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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遍——她,现在是翰林学士之女容昭,后宫的璟淑仪,终究不再是前世那个呼风唤雨的血罗刹了。
而这一刻心境的突破,也给她带来了无与伦比的惊喜!
容昭一个动念,身形便从寝殿中消失,也让某个伏在屋顶感受到她的气息消失的人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容昭也是被现实和回忆交织在一起,搅乱了原本冷静得惊呼冷漠的心境,以至于行动添了些鲁莽急躁,导致百密一疏,被人察觉端倪,若换在这次吵架前,她空有智商却没有力量,终究是无法自保。
只要给她足够的时间成长,她将完全不再惧怕任何人,任何势力!
容昭也没有想到,一次心境上的突破,竟让她那废柴般的空间进化了一小步,而如今,这一小步进化带来的结果不算什么,而空间本身能够进化的消息才是让容昭大喜过望的!
原先的泉眼扩大成了一个小水潭,周边的空地变多了,颜色变深了,就是从未种过田的容昭也明白,这土地的颜色若是再深些,就可以当做种植用的耕地了!
容昭原先存放嫁妆的地方,后面出现了一片光滑的石壁,刚好抵在床后,再斜斜地伸出去一片,仿佛是一处夹角,正好将那个虚拟的房间夹在其中。
除此之外,最让容昭感受深刻的,则是空间里的空气,或者这已经不叫空气,而叫“灵气”吧?一踏入空间,深深一个呼吸,就让她心旷神怡,精神大震,说不出的神清气爽,不止如此,如今再在里面打坐冥想,只明显地感觉到一股舒适的气流从外界融入到她的经脉中,和她的内功天衣无缝地融合在一起,不断地壮大,排挤杂质,浓缩,再壮大,再排除杂质,再浓缩——简直事半功十倍了!
容昭只感觉到体内的功力在噌噌地往上涨,却没有留下一丝隐患,照这个速度,她在十年间修炼到秦瑄那个武者至高的境界也绝对不是妄想,甚至,既然连这种进化空间都有了,那个先天、修真之类的说不定也是真实存在的,她有没有可能突破后天,冲到先天,甚至破碎虚空……
容昭迫切地想知道空间进化的尽头到底是什么,难道真的如同那些YY小说中描写的那样,是一处神仙洞府?天外高科技?
只是,她穿越过来十多年,这空间才进化了这一小步,也不知道何年何月,空间才能进步成她想象中那样的神器,也许,穷她一生也做不到,不过,她也不是贪得无厌的人,重获一世新生她已经很幸运了,得到一方保命的空间简直是气运加身,再肖想修真、先天突破碎虚空什么的,离开这个世界去前世看望弟弟……那就是痴心妄想,贪得无厌了。
容昭是个既不认命却又看得开的人,她有足够的理智去抑制自己的贪心,因而她眼下想到的,就是尽早提高自己的实力,让自己不至于沦为刀俎下的鱼肉,至于将来要不要离开后宫,离开秦瑄,她眼下还没有精力去想那些。
第二天,昨晚秦瑄哪也没去就去了敬和殿的消息传开,满宫女人都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
“你说什么?”皇贵妃不可置信地站了起来,“皇上向那个贱人道歉?”
刘嬷嬷垂下眼眸,眸中是深深的认命,这是她们刘家的姑奶奶留在乾清宫的最后一个钉子传来的消息,他传来这个消息,也不是为了刺激皇贵妃奋起,反而是为了告诫皇贵妃——璟淑仪在皇上心中绝不同于一般人,最好不要再去招惹她了,惹怒了她,就是刘家也救不了她了!
“我不信,我不信!”皇贵妃挥手扫了桌上的所有茶杯水壶!
相同的事情,在后宫中发生了好几起,至此,大家才认识到璟淑仪的受宠程度,想要趁着她和皇上吵架截胡的人,瞬间便萎靡了,她们深刻地认识到,这位璟淑仪,已经是她们不能再也不能去招惹的人物!
第八十九章 面对
后宫众人的反应如今已经不被容昭看在眼里,如果说以前,她还有遵从这个社会的规则好好生活的心,那么现在,就仿佛那层桎梏她的枷锁被打破了,她有种脱胎换骨的轻松感!
是她进入误区了,任何一个时代,想要活得好,无非是实力至上,她之前努力去适应环境,又何尝不是一种对自己的不自信?
“果然,人活当下,无论什么时候,力量都是最重要的,拥有了力量,才能拥有尊严和骄傲。”
当容昭感受着体内彭腾如江河的内力,懒洋洋地道,从一个完全不懂武功和内力的人,一下子变成一流高手,她还颇有些不习惯,不过,内功跟上了,招数也得跟上,这个该从哪里弄到呢?
“主子,白贵人求见。”紫竹进来禀报道。
“哦?她还敢来见我?勇气可嘉!”容昭有些讶异,她以为,前晚上发生的争吵已经满宫都传遍了,这白贵人不躲着她,还敢出现在她面前,也过于自信了吧?
“主子又何必理她,明晃晃地算计主子,想踩着主子往上爬,真当别人都看不出来吗?”紫竹满肚子不痛快,要不是这个女人,她家姑娘和皇上也吵不起来,结果她还敢出现在她家姑娘面前,真是不知廉耻!
“是啊,可不就是没把我放在心上么?不然她还敢来见我?”容昭笑道,“让她回去,我不见客。”
紫竹清清脆脆地应了一声,“哎,奴婢这就去。”
紫竹对这位白贵人可是深恶痛绝,出去后也不客气,连笑容都欠奉,冰冷地看着白贵人道,“请白贵人见谅,我家主子正在休息,恐怕没时间见白贵人。”
白贵人这时候可没时间去计较紫竹没对她行礼的事,忙推开扶着的宫女的手,上前一步异常诚恳地道,“奴婢是来向娘娘请罪的,都是奴婢的错,才让皇上对娘娘有了不满,奴婢虽是无心的,可毕竟因我而起,还求娘娘原谅奴婢,不然,奴婢便跪地不起。”
白贵人说着,当真在敬和殿的大院子中央跪了下来,一脸义无反顾的表情,一众人无不目瞪口呆!
“白贵人这是做什么?您有什么要向我们主子请罪的?”
玲珑见状,忙过来,笑着问道,一边指使夏荷四喜帮她把人弄起来,可不能让她跪在这里,让不明真相的人看到了,还以为是自家主子因为那晚的时候故意罚跪她的!
白贵人总不好说她是为了那晚当着璟淑仪的面勾引皇上,导致两人吵架的事道歉吧?不由得看看这个说话绵里藏针的侍女,心想璟淑仪身边的人也不是善茬。
她也不接玲珑的话,只是阻住玲珑拉她起来的动作,到底玲珑只是普通女子,而她却是将门出身,颇有一把力气,玲珑竟拉她不起,不由得脸色也沉了。
白贵人却道,“本是奴婢不对,看见皇上来了敬和殿,就应该立刻避开,不叫皇上看见奴婢才对。却惹得皇上垂询奴婢,娘娘因此生气,还惹怒了皇上,岂不是奴婢的罪过?”
玲珑闻言,这哪是道歉,分明是在暗示主子嫉妒不容人,脸色黑如锅底,正在使劲的手一下子放下了,那白贵人也正往下使劲,这一下,结结实实地砸在砖头地上,将原本虚虚跪着的双膝砸得“咚”一声闷响,剧痛立刻传遍了全身。
白贵人那张布满歉疚害怕可怜的脸一下子就扭曲了,咬牙了半晌,才把这阵痛抵了过去。
“既然白贵人这么喜欢跪,那您就跪好了,奴婢还有事,就不耽误您了!”玲珑直接嘲讽地一笑,把人扔在了那里——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请罪?”听到玲珑的禀报,容昭玩味地一笑,“请罪的人态度会这么嚣张?罢了,她喜欢跪,就让她跪吧,回头皇上看到了,也让皇上好好怜惜一番!”
玲珑和紫竹都无语——主子唉,人家可不就是在等着皇上的人来,好上演一出恶霸宠妃欺负宫廷小白花的戏码吗?你明知道白贵人不安好心,干嘛还放任啊!
白贵人也不指望璟淑仪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并且态度坚决地阻止她下跪,她早就对璟淑仪的脑子绝望了,说不定她还觉得自己主动下跪正合她意呢,怎么会轻易让自己起来?
不过是让个奴婢出面,被自己一激就忘了本来目的,蠢蛋就是蠢蛋,光顾着一时痛快,却不知道,她这般张扬痛快的行径,看在别人眼中,会是怎样的嚣张跋扈,惹人厌烦!
白贵人一边在心中盘算被皇上看到时,自己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一边东想西想企图分散那一阵阵从膝盖上传来的疼痛!
白贵人正在脑补给自己打气,永寿宫门外忽然多了一对对的内侍,各自手中都捧着一个珍贵的绿檀木匣子,紫檀木已经是世所罕见,这绿檀木更是常常被用来作钗簪之物的材料,小小一支绿檀木木钗,就抵得上一户中等人家的家底,端的是贵气逼人,价值连城,那大的和寻常的梳妆匣差不多,小的却只有巴掌大,做成精巧形状,想必藏着的也是极端稀罕的宝贝,而看这些内侍的方向,分明是往敬和殿而来。
白贵人眼珠一转,一脸凄楚中透出坚强的神色,面向殿门大声道,“奴婢求娘娘原谅,求娘娘原谅……”
说一句,便磕一个头,很快地,她那光洁的蜜色的额头便泛起了一片红,映着她隐忍坚强的表情,看起来十分可怜。
“小主,这里是敬和殿,不是戏台子,您还是起身吧。”安嬷嬷实在看不下去了,这白贵人,为了争宠,可真是不要脸面了!
白贵人脸色一变,带着哽咽的哭腔道,“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虽然比淑仪娘娘品级低,可也是皇上的贵人,岂容你一个奴才随口污蔑?淑仪娘娘若是对奴婢有不满,尽可训斥,奴婢不敢不听,可却派这个奴才来羞辱奴婢,奴婢实在是不服!”
白贵人一番唱念做打,别说连容昭都客客气气对待的安嬷嬷,敬和殿里义愤填膺的内侍宫女们,连那一群内侍都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