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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罗轻声道:“不就是一盏茶水罢了。”
郑非雾固执地道:“怎能乱了规矩。”
云罗见她坚持,笑着对水仙道:“你来!”抬手摸了一下耳朵,水仙示意,接过茶壶,替郑非雾蓄了茶水,走近韩瑶台时,水仙手上一颤,水便洒到了韩瑶台身上,韩瑶台倏地起身,忙掏了汗巾子拭着手臂上的水渍,一边擦一边忙道:“是茶水,不要紧、不要紧。”
水仙蓄了茶,欠身道:“韩公子,得罪了!”
韩瑶台不停地用汗巾子擦拭着,嘴里重复着:“不要紧!”
德妃笑道:“快吃菜。”她握起筷子,取了凉拌花瓣,搁到嘴里,这是蔷薇花的花瓣,虽是凉拌的,还是有一股稍稍的涩味,就是这样的吃食,她着实不知有什么好的,竟成了云罗爱吃的,御膳房的御厨也特意学了几样烹制花瓣菜的菜肴,或凉拌、或清炒,捧上桌时倒是颇是好看,吃到嘴里当真没什么好的。
韩嬷嬷从水仙手里接了茶壶,“还是我来。”用手一握,迎视上德妃的目光,不由得微微摇头,难不成刚才那一跌,里面的东西都倒得没了,那可是极金贵的东西,就指望着今次派上用场。
德妃的脸色微变,如六月的天气一般,先是一沉,眨眼之间又是一笑,又吃了两杯茶,德妃道:“今儿有几位后宫嫔妃要到我宫里拜寿,我这个东主岂能不在的,你们都是年轻人,且在这里继续吃着。”
云罗突地起身,面露不舍地道:“德母妃这便要回去了?”
韩嬷嬷道:“今儿是娘娘寿辰,怕是后宫嫔妃要去道贺的。”
德妃笑着招呼道:“你们慢慢吃,若需什么着人通禀一声。”
“恭送德母妃(恭送德妃娘娘)!”
欠身行礼,云罗的目光落在水仙身上,只见水仙抬手轻抚着下巴,姆指与食指圈成一个圆,也就是事情做好了。
云罗用力地闻嗅,那味道似越来越浓,如同脂粉,又带着一股甜香,就像,像……正思忖着,便见郑非雾起身道:“韩小姐,我得回贵妃宫了,答应了她,要陪她一起用午膳的。”
云罗轻叹一声,“听说母妃头疼,也不知好些了没有,郑小姐,我与你一起去。”
韩珠蕊面露惋惜,看着韩瑶台,韩瑶台与韩珠蕊使了眼色。
云罗忙道:“韩小姐,你们兄妹难得一聚,且慢慢吃用。郑小姐,我们走!”
韩氏兄妹起身道:“恭送云罗公主!”
云罗先出凉亭,水仙不动声色快捷地塞过一个冰凉的东西,却是一块芭蕉叶,里面已经包着一些粘稠的液体,散发出醉人的花香,这是一种极为罕见的玉蜂花蜜。
云罗轻声问虎妞:“你能把这东西弹至韩瑶台身上么?”
虎妞微愣。
云罗勾唇,一把塞到了虎妞手里,扭头与郑非雾道:“郑小姐,贵妃娘娘昨晚可睡得好?”
郑非雾面露忧色,“昨儿头疼了一宿,虽宣了太医来施针,却不大管用,这么些年皇上为了替贵妃娘娘寻着雪山冰狐,可没少费功夫。”
293 毒蜂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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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正待迈出月洞门,只听凉亭里传来一阵刺耳的惨叫,蓦地回首,韩瑶台与韩珠蕊如临大敌,在凉亭里手舞足蹈,几名宫娥、太监更是抱头逃窜,韩珠蕊弃了绣鞋,在凉亭外的小径上狼狈蹦跳,挥着广袖,尖叫着:“快把蜜蜂赶走!快赶蜜蜂!”
郑非雾微微凝眉:“这是怎了?”
云罗沉吟着:“怎了?”那把给她斟茶的瓷壶是把阴阳壶,所谓阴阳壶便是一边可以装茶,一边又能装别的,韩嬷嬷从一开始就想把蜂蜜弄到她身上,然后引蜜蜂攻击她,计划失败,德妃面露失望之色,先一步离开。
郑非雾的侍女惊道:“他们这是怎了,之前都好好的……”
云罗云淡风轻地道:“不过是几只蜜蜂罢了,就能把他们吓成这样。”
那不是几只,而是一团,越聚越多,追着韩珠蕊,追着韩瑶台,兄妹两个跑多快,蜜蜂追得多快。
韩瑶台冲出了凉亭,有人喊了声“快把袍子脱了”,他怆惶失措,几下脱下外袍,可蜜蜂是从他后背渗入的,浸透了中衣、内袍,哪里是脱了外袍就能没事的,拿了袍子一阵疯狂的驱赶。
郑非雾没闹懂是怎么回事,扭头道:“快帮韩小姐赶蜜蜂!”被云罗拽住道:“没听他们在说有蜜蜂么?还是去贵妃宫,我想贵妃娘娘了。”
一行人到了贵妃宫,云罗请了安,寒喧了一阵,方才散去。
郑非雾还想着凉亭里闹蜜蜂的事,百思不得其解,贵妃因犯了头疯病。头上绣花抹额,未挽高髻,一头黑丝轻垂,“非雾。你这是怎了?”
郑非雾道:“姑母,当真奇怪得很,好好的御花园,怎就突然闹蜜蜂了,还袭击了人……”
贵妃看着左右,问声:“怎么回事?”
郑非雾的侍女便详尽的将前后的事给说了一遍,郑贵妃并头痛着,听她一说,立时大笑了起来,“韩德妃这是偷鸡蚀把米!”
郑非雾主仆顿时凝住。郑非雾提裙坐下:“姑母的意思是说,德妃娘娘是想算计云罗?”
贵妃拍着脑袋,用双指掐着眉心,虽是痛苦,脸上却有了两分喜色。“最是明显不过,韩德妃这是想算计云罗,反被云罗给算计了。哈哈……云罗是年轻,她能做百乐门主能是寻常人么?”
郑非雾听她一说,顿悟过来:“要是那蜂蜜洒在云罗公主身上,那蜜蜂就定会追着云罗公主……”她稍稍停了片刻,“到时候。云罗公主急了,就会脱了外袍。”
贵妃微微含笑。
云罗一脱外袍,可整个凉亭里就只得韩瑶台是男子,为云罗公主的名节计,德妃就会出主意,建议昌隆帝把云罗公主下嫁给韩瑶台。
虽说云罗公主有心疾。可近来朝堂内外都在说,得到云罗公主就等同娶到了女财神,钱财有限,而云罗却是个无价宝。
贵妃想着就笑了起来:“韩德妃还真是个蠢货,做得这么明显。回头如何开罪了皇上和豫王世子都不知道呢。”
郑非雾低唤声“姑母”,正色道,“我道今儿真的这么奇怪,怎的韩公子也进宫给德妃贺寿呢,原是打着这主意。”又问,“姑母,韩德妃算计云罗公主……”
如果娶云罗的是她的哥哥,这也是一件极好的事,虽然云罗不是昌隆帝的亲生女儿,可是昌隆帝名下唯一的公主,那是赐了皇家姓氏的,再则云罗的才干、本事,朝堂内外谁不夸赞。
“姑母,我三哥今年双十年华,爹娘至今还没给他挑好订亲小姐呢。”
贵妃敛眉正色,“郑家人不得打云罗的主意。”
韩德妃打得,为甚郑家人就不能打主意。
郑贵妃抬手,对左右道:“都退下吧!”
待众人退去,郑非雾方不紧不慢地追问:“为什么?”
“为什么?”贵妃重复着,她可是服侍昌隆帝二十余载的嫔妃,六宫之首,“皇上曾着钦天监给云罗占卜算命,‘女中至尊’是寻常人能娶的?”
女中至尊……
这不就是说,云罗乃是女子里最尊贵的人。
普天之下,除了皇后就再无第二人,难道这云罗是要做皇后的人么?
现在的她便已经是尊贵不凡,被昌隆帝收为义女,赏赐皇族姓氏,有封号,有品阶,还可与户部、翰林院行走,虽是女子,历朝历代就算是真正的皇家公主也没有这等恩赐。
贵妃低声道:“云罗是盛世凤凰的命格,照钦天监的话说,她除了尊贵,更是祥瑞的化身,你以为皇上这么疼爱她,仅仅是因为她会下棋,会哄皇上高兴?”她不由得又骂了声“韩德妃这个蠢货,如此招惹云罗,要是传扬出去,皇上能高兴吗?”
郑非雾不由捧住胸口,她顿时明白了为什么贵妃宁可动要把她嫁入皇家的念头,却没有要云罗嫁给郑家子孙的念头,原是这样,这等命格的女子,要是被别人打上主意,那就是心图不轨,不由得心跳加速。
贵妃低浅继续掐着眉心,“多少年了,还寻不到冰狐,害本宫受这头疯症之苦。”疼起来的时候,她真想不要活人,可是想着整个郑氏一族,想着这二十多年昌隆帝对她的疼爱有加,除了没有儿女,除了有这病症,处处倒还算顺遂。
郑非雾还沉陷在贵妃的话里,问:“姑母,广平王与云罗退亲,但近来云罗与豫王世子亲厚,是不是说,他们二人的胜负已明?”
贵妃停止了挣自己,眉心早已经红了一片,每次一旦犯病,她就用这法子来折磨自己,“我着人把你从江南接来,不是要你嫁入皇族如何,而是要你与云罗公主亲厚。”
郑非雾很快又明白了另一层意思:储君是谁也许难猜,可未来的储君嫡妻却是云罗。大家都说,云罗那病许是活不久长了,若真如钦天监所言,她当是个长寿之人。
*
慕容祉正与监门卫的人站在宫门口说话,便见一个被蜜蜂蜇得不成人形的锦衣男子被抬了出来,脑袋变形,眼睛肿成了一条缝,整张脸肿得油光水亮,躺在木板上直哼哼,身上覆着一块锦衾。
“哟,这是怎了?”
内侍禀道:“回将军话,韩公子今儿入宫给德妃娘娘贺寿,不想在御花园里被蜜蜂给蜇了。”
御花园里虽有蜜蜂,也不至蜇成这般模样,这得多少蜜蜂才能把他蜇成猪头。
慕容祉目送着韩瑶台,待他走远,立马去寻慕容祯。
云罗用罢了午膳,正躺在凉榻上小憩,水仙站在珠帘外禀道:“公主,豫王世子求见!”
看看天色,现下可还早着呢,要么是早上见她,要么不是黄昏前见她,赶在晌午时分来见的还是头回。
莫不是有什么急事?
云罗道:“本宫即刻下去。”
她移到铜镜前,见衣着得体,这才不紧不慢地到了楼下花厅,人刚至,慕容祯一脸紧张地道:“你今儿没事吧?”
云罗一脸迷惑。
小邓子忙道:“听说今儿御花园蜜蜂蜇人,说是韩小姐、韩公子给德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