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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身份入的宫,那时候她不过六七岁,打小在宫里习歌练舞,是宫里的艺伎,无依仗,她如今更懂得敬重蔡氏,处处以主母为先。
冬姨娘不能生,就算再怀两回、三回,过不了三月那胎儿就得滑落。蔡氏对此最为放心。
秋姨娘也生不出来。究其原因,蔡氏亦知道。
蔡婆子此刻压低嗓门:“我瞧秋姨娘也是个生不出孩子的。”
蔡氏知道,那是早前她令人下药防姨娘有胎,怕是药下得太重了。可若这样说,春姨娘也喝了那些药茶。为甚生下庶子不说,如今又有了身子。
此刻,萧众望听说春姨娘又怀了身子,特意到她屋里坐坐,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冬姨娘落胎,他刚宽慰了冬姨娘几句。
绿草居,西跨院内服侍冬姨娘的婆子对他道:“早前原请栖霞观的道长瞧过风水,说冬姨娘被春姨娘克住了。冬姨娘的孩子没了,便听说她又怀上了。”
两位母亲相克,只怕肚子里的孩子也一样。
冬姨娘只是无声落泪,这是第三回了,她想得一个孩子,哪怕一个就够了,有了孩子在府里的日子许就好过了,就如东跨院的夏姨娘,即便萧众望不去,她也是快乐的,每日只带着五小姐进进出出,那孩子长得粉团可爱,瞧在冬姨娘的眼里越发也有个孩子。
萧众望自是不信,道:“你且好好将养,请太医配了药吃,许过些日子就大好了。你还年轻,往后要多少孩子没有。”
婆子道:“照这样下去,要是冬姨娘再怀上,若被人克住……”她转而借蔡家的事说话,“蔡老太太与我们二小姐相克,二小姐去一回蔡府便生一回病,且一次比一次吓人,伯爵爷不信都不成。二小姐一离蔡府,身子就大好,可不是犯忌相训么。冬姨娘怀第一个、第二个时,可不是春姨娘正怀着五爷么,而今过了一年多,冬姨娘怀上了,她竟也怀上了,冬姨娘的孩子没了,春姨娘却是好好的……老奴求求伯爵爷,便多疼惜些冬姨娘。”
这婆子原是冬姨娘为官家小姐时的奶娘。后来她娘家兄长获罪,她被贬为官婢,几经辗转被蔡氏卖到府里做侍妾。冬姨娘特意求了萧众望,想法子买了冯婆子母女入府,留在她身边服侍。因着是冯婆子奶大了冬姨娘,萧众望对她有一分敬重。
萧众望心疼冬姨娘,瞧着她,就如同看着当日的姜疏影,“总不能赶走春姨娘。”好歹替他生了一个儿子,而今又有了身子。
冯婆子灵机一动,道:“二小姐独居钱塘,春姨娘最疼二小姐的,连二小姐的歌舞音律都是她教的呢。”
萧众望微怔。冬姨娘的眼泪翻滚,现下她依旧不信是自己的身子缘故,甚至认为道长所言全都是对的,定是春姨娘母子克住了她们母子,所以才害她屡屡滑胎。
回忆归来,萧众望悠悠轻叹:“钱塘萧府云儿独自支撑,又出了柳奶娘母女恶婢欺主的事,当真令我放心不下。”
春姨娘的心思百转千折,兜转之间猜疑起萧众望的用意,“婢妾甚是挂念二小姐。”
萧众望微眯眼睛,“让你们母子回钱塘与云儿相伴如何?”
府里有下人议论,说春、冬二位姨娘犯克,连她们肚子里的孩子也是犯克的。春姨娘原是不信,可这会儿萧众望突地提到这事,怕是因了这新得宠的冬姨娘之故。
春姨娘很想拒绝,可她身份卑微,而今有了儿子,更得以萧众望为重。
萧众望道:“待坐稳了胎,你与太太说一声,就说愿意携上武儿回钱塘照顾二小姐与祖宅,有你在那边,我与太太也安心些。待武儿大了,少不得要在祖宅里分份家业,你早些过去对你们母子都有好处。”
说到底,还不是他心疼冬姨娘。
春姨娘想着几月大的孩子,又想着肚子里的孩子,一时间心潮翻滚,萧众望早前只疼姜疏影,而今的心都系在冬姨娘身上,包括他佯装对各位姨娘一样好,一听到打雷,便颇不及待地往冬姨娘那跑,只因冬姨娘怕雷。
去了钱塘也好,至少不用看妻妾相斗,也不必再与几个侍妾算计争斗。她怀着武儿那阵儿,就经过几次惊险,这事不是蔡氏做的,蔡氏给了她生儿育女的权力,便不会害她,可她至今都不知是哪位姨娘做的。
“回伯爵爷,回头婢妾与夫人请辞,路上多备些保胎的汤药吃。”
她原想,也许萧众望会留她多呆一月,不曾想萧众望竟道:“你既拿定主意,就早些动身,要是身子不适,可在路上多耽搁几日。”
不仅不挽留,还要她早些动身去江南。他便是假装一下也不愿意。春姨娘心头一阵悲凉,让她生下儿女,只是可怜她,或者是了她一个做母亲的心愿。
萧众望早起身,“若是这孩子能顺遂出生,写信告知,我给他取个得宜的名字。”
“谢伯爵爷!”
他不留她,她却得谢他。
他甚至不愿意问她的意思,说的是要她照顾钱塘的二小姐,只怕为的、护的还是绿草居的冬姨娘。
*
钱塘,萧府东阁。
云罗正与花无双学习琴棋,听绣桃读完了家书,面露忧色:“春姨娘要随蔡勤等人回钱塘?”
绣桃点头,“春姨娘育了一位庶子,要带他一起回钱塘。”
瞧来,春姨娘并不得萧众望之心。否则哪有让女人身怀有孕还要赶路回祖宅的。
花无双道:“小姐,我觉着这位春姨娘是个真聪明的,哪家豪门重府不是妻妾算计,斗宠夺爱的,至少她回钱塘,便替她的两个孩子保住了平安。在钱塘,小姐不屑算计她,她们母子能平安顺遂的度日。”
云罗颔首:“若是她自愿要来,说明她是真聪明,晓取舍的,说不准一时感动了伯爵爷和太太,还让她做了钱塘萧府的大管事。”说是大管家,但云罗年幼,少不得要让春姨娘做主,虽是姨娘身份等同这里的女主人。“若是别人让她来的,只怕还得受人束缚,做不成大管事。”
花无双想要瞧信,云罗令绣桃给了。她细看了一遍,这信并不是春姨娘写的,而是萧众望写来的,只短短数语,言辞干练,没有半句赘语。
云罗道:“着大管家把南院拾掇出来,要给春姨娘母子住。从明儿开始,琴师搬到东阁来。”
阿翠得令,前去传话。
102 侍妾掌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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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一,春姨娘经过一个多月的长途跋涉,据说途中两次动了胎气,不得不留在客栈里养胎,这才误了归期,以至七月上浣上路,竟走了一个多月方抵达钱塘,他们在码头时,得遇从京城回转的石头,石头从京城进了十几车杂货,又租有商船,邀春姨娘母子同行。
春姨娘听说李万财是与萧家一起做生意的商人,自是愿意。
因着李万财是萧家的人,他进出萧府便更容易了,九月初三到钱塘城里的各大铺子转了一圈,便入府拜见云罗。
彼此,屋里只得绣桃、阿翠与花无双。
石头说了去京城时,在徐州城遇到宁国公秦家下人送信到萧家的事。
云罗一脸愕然:“真是奇了,宁国公府当真消息灵通。上回世孙夫人离开,第三日又来小坐一会儿,之后再没见着,那时候你们都还在府里,她是如何知道李爷与蔡勤上京的事?”
花无双轻声道:“上回小姐不是说世孙夫人见过纪大奶奶么。”
宁国公府的人不知道,可朱婉是知晓的,她还送了份礼物给朱氏捎去,也知道蔡勤的具体动身日子。
石头道:“送的是一封宁国公世子的亲笔信又一幅画。一到京城,亲手呈与太太。后来听说,画中绘的是秦二小姐。”
蔡氏和蔡二奶奶去王丞相府拜访丞相夫人婆媳俩,王二奶奶请王三公子看了画影,王三公子直嚷着就要娶这样的美人,因是宁国公世子爷的嫡次女,身份贵重,也配得王三公子,王二奶奶又寻了知晓实情的人打听,知秦二小姐是个才貌双全的,女红、主持中馈皆会。更难得的是容貌,比她嫡长姐更胜几分。听了这话,王二奶奶很是满意,又合了八字,当即就让蔡氏写信去江宁宁国公府,说王丞相一家相中了。
石头垂手道:“我到徐州的时候,正巧遇到秦三爷奉了宁国公与秦世子之令,前往京城与王三公子、秦二小姐订亲,带了十几车的土仪礼物。”
云罗吐了口气,宁国公府为了保住自己的前程、荣华。居然将一个极好的女儿许给那等中山狼。女子的尊荣除了夫家。更来自于夫君。只怕那王三公子早前是喜欢,一旦新鲜劲儿过了,谁晓得又会如何。
几个人感慨了一阵。
石头道:“这次去京城,开了两家人力车铺。原想着妹妹给的银子能开杂货铺,没想只够两家人力车铺的,还不敢把门面置得太大,都只一间门面,后面的院子倒是大的,又雇了八十个车夫,将那边的主事引荐给了萧府的大管家,这才回的江南。”他稍顿一下,“伯爵爷给妹妹带了五千两银票回来。嘿嘿……”他挠头笑了,“我念着好些车江南的货,便自作主张,置了处杂货铺,把货都搁到店里头售卖。又联系了一家可靠的镖行,往后京城、江南的送货,下次去扬州就与京城进一批货。这事还请妹妹莫要怪我自作主张。”
京城比不得旁处,再多的银子在那边也显得不多。云罗早前在亲娘跟前生活,因是贫苦百姓,似乎一两银子就有许多,而今再多的银子都不经使了。
云罗会意一笑,“哥哥这话见外了。”
石头掏出银票,双手奉递:“妹妹,这是钱塘、扬州两处铺子这几月的收益银子,我兑换成了银票。各处管事掌柜那儿,我教了他们按照妹妹法子做账。”
云罗觉得古代的账簿看着太麻烦,教了石头做平衡收支账目表,而石头抽空又教会了各处的掌柜。
共有五千三百两银票。
“哥哥花钱的地方亦多,我留下三百两,其余的你拿去再赚钱。而今钱塘城许多百姓都知有个全家福杂货铺,这大东家是个姓李的年轻公子……”
石头傻笑着,这只是开始,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