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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身回树荫下,但见树荫下一男一女正看着她,表情各有不同,若有所思。
知道她刚才说的话可能都被听到了,嘴角一抽:“你们俩真够无聊的。”
“没你道理多。”纳兰冰云白她一眼,缩回马车,“萧大哥说了从西边那条路绕也可以过去,只是需要比往时更多五个时辰。”
“五个时辰?”楚衣腿脚打个啰嗦,“天,十个小时呢,还有两座山!我一点也不想坐这颠簸的马车了好不好!”
萧白抿嘴笑道:“从这峡谷可以直接通过,只需半个时辰,只是必须弃车弃马。”
楚衣眼睛一亮,拉住他袖子:“萧哥,要不咱们走过去算了,就当锻炼锻炼身体?你看,反正离会州也不远了,咱将就一下,到会州再歇息歇息?”
萧白迟疑。“你的脚……”
“我的脚没事,也就是一长一短而已,走这一段路应该还能撑得住。”
萧白思忖片刻,见她一脸殷切,道:“既然楚衣坚持,那我们就抄近道吧。”
“我反对!”纳兰冰云囔囔,“顶着这么大太阳,有马车你们不坐,遭罪啊!”
“反对无效。”楚衣斜她一眼,凉凉勾唇,“大小姐,出门在外,入乡随俗,你就收收你那性子吧,若吃不得一点苦,不如养在深闺当千金,还十指不沾阳春水呢。”
“你……”
“我什么,本来就是事实。”楚衣眼中一片凉薄,“云冰,这不是你家,由不得你肆意妄为。”
泪珠儿在眼底打转转,又强忍咽了回去,脖子一扬。“步行就步行,你当我没吃过苦啊,至于言语恶毒么!”
“我言语恶毒,我说啥了?”楚衣扭头,看向萧白,“萧哥,你说你说,我哪句话恶毒了?”
萧白:“……”
两个时辰后,终于过了两座大山,萧白看着西沉的落日,沉吟道:“从此地到城里还需几个时辰,看天色今晚怕不能入城了。”
楚衣腿脚一软,挂在搀扶她的萧白胳膊上:“萧哥,别告诉我说咱们今晚还要露营。”
相处几日,萧白也算勉强听得懂她某些稀罕的词汇,笑了笑,看软成一滩泥的女汉子:“我看七八里外有炊烟升起,应该可以借宿,你再撑一下。”
“我撑不住了,萧哥,咱们歇一下再走吧。”她容易吗,瘸着个腿走了那么远!
“这一路,你已经歇数十次了,若还磨蹭,今晚又得头枕荒地面对星空。”纳兰冰云挤过来。
“小云儿,如果把你的腿也打成我这样子,你说你的耐性会不会比我好点?”楚衣呲牙,森森开口。
纳兰冰云一蹦,蹦到萧白身后,急道:“你别乱来,男子汉自当气吞山河,太小气会天打雷劈的!”
楚衣无力翻个白眼。“那管好你的嘴,我这人最经不得刺激了,一旦被刺激,还真不知会干出什么离谱的事情来。”
纳兰冰云急忙一手捂嘴,两只眼珠子咕噜噜转着,如小鹿般无辜。
“这还差不多。”楚衣满意点头,一扭脖子,看到萧白咧着嘴,目光融融,笑得正开心,气结,“萧哥——”
萧白倒不怕她,摸摸她脑袋,在某只杀人的目光中温声道:“我背你吧。”
楚衣面色一滞,眼睛眨了眨。
已经弯下腰的萧白良久见她没反应,回头:“莫非你宁愿自己走?”
“当然不是。”楚衣快言快语,急忙爬到他背上,死道友不死贫道,既然萧白不怕累,她也就睁只眼睛闭只眼睛权当没看见他的很辛苦了……毕竟,她真走不动了。
感觉到身下的人一僵,楚衣急忙搂住他脖子:“萧哥,你不会反悔了吧?”
看来书呆子说的没错,她最近吃得太多,确实需要减肥了。
萧白摇头,温声道:“怎会。”
纳兰冰云跺脚跟上,嘴里惊奇地喊:“哇,萧大哥,你竟然真背得动她!”
萧白耳根子蓦地红了,楚衣见状,整个人也有些不自在,老脸别扭刷红,冲纳兰冰云磨牙:“再啰嗦,进城就把你卖了,正好劳资缺盘缠!”
“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这年头自家丫鬟还卖不得了,还有没有天理。”
“你……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丫鬟啊。”
“我掐死你……”
“别闹,萧哥辛苦着呢,等下一个落脚地,我再跟你慢慢算账。”
“哼!”
出乎意料,炊烟之处,不仅有人家,还有客栈,直把楚衣乐得眉毛都差点飞起来。
可是,掌柜的语气一转。“这空房只有两间了,要不三位凑合凑合?”他的视线看着楚衣和萧白。
萧白看了看楚衣,又看看纳兰冰云,纠结无比:“这……”
“两间就两间吧,总好过没有,累死我了。”银子往桌上一拍,楚衣抓过钥匙一坡一坡往楼上走。
萧白无奈,纳兰冰云耸耸肩,对视一眼,也往楼上走,却还没迈步,就听得一个骄横的声音道:“哪里来的瘸子,走路不长眼睛吗,竟然敢撞本小姐,找死啊你!”
然后,咕咚咚,一个人从楼梯口滚下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小姐驾到
萧白眼疾手快上前几步,伸手一捞,刚好捞到滚到楼梯边缘的某人,只是力道的惯性却不是他所能控制的强劲,于是“嘭”地一声,抱着怀里的人滚了滚,四脚朝天仰跌在地上。
“哎哟,劳资的腿,不会真断了吧!”虽然有个人肉垫子,被摔得七荤八素的楚衣依然呲牙咧嘴好不难过。
纳兰冰云急忙过来扶她,一边帮她查看,安慰道:“不急不急,还没断。”
待将两人扶起,她顿时横眉竖目:“这大白天的,哪里来的螃蟹四处爬,乱咬人也不会吱一声,你爹娘就是这么教导你的!”
“螃蟹?你说谁是螃蟹!”楼上一女的听后,蹬蹬蹬往楼下跑来。
小气的楚衣弓指一弹,一物带着完美的抛物线不偏不倚正落在那女的脚下,然后“啊”的一声,女的步子晃了晃,身子往前一倾,就一头往楼下的方向栽去,雪嫩的脸色霍然惨白如纸。
说时迟,那时快,一抹白衣如风乍然掠过人群,荡起重重幻影,等众人回过神来,那发疯的姑娘已被他轻轻一带,飘然落地。
“灿哥哥,”那女的缩在来人怀里,一双杏眼怨毒地随着手指指往楚衣一行的方向,“他们欺负我,你一定要为莺儿做主啊!”
“睁眼说瞎话,到底谁将人从楼梯上撞下来的,客栈里那么多双眼睛,怕都看的清清楚楚吧!”纳兰冰云充分发挥自己嘴毒的优势,谈笑间把人黑个透彻,“我知世间有种鱼名唤‘墨鱼’,所过之处,清水即化一片乌黑,同伴皆怪那水太脏,却不知原是墨鱼之故,如今遇到更甚墨鱼者,方知天下之大,果是无奇不有。”
对方一行人,有听得懂的,脸都黑的跟锅底一个样。
“这位姑娘,说话莫忘自留三分余地。”来人不动声色将怀中女子带离,转头温声说道。
楚衣抬眼,见他着一身素雅的月白长衫,长身玉立,乌发半拢整整齐齐束在浅蓝丝带之间,整个人举手投足间尽是一派优雅,面容清俊,眉宇间流露出淡淡的不羁与洒脱。嘴角一扬,将纳兰冰云拉到身后,咳了声,见众人的注意力都落到身上,方道:“这位兄台——”
男子抬眼,目光似是不经意间已将她打量透彻,眼底异样快速掠去,温文有礼颔首,一派洗耳恭听模样。
“你是她什么人?”好吧,白话说多了,她承认她确实不怎么习惯咬文嚼字。
男子一怔,看了看恶人先告状的身侧女子,还未开口,那女的就哼哼唧唧自鸣得意道:“他是我们家的世交!”
得意什么,有什么好得意的!楚衣贱笑不改,望着男子:“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东方灿。”男子朝那女的望了一眼,眼皮一眨缓声道,额际一缕碎发滑落,飘荡面颊,愈发显得不羁,却也愈发优雅。
果然一派世家公子风范,不高兴也没表露出来,这教养跟某些家的就是没法比。不过心里还是不可抑制流过几分失望,唇角抿了抿,摇头。“可惜。”
东方灿眸色微变,正待开口,那女的又凑过来:“喂,你刚才撞了我,又害我差点让我从楼梯上滚下来,这笔账怎么算!”
“你是哪位?”楚衣鼻子望天。这女的身穿深色丝绸,看来家世不错,而姿容不俗,眉眼骄横,怕是个仗着家里条件看不起人的大小姐吧,偏偏她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等人。
“我,我是归云堡的大小姐杜莺莺!”女的下巴一扬,高傲地望着楚衣,“我告诉你,别以为长得不错就可以胆大妄为,今天要是不给个交代,归云堡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归云堡的大小姐?”萧白神色一动。
楚衣胳膊肘子一撞,直接将他往前的步子撞回原地,微微一笑,看着杜莺莺:“原来是归云堡的大小姐,失敬失敬,在下素闻归云堡主侠骨仁心仗义疏财忧国忧民,今日得见令爱,真是三生有幸。”
东方灿眸光流转,眼角不可微见扬起。
楚衣讨厌他看戏的眼光,一个眼刀飞快打过去,笑眯眯地看着杜莺莺,见她得瑟地快把下巴扭断,语气一冷。“在我夏国,归云堡名震江湖也算一方霸主,故意把行人撞下楼还恶人先告状,难道竟然是归云堡一贯的作风,真让天下人耻笑!”
“你,你你你——”兴许还没人胆敢这么跟她说话,娇蛮的大小姐气得浑身哆嗦,指着她就是说不出话来。
“我什么我,今天总算见识到‘天外有蓝天,人外有贱人’一说了,我告诉你,劳资这条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归云堡从此抬不起头做人!”尼玛,当她软柿子好捏是吧,偏偏我喷你一脸汁!
整间客栈瞬间鸦雀无声,静得某位客人筷子掉落地上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作为夏国境内数一数二的势力,敢说归云堡坏话的人不是没有,但在归云堡地界明目张胆挑衅的,还是前所未闻。
“你,你你你……”杜莺莺结巴了,环顾四周,见大家都在看她笑话,一种狼狈油然而生,嘴一撇,可怜兮兮看向东方灿,“灿哥哥,我……”
“道个歉吧。”东方灿依然温温雅雅的面不改色。
“连你也欺负我!”杜莺莺眼眶瞬间含满泪水,伸手将他一推,捂脸跑出去,经过楚衣身边时候,恶狠狠放言,“你今天得罪本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