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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修心中一动。“莫非就是后来的刘向?”
项元起瞟了他一眼,笑了。“不是,刘向是他的儿子。你知道刘向原名叫什么?”
刘修也笑了起来,刘向原名刘更生,一般人都以为是几更天的更字,有谁知道这是更新的更字。就连刘向的名字“向”,只怕也是指“项”。
“把他送入楚元王府,那也是一个传奇的故事,不过,今天没时间了,就不多说了。”项元起站起身来,一振双袖:“那我就在上谷等你。”
“好。”刘修点点头。
项元起举步走向书架后的暗道,刚走两步,又转过头:“记得把你阿母带上。”
刘修笑了起来。他还以为老爹还是不管阿母的死活,听了这一句,他终于松了一口气。不过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淡淡的应道:“知道了。”
项元起扭过头,瞥了他一眼,消失在暗道之中。灯影摇动,茶犹未凉,人却已经消失无踪。
……
光和五年十月丙辰,天子刘协旧伤复发,崩于嘉德殿,年十四,谥曰献。奉遗诏,楚王刘修子刘业即皇帝位,大赦天下,改元建安。
辛酉,葬孝献皇帝于威陵。
楚王刘修为大将军,召十二州刺史,诸郡国太守、相,贤良文学齐聚洛阳议政,将新政推广到大汉治下的每一个角落。因为涉及到的事务繁巨,犍为太守王允迁大司农,辅助司徒唐珍具体负责各项事宜。
……
飞狐塞,一个叫项协的少年骑着一匹骏马刚刚出塞。他扭过身,看着两山夹峙之间的要塞,由衷的赞了一声:“如此雄塞,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啊。只要守者得其人,纵使是千军万马,也难以攻破。”
“难以攻破。不等于没有人攻破。”两个人从远处的山崖后转了出来,正是项元起和戏志才。项元起打量着项协,眼中露出掩饰不住的喜悦。“几个月前。就有人不动一兵一卒,径直入塞。”
项协转过身,打量了他一眼,翻身下马,紧赶几步,翻身拜倒:“大父,你来得好快。”
项元起扶起项协,哈哈大笑:“不是我来得快。是你来得太慢。我在这里已经等你半个多月了。你再来不,我就要入塞去寻你。”他转过身,指指戏志才:“这便是你父亲安排给你的智囊,颍川戏志才先生。”
项协连忙上前行礼:“原来是黑木三号令的持有者,久仰久仰。”
戏志才叹了一口气:“少主,你这话让戏志才情何以堪啊。一个做密事的人,却被人久仰。这岂不是最大的讽刺?”
项协连忙摇摇头:“先生误会了。若非家父转告,我岂能得知先生大名。不过这一个多月来,我确实是对先生久仰了,想不到这么快就能见到先生。”
项元起大笑,豪爽的笑声在山谷是飘荡。他挽着项协的手。缓缓而行。戏志才和护送项协的几个沉默虎士跟在后面,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为什么?”项元起不经意的开了口:“为什么放弃已经到手的皇位,却要去征战?你不要对我说自己挣来的才有意思,这些屁话我是不会信的。”
项协张了张嘴,一听项元起这话,有些尴尬,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沉默了片刻,重新抬起头的时候,眼神中有些无奈,有些失落。“不是我放弃,是我保不住。”
项元起看着他,一声不吭,沉默的等待着。
项协轻咳了一声,把那天在宫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声音低得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他最后说道:“阿爹为了救我,险些死在妖人的手里。他手中有神器,不管是朝堂上的较量,还是单找独斗,我都不是他的的对手。他倒是答应让我继续做皇帝……”项协迟疑了一下,有些心虚的看了项元起一眼,接着又说道:“可是约束太多,我就是一个傀儡。既然不能做一个真正的皇帝,又不能狠下心杀了他,或者被他杀了,不如痛痛快快的让出来,留着命再去挣,总比逼阿爹杀我好一点。”
“杀人?”项元起笑了一声:“你以为他真会杀你?”
“他不会真的杀我,否则他就没必要冒险救我,让我死在那妖人的手中岂不是更好。”项协想起几个月前的那一幕,犹自心悸不已。“不过,他给皇帝设置了那么多限制,还哪有一点君临天下的意思。嘻嘻,阿业要吃苦头了。”
说到最后,项协忽然笑了起来,似乎自己放弃的不是一个皇位,而是一个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废物。这一笑,少年的狡黠和得意全露了出来,他似乎摆脱了一件陈旧的外衣,终于露出了真正的面目。虽然年轻,却有着无限的未来。虽然稚嫩,却有着让人羡慕的青涩。
项元起静静的看着他。
“还有……”项协忽然有些腼腆起来:“我思量来思量去,如果继续做皇帝,只怕我也完成不了大父的心愿。要将大汉改成大楚,恢复项氏,这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小。阿爹都做不到,我更做不到,与其如此,不如把这个麻烦事留给阿爹处理。大父,阿爹是怎么说服你的?”
项元起嘴角抽了抽,欲言又止。与其说是刘修说服他的,不如说是刘修威胁他的。可是这样的话,还是不要对孙子说的好。
项协见项元起不吭声,大致猜到了一些。他转过头,佯装看两侧的山景,伸手摸了摸怀里的短刀,暗自庆幸当时自己没有拿起这柄短刀向父亲发动攻击,否则现在他就不可能自由的穿行在这飞狐道,只能躺在那口大棺木中。
一念生,一念死。事隔数月,再回想起那个生死时刻,项协庆幸自己没有能如大父的希望那样冷血无情,庆幸自己还记得儿时在父亲身边的美好时光,庆幸自己天良没有泯灭,最终没有做出弑父的疯狂举动。
刘协已死,项协新生。
山崖上,一朵腊梅迎雪绽放,阵阵暗香袭来……最后一个坑填完了,书也结束了。还有一个尾声,稍后奉上。
尾声
建安元年八月;燕然山。
无边的草原渐渐变成深绿;隐隐的带上了一抹淡淡的土黄;渐冷的秋风吹过草原;牧草如波;露出其中成片的牛羊。牧人们骑着骏马;甩着马鞭;唱着欢快的歌谣;尽心尽职的看守自家的牛群、羊群。女人们在帐篷处忙碌着;大一点的男孩子骑上骏马;帮着父亲放牧;大一点的女孩子正在母亲的带领下做家务;只有那些小不点;可以无忧无虑的玩耍;像头小野狼;发出放肆的欢叫。
慕容风看着眼前的这一切;轻轻的吐了一口气;沧桑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那一年在北海向刘修低头;换来了难得的安定生活;经过四五年的休养生息;他的部落渐渐的抚平了创伤;再次兴旺起来。牛羊在翻番;人口也在不断的增长;再假以数年;等那些孩子长成为年轻的勇士;他就可以重新拥有一个强大的部落。
年轻的魁头牵着马;看着慕容风高大的背影被夕阳镀上了一层金;心中莫名的有些感慨。他知道眼前的这一切来之不易;他也知道慕容风向刘修低头服输是不得已的办法;可他是槐纵的儿子;是鲜卑大王檀石槐的孙子;他的祖父、父亲都是死在刘修的手上;他必须时刻谨记仇恨;一天不杀了刘修;他一天无法在草原上抬起头。
他时刻想杀回大草原;而不是躲在这里偷生。
可是他不敢;因为他没有足够的实力。慕容风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
他只能等待。
远处传来了一阵马蹄声。魁头转头看。顿时眼前一亮。那是一个风尘仆仆的斥候;从他的神情可以看得出来;肯定又发生了什么大事。
“大帅?”魁头压制着自己的兴奋;提醒慕容风道。慕容风偏过头;看了一眼那斥候;莫名的叹了一口气;已经有楔白的眉毛挑了起来。
斥候奔到慕容风面前。双手奉上一封信。魁头站在慕容风身后;从他的肩膀处看过;一看到信封上的方块字。他便吃了一惊。
是汉人写来的信。
慕容风拿着信;半天没有动弹;脸色却阴得像快要下雪的天空。魁头不解其意。却不敢多嘴;只能耐心的等待着。
“原来……他还没有忘了我。”慕容风叹了一口气;用小刀挑开了信封;用两根手指夹着信纸展开;静静的看着微黄的纸上飘逸的字迹。
魁头不认识汉字;他只能眼巴巴的待慕容风给他解释。不过;从慕容风的脸色看得出来;汉人写信来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汉人的大将军要来打猎。”慕容风慢慢的折起信纸;收入怀中。转身从魁头手中接过马缰;翻身上了马。看着还没回过味来的魁头:“你有什么想法?”
“打猎?”魁头忽然笑了一声:“打什么猎;这是我们的牧场;他想来就来?”
“他有五万精骑;想哪儿;都可以。”慕容风嘴角一撇。不再看魁头;拨转马头;向大帐方向驰。魁头愣了一下;连忙飞身上马;跟了上。
“大帅;大帅。你打算怎么办?”
“趁着天气还好;尽快西行。”慕容风抬起头;看看天色:“希望在到达新的牧场前;老天不会下雪。”
“大帅要逃?”魁头下意识的叫道。
“是的;我要逃。”慕容风不为所动;“不想死;就只有逃。”
“我们为什么要逃?”魁头眼珠一转;大声说道:“大帅;汉人这是吓唬你呢。他们正在打高句丽;打三韩;怎么可能还有大军来找我们?”
慕容风淡淡的说道:“打高句丽和三韩的是刘备;来找我们的却是刘修;你莫非到现在为止;对汉人的名字还分不清?”
“我分得清。”魁头生气了;抢上两步;拽住了慕容风的马缰;急得黑色的脸膛都有孝红:“大帅;我的意思是说;汉人怎么可能在东西两个方向同时开战;他们就算有这么多的铁骑;又怎么可能运输足够的粮草?就算我们正面作战不是对手;我们也可以暂避其锋;等他们断粮之际;再杀回来;何必要逃?”
慕容风看着魁头;思索了半晌:“你说的有道理。要不这样;你率本部人马先试探试探;如果他们只是虚张声势;那我们就不理他;如果他们真的来了;我们就暂时躲一躲。”
魁头大喜;连连点头。
……
浚稽山下。
刘修居中而坐;裂狂风坐在对面;看着正在给他们斟酒割肉的刘渊笑逐颜开。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