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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天皓目光闪烁,最后一咬牙,拿下脖子上的玉佩,放到她手里。“虽然不知道你要它做什么,这是我母妃的遗物,还请你妥善保管。”
“皇后娘娘不是还活得好好吗。”她必须承认,她这是在找渣。其实轩辕天皓是过继给沈皇后的,并不是皇后的亲生子。
“我母亲是良妃,在我五岁就西去了。”他黯然,随即横起脖子,“东西我可是给你了,要是你不把我和相思带出去,我就跟你拼了。”
“没这么严重。”楚衣轻笑,引他往皇子府内走,因为两伙人封住门外去路,往皇子府内走反倒没遭人注意。
轩辕天皓不解。“你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我能把你带出去就成。”楚衣嫌他话多,“信我就闭嘴。”
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出一句话。
两个时辰后,西坡一家破烂寺庙。
“你怎么知道我家有地道的?”一路上他都在纠结这个问题。
“自然是有人告诉我的。”他可是她笔下的男主之一,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一些事情?就算这地道轩辕天皓还没发现,她自己也大概知道方位。
“谁?”
“我跟你很熟吗,要告诉你。”楚衣翻个白眼,从一座佛像后拖出一个包袱,“这里有些换洗衣物和吃食,看着办吧。”
轩辕天皓倒没嫌弃东西的简陋,他望着天边升起的晚霞,“你不是说相思在这里吗?为何不见她?”
“耐心等一等,晚上应该会回来的。”
“那可说好了,若是天亮前见不到相思,我们的约定作废!”
“再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
、夜路
暮色下,暗影幢幢,分不清山水树木,她趴在冰凉的泥土上,嗅着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很清晰感觉到生命的气息正在一点点消散。
已经痛得麻木了,两只紧握的拳头里,指头掌心已是一片模糊的血肉。她困怠地睁着眼睛,牙齿紧紧咬着下唇,只是为了心头那份强烈的不甘。
可不甘又如何,依然改变不了她即将就木的事实。流了那么多血,哪怕死不了,入夜了,被血气吸引过来的各种动物,应该也不会放过她。
凄凄凉凉地笑,眼中一片恨意漫然。她纳兰冰云到底做错什么,只因为身上有那半张玄机图,就一定要承受这份惨绝人寰的痛苦?
人的贪心什么时候到头,为什么注定她要承担这沉重的代价?真的好恨,倘若她不死,必定要那些人千百倍奉还!
可是,这些她似乎做不到了呢。
脑子昏昏沉沉,意识也逐渐模糊起来,心头隐隐有个声音劝她放弃所有念想睡去,远离苦痛,她暗叹一声,缓缓合上宛若千斤重的眼皮。
“沙沙沙”“沙沙沙”
风吹过山林,隐约间有人的脚步声。
惊惧间,神智又恢复了几分,一双暗色的长靴来到跟前,她抬起眼,木然看着面前之人。
墨色的长发丝毫未束,就那么自由地长到后脚跟,一身黑色的长袍,衬得露出衣外的肌肤白如凝脂,五官仿若上天偏爱般精致,美得无法形容,只是一双暗色的眸子流转,长发招摇地拂过面颊,却有种难以明喻的妩媚妖娆。
他弯下腰,抬起她下巴,狭长的眸子光彩流过,清泠泠的有种说不出的磁力。“你想活?”
对上这样一双眼睛,透明的仿佛心内所有的想法都被他所熟知,她下意识颔首。
“为什么想活?”他眼里含笑,语气却无比淡漠,指尖触碰的肌肤,冰凉凉的没有温度,“想报仇吗?”
当然想!她想点头,却没有丝毫力气,眼皮沉重的几欲锁上。
“那你知道是谁让你如此遭遇?谁让你如此痛苦?”
唐显!唐显!她咬着唇,恨得嘴角都要咬破了。活生生剥皮的疼痛,她到死都不会忘记!
他笑着摇头,眉眼一片妖娆。“你错了。”
她错了?哪里错了?仇人不是唐显,那是谁?她茫然,脑子有些不听使唤,意识逐渐涣散。
“她啊,是制造出我们的母亲呢。”他低低地笑,她的视线一片模糊,看不清他的脸,只听得他笑声中那份诡异的魅惑和森冷,她愈是想睁开眼睛,愈是什么都看不到。直到一只冰凉的手抚上她的眼睛,温柔的声音若催眠似的蛊~惑,“睡吧,醒来什么都过去了。”
心头一松,苦苦支撑的意识消散,闭眼沉沉睡去。
**
轩辕天皓躺在草堆上,翻来覆去,不时望着外面的天色。“楚衣,这都卯时三刻了,人怎么还没回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别烦我,天不是还没亮么!”正在烤火的楚衣忍不住捡了根树枝朝他丢去,“都念叨一个晚上了,比老妈子还啰嗦!”
“那是我心爱之人,我怎么不急!”轩辕天皓忽地坐起来,愤懑了,“还说帮我们私奔,我可是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
“行行行,我不跟你吵,我到外头去看人回来没有,这总行了吧?”随手拎着一根木棒,“你好好待在这里,哪里都不许去,别到时候你心上人来了,又找不到你。”
“放心,就算被砍死,我也死在这里等你!”轩辕天皓如是说。
楚衣无奈,拎着木棒走出破庙。拿人手短,谁让她拿了人家东西,受点罪是理所应当的。可是……
望着哪怕有一弯豆芽似的下弦月,依然暗得让人心慌的天色,有点纠结地叹气。
月容还不回来,难道真出了什么事?没救出纪相思,反倒把自己陷进去了?
想到许十三那句“有陷阱”,心头的不安愈发浓重。月容跟这件事完全没瓜葛,若不是因为她,他绝不会卷入这件事情中去,要是月容出个三长两短,哪怕只是书中人,她也难免自责的。
心里一急,也不管白天黑夜了,径自往山下走去。行到半路,嗅到淡淡的梅香,她忍不住眉头一皱,怒道:“别老跟着我了,出来吧!”
风吹过原野,不见一丝人影。
“你妹!”她怒斥一声,四下张望,周遭空荡荡的,月色清冷,依然只笼罩着她一人。恨恨折了一截树枝,拧两拧,继续往山下走去。
那人简直有毛病,她又不是纳兰冰云,整日里跟着她累不累!
山路崎岖难行,她小心翼翼走了许久,还是踩到一块松动的石头,石头经不得她一踩滑了,带着她翻下山去。
一连滚了好几百米,滚得她七荤八素的,才压到一棵歪脖子树,停了下来。
她分明听得空气里的呼吸有瞬间的波动,然后回归平静。气得咬了咬唇,低骂:“混蛋!”
都看见她滚下山了,还不出手相救,真没见过这么混蛋的人,以为她不知道他一直在跟踪她?!
一低头,却被眼前的一幕吓得瞳孔放大,差点没晕过去。这……前面几米的地方,躺着一具尸体啊!
荒郊野外,大晚上的对着一具不知打哪里冒出来的尸体,说不胆颤是骗人的,她紧紧抓着树干,准备把暗处的那人喊出来,却眼角余光一瞥,呆了呆。这具尸体的模样怎么有些眼熟?
定了定神,蹑手蹑脚走近,对那尸体一番打量,惊得面色一变:“书呆子!”叶多情这小子怎那么能生事,不老老实实在侍郎府呆着,总叫她为之担心。这回挂了,她怎么跟叶刘氏交代?
弯下腰,小心翼翼伸出手指探他鼻子,心头一喜。“还有呼吸,你命还真大!”将他从地上扶起来,拍拍他的脸,“呆子,醒醒,醒醒!”
作者有话要说:
、这倒霉的
拍了好半天,叶多情才慢悠悠睁着迷糊的眼睛,看到她的一瞬,眼睛眨了眨,抬手一揉,不可置信地再看着她:“楚,真是你!”
“不是我还能是谁?”她没好气地看着他,“大晚上的你怎出现在这里,要不是我路过,估计你明天就被狼啃得只剩下骨头了!”
“我……咳咳,”他低咳了声,捉住她的手,冰冰凉凉的还在颤抖,“你没事就好。”
没来由鼻子一酸,见他虚弱样,还是弓指对着他额头弹了弹,“别绕话题,快告诉我,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叶多情是个书呆子,很少与人有恩怨,没理由大半夜躺尸山野,除非……
“我没事。”他笑了笑,眼里透出几分安心,挣扎着站起来,“我们回去吧,哎哟!”既然她无恙,他又何必说路上遇到她怕有危险才跟的,徒惹误会。
看他站立不稳,她急忙将他扶住,担忧问道,“你现在状况如何?”
他宽慰地笑了笑:“没事,一些皮肉伤,然后左腿骨折了罢。”
“那你还逞强!”将他扶坐一边,“你且坐着,我给你做根拐杖,下山路远,我可能背不了你。”
“你那小身板,让你背着说不定又滚下来,还不如拐杖实在。”叶多情赞同道。
“少说点话,没的浪费力气!”看在他受伤的份上,她就不跟他计较了,书呆子也是死心眼,嘴巴里说的话有时候很让人想扁他一顿。
到处找了找,没找到适合做拐杖的木头,她便爬上歪脖子树,用随身的匕首截了几段树枝,小心翼翼将端口削平,然后用藤条捆好,组成一个新鲜的拐杖,把拐杖从树上丢到叶多情身侧,道:“先试试顺不顺手,不行的话我再做一个。”
叶书生听话地扶着拐杖站起来,试了试手感,欣喜道:“楚,你做的拐杖很漂亮,很好用!”
“那就好。”她松口气,正待从歪脖子树上跳下,忽然见山下火光四起,一点点往山上踱去。东方的鱼肚白缓缓展开,她眯起眼睛,隐约看到那是一群……御林军?
心下一跳,回头对书生道:“呆子!”
叶多情正玩着那拐杖,听得她喊,嗯了一声,抬头朝她看来。
“我和朋友约在山顶的寺庙相见,如今他们有危险,我得去通知他们离开。”她有些愧疚,也有些无奈,“我要先走一步,你就在这里等着,我把朋友转移了后,会过来接你。如果……如果到天黑我没回来的话,你就自己想办法下山。”
叶多情望着她,目光融融,在微微的暮色下,她看不清那其中的神情。
沉默了一会儿,他绽开一抹笑容。“好,你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别担心。”
楚衣对他的理解深感欣慰,露出个大大的笑容顺着歪脖子树往山上爬去。
“楚,我等着你。”
幽幽的话从背后传来,有些许的期待,有些许的虚弱。
“嗯!”她像是那种说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