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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一回合的交战过程中,几架日机突然绕到苏军斯科巴里欣大队尾部,一口咬住了殿后飞机。等大队长斯科巴里欣发现这一情况,编队调头已经显得太晚。
殿后飞机的飞行员还是第一次参加空战,在遭到敌机围攻后,可以肯定十有八九会被干掉。情急之下。斯科巴里欣把指挥任务交给副大队长,自己率先转弯飞了过去。
在编队尾部这一局部范围,日机占有了数量优势,斯科巴里欣瞄准其中一架,但另外一架相邻日机也同时瞄准了殿后飞机。
眼看战友要遭殃,斯科巴里欣不假思索地向相邻日机撞去。
空中撞击术的苏联名称又叫“火焰突击”,它并非斯科巴里欣首创,发明者是一战初期的俄军飞行员,但被苏联空军给继承了下来。当然,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会贸然采用,因为这需要的实在不是一点点勇气。
斯科巴里欣的惊人举动,使日机飞行员不得不中止开火,这时他面临着两个选择,要么乖乖地退出作战,避让三舍,要么索性也豁出去,跟斯科巴里欣玩对撞,看究竟谁怕谁。
长期的熏染和教育,使日机飞行员作出了第二个选择。
如果他坚持下去,结果就是同归于尽。可是在撞击即将发生的一刹那,这哥们儿又胆怯了,他将飞机向上拉起,企图避开撞击。
早干什么去了你?日机飞行员的动作再快,此时也来不及了,斯科巴里欣的飞机撞上日机的要害部位,先是起落机被撞断,接着腹部被撞出一个大洞,转瞬之间,日机就断成了两截。
在撞击过程中,斯科巴里欣暂时失去了知觉。随后,他驾驶的飞机进入极其危险的螺旋状态,飞机机头向下,急剧下降。当斯科巴里欣再次醒来时,飞机已下降到距地面两千米的高度,正向山坡俯冲下坠。
斯科巴里欣急忙采取紧急措施,当飞机降到离地面八百米时,他终于成功地将飞机改出螺旋。
这是苏联空军撞击敌机的首次纪录,当天斯科巴里欣击落一架,撞落一架。据说当他飞回机场上报撞机一事时,飞行团长起初还不太相信,认为他是信口胡说。幸运的是,斯科巴里欣的战机上还插有半个日机机轮和部分机翼,上面清晰地印着“三菱”字样,为勇士做了最好的证明。
在苏联空军中,像斯科巴里欣这样英雄级别的飞行员并不多,但凭借战斗机数量上的优势和集体配合战术,苏军总能坚持到最后。
天天上演空中大战,松本和卫生队无意中也成了看台上的观众。某天早晨,先是天空中传来万雷咆哮一般的轰鸣,松本抬头一看,苏联战斗机正铺天盖地而来,看上去黑压压的一大片,连大地都一下子显得昏暗起来,令人毛骨悚然。
松本吓得赶紧把头低下来,过了好大一会儿,才慢慢缓过神来。在他重新抬起头的时候,空中已经出现了三架喷着白烟的战斗机,那是第11战队的飞机。
就个人技战术而言,日军飞行员总体上确实要胜过对手一筹。据说日本著名武士宫本武藏在决斗时,会特地选取背朝阳光的一面,在对手被耀眼的光线弄得眼花缭乱后,可以占取先机。当天第11战队背朝阳光,利用云层作为掩护,硬是以三架顶住了几十架。
天空中不时传来嗒嗒嗒的机枪扫射声,以及嗵嗵嗵的炮击声,每次爆炸后,都会有飞机冒着黑烟退出战斗。它们主要是苏联飞机,显示日机初战取胜。
可是好景不长,随着周围的苏联战机越聚越多,那三架日机就都扛不住了,很快也中弹坠地。
看完这场让松本“紧张得心都提到嗓子眼”的空战,从他心底里涌出的全是恐慌和不安:日军飞行员的技术是说得过去,可照这样打下去,再怎么技术精湛也无济于事,因为苏联飞机太多了,好像总也打不完的样子。
一种难以形容的胆怯,像影子一样围着松本,想到毫无未来可言的明天,他的胸口隐隐作痛起来。
空战并没结束,接下来还有一场。
早上迎光而战吃了亏,到下午苏军来了个背光作战,这样起码就天时而言,日军便开始处于下风,但这对王牌飞行员来说,也许并不算什么,没有天时,不还有“人和”吗?第11战队最大,也是关东军最大的王牌筱原弘道准尉驾机升空。
筱原果然凶猛,一人撂倒多架苏联战机,只是他太骄狂了,不知道对手还藏有一把夺命杀手锏。
就在筱原杀得投入的时候,突然从云层中钻出两架苏联战斗机,如猛虎下山,一齐扑向筱原的座机。
有飞将军之称的斯穆什科维奇在战术方面有许多创新,比如他曾在西班牙内战中推出一种编队新阵形,叫作“双机攻击”。
“双机攻击”以两架飞机为一组,组里包括长机和僚机。
它的最大特色是打破了以往的主次之分,采取了“谁先看到,谁先攻击”的思路。即便是处于副手地位的僚机,当它所处位置相对有利时,也可以先于长机发起攻击,而长机则见机行事,转换角色,为僚机提供掩护。
在西班牙内战中,西班牙叛军的飞行员使用的是一战时常用的“v”字编队,即三机为一组。当“v”字编队遭遇“双机攻击”时,顿时被打得溃不成军,“双机攻击”由此得到了认可。
突袭筱原的正是典型的“双机攻击”编组。筱原不知厉害,当场被“僚机”击中,并在空中爆炸分解,随后他被甩出飞机,直挺挺地坠落地面。
地面观战的卫生兵们并不知道这就是筱原,他们只是本能地向身影落下的方向跑去。跑了没多远,就听见前方扑通一声巨响,筱原的身体撞到了地面,一股尘烟腾地冲天而起。
卫生兵们愕然地站住了。由于从高空急速落下,呈大字落地的筱原身体肿胖,面部又紫又黑,其状惨不忍睹。
松本赶紧上前检查,在筱原身上,已找不到任何生命迹象,人早就断气了。
日军曾经宣称,筱原在诺门罕空战中前后一共击落了58架苏联战机,这位“关东军第一机”堪称关东军航空兵的精神支柱。他被击落身亡后,直接导致关东军航空队的士气一落千丈。
第11战队除筱原之外,几个中队长都先后战死,整个战队元气丧尽。比第11战队更惨的是第1战队,战队长、中队长因伤亡更换数次最多,该战队损失了原有的全部飞行员以及飞机,至此,日军第一王牌飞行员和最精锐的飞行机队均不复存在。
第七章 不幸的穿越
空中惊天动地的撞击,似乎也撞着了矶谷的腰,他在东京待不住了,向参谋本部中岛次长提出辞行,正式的理由,是就“处理要纲”向植田司令官请示,真实的想法却是要参与指挥即将到来的总攻。
参谋本部也不是好打发的。临别时,中岛再三警告矶谷,要求关东军在最近这段时间内,无论如何不准再轻举妄动。
矶谷急于脱身,便胡乱点了一下头,令他没想到的是,中岛还真做得出,竟然派两名高级参谋跟上矶谷,一起回长春。
俩参谋说是要去前线视察战场,但谁也不是瞎子傻子,一看就知道这是监军的干活。
关东军的参谋个个都被娇惯成了少爷,一封“隐忍”电报都可以让他们受不了,别说是人盯人的监视,这回可真是弄到了“三尸神暴跳,五脏气冲天”的境地。
你不相信我们,没关系,我们也不理你!
关东军原先还收敛一些,现在索性放开来,该说的说,该做的做,至于两个“监军”爱干什么,随便,反正这是关东军的地盘,你到我的地盘,就得吃我的饭,听我的话。
辻政信觉得事情还没这么简单,他又和服部找到参谋长,问离开东京时,参谋本部有没有让捎什么特别的话。
听矶谷将临走时中岛的那番话和盘托出,辻政信和服部都冷笑起来:“他们把关东军当小孩子了。要拘束我们,一定要有天皇的命令,起码也得有一个正式命令,就这样上下嘴皮一动,就想指挥关东军了?”
参谋本部让关东军不要轻举妄动,关东军反而动得更起劲了。
窝囊到要吐血
从7月6日算起,为了准备第三次诺门罕战役,关东军司令部便不断给前线日军添置炮兵。
起初动作还不算太大,植田找出九一八事变时从沈阳兵工厂缴获的三八式野炮,从中抽了10门给小松原,接着,又吸取渡河作战时的教训,以增加反坦克炮为重点,将第1、第7师团的所有速射炮中队抽到了第23师团。
砸锅卖铁,全面动员则是经历三天的夜袭大战之后。根据矶谷等人的调研,开始集中征集远程重炮。
松本回忆他小时候看过的一本书,叫《日本海战记》,讲的是日俄战争,里面一个俄国海军将领记述道:“日本海军的霰弹使我们大伤脑筋,因为它导致我们无法进行正常的舰上作业,这也是导致俄国海军失败的一个重要因素。”
岂止海军,日本陆军的大炮当时也称得上是巨炮,据说仅仅一天之内,就将俄军阵地上的山石削去了3米有余。
日俄战争前,日本之所以能制造和拥有许多重炮,是因为甲午战争时得到了中国的大笔赔款,日俄战争虽然打赢,但他们不仅没能从老毛子手里拿到一个子儿,还倒赔进许多钱,国内财政十分拮据,加上以后碰到的对手几乎都是弱者,用不着重炮,此类制造也就基本停了下来。
现在要用,大半还只能再到军火库去翻老古董。为了凑足数字,关东军连旅顺要塞的重炮也没放过,全都一门门拖出来,然后运往诺门罕。
日军炮兵的机械化程度不比工兵好上多少。除少数部队配有履带牵引车外,绝大多数重炮都得靠骡马拖拉。这些重炮是名副其实的重,其中的150毫米榴弹炮,光一枚炮弹就有三十多公斤,整个炮身重达数吨。在硬土路上,就需16匹驮马才能勉强拉动,到了诺门罕那样的松软沙土区,32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