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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苏军已经看到日机迫降的位置,正开着汽车飞奔而来,双方一个前脚一个后脚,差不了多少时间。
西原成功逃脱,靠的就是未关闭发动机所抢来的那点时间!
得知这件事,日本各大报纸对西原五郎勇于拯救他人的“武士道”精神进行了大量宣传报道,只是这种类似于第1战队“操纵的神”获救的事例,最多不过骗骗老百姓,实际于事无补。
“8。4”空战后,第24战队因大量减员和极度疲劳,已到了不能再战的程度,当天晚上就被调回海拉尔机场休整补充。
至此,日军在诺门罕的制空权大半丧失,以至于苏军侦察机大白天都可以跑到日军阵地上空晃来晃去。
来去无牵挂
2号阵地隐蔽壕被炸事件,对前线日军的士气造成不小打击,只是他们不知道,苏军还有最致命的一击,而且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现代战争的胜败所归,并不出于数学计算之外。截至8月18日,朱可夫所需要的六万吨物资已大部分运到前线,对于日军,苏军已掌握了相当大的优势,就连秘密集结的步兵都已超过日军数量的一半。
到8月中旬,先后传来的两个消息,更增强了朱可夫获胜的底气。
第一个消息能让日本人气到吐血。当初日本邀请德国观察团观战的初衷,既不是请他们来做军事顾问,也不是为了给他们看笑话,目的只有一个,博得德国元首希特勒赏识,以便及早促成日德军事同盟的实现。
可是事与愿违,此举起到的是完全相反的效果。德国人不来看,还以为日军有两下子,看过之后,才知道日军连半下子都没有。
观察团每次发回国的报告千篇一律,把处于“一战水平”的日军贬得一钱不值,说到精彩处,甚至可编成一部笑话集。
比如,日军以勇猛自诩,指挥官往往身先士卒,报告中对此莫名惊诧:高级指挥官不在后方指挥,竟然和部队一起冲锋,这完全是“缺乏必要军事指挥常识的愚蠢蛮干”。
日军当宝贝一样的坦克部队及其战术,笑得德国人的牙掉了一地:完全失败啊,日本人没几辆坦克,而就为了爱惜这些破坦克,居然使用步兵掩护坦克,并用骑兵向苏军坦克发起“愚蠢的进攻”,大家能想到世上还有这种不可思议的战术吗?
德国人眼中的“不可思议”,在日本人看来却是再正常不过。他们一直是在垃圾堆里搞装修,制造坦克需要原料、金钱和时间,士兵只要一张明信片就能招来一群,你说哪一个更宝贵?步兵掩护坦克,天经地义,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这是日本的国情,不是德国的,观察团毫不客气地指出,日军的战斗力非常薄弱,德国跟这样的国家结盟实在不是明智之举,因此在对日外交上应“格外谨慎”,不可与日本过分亲密。
纳粹元首尽是一些势利货色,希特勒在收到报告后马上作出决定,不再带日本这个笨手笨脚的小朋友玩了,日本政府要求军事结盟的请求遭到明确拒绝。
德国对日本的不义气,等于给朱可夫卸下了包袱,一旦他们发动反攻,苏军在欧洲方面就不会再有后顾之忧。
朱可夫听到的另外一个好消息,则与兴安骑兵师有关。
兴安骑兵师隶属于兴安军,兴安军共有四支警备军,其中就包括在诺门罕弄出事端的兴安北警备军。
各警备军都属于站岗放哨的治安部队,后来便计划从四支警备军中抽调主力,编成具有野战性质的兴安骑兵师(又称兴安师)。
兴安师下辖三个骑兵团,一个炮兵团,一个迫击炮团。该师为甲种编制,一般警备团只有四个连,它每团有五个连,其武器配备仅次于正规日军,在当时的伪军中,属于第一流装备师。
从第二次诺门罕战役开始,关东军司令部便下令兴安师参战,并额外配属了兴安军官学校教导团,使这个师由五个团增加到六个团。
参战的兴安师被列入河东兵团,由战车团长安冈正臣统一指挥。在河东战场上,他们主要负责与蒙古军骑兵第8师(骑8师)作战,一度占领了对方所控制的诺尔台高地。
但是好景不长,苏军通过坦克大战,击溃了河东兵团的主力,从而得以腾出手来对付兴安师。
兴安师起初能从骑8师身上占到点便宜,只是低水平线上的较量,其实这个师内部问题一大堆,最大的问题就是成立时间太短。
兴安师从师长、参谋长,到团连甚至是排的军官,大部分是日本人,也就是说,在指挥上它属于“皇军系统”,“伪军”只分布于士兵和少数下层军官阶层。这样,军官要从不同编制的日军部队中抽调,士兵也来自各警备军,因编组过于仓促,彼此缺乏必要的磨合,直至出征前,官兵之间还是互不相识者居多,有的士兵连本团团长或本连连长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更为严重的是,很多出征的骑兵还没有军马和鞍具,炮兵则缺乏驮马和挽马。到了前线,安冈一看,光着屁股怎么打仗?这才赶紧派人去海拉尔等地方购买马和鞍具。
买来的马尚未到士兵之手,路上就遭到苏军飞机的连续轰炸扫射,损失了一百多匹。剩下来的,有一半以上均为没有调教训练过的生马,与实战的规格和要求相去甚远。
来不及集中训练的还有士兵,因为没有经验,当苏军进行猛烈炮击时,士兵竟然不知道要深藏战壕,老是喜欢探头探脑地出来瞧热闹,结果不少人的脑袋就这样糊里糊涂地被热闹掉了。
在苏军第36摩步师和装甲兵团的配合下,骑8师发起反攻,兴安师伤亡惨重,溃不成军,差点被全歼。在小松原派第23师团接应后,残部才得以撤了下来。
兴安师至此再无能力投入进攻,只能在侧翼警戒阵地担任掩护。尽管如此,这个倒霉的伪军骑兵师终究没能逃脱厄运,在苏军发动的“八日攻势”中,他们被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参战一个月,全师三千余人仅剩下不到三百人,重武器损失率达百分之百。
损失的那两千多人并非全是战死或负伤,其中的一千多人都逃了。苏军摧枯拉朽式的火力攻击,毫无疑问是导致逃跑的主要原因。蒙族兵不像日本兵那样纠结,反正是替人打工,也没有什么“不要给别人添麻烦”的顾虑,赤条条来去无牵挂,想逃就逃。
另外一个原因,是日军在诺门罕的物资非常紧缺,僧多粥少,偶尔有那么一点好吃的好喝的,蒙族士兵什么也分不到,日本军官却可一人得双份,他们还为此编了个理由,说是“我们日本人生活水平高,你们蒙古人不习惯吃喝”。
蒙族士兵经常处于饥一顿饱一顿的境地,都是爹妈生父母养的,一想,我们连白菜叶子都吃不着,干吗去替你们操那卖白粉的心,不如遁去。
就像破了洞的容器一样,士兵或单独行动,或集体逃亡,今天走了三五个,明天跑了百八十,最后就连从战场上退下来的那不到三百人,转眼间也逃散大半。
当然也没全跑,还剩三十一人,里面除去三十个日本人,只有一个是蒙族人——这个蒙族人从小在日本长大,自己也以为自己是日本人了。
即便不崩盘,以兴安师的那点实力,朱可夫也不用太过在意,他重视的是兴安师原来的设防位置,因为那里藏着他的破敌之道。
第九章 玉碎还是散花
时钟定格在1939年8月20日,这就是苏军大反攻的起始时间,比关东军计划中的“第四次诺门罕战役”整整提前了四天。
日子是朱可夫特地选定的。当天是星期天,按照苏军要过冬,短期内不会发动大规模进攻的预判,日军前线实行了星期休假,将校级军官有一半轮流去了海拉尔。包括第6军司令官荻洲在内,前沿日军有百分之四十以上的军官缺员。
凌晨2点45分,朱可夫将准备投入反攻的命令传达到一线连队,这时对面的日军阵地仍然是一片沉寂。
也难怪,白天有大炮和坦克联手攻击,晚上有袭扰机和蚊子作祟,除了在海拉尔休假的那帮特殊阶层,战场的士兵,可以说谁都休息不好,常常是“刚刚迷糊过去,梦做了一半天就亮了”。
趁天还没亮,能迷糊一会儿是一会儿吧。
5点45分,前线日军的迷糊劲还没过去,苏军重炮兵就突然发作,先前迎战中已暴露炮位的日军高射炮阵地首当其冲,成了他们发泄的对象。顷刻之间,阵地内的防空指挥部、高射炮、高射机枪全都遭了殃。
重炮的示威,是要为另一个主角的出场揭幕剪彩。
随着空中马达的轰鸣声越来越大,云层后现出苏联空军的出场阵容,一共是150架sb轰炸机和100架战斗机。它们对侥幸逃过重炮的防空设施进行了逐层“补课”,在此之前,部分苏军火炮还向射击目标施放了烟幕弹,以增强空袭的准确性。
在重炮和空袭的轮番重击下,三十分钟以后,日军高射炮、观测所、通讯站被全部击毁,防空力量进入了死寂状态。
冰淇淋配川味火锅
灭掉高炮之后,苏军兴趣点转移到日军地面部队身上。各种规格的炮弹像下雨一样呼啸着向日军阵地飞去,在各个阵地上四处开花。
到这个时候为止,日军尚不知道对方要发动大反攻。松本还在2号阵地上瞎琢磨:以往苏军总是采用立体协作的炮击战术,即迫击炮打背面,坦克炮打正面,今天怎么打完迫击炮,不打坦克炮了?
当时山县联队主力已转移至巴尔夏嘎尔高地,左思右想之后,松本推测可能是这个部署被苏军看穿了,觉得2号阵地上没多少兵力,不值得大动干戈,所以把坦克部队调到主阵地上去了,以节省坦克炮弹。
可怜松本还以为苏联人和他们一样,也在束紧裤腰带使用弹药呢,殊不知人家炮弹有的是,压根儿就不用省。
苏军炮兵和空军形成默契,地面炮击结束,马上就是空袭。在大批战斗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