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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瑞道:“文长,你已输了三场,且歇歇吧。”
魏延翻起白眼,道:“杜老爷,昔日高祖他老人家一辈都输给项羽,就九里山赢了一回,结果就全兑回了本,大,俺这输了三次,怎么就不能再上了?”
杜瑞心中微怒,想道:“明明实力差得不是一点半点,再怎么打,也只是丢人,还跟我耍那流氓无赖的手段。”他功力极深,兼之并非骑兵营将领,所以一条直线,两不偏袒,对场上的局势明察秋毫。
赵玉见场面僵住,细眉一皱,说道:“空手角抵是宋司马技压全营,这一项今晚就这样了。现在进行下一项,射……”“术”字还没出口,魏延忽然纵身一跃,从场外拔出一根长枪来,喝道:“赵头且请慢点换项吧。小将以为,角抵弓射,那不过是平时玩玩的手艺。大将临阵破敌,当然是长兵器为先。宋司马,且先试试我的淮南枪法。”他对宋定的不服溢于言表,但语气中,对赵玉却十分尊重。
赵玉自己擅长枪法,听魏延如此说,也有点道理,又想看他到底要使什么奇特的枪法,顿时犹豫。
杜瑞可不管那个,当即嗔怒道:“文长……”
魏延横目,故意不去看他,道:“宋司马身为中军司马,不露几手绝技,恐怕我部下的军士不服。”
宋定点头,道:“魏司马,请。”手一伸,下面递上他的重矛。
徐庶见魏延持枪姿态特异,两手皆是阴把相握,本欲续看,瞧瞧他练的英布枪法到底有何出奇之处。奈何刘二也在身旁,他是主公旧部,自己贪看不动,自不好多说旁人。只得轻咳一声,率先转头,出帐而去。
刘二一呆,没想到军师如此决断。他也是个很精乖的人,知道现在再赖着不走,必受呵斥惩罚,急忙跟着徐庶就走,暗暗惋惜:“可惜,错过这一场好斗!”
徐庶亦是叹息出帐,不过一出了帐就记起正事,想道:“元皓兄也是的,你又不是没有决断的权力,有什么事直接吩咐就是了,非要让我过去干什么啊?”
进了田丰帐中,田丰一叠声道:“元直,怎么这么慢?”
徐庶心想:“是你太性急。”见杜似兰一身黑袍,沉着脸,低着头坐在侧位,不知在想什么,打招呼:“杜营主也在。”
杜似兰抬起头,勉强笑了一下,道:“徐军师。”
徐庶落座,问道:“到底何事?”
田丰犹豫了一下,对杜似兰道:“这件事,还是杜营主说罢?”
杜似兰道:“嗯,好的。军师,情况是这样的。适我让瑾儿去主公那里,他还没进去,就听见主公帐里有说话的声音,除了主公,还有……还有一个女。”
徐庶一愣:“女?”
杜似兰看看他神色,解释道:“我让瑾儿去,是因为他段家有几种合乎主公身体需要的良药,所以让瑾儿送过去。”
徐庶想起段瑾的那个骄横师兄,确实,他这一派的药很奇妙。点一点头,心想:“主公帐中,如何会有女?”
从传说时期的夏朝开始,四千多年来,兵制的演变虽然千姿百态,令人眼花缭乱,但总的来说不外三种:一是征兵制,二是役兵制,三是募兵制。三代到战国主要实行的是征兵制。秦、西汉实行的都是役兵制。东汉末年,社会矛盾加剧,刺史、州牧的权力大增,州兵、家兵渐强,豪强四起,拥兵自重,士兵的来源就比较杂乱了,有征集,也有私人家兵,甚至有抢掠而来,同时因为各家将领的素质大不相同,所以军队的战斗力都颇有差别。
然而不管什么兵制,大家没有差异的一点,是对军队中性问题的控制。
军营之中,一般不允许出现女人。
尤其是在战时,是绝对禁止。
营妇、营妓成为军中常设的机构之一,是在中唐以后的事了。
杜似兰能成为一军的主要将领,实际上还是拜身在黄巾所赐。
那些毫无军队历史可言的造反农民,根本不懂这种军中常规。
上淮焉、赵颖等也属此类。
这实在是极其特殊的个例。
杜似兰续道:“瑾儿吃惊之下,急忙隐藏起来,这时他听到主公问‘我们什么时候走?’,那女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明日天亮之时,我来接您。有一晚时间,飞帅应该能把自己的事情全部处理完毕吧?’。”
“主公如何说?”
“主公说……主公说‘好吧,就这样。’。”杜似兰垂下头去。
“然后如何?”
杜似兰低声道:“瑾儿听到这里,生怕被主公察觉,悄悄就回来了。”
徐庶瞪大了眼睛,呆住。
主公要走?要跟一个女走?
这当头一棒,打得他心乱如麻,脑混成一团浆。
怎么可能?
在目前这种复杂形势之下,主公怎么能突然丢下大家,自己一个人离开?
会么?
可是如此天大的事,杜似兰是绝对不可能欺骗自己的。
有一点徐庶很明白,杜似兰是军中不希望出现这种事情的人,其强烈程度甚至可能过自己。
田丰轻轻吭了一声,道:“元直,元直。”
徐庶动了一下眼皮。
田丰道:“我初闻此事,亦如元直一般。不过仔细想来,此事也很简单。”
徐庶又动了动眼皮:“简单?”
田丰道:“是的,很简单。”
徐庶茫然地看着他。
田丰叹了口气,忽然抬起右掌,用力向徐庶脸上煽去。
徐庶脑木,身体反应却很,不由自主一仰头,田丰这一掌就打了个空。
但这一掌也把徐庶打得忽然醒转过来,他眼珠凝视着田丰的手,问道:“那我们该如何应付?”
田丰观察他一眼,道:“主公为人虽然温和,但他欲横扫天下的雄心,却一点不比其他任何豪雄少。他为什么会突然要离开我们呢?而且听他们的对话,似乎决心已下,绝无改。”
徐庶摇了摇头,涩声道:“我不知道。主公从来没有跟我透露过这种想法。”
田丰道:“嗯,元直是主公亲近信任的兄弟,主公若真有离开之心,必然瞒不过元直。”
徐庶像刚咽了一大杯黄连水,从嘴里一直苦到心上,难过至极。
正如田丰所言,他一向自认为和阿飞是肝胆相照的刎颈之交,但此事他事先竟然一无所知。
看着徐庶痛苦的表情,田丰不忍心再继续折磨他,便直截了当地说道:“初听小兰说此事时,我尚有立即去质问主公之想……”
徐庶一惊,道:“万万不可。”
田丰问道:“为何不可?”
徐庶道:“主公外和内刚,心思奇特,不可以势相屈。元皓如此去问,事情再无回旋余地。主公无论是否欲走,也无论是否会把缘由相告与你,后都只能使他断然离开。”
田丰瞪着眼看他,良久,嘴边忽然现出一丝笑意。
“元直果然清醒了。我也想到此问不妥。那么,我们就来想想,该如何使主公自己打消离开的念头。时间无多,如果无法打消他的念头,就只能……”他做了个手势。
徐庶和他对视几眼,咬了咬牙,点头。
只能从那女着手。
然后二人去看杜似兰。
他二人对话时,杜似兰一直低头玩弄着衣袍的一角,不一辞。但她对两位军师的举止神情却了如指掌,此时忽然抬起头来,道:“我来之前,已令人马入偃城,急招蒯奇前来,现在,他应该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至于其他人,还请两位军师费神做主。”
然后她站起身,缓缓走了出去。
她身上的袍太长,拖在地席之上,出轻微的沙沙声响。
阿飞……
阿飞……你为什么要离开我?
一身素白的女在空中不停地打转,如同鬼魅般的哭声在耳边环绕。我努力地睁开眼,却怎么也看不清她的面孔。她的身体若飞蛾一般浮动在上方,处处都是她的哭声。
阿飞……
阿飞……你为什么要离开我?
我猛地从榻上坐起,女和哭声同时消失。
原来是场恶梦!
我擦擦汗,喝口水,坐在那儿愣神一会儿呆,叹几声气。
然后,又躺倒下去,希望再度入梦。
那可以使我暂时忘记尘世间烦人恼人的事情。
然而不论如何辗转反侧,却再也睡不着。
觉得腰有些不适,似乎被一个硬硬的什么东西顶着。
随手一摸,却是枚银戒。
原来是去年在汝南平舆时杜似兰赠我的那枚银戒。
这枚戒指我一直贴身珍藏,即使在安陵重伤将死那么险恶的时刻,也没有丢弃。
临睡之前,我专门取出来放在枕下,预备留还给杜似兰,不知怎么梦中又溜出来。
我收起银戒,爬起身,踉跄着走出大帐,挥退了卫士们的关切围拢,走向后营,穿门而出。
不知走出多远,我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便停了下来,木然抬起头,看看四周,又看天空。
雨停了,风未止,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
狂风劲吹,天空昏暗,点点的湿气漏雨扑刮过来,眉皆凉,道不尽的凄悲。
天依然是黑的。
我的心情也如此时的天色,昏黄幽暗,寒冷凄凉。
来三国这么久,不知不觉中已将现代的事情淡忘干净。
到现在我知道,我有多么喜欢这里。
喜欢到我以为自己便是这里的主人,便是这时代的一分。
可是,事实摆在眼前。
我不是这时代的人!
永远都不可能是。
我默默念叨着:“我心爱的三国,我心爱的兄弟们,我心爱的敌人们,永别了!”
今晚,我就要跟随白风,那漂亮的时空女警,离去——离开这个我为之迷恋为之奋斗的时代,离开衷心爱戴我的部下,离开我的朋友们,离开徐庶,离开田丰,离开杜似兰……
今日之后,永无再见之时。
想到杜似兰,我心中痛。
因为我几乎同时就想起了阿樱。
梦里那个嘶哭的白衣女人忽然又出现在脑海里。
居然有些像阿樱。
我不禁打了个寒颤,看看四周。
这一生,我再也没有机会,再也没有机会见到我的阿樱了。
我知道,时空局安检科的“脑电波机”是世界上奇妙的机器,它的服务,比任何生物、物理、心理和化学等等门类的先进技术的医治效果都完美得多。
即使和岁月遗忘这个号称“佳的医生”相比,“脑电波机”也加直接,加有效。
它的治疗度要捷几万倍,而且不留一点疤痕。
再过上一两天,我也许连阿樱是谁都不会再知道。
虽然如此……
可是,现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