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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个毛线!”楚衣哼了声,披上床头的外衣往外走。“真看得起自己,你能和他比?”
东方灿也不恼,只是快手快脚拦去去路。“姑娘,你身体伤病未愈,宜静养,还是先别出门。”
楚衣蓦地冷笑开来,揪住他领子。“瞒我什么事情,不如直说了吧,藏着掖着,劳资迟早也知道。”
她素来最会察言观色,别以为她没看到方才他眼中的躲闪和同情。躲闪她可以理解,男女授受不亲嘛,但同情……
她为什么有一种很烦躁很郁闷很不安的感觉?
“这……”东方灿张口,犹豫不已。
“你到底说不说?”她跟东方灿之间的联系,除了很久以前的那桩交易,也就百里枫若了。这厮不太愿意她出门,一想到百里枫若出事,她就各种烦闷暴躁。“不说我自己找他问去!”
“哎!”东方灿叹口气,“何必如此固执,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反而更好。”
她恶狠狠的!“说!”
东方灿无法,在她淫威之下,缓缓吐出实情。
原来自医绝谷一别,大将军司徒忠义叛乱逼宫,百里枫若协同端国的外援成功逆袭,将叛徒全部拿下,而端国皇帝端木朗帮助蜀国的条件是,登基之日,蜀皇娶牡相国的孙女——端皇的恩人牧巧巧为后,故百里枫若五日前便已大婚了。
“呵呵,你骗我。”楚衣身子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不可置信摇摇头,“怎么可能呢,他怎会抛弃我,我才不信。”
她楚衣从来雷厉风行,目光独到,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一如感情。
她接受了他,就从不曾怀疑过他的诚心。
“慕容姑娘,”东方灿叹气,“帝王眼中,儿女私情从来比不过江山,看开点吧。而且陛下也没有抛弃您,他说等过些日子就将您迎接入宫,给您名分……”
“名分?呵呵,名分?”她居然要成为他三千粉黛之一?她楚衣一直坚持牙刷与男人不与别人共用,什么时候却要给人当小老婆了?揪住东方灿的衣领,“百里枫若在哪里,我要去见他,带我去见他!”
“姑娘,这……”东方灿为难,“我们做臣子的,陛下岂能想见就见……”
“你不带,我自己去!”愤懑地将他推远几步,往门口冲去。
“师兄,你看我依照药房配置的这药丸如何?”叶多情拿着个锦盒正好开门进来,两人撞个满怀,叶书生收不住脚步,一脚跌在地上,盒子也摔了出去。
楚衣也被他撞得后退好几步,才刚站稳脚跟,一只人形小木偶咕噜噜滚到她脚下,她抬眼一扫,跟她长得倒是挺像。
叶多情飞快跑过来,捡起她脚边的木偶,塞入怀中。又低着头捡起锦盒,目光躲闪着。
这厮也太玩物丧志了,都快忘记他本来的职业是书生了吧?她哼了声,没心情理他,继续朝门外走去。
“慕容姑娘,不能直闯皇宫,”东方灿追上去,在她凌厉的眼神下,张开的双臂缓缓放下,底气不足,“陛下不在宫里!”
“那他在哪里?!”
“白水山庄的养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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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前面相拥在一起的人,撰紧手心的玉,心忽然铮铮地疼,然后,碎成一片片。
“百里枫若,你骗我。”她怔怔地道,感觉自己简直就是个白痴。
“是你自己傻,”百里枫若怀里的女子回头,竟是纳兰冰云,她笑得极为嘲讽,“你以为所有人都是被你把玩在手掌心的么,明知道不可能,还付出自己的感情。”
楚衣不理她,也没空纠结她为什么变成牧巧巧,只是看着百里枫若,深吸口气。“我只要你一句话,你若是已不喜欢我,你说一句,你说,我便走。”手心的玉依旧冰凉,这是他们第一次相见时,她捡到的玉。
他身受重伤,她一眼就看穿他身份。也知此物于他的重要性,却固执的不肯归还。
后来在一起,她愿意还他了,他却不要了。他说:“这是我们的定情信物,玉在,我在。”
如今玉在,他还在吗?
“别缠着我夫君了!”纳兰冰云将她推开,冷笑着,“这还用说,他娶我,就证明了一切。”
楚衣还是不理她,继续看着百里枫若。
被无视的纳兰冰云一巴掌将她打在地上,怒骂:“不要脸下贱,他都不要你了,还苦苦纠缠!”
有什么在眼里滚动,那么的难受,那么的酸涩?
她眼睛也不眨,只是看着百里枫若。“我要你亲口说。”
“你就说啊,也好让她趁早死了心!”纳兰冰云娇笑着,挂在百里枫若身上。“夫君,你说是不是?”
百里枫若沉默良久,望着头顶的浮云。“你走吧。”
“真的已经不爱了么?”楚衣问,她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的落魄,这么的绝望,只怪她,最终没有守住自己的心。
百里枫若望着蓝天,不看她。纳兰冰云见她不肯死心,轻柔一笑,柔美的樱唇覆上他的唇,一手扣住他的脑袋,舌吻逐渐加深。他抱着她,始终闭着眼睛,缓缓回应这个吻。
“百里枫若,你个混蛋!”眼底的泪还是不争气地滚落下来了,她冲过去,狠狠朝他脸上扇了一巴掌,“你若不爱,就不该招惹我!”
说着夺过一名兵士的骏马,翻身而上,扬长而去。
“楚,等等我!”叶多情担忧地喊着,也爬上一匹马,追了出去,他临走前,对留在原地的男女说道,“百里枫若,纳兰冰云,若她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是血溅三尺也必定不饶你们!”
两人的骏马远去,百里枫若失了魂般,望着尘土不语。
“你既选择江山,就得放弃美人,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有多痴心呢!”纳兰冰云嗤笑鄙视,拂袖离去。
是啊,自古帝王称寡,那他究竟在舍不得什么?
怔忪站在原地,冷风萧瑟,扬起草原上的尘土,泠泠白衣雪一般的孤寂。
楚衣骑着马往端国跑去,她的心空了,脑子也变成了一片浆糊,只得驾着马不停地跑,跑了三天三夜,终于来到华都不远的某处山脉。
开始四下寻找。
“楚,你在找什么?”追了她三天三夜的书生,已经累成一滩软泥。
她不语,一直在寻找,终于在几个时辰后,找到一块奇特的石头,把石头转了三圈,那座山忽然从中拉开,露出一座华丽的洞府。她抓起九块玉,眼也不眨走进洞府里。
“楚!”叶多情急忙追上去,拉住她的手,惶然问道,“你要干什么?”
“我只是想回家。”她淡淡的笑着,走到悬崖前的一块平整地,掏出九块玉,“多情,你回去吧,你我不是一路人。”
“楚,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不要你走!”叶多情抓住她胳膊,眼中一片深深的痛,“你的心就只有他,再也容不下别人吗?就不能为了我,留下来,我保证,我会对你很好的。”
“谢谢,可是我真的不信,你知道的,我不是好人。”她淡淡一笑,挥开他的手,将九块玉放在一块大石上。“你走吧,忘记我。”
九块玉还没放下,一只手凭空伸出,将玉抢了去。
她转头看去,那人长发逶迤,一张精致的面容阴柔妖媚,美得连花儿都比了去。他比玩着手中的九玉,笑盈盈地道:“果然只有你能集得九玉,楚衣,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叶多情下意识张开双臂挡在她面前,瞪着前面的男子。“你是谁?”
“七星阁水洛。”男子弯起唇角,眉眼纤长,如狐狸一般俊美狡诈,“人称七星公子。”
“原来是你!”叶多情恼怒地指着他,“这一切的都是你的棋局!”
楚衣终于有了些反应,她看着叶多情,眉目间一片冷淡:“你们,认识?”
“小的时候见过,他给我算了一卦,认定我今后的发展。”叶多情显然还在懊恼。
“那我总算知道了,”楚衣抬手拂去鬓角的碎发,冷冷看着水洛,“终究我还是棋差一招,被你算计了去,你要的从来不曾是这个天下。”
水洛倒无所谓。“过程不重要,结果就好。”他撸了一缕青丝放到鼻尖嗅了嗅,笑盈盈道,“其实女人太聪明了不好,作为作者君,你蠢得让我很失望,一切掌握在掌心的感觉,真没一点挑战性。”
楚衣深吸口气,闭了闭眼,睁开。“你究竟想要什么?”
“离开这里,我可不想要一个被人既定的命运,”他妖娆地笑着,风姿卓越,眸色突地一冷,“不过,你得死!”
叶多情张着双臂拦在她跟前,怒斥:“你休想!”
“到如今你还护着她啊,”水洛略有吃惊,“所有人都离开了,你莫不知你的所有苦痛都由她而起?”
他因她而生,因她而落魄,因她而振作,种种艰辛,种种困境,从来都是因为她……手中的那支笔。
“那又如何,过去已经过去,她只是我的楚衣,而且我很感激她塑造了我。”叶多情义正言辞,“你也为她所造,若杀了她,岂不是天理难容!”
“怎么会,没有人知道她会死在这里,”水洛哈哈笑,眼中一片森冷,手一抓,一把古琴悠然落在他手上,“你祭琴,我替你活!”
古琴落手,琴声一动,发出亘古的叹息。
碎心琴出,必有心碎。集千百年来诸多女子的怨气,若得鲜血的祭祀,可唤逆天之神力。
楚衣倒退一步,“水洛,你何必痴迷,我那世界未必有你想的那么好。”
水洛不言,手一扬,九颗玉石平稳落在玄阵之地,天空忽然刮起飓风,风尘四起。
“楚,别怕。”叶多情拉住她的手,眸色坚定,“只要有我在,谁也不能伤害你!”
飓风刮来,他衣袂飞扬,赢弱的身体摇摇欲坠。
楚衣看了看交握的手,那掌心的温度,微微暖了她一颗冰冷的心。淡淡一笑,猛然将他推开。“不关你的事。”
水洛琴弦一拨,无数煞气汹涌而来,她身子猛地翻起,往身后的悬崖跌去。
“不要!”叶多情不知打哪来的速度,堪堪抓住她的一只手,“楚,抓紧!”
整个身子悬空,她愰然间又想起了那一次坠崖,百里枫若也是这般抓着她的手不放。他说好了一辈子,却还是先放开了她的手。
强风刮过,书生赢弱的身体左摇右摆,他力气不大,紧紧扣着一边的石壁,却怎么也不肯放手。
这样下去,他也会死的吧?
她浅浅一笑,抬眼看着他。“呆子,放手吧,你明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