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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无形,只是大多数人感觉不到,就像高频声波,人类的双耳很难听得到一样,一个人内心的杀气,是可以形诸与外的,内家修为达到极高境界的人,就可以像机警的野兽踏进猎人的伏击圈时一样,哪怕它没有看到也没有听到,但是它一样能够感觉得到。
有刺客!
竟然有刺客!
刺客会在哪里?桥下?假山后面?树上?灌木丛中?亦或是利用某些可以混淆耳目的斑娴披帛伏在地上?
他使用的是什么武器?是锐刀利剑、伏弩强弓,还是细如牛毛的吹针?
如果不能确认对方的位置,在这么近的距离,对方于夜色之中,又是使用的依靠机括发射的强弩或肉眼难辨的吹针,曾炩实在没有把握能避得开。
他就像一尊石雕,静静地伫立在那儿,冷汗不知不觉间沁满了他的掌心。
有时候,手握十万大军,一念之下可令千万人生、千万人死的枭雄人物,在匹夫面前未必就能占据上风,曾炩万万没有想到在重重警卫之下,居然有人不动声息地潜入他的府邸,耐心地守候在这里。
曾炩一动不动,目光徐徐扫过一切可疑的目标,伫立良久,他的耳边突然听到细微的两声,非常细微,那只是扣指之声,这两声扣指犹如一个讯号,曾炩闻声转身便走,把整个后背毫不设防地丢给了桥头一侧,但是他虽做出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两只耳朵却警觉地注意着两侧的动静,手掌也已紧紧地攥住了紫影剑得剑柄。
埋伏在暗处的刺客显然没有料到他会做此反应,先是微微一诧,眼见他马上就要走开,刺客无暇多想,立即叱喝一声,如一缕轻烟般自桥下翻出,箭一般射向曾炩的背影。
与此同时,曾炩前面也陡然出现了一个人影,速度似乎比那刺客更快,而曾炩眼见那人扑面冲来,居然没有反击,眼看着那人箭一般自他头顶掠过,半空中便呛然一声利剑出鞘,堪堪截向冲向曾炩后背的那人面前。
这明显是在保护曾炩的侍卫后发先至,掠至刺客面前,截住他的去路,手中剑电光一闪,带着飒然的风声便刺向他的面门,那刺客大吃一惊,但他却不格架,手中剑陡然下沉,反刺向这人小腹,才只一个照面,就似已打定了同归于尽的主意。
那截住了刺客的黑影身材不算高大,动作如同鬼魅,这样前冲的情形下居然犹有余力进退,他低喝一声,身形陡然一闪,堪堪旋过对方刺来的一剑,手中长剑一划了,刮出一个小小的半圆,荡向那刺客的长剑。
他这一剑本来是只防守,意欲荡开对方的长剑,随即再揉身而进,重展攻势,不想双剑相交,并未发出他预想之中的铿锵之声,反而轻飘飘如未着物,那刺客的剑,居然是一柄极为少见的软剑!
那侍卫不禁惊咦一声,站住了身子。两人交手的功夫说来话长,实则电光火“只在刹那之间,而这刹那之间曾炩业已飘身闪到了那刺客后面,一手仍然持着灯笼,另一只手却已按住了剑簧,逼住了刺客的退路。
他与那侍卫虽只两个人,可是凭他两个人的身手,已足以封住这刺客意欲逃走的一切路线。顷刻间攻守易势,那刺客反成了网中之鱼。
曾炩按剑森然道:“阁下是甚么人,受谁差遣而来?”
刺客眼见刺杀已经不可能成功,毫不理会,舍弃刚刚出现的那个侍卫,死命向曾炩猛攻,完全是不要命得打法。
第五卷 第二零三章 刺杀迷雾
作为刺客,追求的都是一击必杀。如果那一击失败,陷入了阵地战,那就不是刺客所擅长的了。
曾炩和那个突然杀出的侍卫都是高手,陷入了曾炩他们的合围之后,刺客就知道自己的任务没有完成的可能,只是为了自己被人当做人质的家人,他才在那里拼死奋战,追求那不可能中的一丝希望。
但是当他手中剑被曾炩的紫影打落在地的时候,他绝望了。
刺客再也不犹豫,果断的咬破了嘴里面早就含着的毒囊。
曾炩看着委顿在地的刺客,无奈的苦笑。本来,还希望生擒住这个刺客,追查到底是谁想暗杀自己。但是,现在看来自己的想法落空了。
卞秉很生气,这王府的侍卫们都是吃干饭的吗?居然让刺客不声不响的混进了王府的内宅。而如今打斗过去,这些侍卫居然毫无反应,完完全全的失职
曾炩弯下腰去,翻检着刺客尸体,希望能够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不过,他再次失望了。
很显然,刺客是有备而来,身上没有任何的身份证明。
侍卫总算是赶到了,卞秉将他们一顿斥责。
的确,刚才的情况是非常危险的。要不是自己恰好出现,主公在那里就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那个刺客实在是太擅长隐匿功夫,要不是他出手,自己和主公都很难发现他。
在那样的巨大压力下,主公难保不受伤。而主公要是受伤,甚至情况再坏一点,那将是难以想象的结局。到这时候,卞秉都还有一些冷汗涔涔的感觉。
曾炩看见暴怒的卞秉,说道:“恒远,你就不要再说了,我知道,他们已经尽力了。这个刺客的手段,不是他们能够发现的。你也知道,要不是他出手,我们都不可能知道他的存在,这些侍卫怎么可能发现。”
曾炩踢了一脚刺客的尸体,说道:“这家伙应该是从这条河里一直潜进来的,你看,他身上的水痕尚未干。”
曾炩府中的这条河是直接和外面的护城河相连的,而护城河的水又是引自渭水,这一环套一环,一般人怎么可能想到刺客会循此进入?不说比别人,就是他曾炩也是丝毫未想到。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侍卫来报,说是徐庶求见。
徐庶很快就来了,也了解了刚才的情况。
几人开始猜测起谁会是这次刺杀的主使者。
卞秉道:“主公,听说你今天在朝堂上做的事情让士族门阀们很是不满,会不会是他们?”
曾炩摇头说道:“不会是他们。这次刺杀,明显是早有预谋的,如果是他们,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根本不会做出这样精心的策划?”
卞秉说道:“难道不会是他们早知道主公会对他们造成阻碍,故而早早的就开始准备。现在图穷匕见,马上发动早就精心准备的刺杀吗?”
卞秉的这句话很有道理。曾炩一直是主张推行郑玄的“新经”和他自己发展起来的科学的,和这些门阀士族一直不是一条道上的。那么,他们早有准备就能够说过去了。而且,曾炩的这座府第,也是原来一位王爷的府第,这些门阀士族对其中布局很清楚,也只有他们,才能够策划出如此令人意外的刺杀。
曾炩有些动摇了。
徐庶再次检查了一下刺客的尸体,突然,他惊咦一声,说道:“主公,这个刺客应该是江南之人!”
曾炩奇怪的问道:“元直为何如此说?”
徐庶解释道:“江南的气候,和我们北疆绝然不同,所以,江南人的皮肤也和我们北疆人有很大的差别。一般说来,江南人的皮肤都比较细腻,而北疆人则是普遍比较粗糙。当然,凡事都无绝对,这其中也有些例外。不过,属下早年曾在荆州生活过几年时间,对这些还是很了解的。照这个人的模样来看,此人应该是荆州人士。”
徐庶早年间,曾经流亡荆州,这事情曾炩是知道的。曾炩那次上门拜访郭嘉,巧遇徐庶,正是徐庶偷偷的从荆州回家看望老母亲。要是没有遇上曾炩,他将会很快的再回到荆州。
曾炩是相信徐庶的眼力的,他既然确定这人是荆州人士,那么,他就肯定是荆州人。
要是这刺客是荆州人,那么,事情就更加麻烦了。
这么一来,这刺客的主使者到底是谁,就不再那么好确定了,可能是士族门阀,也可能是荆州刘表,甚至还可能是孙坚,甚至就是袁术也不是没有可能。
出现这样的事情,自然是卞秉这个北疆的密谍头子的职权所在了。其实,出现这样的事情,他卞秉也是有着直接责任的。毕竟,他负责的龙组正是负责护卫、刺探这两项重要任务的。
如今,这刺杀迷雾重重,就是需要他卞秉去拨开迷雾,还原事实真相的时候了。所以,卞秉很快的就告辞离开。
卞秉离开了,就只剩下郭嘉和曾炩两个人了。
曾炩本来是打算去孙尚香那里过夜的,但是现在经历了一次刺杀,哪里还提得起做那些事情的兴趣?
曾炩看看徐庶,说道:“元直,这些年一直四处征战,我们难得机会一聚。现在你来了,不如陪我四处走一走,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边走边聊。你看怎么样?”
徐庶说道:“如主公所愿。”
两人静静地走了一会儿,曾炩说道:“元直,这长安的风物,是不是与河北大不相同啊?”
徐庶说道:“是啊,其实岂止是长安和河北不同,我大汉地理广袤,哪里不是各有各的妙处?就如我们去年刚刚攻取的益州,其风物就与大汉其他任何的地方不同。”
曾炩长叹道:“益州好啊是我大汉的龙兴之地,也是前秦的崛起之地。”
徐庶突然说道:“本朝光武帝在给他麾下大将岑彭的书信中就说过了:‘两地若下,便可带兵向南击破蜀虏。人若不知足,即平陇,复望蜀。’,如今主公既得陇右之地,又得巴蜀之地,不知可有什么打算?可是要循前秦始皇帝的足迹么?”
曾炩默然。
第五卷 第二零四章 徐庶的劝说
那么得到巴蜀之后又想得到什么?这一点,秦始皇也早给后人留下了正解的指示得其地足以广国一取其财足以富民缮乓:只蜀承道通楚,得蜀则得楚,楚亡则天下并矣。
秦始皇一统六国,就是从平巴蜀开始的。
徐庶说道:“当年,主公曾对徐庶说过,既然汉室已经不可救药,主公为了不让我大汉子民长久的陷身战乱,要起兵逐鹿天下。如今,主公五分天下已居其四,主公也已经尽收我大汉的民心,为何却是迟迟不见行动呢?要知道,我们北疆可是有太多的人在看着主公的行动,主公千万不要让大伙寒了心才好”
曾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