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陆万知看看她,声音不起不伏道:“这不是我才知道的,是在你醒之前,济安前辈便以诊断出
的,只是不知道你的眼神坏到何种程度而已。”
杜一不说话。
陆万知居然露出一个有点囧囧的表情解释道:“你应该觉得高兴,你那一身乱七八糟的毒,能
保命就算不错了。”
说到这里,杜一终于哀怨的想起一件事:“我中毒应该吃解药,吃了解药不就好了嘛!”
陆万知听到这里,将手里的茶盏一放:“小妮子想的简单!你那毒要是能解,犯得着季…犯得
着我从庐隐山请济安前辈来给你治这许久,魔教头子都死了,哪有什么解药。”
随着陆万知这一句句话出口,杜一心情也跟着跌宕了几番,终至于不知道说什么,悻悻道:
“那你干嘛救我。”
“苏公子送你来的,又大动干戈的请来神医。”
“你刚刚还说是你请的…”杜一脑子不搭弦的小声道。
陆万知哽了一下,挥挥袖子:“我们一起请的罢。总之你现在毒解了,不必再为此担忧。唯一
不足便是眼神不好,恐怕日后都得如此。你也把心放宽些,人生在世谁能没病没灾的,况且只
是远处看不清楚而已,又没瞎掉。”
“您不体谅一个病人的心情啊?!”杜一哑着嗓子吼出这一句,气结。
陆万知放轻了声音:“…你歇着罢,我就看你醒了,把事情跟你说清楚。过两日苏公子来了,
你有什么想问的再问他,在这里就好好养着,心气郁结对身子不好。”
说完这句,陆万知起身,蹭蹭蹭甩着袖子走掉了。
—————————分割线打滚而过~————————————————————————
毒解了,却免费捆绑一个近视眼,杜一不知道该喜还是忧,或许万知先生的话是对的,人生在
世谁能没病没灾,就当是读了二十多年书本读近视的罢,至少性命无虞。
可是要说很快便适应却也是自欺欺人,更何况古代没有眼镜,最初的那段日子,杜一习惯了将
东西看两遍,近处的东西,非要到跟前细细看清楚了才作罢。可是后来也就知道这实在没有必
要,因为模糊着日子也照过,并且杜一开始怀疑,是否真的有那么多东西需要自己看个清楚。
杜一想起原来近视600°的小M摘了眼镜说的话:“整个世界跟加了柔光似的,你打我照面过来
我都不定认得出你是谁。”
杜一现在就处在这种状态。
她想将一些事情选择性失忆,而这种状态伴随着苏子安的到来无法继续下去。
关于季沉景,她不是没有想过,不可能。每一个能放下过去的人,必定是将过去深深咀嚼咂摸
过的,肯定有无数个夜晚,你翻来覆去的想,思量,揣摩,假设,后悔或者追忆,直到将那一
段记忆想到没有什么可想,甚至想到面目全非不能自已才作罢,而这之后,你可以将这些东西
抛弃,或许。
而杜一,每每想过之后,记忆的结点总是季沉景那句:“你都听明白了罢。”
这种话是最没法定义的,明白什么,明白到什么程度,读者们或许很清楚这个情节的安排,但
是身处其中的杜一未必想得清楚,她尽力想将这些“明白”的内容做一个界定,而无论哪种预
设,都只有一个现实结果,那就是这一切都玩完了,姑娘洗洗睡吧,该干嘛干嘛。带着你的近
视眼。
这让她觉得心痛不已。
真的。
可是真说起来又有什么好后悔,这个结果是从一开始就注定的,她不可能假装别人一辈子,更
何况演技如此蹩脚而舞台终会落幕。
所以她在这整个脚本中的角色,就是一个细作的身份,别无它指。
苏子安打量着站在院子里晒太阳的杜一,笑笑:“恢复的不错。”
杜一对他回以一笑。
两人静默许久,谁都没有开口。
“我不是楚灵儿,你应该知道了罢。”杜一笑笑,轻声道。
苏子安看她一眼,点点头。
“所以我现在应该叫你…我都不知道怎么称呼你了。”
“我叫杜一。”
“好吧,杜姑娘。”
“只要不叫我阿杜就好。”
“为什么?”苏子安好奇。
“不为什么。”杜一沉默。
苏子安仍是点头,抬眼看着光秃秃的树梢,没说话。
“我听说金云主上死了。”杜一开口。
“嗯。”
“楚灵儿,救出来了罢?”
“嗯,在山庄里。被魔教折磨了不少时日,不过并无大碍。”
杜一不知道说什么了。
苏子安难得的没笑:“听万知先生说,你眼睛不好了。”
杜一点点头:“嗯,就是看东西模糊,像你站的这么近,还是看得清楚的。”
他“啊,啊”两声,咧开嘴角:“那你以后更好骗了。”
杜一翻他一眼,深深的觉得狗改不了吃屎真是老祖宗留下的真谛。
“八喜还好吧?”
苏子安点点头,“一切照旧。”
话到嘴边,憋着也没有必要,杜一深吸一口气:“季公子最近还好吧?”
“他最近…”苏子安撇撇嘴,想想病榻上的某人,“挺好的。”
杜一点点头。
现在天下人尽皆知,季氏山庄的季夫人,原来是魔教潜心安排的奸细。这是她前天朦胧中不小
心听到的闲话。
杜一迎头瞧着惨淡的日光,看了看身旁站着的苏子安。
“你过不久还来吧?”
苏子安点点头。
“那麻烦你,帮我带我在季氏山庄的包袱过来,八喜知道放在哪。”
苏子安看她一眼,点点头。
“还有,”杜一默了一下,“我和季公子说好,有一张休书,你要方便的话,麻烦一起带过来
吧。”
、五六七八
二月的天气少了些寒冬的严厉,但暖意也并不到来的时候,床上一只浑身雪白的胖猫咪,舒服
的伸着懒腰,伴随着它的动作,微微发出清脆的叮铃声。
床榻前翩翩男子来回踱步,动作慢慢悠悠,倒让人觉得他是故意的,事实上是季沉景懒得理
他。
苏子安抛弃手里的玉串儿又一把抓住——他手里总要玩弄个什么才甘心的,也就总让人觉得浪
荡而不务正业。
“我真是懒得说,你要真舍不得,自己去看看她罢。”
床榻上的人坐起了一点,眉眼间情绪淡淡,没说话。
苏子安坐定,笑起来:“你俩还真配,一个在这边半死不活,一个在那边半死不活。不过话说
回来,你这身子到底怎么样了?”
季沉景伸手拿过床头的茶水,抿一口,面上血色全无。
“无妨。”
苏子安朝天一个白眼:“阿季,你要哪天说句‘有碍’,估计那得是死了。”
季沉景挑眉。默了默:“她怎么样了?”
“就我信上跟你说的那样。”
季沉景看他一眼。
苏子安收了手里的东西,正色道:“我那天去,已经能起来走动了,在院子里一个人呆着,眼
神还真是不好使,得我走到她跟前,才认出我来。之前万知先生跟我说,我还不信。我瞧着她
这一病,看上去更呆了。”
季沉景沉默。
苏子安瞧着他眉头微蹙,停了停道:“还真有个不大不小的事情得跟你说。”
“嗯。”
季沉景答的稳重,只是这回话速度实在快了些。
“我那天去,她问起休书的事了。”
“。。。嗯。”
“她先问了八喜好否,然后问了你好否——我说都好,而后她说,和你约好有封休书,让我下
次去的时候带给她。”
“嗯。”
床榻上的人低头喝茶,将神色掩藏的滴水不露。
“所以我说,你自己去瞧瞧她。我看她事情都闹不清楚。不过看你这样子…”苏子安挑眉笑
笑:“还是老实歇着罢。”
床榻上的人点点头,若有所思,抬手示意候在门外的人进来。
管家周全拱手施礼:“公子。”
“你准备准备,我明天动身去万知先生那里一趟。”
周全抬眼:“这…”
“有问题?”
“没有问题,可是公子…”
“没有问题就这样安排,下去吧。”
季沉景不再多言,伸手玩弄着猫耳朵。
苏子安眉梢一抖:“你不要命了。”
“还好。”
“我开玩笑而已。休书你不给她便是了,又不是什么大事。虽说有些话是得说说清楚,可也不
必如此。”苏子安瞧瞧床上的人的脸色,识相的闭嘴。
真是说了也没用。
———————我是打滚而过的分割线————————————————————————
万知先生的山庄里不止杜一一个病人,还有个叫小漾的男孩子,五六岁的样子。
杜一瞧见他的时候,他正撅着屁股往土里埋什么东西,嘴里还念念有辞。
杜一站在他身后,瞧着他把一张破破烂烂的纸埋进一个小土坑中。
纸上画了什么杜一也没瞧清楚。
等他埋好了,转头瞧见杜一,打量半天:“你是谁?”
其实杜一很怕小鬼头惹上身,也一贯不喜欢充知心小姐姐逗他们。
“我叫杜一。”
小男孩仰起脸:“我叫李小漾。姐姐你也生病了?”
杜一点点头,惊讶:“咦,你也是吗?你得了什么病?”
小男孩抠着指头上的泥土:“不知道。我总咳嗽。”
杜一笑笑:“那你可能是得了风寒,过两天就好了。那天这么冷,你可不能在这刨泥了。”
小男孩听到这里,低下头不说话了。
有点尴尬,杜一觉得是自己话说的太正经了,忙道:“你刚刚是在干嘛?”
李小漾眼神一闪,小声道:“种爹爹。”
杜一囧:“呃,什么?”
李小漾于是就认真的解释起来:“我爹爹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我把爹爹的画像种在地里,就
会长出好多个爹爹了。”
原来刚才埋的是画像,杜一没忍住笑了:“你爹是谁?”
提到这里,李小漾一下挺直小腰板,声音也得意的一扬:“我爹爹是草上飞!”
杜一嘀咕:“还有人姓草…”
不过反正自己也不认识。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