗暗叹口气,微笑道:“本王想不出什么原因,还是图黁兄弟说说吧。”
图黁倒是不客气,对着大可汗恭敬地点点头,接着道:“我们族里当时病了三百多人,其中濒临死亡的就有近百口。救治如此众多的人,卫慧并没有多说什么,她只是往天上一伸手,一只火红火红的鸟儿就落在了她的掌心。而且更令人感到奇怪地时候。天上突然飞来成千上万地鸟儿。百鸟蔽日,彩羽翙翙(hui),令人眼花缭乱。
图黁的话说的神乎其神,帐中诸人除了呼延灼还能神色不动,其他人的脸上皆显出一片不信和鄙夷。都在想,这个乞勒挨斤真不知得了神使的什么好处,居然说这种话替她胡吹,他这一番话说下来,哪里还是人啊,简直就是神仙了嘛!
图黁却并不理会众人的神色,继续说着:“可是让人更加惊奇的是,那成千上万的鸟儿,每一只的口中居然都含着一种药物。百鸟就见卫慧手上的红鸟落下,也纷纷飞落,将口中之药献到神使大人的面前。神使,就是用百鸟献上的药物,给我们乞勒人治好了病,挽救了乞勒族。”
说到这里,图黁终于注意到帐中诸人的神色,心下愤然,虽说人家神使施恩救人,从不想什么回报,但这些人也着实不知好歹,人家神使不但答应给他们治病,救他们的性命,甚至还答应替他们退敌,他们却仍旧不相信。哼,这样的人,就该让他们都受点儿苦头才好!
想到这里,图黁忍住心中的怒气,对着呼延灼的大声道:“可汗,图黁今日所言句句属实,您若不信图黁,可以派人前去询问神使。问问她治病的药物之事,看她有何安排。”
呼延灼对图黁所说的话确实有些怀疑,而且怀疑的还不是一点儿半点儿。这番话听在任何一个没有亲见之人的耳中,都会被当成胡吹。毕竟,一般的人哪里见过能够驱使百鸟之人?还百鸟衔药,听起来更像是无稽之谈。
虽然呼延灼对图黁的为人很清楚,自忖图黁不是什么妄言之人。但他并不因图黁的性格而相信他的话,反而在想,那卫慧究竟用了何种手段,能让图黁这般为她吹嘘?
不过,既然图黁提及药物问题,呼延灼也早已经从凌木措口中得知,卫慧使用的是一种他从来没见过的药,而且是用一种装有针头的透明管子,注入人体之内……这种种奇异之物,确实是他骏律没有。若是治疗瘟疫只能用那些药物方才能奏效的话,他也确实应该去问问,所需药物又要从何而来。
这些想法不过是转瞬而就,思量好了,呼延灼对着图黁点点头,笑道:“图黁说的对,既然让神使治病救人,我自当派人准备药物。”他这句话说出来,虽然表面是同意图黁的话,其实提出自备药物,自是不相信图黁所说的百鸟献药之事。
图黁心下气愤,却不再多言。
就听呼延灼略一沉吟,接着说道:“始匕!”
一名老年大臣闻言大步出列,“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