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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哥有这份心,我心领了。”楚衣学他动作,大力一拍他肩膀,“下次见面,再与兄长不醉不休!”
“咳咳!”云墨染正在喝酒,被她拍呛了。皱着脸缓过气,笑容豪爽,“好,下次定不醉不归!”
两人相谈甚欢,又说了会儿话,云墨染起身先走了,楚衣来到叶多情那一桌,有点小惊讶。
“你们怎么不吃?”
叶多情瞥她一眼,哼了声。
姬三娘不明意味一笑,手指轻点,解开叶书生的穴道,倒向她怀里。“衣衣不在,奴家没胃口。”
可怜的叶多情,就说她前天才刚发酒疯,他怎会眼睁睁看着她喝酒,原来是被姬三娘点穴了。
作者有话要说:
、纳兰往事
将姬三娘推离些许,正色道:“三娘,莫忘你答应过我什么,天色不早了,吃完赶紧上路。”
姬三娘媚眼含波。“奴家自是记得。”正经危坐,开始扒饭。
楚衣去找掌柜的准备一路上的干粮和水,掌柜把她带到后院,原来叶多情那货早把一切打点好了。看来这段时间在路上逗留得太久,那呆子怕错过两个月后的朝廷秋试,急了。
她终于想到他的好处。
这家伙文不成武不就,人办事还挺细心,带在身边也不错。
等那两人吃完饭,一行三人就驾车往城门去。
叶多情被她打扮成女孩子,唯有再请一车夫。鉴于上次把他的书本包袱弄丢,楚衣心里有愧,一路上不断给他买书买资料啥的。
落魄的士子不是没有,贫贱不能移的读书人骨气早在饥饿中被磨得干干净净,她不费吹灰之力就买到书生应试所需的书籍。
当然,同时也给他买了些野史、算术、兵法、奇谭、小说、奇门术之类杂七杂八的书籍,美名其曰扩大他的视野,增加他的见识。
叶书生居然也来者不拒,每一本都认认真真翻阅,楚衣每每看他那求知若渴的模样,很是好奇地想,记多则杂,他究竟看得进多少呢?还是认为书中有颜如玉有黄金屋,盲目努力就好?
午后的阳光洒向大地,照得“将军府”的金字牌匾熠熠生辉,左右观望好段日子的黄安也在昏昏欲睡中。蓦地听得一阵马蹄,抬眼一看,一女子从马上风尘仆仆跃下,绝色的脸上满是风霜,赶忙欢喜地迎上去。
“三小姐,您回来了,将军盼您可快望眼欲穿了!”
把缰绳交到黄安手中,闻言,娇艳的脸上闪过不屑和一丝怨怼。“他盼我?这是我今年听来最大的笑话了。”有些事情,她选择压下,并不代表她不清楚。
“自打三小姐您失踪后,将军那是如火焚身寝食不安,府上府下城里城外展开撒网式的搜寻,不放过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更是急的都病了好几天,人也足足瘦两圈,若是得知小姐归来,将军必定欢喜得鸣鞭祝贺!”
“呵,这嘴甜的好比灌了蜜一般,这才多久不见,溜须拍马的功夫倒长进不少!父亲什么德性我不清楚,用得你来教!我看他巴不得我死在外面再也回不来的,本来还不觉怎么,你一提我倒不安了,怕不是我娘的病情也是虚捏的吧?”纳兰冰云一点也不买账,语气冷冷的,秀目中满含讥讽。
黄安笑容一僵。“三小姐,您这么说将军太不是了,为人子女,您怎么说也是他身上掉下的一块肉……”
“是吗,本小姐怎么觉得我才是娘身上掉下的肉,与他半点干系也没有?得了得了,别掏着心思尽说些废话,我娘病情如何了?”望着朱红的大门,庄严肃穆,整个儿透着喘不过气来的压迫。这里繁华之下掩盖的满满是丑恶的百态,要不是信中屡次提到娘亲病重,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回这个冷漠残忍的地方。
“这……”黄安眼珠子转了转,微一踟蹰,“反正三小姐您也回来了,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纳兰冰云哼了声,步进将军府大门。
“女儿,你回来了!”进门没多久,已有消息灵通的丫鬟小厮奔走相告,不几便看到急冲冲跑来一脸兴奋的元氏,好似迎接贪玩的游子般欣喜。
心头的不安,在每离将军府近一步,就更重一分。如今看到好生生的母亲,不但不安不减,除了心中一痛,更是有什么在悄悄冷却,什么在破碎。
“娘,你没病?”两手捏紧拳头,用尽全身的力气,才从齿缝中慢慢挤出词来。
奔来的元氏步子一顿,满脸的笑容僵在脸上,伸出去打算拥抱的手,亦停留在半空。
纳兰冰云唇角嘲讽一扬。“风寒入侵,染上怪疾,体虚啼血,茶饭不思,四肢僵硬,恐时日不久已?”
惨白的面色,泛白的指节,汹涌的酸意,一时齐发,明媚的眼中满是失望愤怒。
元氏呐呐,不敢对上女儿的眼神,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重新上了笑容。“云儿乖,娘这也是迫不得已,你父亲……”
“迫不得已,迫不得已,你每次都是迫不得已!娘,您究竟是不是我亲娘,您眼中除了父亲,还有没有我这个女儿的存在?!我不是礼物,更不是你博取父亲欢心的踏脚石!从进门开始,你眼中甚至没有半分关怀,你从不会想我是如何失踪,也不会想我这段时间是怎么过,若非因为这张脸,若非我还有半点利用价值,你是不是早就将我丢出去喂狗了!”
愤怒的眼神,愤怒的语气,愤怒的表情,无一不是在指责!
元氏被她咄咄的态度逼得后退两步,随即定定神,一记耳光甩过去!
“啪!”
“没教养的东西,你这跟谁说话呢,我是你娘,真是愈发没规矩了!”元氏气得浑身乱颤,手中锦帕擦擦眼角,满脸哀怨,“早知养女如此不孝,当初就不该留着伤心!”
“我倒宁愿你当初掐死我算了!”纳兰冰云冷笑,捂着脸,脸上的痛不及心中的苦。
“哎哟哟,是谁在那边大吵大囔,还有没有规矩了。”话音落,九曲回廊后,一三十多岁的妇人在仆婢的簇拥下走来。金簪玉钗插满头,一身肥肉在华贵衣裳的遮掩下依然一步一颤,脸上脂粉过厚,使得妆容过老,尖眉杏眼,鼻大唇薄,满满一派尖酸刻薄样。
“原来是三姑娘,出门怕又有什么奇遇了,都说及笄的姑娘一朵花,这才许久不见呐,美得跟那天上的仙女儿似的!”
纳兰冰云拧眉,目光中冷芒一闪,扬着唇角道。“多谢大娘夸奖,冰云能得此奇遇,还得拜大娘所赐呢。”这女人看着庸俗粗鲁,可谁也不能小觑她二品诰命将军夫人的身份。就因为这身份,她不知暗中吞了多少委屈泪。
别人不知,她还不明白那次自己出了什么事,被生生诬陷,屈打不成招恼羞成怒下把她送走,未免她路上逃跑还灌了她软筋散,怕她所受屈辱不够,还特意遣人押送她到生意最好最火的临州得意楼!
大母如斯,实在教庶子庶女难为。不过谁叫她是妾生的,而她的母亲,人微言轻不说,甚至压根就不肯为她争取过任何东西。
那个娘,除了奴颜媚骨,除了承欢讨巧,眼中何时有过她这女儿了,当初因为她是女儿身甚至还有过抛弃的念头。
可,子不念母过,她终究是生她养她的娘。
“看你这丫头说的,大娘能赐你什么,也就闲时为你祁祈福罢,这些不过举手之劳,哪里就让你记于心了。”白氏脸皮贼厚,很熟络热切走来,拉住她的手,“这些日子在外过得好不好,冷着了没,热着了没,也不晓得派人知会家里一声,让我与你父亲好生担忧。啧啧啧,都瘦了,虽说瘦些的姑娘看着更美,我这心里就是疼啊!”
纳兰冰云两道眉都快拧成团了,不过从小在这坑脏的院子里长大,她也是宅斗一把好手,眼角余光瞥见远处走来的男人,对着这虚伪的将军夫人也没扫她面子。“有劳大娘记挂,冰云一切安好。”
心头暗暗疑惑,白氏极少对她笑对她示好,哪怕在这将军府内院,三小姐与正房不合也不是什么秘密。
今日表现实在反常。
“回来就好。”这边上演母女情深时候,纳兰德大山一般粗壮的身子移过来,眼角扫了扫她,仰着脑袋道,“去换身衣裳,到书房我有事与你说。”眼风略过白氏元氏,对于内宅争斗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理,“闹够了就回自己院子去,别整日吵些没的。”
将军大人走了,纳兰冰云看脸色风云变幻的白氏元氏,随着丫鬟去更衣梳洗。
将军父亲有一正室两侧房,三十八房姨太五十七侍妾,所以这将军府从来就不缺女主人,更不缺少爷小姐。很小很小时候,被人欺负得浑身青紫时,她慢慢知晓,唯有赢得父亲的注意,才有出头之路。
事实上她也做到了,将军府三十五个少爷小姐里面,她凭着冠绝的美貌,卓越的才艺,过人的智慧,渐渐吸住了父亲的注意。
于是美名和刁难,一时而至,她的娘也因为她从众多小妾中崭露头角,赢得父亲的宠爱。
父亲对她算得上纵容的,因为他对有价值的东西从来很看重。一系列惩罚下人的手段还有离家出游等举动,他也睁只眼闭只眼。
但将军府还有个大小姐,还有个二小姐。在将军府,没有姿色没有才华的女儿是不被冠名的,一如将军的儿子也不是人人都能称少爷。
纳兰琐月才貌不亚于她,被皇帝选为妃后备受宠爱,其母白氏稳坐正室之位,任是纳兰德也不敢动她。于是当有传闻说花灯会上皇帝看上天下第一美人纳兰冰云并欲迎之入宫时候,白氏发飙了。
元氏没背景,纳兰琐月又施压,纳兰德最终选择他惯用的招式——放手不管。
“那么,千方百计把我弄回来,是想把我这枚棋子送予谁?”看着镜子里美貌如花的女子,唇角扬起冷笑。
作者有话要说:
、心冷
纳兰德对她,自是舍不得的。这些年他没少在她身上花心血,更多次试图把她送予利益方……虽然种种要么在她故意使坏下破灭,要么在姐姐妹妹的争风吃醋中流走。当初舍她,是迫不得已,如今她安好回来,又有了新打算。
难道他忘记了,白氏可是把她卖到临州的青楼楚巷呢?!
到达书房后,她才清楚纳兰德不计代价把她找回的原因。“端木王爷,指腹为婚?”饶是素来镇定,也不由得神色大变。
纳兰德年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