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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从此后,再也看不到他的笑脸了,听不到他的笑声了……
乌力吉立志要做勇士,立志要做最好的骑手,甚至还立志要娶草原上最美的女子为妻……
但是,音容犹在,乌力吉却永远不可能回来了。
夜风萧萧,冰冷沁骨。十几个格日汉子,就这么默默地站立着,望着马匹跑过去。
“是我不好,害得乌力吉以身换……”,乌托喃喃着。眼珠赤红,却没有一滴泪。
刹那间,这个沉稳的莘原汉子,历经生死,却在获得生机之后,反而没有了方才面对马群的坦然。
十几条汉子慢慢地聚拢过来,泰格站的离乌托最近,听到他的低喃,并没有劝说,也没有安慰,只是松开抱着乌托的手臂,抬手用力地拍了拍乌托的肩膀,带着几个人,向乌力吉最后站立的地方走过去。
那里,应该有乌力吉的遗体。虽然,可能已是面目全非,甚至有可能已经成了肉饼!
乌托没有动。
苍狼来袭,他率众沉着应战,毫无惧色,马匹牲畜追击悍匪,他也能处变不惊,冷静沉稳地应对,果断地带人追逐牛羊马匹。只因为,他知道,没有了牲畜的部族,族人将无以为生,部族也将与被马贼杀戮所差无几,因为结果都是一一部族的灭亡。
只不过,一个是速死,一个慢慢饥饿困顿而亡。
乌托已是心神混乱。他的脑海里,始终盘旋着,在他凌空回望时看到的乌力吉那个灿烂的笑容!
突然,一道白色的身影,如魅似幻般,闪过。
乌托骤然一惊,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危险。他完全没有想过动手自卫,他甚至感到随着那白影闪过,他疲惫悲恸的身心,也平和了计多。
下意识地,他觉得,这白影是一位飘渺美丽的女子。但是,她的身上,没有草原女子的羊膻和奶香,也不同于那些大楚女子身上的脂粉香气。
那一丝若有似无的清淡香味儿中,还隐隐带着一层淡淡地苦涩……就像……
这些念头全是乌托无意识中闪过的刹那,他未及看清白影的体态容貌,一个软软的身体,蓦然被推到乌托的面前。
乌托伸手接住倒向他的身体,惊呼一声一一“乌力吉!”
乌托又惊又喜!
甚至因蓦然地惊喜,两眼中竟有了泪意,濡湿了眼角。
跌入怀中的身体虽然软瘫无力,不能站立,甚至没有丝毫的反应。乌托却松了口气。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乌力吉身体上传来的温热和有力的心跳。
乌托此时方才忆起那抹白色的身影,抬头寻去,却看到泰格等人大踏步地赶过来,人人脸上俱是一片惊喜之色。
但,白衣渺渺,芳踪已失……
此时的部族营地,老人、女人和孩子们,都已经从帐篷中走了出来。
知悉了今晚神奇的一幕,老人和女人,首先跟着巫医辉格,叩拜下去。
孩子们似乎也被这肃穆神秘的气氛感染,没有人敢嬉笑打闹,他们也跟在自己母亲身后,默默地叩拜。
那些受伤的男人,都亲眼得见牲畜御敌的震撼,心里自然也愿意相信,他们受到了大神的庇护。于是,也强忍着伤痛跪拜。甚至,有些伤重之人,也让人搀扶着,跪拜下去。
“感谢尊敬的查干巴拉大神的保佑!!”
“感谢大神……”
“感谢……”
卫慧默默地走到人样的背后,所有人仍旧虔诚叩拜感谢,那位神秘尊贵的查干巴拉大神,没有人知道,他们需要拜谢的人,就在他们身后。
她静立片刻,见众人终于叩拜完毕,这才上前走到辉格身边,平静道:“巫医,许多人都受了伤,我看还是先给他们疗伤要紧。”
“是啊,巫医,查干巴拉大神护佑之恩,理应拜谢。但眼下,我们还是要先给受伤的勇士们疗伤口想必,查干巴拉大神爱护她的子民,也不会觉得我们怠慢,更不会降罪!“
辉格尚未回答,人群后边响起一个沉稳中透着威严的声音。
本是聚集在一起的族人,听到这个声音,都自觉地往两旁退开,给那出声之人让开一条道路。
一身黑色貂裘的老年男子,在一群彪悍的护卫簇拥下,缓缓走了过来。正是格日族挨斤铁曾。而伴在他一旁的还有一个如格桑花般娇艳美丽的女子,则是铁曾唯一的女儿,莫日娜。
卫慧默默地注视着这位格日部族的首领,看着他缓步穿过人群,来到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烈厮杀的战场。她没有再出声,而是悄无声息地退后了一步,站到了辉格的身后。
辉格脸上平静淡然,看不出喜忧。
他平静地望着铁曾,点点头,应声道:“挨斤所言极是,查干巴拉大神定也是以子民的安危为重的。是辉格感佩大神之恩,忽略了受伤的勇士。”
辉格说的很是谦逊,甚至还带着明显地自责。族人无不感动。但是,站在他背后的卫慧,却从辉格的神情中,看不到一丝歉疚。
铁曾点点头,目光扫过聚集的族民,朗声道:“今日,格日族受到马匪突袭,幸有大神庇佑,这才免于一场劫难。同时,我们族中的勇士们,也为了部族的安危,不畏生死,浴血抗匪。他们是格日族的好儿郎,是格日的骄傲。铁曾在这里,代表族人,向你们致谢!”
说着,铁曾深深地鞠了一躬。
族人们俱是高声呼应:“格日的勇士,格日的骄傲!”
喊声喧天,在暗夜里,分外响亮。
乌托带着乌力吉同乘一骑,与泰格等人,引着马匹缓缓而回。
震天的喊声,浩然传来,让乌托一行俱是心神激荡,热血沸腾。
能够保护了部族的安宁,又得到族人如此的爱裁,即使牺牲了自己的性命,也值了。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勇士
营地外,已经升起了几堆篝火。
烈烈燃烧的篝火旁,族人们正在打扫营帐外的战场。
战死的人,被集中到了一起。受伤的人们,也正默默地等待着巫医的医治。
乌托的目光在人群里扫过,只见族中男女老幼,几乎悉数在场,就连那些大楚掠来的奴隶们,也正在默默地工作。但是,一片忙碌的人样里,却独独不见那个擅长疗伤的白色身影。
他不由想起马匪来袭之前,挨斤派人传来的命令。他的眉头蹙起。
难道,面对众多重伤的兄弟不顾,挨斤居然仍旧将卫慧带去给窝克安胎了?
挨斤大帐位于格日部族营地的中心,虽是临时搭建,却仍旧不失阔达雄伟。
大帐外层是厚实的牛皮,内壁又衬以两层上好的羊皮制成的内层,保暖性极好。
但是,卫慧跟着挨斤铁曾穿过一座座毡帐,就在卫慧以为到了目的地之时,铁曾却是过大帐而不入,径直来到了大帐右手,与大帐毗邻的另一个毡帐。铁曾没有客气,径直走入毡帐之内。他身旁跟随的莫日娜和一干侍卫,却都在毡帐之外停下了脚步。
卫慧见此情形,也默然地停住了脚步。她到现在还不清楚,铁曾为什么带她到此。如果说,是要兴师问罪的话,以卫慧的奴隶身份,铁曾完全不必费这么多心思。
一路行来,她不动声色地观察,只见一干侍卫,俱是神情冷傲,满脸不屑,却又忍不住猜测挨斤带这个女奴回来的意图,故而也总是偷偷地打量着她。虽然这个女奴的容颜不是绝美的,神态也几乎没有什么柔媚之态,但无疑,只要认识这个女子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被她身上的某种特质吸引,更会在不只不觉间,对她生出一种亲近信任之感。
莫日娜仍旧对她冷眼有加,却也在铁曾面前尽力装出一副温顺的模样。
卫慧着实从这些人的表现中看不出什么端倪,也就坦然地收敛心神,镇定以对。她今晚的所作所为,她自信还没有人知晓。而平日里,她也算是安分守己,本分做好一名奴隶,应该也没有什么值得一族之长对她不利。
莫日娜不过是小孩子心性,她例不放在心中。她的心思微转,略站了站,毡帐之内,就传出铁曾的声音:“进来吧!
卫慧并不动。她没有听到铁曾叫她的名字,当然她也不知道,女奴一般没有资格有自己的名宇。当然,她算是例外。
莫日娜掀起帐帘,刚要跨进帐篷,就听毡帐内,一个娇弱的女子声音,似乎惊讶了一声,铁曾随即道:“莫日娜,你先回去吧,让那女奴进来。”
莫日娜一脚已经跨进帐中,却被铁曾这句话挡在那里,脸色剧变,神情尴尬下,却仍旧只是一愣,低低地回了声,转身退出帐外,对着卫慧根狠地瞪了一眼,怒哼一声,快步离去。
卫慧此时才明白过来,这个毡帐与那些拱卫着挨斤大帐的十几个帐蓬一样,可能就是铁曾姬妾的住所。但是,她仍旧想不明白,铁曾带她到姬妾帐中,究竟又是为何?
不等她多想,门口的一名护卫冷声道:“挨斤召你进帐,速去!”
卫慧索性将心中疑问放下。神色坦然地揭开帐帘。
不论铁曾的目的究竟为何,她也不必费心考虑了。毕竟进到帐中,一切自然明白。
此时已是黎明,帐外的气温降到了一天的最低点。虽然卫慧内力大成,并不感到寒冷,但她一步跨进帐内,却感到滚滚热浪扑面而来,宛如一脚从初春跨进了盛夏。
看到不大的毡帐中摆放的着三个熊熊的火盆,散发着炽人的热量,卫慧微微蹙眉,心下暗暗摇头。
这样的天气,注意保暖不差,可将温度人为弄得犹如绪箱,倒是适得其反,不但无利,只怕反而会身受其害了。
卫慧也不多言,缓缓地向前几步,默默地站在毡帐之中。
张眼望过去,在火盆的里侧,卫慧意外地看到一张床。虽然这张床无法与那些用料沉重的雕花大床相提并论,但在习惯睡地铺的格日族帐蓬里能看到一张床,却也让卫慧感到惊讶。
铁曾坐在床侧,正握着床上女人的手,柔声地劝慰着,看样子,时这个姬妾倒是宠爱的紧。从卫慧这个角度看过去,无法看到女子的容貌,但听得女子在铁曾话语之间低低的应和声,却是极度清丽婉转,与草原女子的爽朗豪放大是不同,卫慧已经大致猜到,铁曾的这个姬妾是大楚女子可能性极高。
卫慧再转眼,看到床尾处站立的两名丫鬈,已经肯定了自已心中的猜测。
这两名丫头,虽然皮肤黝黑,两腮有明显的草原红,一望而知是草原少女,但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