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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仍是执着的低着头,嘴上犟得很,“奴婢脏乱,怕污了您的眼睛。”
他把我的头轻轻抬起来,眼里有着受伤与心疼,“你这是在怪我吗?是我疏忽了,让你白白入了虎口,我把你再从她那儿要过来,好好补偿你。”又恨恨道,“她怎么下的去手?”
我微微把头一偏,从他的手中挣脱出来,“为什么要把我要走?我行的端、坐得正。这样一来,岂不坐实了我妄图勾引您的罪名?”
他叹口气,“怎么就倔成这样?何苦委屈了自己?”
“奴婢不委屈,主子教训奴才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奴婢哪有那个不服气的资格?”
他无奈的望了望远处天空的一角,“既然这样,你好自为之吧。我会叫德顺拿上好的金疮药来,脸上的伤能好得快些。”
我半蹲了下去,“奴婢恭送十二爷!”他看了我一眼,终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久别重逢
不一会儿德顺就把金疮药拿来了,我将它敷在脸上,真的是有奇效,还没过两三天我的脸就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既然好了,我就没有再放假的道理,迎着今天的第一缕阳光出了屋,却发现这府里还有好多人起得比我还早。
几个洗衣服的嬷嬷在一旁小声议论着什么,刚开始的时候我没在意,但自从“十三爷”这三个字传入耳朵,我就不免用心听着,原来康熙把太保、大学士、伯爵马齐之女富察氏指给十二爷为嫡福晋,一个月后完婚;把兵部尚书马尔汉之女兆佳氏指给胤祥为嫡福晋,三个月后完婚。
脑子里“轰”的一下像是要炸开了锅,兆佳氏终于要进入到胤祥的生活中了,那属于我的那部分戏码也终要落幕了。
双腿似乎已经不是我的,凭着感觉踉踉跄跄的走到李佳氏的院子,正要行礼,却被她不耐烦的挥手制止了。也是,正主要进门了,她此刻估计早已心烦意乱,也没工夫再和我计较什么礼数。我浑浑噩噩地在她身后站到临近正午,才终于听见她说话,“哦对了,爷今儿去五哥家喝酒了,你去给他送点儿醒酒药!”
我漫不经心的答了声,“是。”她竟也没发觉,翠珠把一小包醒酒药递给我,我便从侧门出去,求着车夫带我去五贝勒府,与车夫闲聊时才知道是五阿哥儿子的满月席。
五贝勒府人声鼎沸,送礼的人络绎不绝,我让车夫把马车停在了丫鬟下人才进出的角门。
迎面看到了一个丫鬟装束的女子,便把她拦下来,“请问宴席在哪办?”
她冲我笑了笑,“在前院的聚晖堂,一直向里走就是了。”
我也回她一笑,“谢谢。”就按她说的向里走去。越向里走,嘈杂声越盛,转过一个拐角,就看见写着“聚晖堂”牌匾下的大厅里摆满了宴席,大多数人已经入座了,我向大厅入口处的侍卫禀报了一声,说明了来意,得到允许后就进去了。
抬头向男宾那几桌看去,十二爷坐在一旁和七阿哥喝酒,我绕过一个个桌子向他走去,眼睛不自觉的四处瞟着,寻找胤祥的身影,这场合,他应该会来的吧,只让我远远地看他一眼也好。
胤祥和胤祯在一起一杯一杯的喝酒,仿佛两人都刻意要把自己灌醉似的,我的心突突地疼了起来,他怎么能这样糟蹋自己?走到十二爷身边,我向他行了个礼,把怀里揣的解酒药递给他,“爷,庶福晋让奴婢给您送来的解酒药。”
十二爷冲我笑了笑,“她有心了。你在这等等,一会儿我带你回去。”酒气上涌,微醺的面庞有些发红,衬上他淡薄自持的气质,更显的俊逸出尘。
我向他福了福身,“庶福晋还等着奴婢过去回话,奴婢就先告退了。”他见我并不领情,只无奈地点了点头。转身出去的时候,发现胤祥的座位上已经没了人影,心中隐隐的失落,他已经回去了吧,连想再看他一眼也不能我如的愿。
出了大厅,夏天特有的热浪迎面吹到脸颊上,撩起了我耳边的几丝鬓发,我深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地呼出来,仿佛这样就能让流动的空气将我对胤祥的相思之情带走似的。
却不想被沙子迷了眼,生硬的沙子咯得我的眼睛很不舒服,眼泪自然而然的流下来,赶忙一下下的眨着眼睛,用手指肚拭去多余的的眼泪,我想我的眼睛现在一定红了。
眨眼的间隙看到有个人站在风口处背对着我,与大厅内的喧闹比起来,他更显得茕茕孑立,孤单落寞,揉了揉眼睛仔细辨识,那人竟然是胤祥!
再顾不上眼睛里不舒服的感觉,只疯了一样不顾一切地向他奔去,在离他还有几步远的时候不自觉住了脚步,两腿像灌了铅一样怎么也迈不动了,只是仅仅几步的路程,却好像隔了迢迢千山万水。
突然意识到,此刻,我不是他的侧福晋,他也不是我的丈夫,我该以怎样的身份去面对他?是死而复生的纳兰筠筱,还是妄图接近皇子的婢女齐烟岚?
听到我的脚步声,胤祥缓缓抬起头望着正午的骄阳,用手遮了遮日光,开口道,“别过来,我想通了,红尘旧梦,梦断已成空。庆瑶,你既是皇阿玛指给我的嫡福晋,你放心,今后我会好好待你的。”他说完,没有转过头看我一眼,就径直回了大厅。
他是把我当成兆佳氏了吗?我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原来前尘往事,无论于我还是于他,终究都只不过是梦一场,梦醒了,缘尽了,人也该散了。会有太多的人和事夹在我们中间,当初一旦错过,就再也无法回头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十二皇子府的,只觉得自己的魂魄已经不在自己身上了,走路也轻飘飘的,整个人仿佛踏在云端一般摇摇欲坠。
我去了李佳氏的院落,强撑着精神告诉她药已送到,就仍是浑浑噩噩地站在她身后保持灵魂出窍的状态,一堆孩子的面孔在脑海里不停的出现着,他们于我非常陌生,但不知为什么我仍然能叫出他们的名字:这个是弘暾,那个是弘晈,只有七岁的是弘日兄,小不点似的弘晓和绶恩,还有笑得可爱的一大一小两个小女孩,全是胤祥和兆佳氏的孩子,多么纯真的面孔,在我来看,却是那么讽刺。
“烟岚,去给我倒杯茶来。”隐隐约约好像听到李佳氏在叫我,可偏偏什么也听不清,我走到她面前问她,“福晋有什么吩咐?”
她有些不耐烦的道,“去给我倒杯茶来!”我听了吩咐,从小厨房里拿了茶壶,再回到屋里给她往杯子里倒茶,我竟然在那时出了神,眼见得茶杯满了还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一直倒着倒着,茶水渐渐漫出了杯子,流到了桌子上,又顺着桌沿洒到李佳氏新置办的旗服上。
“啪”的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到了脸上,我才如梦初醒一般捂着早已火辣辣的脸庞,愣愣的望着她那身被打湿的旗服。
耳朵被打的嗡嗡作响,仿佛从遥远的天边传来她气急败坏的声音,“我看你是好了巴掌忘了疼。给我把她拖出去,我这辈子都不想见到她,见一次我就打一次!”富察氏还未过门,她就如此气急败坏,以后还不一定会暴躁成什么样。
外面侍奉的太监们进了来,不声不响的架着胳膊把我拖走,这回我连求饶也忘了,呆呆地看着衣服一点点被地上的石子磨破,那些太监们把我拖到侧门扔下,就回去复命了。
我拍拍身上的尘土,勉强撑着墙站起来,独自一人漫无目的地走在喧闹的大街上,天地之大,何处是我家?以前还有个沈府可以去,现在沦落到无处可去了。
一眨眼天都擦黑了,肚子也开始咕咕叫了起来,街边卖馒头的小贩正大声吆喝着,热腾腾的笼屉里冒着滚滚白汽,我不禁咽了口唾沫,抱着一丝希望摸摸口袋,还好剩下了几枚铜板,至少今天是饿不着了,明天的事留到明天再说吧。
我向那小贩走去,正想开口询问一下馒头的价钱,却不知怎的眼前铺天盖地的全是黑色,整个身体被禁锢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突然被横了过来,脑子里一片天旋地转。我下意识的使劲挣扎着,这才意识到,我居然被人用麻袋装起来扛走了,浑身上下所用的细胞都被调动了起来,不会是有人要绑架我吧?钱我是没有,就只有……现在的这身体虽然不是如花似玉,但至少也是十六七的妙龄少女,这人会不会把我卖到某个妓院,逼良为娼?只是想一想,就让我浑身汗毛竖立,冷汗涔涔。
这人扛了我走了一段路程,绕过七拐八拐的几条胡同,突然他停了下来,不一会儿我就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很奇怪的是,这家妓院居然安安静静的,不像电视剧里看到的那样吵嚷。正想着,那人把装着我的麻袋又转手递给了另一个人,由另一个人在抱着我往里走。
终于,这人把我放了下来,取走了套住我的麻袋。还好,他对我还算客气,没有像我设想的一样,把我像倒东西一样从麻袋里倒出来。我不安地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大厅中,两边站满了打扮整齐的丫鬟装束的女子,这家妓院真够特别的,“员工”还要穿统一的制服。
突然听到了老妇的抽泣声,我抬头一看有个妇人正坐在正座上。这应该就是老鸨了,心里不禁犯了嘀咕,是不是她家生意不好,她才哭的这么伤心?
崭新身份
那老妇哭的忘我,竟连我这么个大活人也没看见。这时,一个老头从屋外走了进来,两边丫鬟装束的女子,齐齐地半蹲着跟他行礼,“老爷吉祥!”
老爷?只听说过老鸨,原来还有老爷这一说,这妓院配备的居然这么齐全。
那妇人仿佛才看见我似的,一下子从座上扑到我身边,哭了个昏天黑地,还有带着哭响的声音嘶喊,“女儿啊,你叫我和你阿玛好找啊!”
女儿?阿玛?这话说的我一头雾水,不太对啊,难道这不是妓院?我再仔细的环顾一周,那些丫鬟装束的人打扮得都很规矩,不像是妓院里那些浓妆艳抹的女子,应该就是普通的丫鬟,这回我可闹了个笑掉牙的大笑话!可那个女人叫我女儿,但那领头女官管我叫齐烟岚,既然姓“齐”,明明是汉人才对,汉人不是叫“爹”的吗,怎么又叫起阿玛来了?
抱着负责任的态度,我提醒她看仔细一点,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