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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主,奴婢就知道,您定然有出头的那一天,如今您的机会可不就来了!”
白贵人露出得意妩媚的笑容,转身面对菱镜整理自己的鬓角,嘴里的话语透出股高高在上的优越感,轻蔑地道,“我以为璟淑仪还要得宠一段时间,谁知她这么不济事呢,白费我的功夫,也罢,总归皇上已经看到我了,去不去敬和殿都无所谓了。”
那贴身宫女忙道,“不如小主现在就打扮起来,说不定皇上一时心血来潮,就来了渡月轩呢,咱们也好有备无患,让皇上一进来就被主子您惊艳到!”
白贵人含羞一笑,却还是赞许地道,“你说的有道理,给我装扮起来吧。”
主仆俩兴冲冲地打扮起来,然而从上午等到下午,从下午等到傍晚,直到夜色降临,也没等来她们想见的人。
“也不知皇上今晚去哪儿了?”白贵人此时可不像白天那么自信了,她忽然想起,虽然是她打破了璟淑仪独宠的局面,可后宫的女人又不止她一个,皇上完全可以选择去别人那里啊!
后宫中的其他女人也注定睡不着了,她们盼着璟淑仪倒霉不是一天两天了,等这璟淑仪真的倒霉了,她们反而觉得如在梦里,十分荒谬不可信,却又心存一丝侥幸——说不定皇上会突然召自己侍寝,或者无声无息地驾临自己的宫室呢?
许多人,就抱着这种甜蜜的想法沉浸在自己编织的美梦中!
而他们心心念念的皇上,秦瑄,此刻正站在敬和殿的大门前,顶着乌黑的夜空,面对着黑幽幽没有一丝灯光的宫殿,满脸犹豫不决,脚步踌躇,来回倒腾了十七八趟,愣是不敢上去敲门!
第八十八章 泄露
“李连海,你去。”秦瑄向李连海使了个眼色。
李连海忙上前敲门,敲了半天,可惜殿门纹丝不动。
李连海为难地回头看向秦瑄,心想璟淑仪娘娘也太过了些,到底还是年轻不懂事,被皇上宠了几日,就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这脾气耍得可让他心惊胆战,还从来没有妃子敢把皇上关在门外的,璟淑仪这可是开了先河,就不知道皇上吃不吃她这一套了。
秦瑄的脸色隐藏在黑暗中,完全看不出来。
“再敲。”他简单地道。
李连海苦哈哈地又上前敲门,里面依然无声无息。
这一晚,他足足敲了一个时辰,敬和殿的大门也没能敲开,敲到最后,他都不敢回头去看皇上的脸色了,心中只为璟淑仪默哀!
敬和殿内外静悄悄的,那些伺候的人缩趴在地上,恨不得自己不存在,最好和地上的黑影融为一体,连安嬷嬷都被容昭赶到了殿外,容昭心里很清楚,若是这些人包括安嬷嬷留在殿内,她们是不可能听她的话将皇上拒之门外的,索性将她们都弄走,眼不见心不烦。
在殿内陪着容昭的,只有玲珑和紫竹,这两位是自家小姐的脑残粉,纵然惧怕秦瑄,也是不折不扣地执行了容昭的命令,一晚上,每每听到敲门声,都吓得全身乱颤,可愣是没让秦瑄进去。
终究,门没有开,秦瑄摆了摆手,李连海如遇大赦,连忙退到一旁,让秦瑄慢慢走到门口,在那巨大的宫门的阴影中,秦瑄的身影宛若一道凌厉霸道的刀影,固执地镶嵌在那里,容不得任何人忽视。
“昭昭,朕知道你没有休息,被那样羞辱过,以你的骄傲,你怎么能不恨朕?”秦瑄只觉得嘴里弥漫着苦涩,心口发堵,半晌才能组织好想说的话,对着门静静地道,“朕之前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一时口不择言,并不是真的那样认为,在朕心里,没有比昭昭更好的了。只是吵架的人哪有理智,肯定是什么都张口就来,压根就不考虑后果,对吧?朕知道是朕过分了,你,想怎样对朕都可以,但别这样将朕拒之门外,让外人看了笑话,好吗?”
秦瑄是什么人?是十五岁便掌控了大乾这个偌大的封建帝国的掌权者,是最后连太上皇都不得不退避的强势帝王,这辈子何曾向别人说过一句软话?可是今天,他不但说了,还要担心自己的态度能不能感动对方,使对方不再生气。
可是,殿门内依然丝毫没有动静,纵使他调动了内力去感知,也无法感知到第三个人——
等等,殿内没有第三个人?
“昭昭,开门,让朕进去。”秦瑄的气息陡然深沉,口吻也不复方才的有商有量,变得强势了许多。
秦瑄侧耳倾听,门内有两道一重一轻的呼吸声瞬间凌乱了一拍,却很快就调整了过来。
不对!
秦瑄扫视了地上跪着的人一眼,确定从里面没有看到昭昭的那两个贴身丫鬟,显然她们就在里面,方才那两道呼吸,分别属于一个不懂武,一个刚刚被昭昭教授了内功之法的两人,那么,昭昭哪里去了?
“昭昭,开门,别和朕怄气了,”秦瑄心头一紧,涌起一股之前吵架时都没有的恐慌,他已经顾不得什么了,他不相信昭昭在短短时间里功力就进步到连他都察觉不到她呼吸地步,“昭昭,你再不开门,朕就让她们撞门进去了!”
就在这一瞬间,秦瑄敏锐地感觉到,大殿里,除了之前那两道呼吸,又有一道熟悉的、清浅近无的呼吸如同凭空冒出来一般,而另外两道呼吸在这道呼吸冒出来后,明显地松了口气。
接着,秦瑄便听到了容昭淡然的声音,“天寒地冻,更兼夜深露重,臣妾身体不适,就不留皇上了!”
秦瑄站在殿门外半晌没有说话。
容昭刻意强调了“天寒地冻”四个字,正是他对白氏说过的,可见她心中的怒火并没有消退,可是秦瑄此刻的心神却已经被分了一半出去——凭他宗师境界,是不可能连数丈内的动静都感应不出来,那么,昭昭方才去哪儿了?
那种从遇到乔清池就弥漫心头的不安感又涌了出来,总觉得昭昭明明就在自己身边,却仿佛离自己非常遥远,远得他只要一个疏忽,就会失去她的踪迹。
不过此时此刻,也容不得他想太多,昭昭的声音明显气息不稳,似乎是功力大涨导致,这时候更应该做的是安安静静地稳固自己的境界,他深吸了口气,明白今天是注定要无功而返了。
“昭昭,朕知道你还在生气,确实是朕搞砸了,你生气也是应该的,只是朕还是希望你能……原谅朕,朕明天再过来看你!”
秦瑄说完这句话,才转身离开,临离开前,复杂地看了眼殿门,仿佛要透过殿门看清里面的人。
容昭一直竖着耳朵等着人离开,等感觉到那道带给他强烈感知的身影确实离开后,她紧绷的身体一下子软了下来,毫无形象地趴在贵妃榻上!
玲珑和紫竹二话不说,一个上前找了身干净的衣物,一个扶起容昭朝内室而去。
容昭一身包括头发都湿漉漉的,浑身疲惫得几乎脱力,玲珑和紫竹通力合作,将容昭弄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地回了寝殿,主仆三人才大松了口气。
“唉,姑娘,可吓死我了,想不到皇上居然也会和人道歉,我都以为自己听错了,看样子皇上心中还是有姑娘的。”紫竹叹口气道。
玲珑固然不会去议论皇上,然而想起皇上之前说自家主子的话,还是心头不忿,她不像紫竹外放,便把这份不忿牢牢地记在心间。
容昭听紫竹提到皇上,不像以前那样觉得有意思,懒懒地道,“会道歉的皇帝,只能说明他心胸宽大,其他什么都不能说明,他也会向臣子道歉,难道就说明他心中有那名臣子?就算他心中有本姑娘,本姑娘就该感恩戴德,哪怕他如此羞辱我,也当做是打是亲骂是爱?我有那么贱么?”
容昭的话有些重,玲珑和紫竹都吓了一跳,就要跪下请罪,容昭挥了挥手,“不必请罪,你们记好了,我们除了出身不高,论起本领才华悟性等等也不比别人差,完全不必要自轻自贱,对别人的羞辱也没必要一笑而过,我自有我的尊严和骄傲,谁也别想践踏!”
“可是那是皇上——”紫竹倒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主子这般倔强,和皇上只怕是不能和好了,她不由得为容昭的处境感到担忧,在宫中,不得圣宠的妃子,哪怕是皇贵妃,也要被底下人轻慢几分,主子一直以来便直来直去,得罪了不少人,一旦失了皇上的宠爱,只怕那些人回头就要来找主子的麻烦了。
“你以为我们要指着他过日子吗?”容昭不以为然地笑笑,“好了,别杞人忧天了,我心中有数。你们也下去休息吧。”
要说刚听到秦瑄说她是“低下女子”时,容昭的确是气炸了肺,在一瞬间甚至迸射出了强烈的杀机——生平头一次,她居然被人指着鼻子骂她“低下”,她是不是还要感谢他口下留德,没有直接骂她卑贱?
那一瞬间,容昭的心冷得不能再冷了,那种被人高高在上地俯视,轻蔑,仿佛她是低等贱民一样的眼神,她在很久很久之前,家族被政敌陷害一败涂地,而她和弟弟太年幼只能由着别人羞辱却无能为力的时候,就看透了,可是看透了,不代表她认命了。
前世她用了十年时间,最终在黑暗的沼泽中绽放出了夺命之花,将政敌家族如法炮制地摧毁殆尽,而她血罗刹的名头,也响彻了道上,在没有一个人敢对她流露出一丝不敬!
想不到,隔了一个时空,她居然再次体验到了这种让她痛恨至极的弱者待遇!
秦瑄的话,直接刺伤了容昭那颗自傲得近乎扭曲的心,再想要轻易获得她的谅解,简直是不可能。
只不过,容昭暂时顾不上他罢了。
秦瑄的话如同醍醐灌顶,容昭因此而大梦初醒,重新认清了自己的身份,认清了自己的位置,将从穿越以来就隐隐充满优越感的心灵彻底地涤荡了一遍——她,现在是翰林学士之女容昭,后宫的璟淑仪,终究不再是前世那个呼风唤雨的血罗刹了。
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