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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远道:“鲁国公一直深居简出,但对于此次事件却多番活动,皇上您知道,他这次出来不过是为自己那几个女儿。国子监女扮男装的女学生中,正有陆家的两个女儿,而有微臣也知道,鲁国公也曾经找过陆大人,陆大人等人也有意要释放女学生,但一直抓着不放的却只有陈大人等人。而此事,我们只要事先知会陈老夫人、鲁国公夫人,还有朝堂各位诰命,她们大多都是女中豪杰,必然会赞同追封景医女一事,而只要她们来了,释放女学生和女官员也便不是难事。”
赵祁拍手笑道:“妙哉妙哉!为何当初没有想到啊!”
赵紫薇心内一笑,张大人果然聪明,一点就通。于是便对她们说的话,做出一番兴趣缺缺的样子来,连忙又跑到旁边的一坐大赵沙山立体地沙盘旁边,垒沙煲玩。
张远也俯身笑道:“皆因我们都为男儿身,而公主殿下虽然小小年纪,却是女中豪杰。”说着,两人看向恍然未闻的小公主,她正用两只白嫩胖的小手从指缝里流出沙子来玩。
君臣回头二人继续商议细节,张远道:“皇上,此事一定需要暂时保密,微臣不担心她们会不同意,但是却担心怎么样将消息提前知会她们,并且,还能不暴露给她们的大臣儿子们,否则的话,如果让诸位大人提前得知了我们的计划,不光会导致各位大臣,家宅不宁,甚至还会使得母子失和啊!”
赵祁连连点头,而后道:“张远,那依你看,应该怎么做?”
张远道:“如今,景医女之事朝上朝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不光京城,连各县各州都人尽皆知,况且各地的女子官员甚是不少,倘若真的令她们遣返原籍解散了事,事毕会引起争论,甚至还会引起动乱,而今的天下,不同以往,自先皇后陈菀开始,我朝之中女中豪杰辈出,确实比之男子也不差,虽说人人都知道,女子的地位大有提升,但却大都畏于祖制,不敢提出创办女太学这个先例,只是因为士大夫厌憎变动而至,岂不闻易经有言曰:生生之为易,万事万物皆在不断的变化之中,微臣想,若是创办女太学的提议,首先由诸位诰命夫人提出,那岂不正是名正言顺?而且,她们若真有心想为后世女子铺路,那么必然会不会两手空空的来。”
赵祁大喝一声:“好!”
张远得了表扬,只是微微一笑,接着道:“至于,如何保密一事,微臣觉得也不难,只需待明日各位大臣刚入朝之际,后脚便发圣旨,将各位诰命们都请来,而后,臣先秘密与她们商议,再此事定下之后,再请诸位诰命夫人出朝。皇上,您只要现在朝堂上稳住群臣即可,先用公主的收集的请命书,来追封景素问,而后待到时候诸位诰命一出,慷慨陈列种种,不光要释放女学生,更要借此提出创办女太学……”
赵祁已经乐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哈哈大笑道:“近日怨气一扫而空矣!”
赵紫薇嘴角微挑,望着乐得开怀的君臣二人,不知道宝扇她们弄得怎么样了,而红袖又从张贵嫔那里探知到了什么?只盼望自己捎去的那两句话有用。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中豪杰陈老夫人
第二日,大雨停歇,赵紫薇没有理由继续旷课,只得忍着自己的八卦心理,百无聊赖地听太师大人念《诗经》,太师大人显然是觉得教小孩根本没啥用,只翻过来付过去地让他们自己习字,念诵,而自己则稍加引述,刚刚一引述“诗三百,思无邪”的典故后,便被皇上派来的程公公叫了去。看来,今天的功课又不用上了,各家的马车就在宫门外候着,因此谢眉妩、陆七娘、张昭等人等人就先回去了。
赵紫薇蘸了墨,在洁白的宣纸上写下了一个“静”字。
张远的计划非常完美,她也做了她能够做得,自己只需要静静等待结果即可。
九方生微微侧头看她,见她沉静如水地正在练字,心中不觉得有些怅然。她还真的说到做到,从今以后再也不缠着他了吗?
陈青青的目光微微略过九方生和赵紫薇,而后神色略微复杂地将视线回转到了自己的书桌上。
陆恪正在同张昭玩笑。
赵紫薇起身,李柔儿立马上来,两人相视一笑,很默契地出了明镜堂,明镜堂设在抱月阁的二层,凭栏远望,虽然雨收云住,但天色依然昏沉发暗,层层叠叠的浮云仿佛浸了水的棉絮一般,微微发黑,远处雾气蒙蒙,使得飞檐斗拱重重宫阙都在一副山水画上若隐若现。
不畏浮云遮望眼,只缘身在最高层。赵紫薇相信,她这一仗一定能够打胜。
远远的,一行皆穿着大红衣服的人们从自家马车中被扶出来,从角门慢慢地移进了昌平殿,李柔儿有些惊讶地叫道:“那些人是……各位府上的老夫人和夫人?”
李柔儿眼神好,看得清那些人身着大红真袖衣,霞帔,头发皆白,正是一品二品的命妇,其中一人甚是眼熟,不是自己娘亲是谁?
李柔儿惊讶地道:“娘?皇上把这些老夫人们请来做什么?难道也要上朝辩论?”
赵紫薇轻轻一笑:“或许是父皇觉得她们也身为女性,说起话来比较管用吧!”
这些老国公府的老妇人们,包括赵紫薇的姥姥陈英的母亲,陆恪的老娘,鲁国公夫人,理国公夫人,能混到如今一品夫人,哪一个不是厉害的主儿?张远孺子可教,升官加爵,指日可待,赵紫薇笑眯眯地想。
李柔儿点点头,“确实,皇上不过要追封抚慰而已,为何他们偏偏上升到伦理纲常的程度极力反对呢?说起来大概还是为了打压四下里出现的女扮男装的女子吧。”柔儿叹口气,将手从栏杆上收回,眼神中不知是羡慕还是后怕:“我听说,国子监有三四个女扮男装的女学生,听说平时写诗作文都是极其出色的,但有人举报后,她们一起入了狱,连负责入学检查的祭酒大人也被停职了。国子监讨论这件事情讨论的才凶呢,有人说早就看出来了,不知道哪个黑心的举报的,国子监中甚至为此成了两派,还爆发了激烈的辩论,最后差点打起来。”她的话语中有对这些女子的深深惋惜。
“柔儿,你知道她们被关在哪里吗?”
李柔儿愤然道:“最可气的就是这一点,她们先前被关押在国子监,据说是就地看管,应该受不了什么苦,可当前任祭酒被停职之后,暂代的祭酒真不是好人,非得说她们是嫌犯,一定要关到刑部大牢去。你说她们怎么能那么可恶?刑部的牢房是人住的吗?小时候我去过那里找我大哥,我大哥那时候还是在刑部办差,我站在外面,听见里面的惨叫声,觉得人间地狱莫不过此了,你说她们进去之后怎么受得了?”
赵紫薇暗暗恨道,看起来,男女平等还要有很长的路要走啊!不过,她们应该很快就会被放出来了。
两人又闲话了一会儿,李柔儿便回家去了。
一时间,明镜堂内的人基本上都走了,赵紫薇扭头看向明德堂室内,一截身影挺立如松,赵紫薇便命宝扇回宫去探听消息。
有凉风悄然吹进明镜堂,掀动书黄梨木平头书桌上的书页微微作响。
九方生一身青衣,端坐在椅子上习字,岿然不动,唯有袍角随风轻摆。看起来,他是真的沉稳,而不是僵硬。他确实跟前一世不同了,相同的只是容貌而已。这样也好,此生两不相关,两不相欠。
无论他是重生也好,不是重新也好,有意躲避也好,无意争斗也好,或许今生她强行将他加入陪读名单,就是一个错误。
赵紫薇站着默默地看了他一会儿,斟酌了半天,才开口道:“九方公子……我……”
九方生起身,转身,脸上的表情很是平静,微笑间仿若晨风,“公主,有何事?”礼貌的恰到好处。
“我想问你,那天景医女在假山里面,是否跟你说了什么?”
九方生眼睛微一闪烁,长而浓密的睫毛在他的眼睛上颤抖了一下,“公主只是想问我这个问题?”语气中有一丝淡漠和生硬。
“是。”赵紫薇心头微微一暗,“公子,你放心,你只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如果你不愿意与我做朋友,我问完这个问题,以后再也不会打搅公子你了。”
九方生的脸色一沉,觉的胸中有一股气涌了上来,他勉力扼住胸中的气闷,道:“我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跟愿不愿意与你做朋友有什么关系?!”话一说出,他也觉得语气中带着酸气。
赵紫薇却觉得话语中满是冷傲,一阵委屈涌上来,不觉得提高了声音:“那你到底告不告诉我?!”
九方生见她陡然变了脸色,眼底隐隐泛着泪花,不由得一愣。他居然觉得有一点点心疼,他对这种他难以自控的感觉感到惊讶和恐慌,这种恐慌甚至大过了他对她的怜惜,不由得低了声音,并以摇头来显示自己的不安:“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让她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不想让她明白,尽管他知道,她或许已经做好了要接受争斗的准备。
“那你怎么解释景素问她在进假山之前和之后的态度的转变?”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正是她在那个时候,决定了要自杀来面对太医院对她的欺辱。”九方生有些心虚地回答,他不习惯于撒谎,但撒起慌来也照样脸不红心不跳。面对赵紫薇狐疑的眼光照样能够力敌千钧,唇角的微笑拿捏的恰到好处,如同杨柳春风一般,但是当他看到赵紫薇的脸红了一下,然后眼光立马跳开的样子,他觉得心情无比舒畅。
不对,景素问在进假山之前明明告诉她她所知道的事情,事关皇帝的子嗣,她不可能故意对着赵紫薇开玩笑的。再仔细回想一下,赵紫薇捏了捏脑袋,使劲回想着当时与景素问相遇的一景一幕,不要去想到底在假山中发生了什么,而是要想景素问在出入假山之后的区别是什么?
对了,是她的荷包!没进假山之前,她和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