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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等在这儿,那是因为每次去宫中找寻皇上,明明能看到皇上在里面批阅奏折。那守门的太监也睁着眼说瞎话,要么便是皇上已然安睡,要么便是皇上出去了,并不在宫中。
在她强行要走入的时候,便会突然出现两个太监拦住了她,还硬生硬气的道:“贵妃娘娘,请不要让我们做奴才的为难。”
为什么,皇上不想见她了?这半月来,皇上只去过思楚宫,难道说是阮贵妃使了什么诡计?
听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玉贵妃忙做出一副举手够花的姿势来。这棵树偏高,她踮着脚尖也够不到,微跳起来,也只能碰到那红色花枝的末梢。
记得入宫后,第一次和皇上相遇,便是在一棵红色的花树下。她要折一花枝,怎么够不着,而皇帝恰巧路过看到,帮她折了枝花,还摘下最美的一朵帮她戴在了头上。
她希望用这一幕,让皇上念起两人的初遇,让皇上再次的想起她来。
“玉贵妃,你若是够不着,让宫中拿根竿子帮着你弄便是,自个儿在这里费什么力气?”
是欧阳金枝,语音里尽是讥讽。
玉贵妃够花的动作一僵,举在半空中的手缓缓的收回,转过了身子:“金枝妹妹,你起的这么早呀?”
“这还早呀?只怕玉贵妃您比金枝起的更早吧!起的这么早,来这御花园门口,只怕是在这里等皇上的吧?”
被人说中了意图,玉贵妃脸上浮现一丝不自在,快速的闪过:“哪里是在等皇上,只是这些天有些气闷,随处转转罢了!”
“既然是随处转转,那金枝便不多话了。不过,玉贵妃您若是要等皇上的话,金枝便奉劝贵妃娘娘您一句:不用等了!”
“为什么?”
“皇上下了早朝便急急忙忙的向着思楚宫的方向去了!”
玉贵妃再也掩饰不下心里的难过,失意和妒忌,咬着唇靠在那朵红色的花树上,闭口不言。
见欧阳金枝要走,两步追上,扯住了她的衣袖:“金枝妹妹,你就甘心如此?”
“不甘心又能如何?”
“我听说,皇上这半月虽然常去思楚宫,却从来不曾在思楚宫留夜。不如你我姐妹二人,今晚去寻那个女人。”
“找阮贵妃,找她做什么?总不能去让她不要独霸着皇上吧!若是换做是你,你愿意吗?”
“是姐姐的话,姐姐自是不愿。不过,阮贵妃她不一样,她并不喜欢皇上。我们只需要和她分析一下,她这般纵容会造成的后果。她应该就会时不时的将皇上给拒之门外了!”
“她当真是不喜欢皇上?”欧阳金枝想到了她成为女人的那一日,皇上酒后的话语,心间涌满了妒忌:“如果玉贵妃您要去,那金枝便陪你一起去一趟。”
时间如水,过得飞快。只是在这两个盼着天黑的女人的心里,却是出奇的慢。
好不容易,天有了蒙蒙的黑意。两人聚到了一起,又压着性子,在思楚宫附近的林间转悠着。直到,那一抹明黄色的身影离开。才打林中走出,走向了思楚宫。
灰三见是两位宫妃,也没敢出手相拦。只是快一步入了阮贵妃的屋子里,做了通报。
阮贵妃已是除了外衫,正欲休息。见两人来,自床侧拿了件披风,随意的披在了身后。
就是这般的披头散发,衣衫不整,也自有一种脱俗出尘的气息。
“你们找我有事?”
“阮姐姐,不知道你可知道——这半月来皇上他只来你这里?把宫里其它的女人全部都拒之门外了!”
阮贵妃并没有像前几次的那般应话,略微的蹙了蹙眉,回道:“皇上他九五之尊,想去哪里是他的自由,而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妃子,如何能劝得动他。”
“难道阮姐姐你喜欢上了皇一?”玉贵妃拧起了细眉,质疑道。却是像以前,她定然是毫不迟疑的便会应下的。
“我,我——”阮贵妃的脸有些泛红,对于玉贵妃直言不讳的问题,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发何做答。
“阮姐姐——”
门被人推开,发出砰的一声巨响,三人一起抬眸望去。
门边,一片明黄之色,皇上不知怎么又拐了回来,此时,满身散着愤怒的火焰。他一双眸子半眯着,冷冷的瞥了眼欧阳金枝,转到玉贵妃身上时,更为的冰冷,让人如同身坠冰窖之中。
“皇上,皇上,您怎么来了?”玉贵妃颤声道,连忙自位子上起身,给皇帝请安。欧阳金枝也随着玉贵妃请了安,头低垂着,连抬也不敢抬。
皇帝冷哼一声,明黄色的身影缓缓走近,到了玉贵妃的身旁时停了下来,声音也不似往日,夹杂着愤怒和冷意:“玉贵妃好大的本事,是不是下次朕要去哪儿还得派个奴才向你去通报一声?”
“臣妾不敢。”玉贵妃惶恐的跪下。
“还有你,蓉妃,你入宫才过两月,便也学会了争风吃醋,勾心斗角了吗?”皇帝阴冷的眸子自玉贵妃的身上飘过,定在了欧阳金枝的身上。
欧阳金枝浑身一颤,慌忙跪下:“皇上,臣妾没有,臣妾是——”
“闭嘴。”皇上冷斥一声:“不用做什么解释,朕相信朕自己的眼睛。来人,将玉贵妃和蓉妃两人送去千梦宫。”
“皇上,不要,臣妾下次不敢了——”玉贵妃心一凉,扑到了皇上的身前,急急的磕着头。
“皇上,臣妾知错了,皇上——”欧阳金枝虽然不知道这千梦宫是哪儿,可是见玉贵妃这个样子,也知道定然不是个好地方。
皇上避开扑向他的玉贵妃,看也不再看被太监按压住的两人,急步走到了阮贵妃的身边,声音温柔至极:“欣颜,你可有事?被这两个女人气到没有?若是气到了,朕再让人打她们一顿板子给你出气!”
阮贵妃轻轻的摇了摇头,眼眶却是微红着。见皇上又要开口发令,白皙的玉手伸出,轻轻的捂住了皇帝的唇。
到时,一阵淡淡的香气萦绕在鼻边,皇帝抬起右手,覆在那双柔软的小手之上,望向阮贵妃的眼神变得有些暗沉。
“皇上,玉贵妃,蓉妃两人——”三顺子打门外进来,见到眼前一幕,攸的闭上了嘴。果然,收到了皇帝一记不悦的目光:“退下。”
“是,皇上。”三顺子动作迅速的退出门外,顺手带上了门。
看样子,后宫是要变天了。最得宠的玉贵妃和蓉妃两人被打入了冷宫。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也因为大皇子所做的事情被软禁在了凤鸾宫,不得随意外出。
十年来,身为皇帝身边的最受宠信的太监,对于皇上的生活起居他自是清楚的紧。阮贵妃,在他看来,是皇上的心眼里疼惜着的。不然,身为九五之尊,要占有一个女人那是极其容易的事情,何苦如此整整的等了十年!
看来,今日,皇上是要在这思楚苑歇下了。
果然,不一时,屋子里的灯熄了。
只是,片刻,却又听到了脚步之声。正在他狐疑之时,皇上居然轻拉开了门,打屋子里走了出来,扫了一眼怔忡在门侧的他:“三顺子,傻愣着做什么,回宫。”
“是,是,皇上!”三顺子急声应着,连忙跟上。
今日的天气很好,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只是那日头有些毒辣,让人觉得有些燥热。
欧阳雪晴现在正待在回春堂,回春堂来看病的人非常的多,现在不只是女子,男的,老的,少的,应有尽有。
给你把脉看病的是狐狸男,欧阳雪晴坐在他的身侧,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若是简单的病症,狐狸男便直接的开了药。若是一些棘手的病症,狐狸男把过脉之后,便不再吱声,会让欧阳雪晴也把上一次,然后两个人把各自的意见分说一下,取出一个最好的法子来。
花冷语这几天像是有心事,总是会一大早便出了门,到了晚上才回来。有的时候还会彻夜不归。
这么没有责任心的人,即使他是小黑哥哥的弟弟,这个月的钱也是要给扣除的!
那书生像是被花冷语传染了一般,总是一副神游太空的样子。喊他抓药往往要喊上很多声他才能听见,那抓出的药,每一次抓完时都会有一两味出错。
为了不惹出人命官司,欧阳雪晴只得撵他回了后院,让他用她那配好的解药,去喂那些喝了带有小黑哥哥血液水的小老鼠们。
后院凄惨的吱吱叫声时不时的响起,听起来还真的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正当有些病患者忍不住心里的好奇探头探脑的张望之时,门外远远的传来了敲锣打鼓的声音。由远而近,除了那吵人的敲锣打鼓声,还有很多人的脚步声,一声接着一声的叫喊声,尤其的嘈杂。
紧接着,一个穿着火红色长袍带着与衣服同色的帽子的官差走进屋子来。
“请问,沈官人住在这里吗?”声音有些犹豫,有些不肯定。
“沈官人?”欧阳雪晴诧异的扬了扬眉。还没等那报禄的再出声,旁边已经有人大声的嚷嚷道:“新科状元,回春堂出了个状元郎。”
状元郎?不是吧?难道是沈忠?
“书呆子,还不快出来,都是来找你的,可真是吵死人了!”狐狸男颇为不奈的扬声道,话音刚落,那被欧阳雪晴拍撵到后院的沈忠已是飞一般的跑了出来。
从众人下跪到沈忠接了官袍,欧阳雪晴都恍如做梦一般。状元郎?她还真是有幸,药铺中居然出了个状元郎,她还真的是看走眼了!
欧阳雪晴替沈忠赏了那报禄的一些银子,在一片恭敬声中关了药堂。等来了花冷语后,带着沈忠,狐狸男一起去了华荣道最知名的酒馆,醉香楼,来了个不醉不归。
沈忠心情甚好,酒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喝了个大醉。狐狸男那简直就是海量,喝了很多的酒,只是脸上微红,一点也没有醉意。花冷语似乎还是有心事,连喝了一气,简简单单冰冰冷冷的和沈忠道了声恭喜,便时不时的望向楼外。
欧阳雪晴的酒量也是可以的,不过,她以身为女子不能多喝为由,喝了一杯后,便以茶代了酒。让打着心思让她多喝一些的狐狸男狠狠的失落了一番。
其实,和花冷语的打赌,他早就不当成一回事了。本来,他是打算拿回怪叟的玉匙。然后,拍拍屁股走人。可是,这一段时间和欧阳雪晴在铺子里给人看病,看着那一个个被他治好的病人,他的心里居然有种莫名的欢喜。他似乎在不知不觉间有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