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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便是。”
反正选什么自己都没水平的,若真是轮到自己,大不了讲笑话。
掷骰子却只有四个人,于是将八喜和沈妙音带着的丫头也入座,正好六个。
从季沉景开始算起,顺着杜一这边转,第一下掷出个五点,对应的八喜,八喜抽了行令签,作
了个卜箕子令。
第二下掷出个二点,对应的正是杜一,真是逃也逃不掉。
苏子安笑笑:“看来这非得是季夫人得露一手了,不如作诗罢,好坏不论。”
作诗就作诗,杜一摇头晃脑,象牙白的筷子在瓷碗边上“叮叮”敲着响,开口道:“窗前明月
光,”
还未带杜一念完,苏子安就出声阻断道:“背这几岁小儿都会的东西,可就没意思。”
杜一咧嘴笑笑,不理他接着道:“床前明月光,地上鞋两双。举头看床上,剩下自己想。”
杜一念完,桌上的人都愣了。
八喜是接受过杜一思想锤炼的,脸憋的通红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沈妙音却早红了脸;苏子安
眼睛眯成了缝儿,看看杜一,又看看季沉景,季沉景转头,居然拍拍杜一的脑袋,问:“谁教
你的。”
我晕这还用教,荤段子都会只不会你不知道而已。
腹诽的接过就是表情死机,杜一“呃”了一下,没说话。
苏子安点点头:“哪里用教,季夫人聪明,自学成才。”
杜一没想到大家承受能力这么差,声音也就弱了几分:“不要这么严肃嘛,其实我觉得还
好。”
苏子安点点头:“季夫人有趣。过年热闹罢了,玩玩闹闹也没什么。”
O(╯□)o杜一心想其实你不知道我脸皮有多厚啊…
一直闹到时候不早了,苏子安和沈妙音便离席,季沉景送杜一回一心居,自己再回去。
季沉景前脚才出了门,后脚八喜就拽拽杜一的袖子道:“公子是要回祠堂守岁去呢。”
这种事想来算是重要,居然不提要杜一作陪,杜一囧。
八喜解释道:“公子年年给夫人守岁,因本不许祭拜的,所以从来不张扬。”
——————————咯吱咯吱——————————————————————————
祠堂的门轻动,杜一闪身进来。
跪在地上的人抬眼看她:“你怎么找来这里。”
杜一解下披风笑笑:“一起吧,守岁嘛就该和家人一起。”
季沉景默了默,指指他对面的蒲团:“这里最寒凉,你呆一阵子若是冷了,我送你过去。”
杜一点点头,也跟着虔诚的跪下。
方才饭桌上难免喝过酒,虽然不多,所以现在并不觉得冷,倒微微有点发热的感觉。
杜一扭头看看一旁的列着的排位,大堂里灯光昏暗也看不清楚什么,要不是有季沉景在,觉得
恐怖才是真的,所以回了头,心里狂念着阿弥陀佛,手底下往火盆里丢东西。
烧的正是季沉景前些日子抄的那些经书。
二人都没说话,默默看着火苗舔舐掉纸页,好一阵子。
“能说话罢?”杜一悄声道。
季沉景终于出声:“能,不必太拘谨。”
“你一个人在这里呆一晚上么?”杜一冲手心里呵口气。
季沉景点点头。
方才吃饭时候带着的面具已然取下,杜一看向低着头的季沉景,眉眼间全是专注认真,杜一自
己也并这种说不清的气氛带动着,静静手下的动作。
“让我猜猜看,”杜一转转眼珠轻声道:“你的母亲大人一定是一位温婉、贤良、知书达理、年
轻时风华绝代老了仪容不减的女人。”
对面的季沉景点点头,却是弯了弯嘴角:“灵儿大概总这么夸人。”
杜一“呃”了一下,汗颜:“这是我能想到的比较稳妥的话…”
其实杜一夸人的诀窍,就跟星座解析差不多,那就是能扯得上的,都尽量扯上说一通最好。
季沉景挑眉,停了一阵子,低声笑笑:“只记得小时候许多的调皮事,倒都是母亲教我做的。”
杜一“啊?”
季沉景点点头:“父亲最严厉,见面过问的不外乎习武和功课,倒是我想偷懒了第一个想到的是
母亲,爬树摸鱼,她从来不说我。”
“慈母严父,当娘的总是心疼儿女嘛,你要爬树摸鱼,你娘亲只会担心你不要跌伤自己。”
季沉景默了默,道:“爬树摸鱼拿风筝,母亲比我熟溜。”
杜一看了一眼季沉景,几乎深深的怀疑这位季伯母是自己的同道中人。
“为什么…貌似山庄里不让祭拜季夫人?”杜一眼睛盯着火盆,问的小心翼翼。
“季夫人?”
“我是说母亲。”杜一迅速改口。
季沉景没抬眼,点点头。
“为什么?”
季沉景没说话。
杜一囧了一下:“我就随便一问,没别的意思。咱…烧纸烧纸。”
“我十二岁的时候,就离开山庄跟师父学剑法。十四岁的时候,母亲去世。”
杜一“哦。”
“母亲去世前,父亲才带我回到山庄,没多久,她就走了。”
“哦。”
“有段时间,我甚是怨恨父亲。”
“…!?是因为…他带你回山庄太晚,没能让你多和母亲呆一呆的缘故吗?”
季沉景没说话,沉默,却摇了摇头。
“因爱生恨,灵儿可觉得残忍?”
杜一不知道这话题为什么转的飞快,但是多少年的八点档不是白看的,心里大致有了几套故事路
数。
问题还得回答:“呃,或许吧。”
季沉景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声音淡淡:“爱或者恨,都是极强烈的情感,比恨更残忍的,却
是冷漠。”
杜一沉默,倒从来没想过季沉景说得出这样的话。
“我小的时候——大概是五岁,”季沉景眯了眯眼,似乎是在回忆。
“那天,我又被押在屋中念书。后来我读不进去了,便藏去了母亲的屋子里。我进去的时候,母
亲正在榻上歇息。”
杜一知道自己不需要说什么,季沉景声音淡淡,仿佛没有情绪。
“我呆了许久,她都并未醒。我一个人玩耍,躲在屏风后头,后来竟就睡着了。”季沉景说到这
里,发出淡淡一点笑。
“后来我醒了,却听到屋里有人。我看到他在喂母亲吃饭,右手拿着汤勺,一勺一勺的喂给母
亲。”
杜一沉默。
“母亲那时笑的很开心,而拿着汤勺的那只手,不是父亲的。”
杜一不知道说什么,而季沉景,依旧没有表情。
“所以自那以后,我总不爱用右手吃饭,真是奇怪,”他低声笑了笑,“总是想起这个细节,想
了又觉得,其实也没什么意思。”
“我想父亲总归会知道,这天下,本就没有瞒得住的事情。”他抬眼,眸子平静。
“母亲走的那段日子,众人皆知父亲待母亲如常,可是我却知道,待她如常,情意却不在。”季
沉景说罢,却突然抬手覆上自己的眼睛。
杜一盯着季沉景未被手遮住的眉骨。
“有时候,能真正理解别人,本来就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再怎样,我不是他们。”他没再说什
么,只是又低头,一页一页的向火盆里丢着抄好的经书。
夜深了。
杜一朝排位认真的拜了拜,没再说话。
、五颜六色
正月十五的上元节还有的闹,季沉景说好这天带她去徽城看沉渺江畔的焰火,这就更让杜一神
往。
山庄里不知洒了什么香,清甜清甜若有若无的一点味道,在这年际岁末之中,更添了一种别样
的气氛。
只是徽城没去,季沉景倒在天色暗下来之后,带着她七拐八拐的,到了一处甚是陌生的地方。
与此同时,一辆从季氏山庄出发的马车,却正向徽城沉渺江畔驶去。马车内一男一女,那女子
身上红锦缎金绣牡丹图案的衣纹,倒像极了季氏季夫人身上穿的那件新衣。
“这是哪儿?”杜一跟着季沉景,拎着棉裙,坐倒在一处房室的台阶上。
“夕风阁,这里观烟火最好。”
“我以为你忘了呢。”
“是忘了。”
“天,你什么时候跟苏子安似的,这么大言不惭。”
杜一说罢撇头看身测的人,季沉景并不恼,扶她找个舒服姿势坐好,道:“沉渺江畔的烟火年
年就那般了,这是你第一次在山庄里过年,反正已经忘了,现在也已晚,今年便先把季家的焰
火看够罢。”
“山庄里也是年年放吗?”
季沉景点点头,向杜一指着远处一方黑漆漆的天色:“这里最空旷,焰火就是自那里开始,唯
一不足就是这里离得太近,恐怕到时候声音太大。”
两人都不再说什么,默默盯着天际好一会儿。
“女人都喜欢这些好看却短命的东西,”季沉景轻轻出声,“这话却是逸明告诉我的。”
“咦,他还会说这种道理。不过像他说的话。”
季沉景笑了笑,点点头。
杜一摩挲着双手,笑道:“让我猜猜看啊,八成是他追姑娘的时候,或者是教你追姑娘的时候
跟你说的吧?”
男人脸上的笑意愈深,抬眼看着远处的天色:“前者。”
杜一点点头:“那么你呢?你追姑娘的时候,也会像苏子安那样,送那些‘好看却短命’的东
西吗?花、焰火…什么的。”
季沉景略她一眼,似是思索了一会儿:“没有。”
还未带杜一说什么,他又道:“我没追过姑娘,所以不知道这过程。”
杜一脸上一个大大的无声的笑容:“说谎。苏子安可跟我说过你跟小师妹的事。”
季沉景终于抬头看她:“什么?”
杜一搓搓手:“算我多嘴,不过,画像我都见过呀,穿着黄裙子捡花瓣的小师妹,叫…莫玉
罢?”
季沉景沉默半晌道:“逸明这话,不过又是诓你,莫玉师妹我知道,可是中意的却不是我,是
逸明自己。你说的画像,左不过就是上次去临镜山带去的那幅。”
季沉景看杜一一眼,继续道:“不过那画像上的人,是我母亲。”
杜一死机。
千联系万引申,原来是这么不搭干的事情,杜一由衷的感叹一句我勒个去,不知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