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二属吏怒道:“黄叙,你好大胆!”
桓阶实在忍不住了,沉声道:“杨城尉,尚城尉,你们暂时留在这里,不用随我去了。”
杨、尚二吏一怔,收住脚步。桓阶紧赶几步,道:“阿叙小哥,我们走。”
阿叙笑道:“徐大哥说得不错,整个长沙郡,就桓大人还可以算个人物。哈哈!”一抱拳:“请。”
徐庶住在南街南端的鼓楼巷里,宅后不远就是城南大的一个鼓楼,叫作百楼,据说可以装下一百个人。
徐庶当黄叙敲门之前,便已打开门,掌着一盏小灯走出来,低声道:“阿叙,你的声音也太大了,小心惊动老太太。”
黄叙立即住口,悄悄道:“我忘了!徐大哥,伯母睡了吗?”
徐庶皱皱眉:“这几日蔡瑁军连续夜攻,搅得她老人家心神不宁,经常睡不安稳。哦,这位是……桓先生?”现站在黄叙身后的桓阶。
桓阶上前道:“徐先生,冒昧打扰,心实不安。”借着灯光月光打量一眼徐庶,暗想:“怎么上次没现,这位徐庶竟然是如此英俊的一个美男。”去年正月,徐庶带着老母从颖川逃至长沙,虽然风度堂堂,英气勃勃,但却非常之瘦,脸上没几片肉。想不到隐居一年多,养得白白胖胖。
徐庶淡淡一笑:“桓先生,你之来意,我已料到七分。我母受张太守和先生收留之恩,早图报答,即使你不来,过几天我也会去找你。”向黄叙道:“阿叙,接着灯。”把灯交给黄叙,道:“我们到那鼓楼里去聊吧。鼓楼打的沈伯是我的朋友。”
桓阶知道他不愿在家谈这种事,点点头:“客随主便,就依徐先生。”心想:“此人竟然料到我会来找他,看来他对长沙眼下形势也是清清楚楚,已知长沙情势危急。嗯,果然不凡,待会儿倒要好好试他一试。”去年他之所以肯力主劝服张羡收留这个中原多处郡县通缉悬赏捉拿的杀人犯,只是见他武艺出众,为人仗义,又怜惜他一片孝心,感到很合脾意,觉得以后自己或自己的家族也许会有用他之处。却不想今日再会,先感受到的却是他不俗的智力。
黄叙当下在前引路,不多时来到百楼,守的沈老头坐在阶前看星星,见几人过来,也不言语,只看看徐庶。徐庶指指二楼,老头便不再理会。
这座鼓楼不但高,而且很大,二层楼上共有七八间房舍,黄叙推开其中一间,几人进去,桓阶不禁道:“这么宽敞?看来这鼓楼不止能装百人。”
徐庶找地方坐下,把几上蜡烛燃起,道:“是啊,足够五百人藏身其中了。来,桓先生请坐。”
桓阶在他对面坐下,看对方一眼,开门见山道:“徐先生何以知道桓阶必来?”
徐庶看看黄叙,道:“阿叙,你先回去吧?”
黄叙在旁边坐下,道:“徐大哥,我听听不行吗?”
桓阶道:“我看无妨。”心想:“虽然事关机密,但这人似乎身怀不弱武功,也许可以出力。”他素以知人著称,在他们这个里,有所谓天下八绝之号。他和荆州的蒯越、襄阳的司马徽以及吴郡的顾雍四人齐名,人称南四绝。北方则是颖川荀彧、关西贾诩、汝南许劭、冀州沮授四人并称。有见识的士人们都公认这八位看人的眼光大有独到之处。
徐庶微一皱眉:“这样,阿叙,我和桓大人谈的事关长沙大局,你到门外守住,别让闲人靠近。”
黄叙得到如此重任,心里高兴,立刻又站起来,道:“徐大哥放心,我这就去。”转身急步出去,又把门带上。
徐庶见桓阶面带不解,道:“阿叙年纪尚小,武功未熟,即使上阵,也帮不上什么大忙。”
桓阶大为震惊:“徐先生,除了许都的曹丞相,我桓阶生平从不服人,可我真是服了徐先生。”徐庶既然连他想借用黄叙的武功之心都看了出来,其它就没有什么能瞒过他的了。
徐庶摇摇头,道:“桓大人过誉了!我本来预计你过几天会来找我,想不到你今夜就来了。”
桓阶道:“元直兄……嗯,你不在意我这样称呼你吧?”
徐庶道:“我比桓大人小,大人应该称我为弟是。”他在意的是这个。
桓阶一怔,心想:“此人洒脱,胜去年。”笑道:“那你叫我大人,岂非不对了?”
徐庶想了想,也笑了:“也罢,你我不妨以字互称。”
桓阶点头:“既然如此,我就不跟元直你客气。我此次前来,的确想请你出手相助。”
徐庶慨然道:“徐庶母之命,皆为伯绪所救。伯绪但有所命,我决不推辞。”
桓阶道:“好,我想先请教元直,现在长沙形势如何?”
徐庶看他一眼:“长沙富裕,储备充足,半年之内当可无忧。刘表为人犹豫,胸无大志,擅长以羁绊之策控制属下,不喜多动刀兵。但长沙乃刘表后背之中心,过于重要。长沙不宁,江陵、武陵、桂阳、零陵等郡皆不得安稳,甚若张太守联江东孙权以张己势,则刘表纵想拥荆襄八郡以自保,也已不能。所以他不能放过长沙,必欲陷之而安心。而张君背叛刘景升,名实不正,城中又别无良将,难敌文聘,无有根本退敌之计。我看等江夏黄祖援军一到,长沙终将土崩瓦解。”
桓阶连连点头:“是啊,元直解析十分透彻,我也知道,单凭长沙一郡之力,实难与刘表大军长期抗衡。依元直所见,可有良策救此孤城?”
徐庶沉吟一下,心想:“我虽有计,但需得从你口中说出方可无碍。”道:“我看附近三郡之长都是无用之辈,不能指望;江东孙氏虽然垂涎荆襄已久,但孙权刚刚稳定住江东六郡形势,此刻还正在为庐江太守李术欲反之事烦心,暂时也无暇顾及;蜀中刘璋,目光浅薄,断不会为长沙而与刘表结怨。所以,长沙别无后援。”
这番分析是透彻,直刺桓阶腑脏。桓阶一阵心悸,不自觉轻叹一声:“元直真非池中之物,我桓阶以前有眼无珠,实在惭愧!”丧气一会儿,道:“难道长沙就无救了吗?”
徐庶道:“不然!”
桓阶精神一振:“元直有何良法?”
徐庶笑道:“我虽无法,你却有法。”
桓阶道:“何出此言?”
徐庶道:“你来找我,不过是想借用小弟之剑。若无良谋,怎会便来?”
桓阶心里感到有点尴尬,想到:“我确实不够坦直,难怪他要讥刺我。”此次刚见面,他已知对方智慧之高,并不在自己之下,所以就没有直截了当把自己的想法坦诚相告,一直不停问,希望从他那里多得些有益的建议。现在连这一点也被对方瞧了出来,再欺瞒下去就会出问题了,于是立刻道:“我有一策,不知可行否?”将自己和张羡商量的计划说了。
徐庶心中暗喜:“不出我之所料。”道:“你想我充任这赴许使者?”
桓阶脸上微红:“确有此意。”
徐庶大笑一声:“伯绪如此看重小弟,小弟岂能令你失望?”
桓阶听他答应得爽,反而有点怀疑:“元直,你该知道,文聘卡住长沙北上要道,难以通过?”原来他想徐庶不过一义气匹夫,不难说服。现在既知他智力群,就不能不多想想了。
徐庶道:“文聘一介武夫,胜之何难?”
桓阶皱起眉头,心想:“你剑法虽然好,但恐怕也难是文聘之敌。话说回来,如果你能赢文聘,何不现在就上阵与他交手,又何必那么老远跑到许都去?”
徐庶等了一会儿,见他仍然不说话,心中想到:“此人虽号称天下八绝,智力却也有限。”想起前日母亲之言,信心足,正要再点他一二,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声响,急忙住口。
只听有人道:“你守在外面,却说里面没人,想骗谁去?”声音清稚,却有一股故作老成的味道。
另一人道:“小丫头这么晚到这儿来干什么?”乃是黄叙的声音。
那女孩恼道:“你这小鼻小眼的丑小,胡说什么?”
黄叙也恼了:“我是丑,就是不让你进去,怎么样?看你还拿着两只削胭脂的小刀,这就能唬人吗?”
就听“当”地一声脆响。徐庶听出是兵器的撞击声,心想:“阿叙没带武器,别吃亏。”站起身想出去看看。桓阶却忽然笑了起来:“没事,阿袖不会伤人的。”
徐庶道:“阿袖?”见他镇定的样,心想:“原来你早准备好人接应你了。”喊道:“阿叙,请她进来。”
黄叙应了一声:“是,徐大哥。”似乎让开了道。
桓阶看出徐庶的疑虑,笑道:“是我的女儿,从小宠坏了。”刚说到这儿,一个人撞了进来,劈口道:“爹爹,你又在说女儿坏话?”身后跟着一人,却是黄叙。
徐庶定眼看去,只见这女孩不得了,身披软甲,手提双刀,背上还背着一把二尺多长的匕,个头虽矮小,面庞虽娇嫩,但一对黑宝石般的眼睛晶莹闪亮,浑身上下透着勃勃的英风飒爽之气。
那女孩先看看桓阶,接着就盯着徐庶看,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直到看得徐庶心里有点毛,道:“嗯,爹爹想请的高人,就是下吗?”
桓阶挺身斥道:“阿袖不得无礼,见过徐叔叔。”
女孩插起双刀,又打量徐庶几眼,道:“也没多大呀!”
徐庶愣了一下。黄叙道:“肯定比你大多了。”
女孩转头问他:“你叫他什么?”
黄叙道:“我叫他徐大哥。”
女孩道:“嗨,你这小叫他大哥,我凭什么叫他叔叔?”
桓阶脸一沉,道:“阿袖,胡闹够了没有?”
女孩道:“爹爹,女儿不是胡闹。只是女儿要和他们一起上许都去,路上的称呼先得想好。”
余下三人都是一怔。黄叙还不明白怎么回事,桓阶和徐庶却心中暗暗都吃了一惊,桓阶道:“阿袖,这件事你听谁说的?”
徐庶正自疑惑,桓阶怎么会让这么小的姑娘去冒这个险?听桓阶一说话,顿时明白:“这小丫头是自告奋勇,毛遂自荐。”便不多言,饶有兴趣地看着这父女俩的对答。
阿袖道:“女儿自有法知道,却不劳爹爹多问。我不会告诉你,让你惩罚别人。我桓家在长沙一直承蒙士老乡亲们照顾,现在形势吃紧,女儿自幼习文练武,颇通兵法,正是为长沙父老兄弟出力报效的时候。”
桓阶脸一沉:“你多大年纪,就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