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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昱、戏志才、曹仁、乐进、李典等人仔细商议后,召集文武大吏郑重宣布,由曹昂继承豫州,统率大军继续坚守圉县城。
曹操的突然病倒,让大军上下人心惶惶,士气倍受打击。
第四天晚上,北疆军开始利用火炮的远射程的优势向城内做延伸攻击。
铺在“傅堞”(城内环城路上夯土而筑的矮墙)前壕沟内的柴草率先被引燃,接着靠近城内的民居也陆续被砸中,不少房屋着火燃烧,城内烈焰腾空,浓烟滚滚。城内弩台上的棚屋也大多被击中着火,弩台上的弓箭兵仓惶后撤。
程昱、戏志才、曹仁、乐进、李典等人指挥士卒、民夫们四处救火。城内大火一旦烧起来了,不仅仅是圉县城被毁,十六万人也将葬身火海。
李典气得破口大骂。曾炩丧心病狂,不但要杀人,还要焚毁圉县城。
北疆军的五百门火炮,一千台投石车连续轰击八天后,停了下来。
突击部队带着壕桥、愤辒、修橹等攻城器械,象潮水一般冲过已经被填平的护城河,开始填充最后一道护城壕。
决战在即。
圉县城墙上下,石弹堆积如山。
曹昂、程昱、戏志才等人指挥各部将士和十万民夫以最快的速度,先把环城路上的石弹清理干净了。为了节约时间,程昱命令民夫们把石弹就近堆砌在傅堞之后,以便加固加高傅堞。
在北疆军强悍的武力攻击下,圉县城外和城墙上的防御设施已经全部被毁坏,北疆军极有可能乘势登上城墙。一旦北疆军突破了城墙,守军能否继续阻击,就要看这道傅堞的厚度了。
北疆军在城外填埋护城壕,守军在城内清理石弹,大家各干各的事,互不干扰。
当天晚上,圆月高悬,双方都没有点燃照明的火堆,也没有互相射击,依旧各自忙着各自的事。黑夜里,北疆军将士轮换上阵,填壕的速度越来越快。城内守军纷纷爬上城墙,竭尽全力清理城墙上的石弹,力争在最短时间内恢复最基本的防御条件。
程昱不顾戏志才等人的劝阻,冒着北疆军随时可能发动攻击的危险,在北城门方向投入了大量的人力。此刻北疆军的火炮、投石车、床弩若同时发动,城墙上的损失将非常惊人。但程昱失去了理智,根本不考虑士卒和民夫的性命,强行把数万人赶上城墙。一夜之间,在程昱亲自督促下,北城中门一段的城墙上的石弹竟然被全部清理干净了。六千名悍卒在清晨时分进入了防守位置,并向城下忙碌的北疆军发动了攻击。
朝阳里,战鼓如雷,箭矢如雨,正在填埋护城壕的北疆士卒被压制在愤辒和修橹之下,寸步难移。
北疆军立即还击。
北城门正面战场上的两百门火炮和四百台投石车率先吼叫起来,接着弩台上的两千台弩炮也发出了惊天动地的轰鸣。短短几息时间后,其余三个城门战场上的所有火炮、投石车和弩车都在金色的晨曦中仰天咆哮,一时间地动山摇,气势如虹。
战场安静了一天后,再度沸腾了。
“曹军这么快就恢复了攻击?”曾炩望着前方战场,冷声说道,“看样子,我们轰击的时间还是短了一点,没能摧毁他们的士气。我看,还得继续加大攻击力度,直到城内的远程打击力量瘫痪为止。我不希望我的士兵有太多的伤亡,而且,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不急在这么几天。”
第五卷 第一八一章 阻击敌援军
“城下的推进作业还要多长时间?”徐晃看到城下的突击部队正在密集的箭石掩护下迅速后撤,立即转头问曾濂道,“是不是比预想的时间要长?”
“曹军这么快就恢复了反击能力,的确让我们很意外。”曾濂手指前方战场说道,“按照原定计策,我们先填平最后一道护城壕。因为要把井阑推过去,护城壕必须填埋结实,再靠单薄的壕桥已经无法支撑井阑的重量。另外井阑要推进到城墙四十尺(约今九米)的地方,它顶部的跳板才能准确无误地落到城墙上,所以我们还要把冯垣和散落在冯垣周围的石弹全部清理干净。为此我们大约需要三天左右的时间。”
“在这三天内,我们还要突破瓮城的正面城墙。”曾濂指着远处残破不堪的瓮城说道,“瓮城的正面城墙已经坍塌大半,我们打算用冲车把残余部分的墙面撞开,然后清理出一条通道,攻击主城门。”
曾炩微微皱眉,用力挥了挥手,“集中力量,狂轰北城中门,把城墙上的敌人压制住,尽量减少突击部队在推进中的损失。”
曾濂和徐晃望向曾炩。
曾炩笑着点点头,“给你们五天时间。白天狂轰,晚上推进作业,尽量压制敌人的反击。五天后,我们登城作战,攻克圉县。”
陈国战场。
曹军连续攻击固陵聚半个多月,没有丝毫进展。圉县就在固陵聚的北部,距离固陵聚不过两百多里,铁骑急速行军,一日就能到达。但这一天的路程,曹军就是过不去,而尤其让夏侯渊愤怒的是,荆州的一万军队至今还滞留在汝阳,迟迟不愿向长平发起攻击。
此次北上救援陈留,北疆军的主力在正面阻敌,北疆军的铁骑在浪汤渠沿线游戈,频繁威胁联军的后方和粮道。为了确保大军的安全,夏侯渊率军赶到固陵聚后,在立足未稳的情况下,曾要求荆州军部署于汝阳,豫州军一部部署于陈县城西南方向的南顿,三支大军各自相距五十里,锥形布阵,形成犄角之势,互相保护和支援。
和北疆军打了很多仗,各部将领对北疆铁骑的威力心有余悸,谁都不敢大意。等到大军的粮草辎重安全运到城下后,夏侯渊再度下令,要求屯兵于汝阳和南顿的军队速速北上会合,合力攻城。但此时北疆铁骑却出现在汝阳和南顿的侧翼,对两军虎视眈眈。两军担心移动过程中遭到敌骑的攻击,各自按兵不动。
夏侯渊打了两天。他们手上只有四万人马,面对城内北疆军铁桶一般的防守,无计可施,只能望天兴叹。曹操再度催促。南顿的刘献和汝阳的蔡和回书说,徐庶带着铁骑就在旁边待着,稍一移动估计就要遭到攻击,还是再等等为好。
徐庶和曹性各带一支铁骑游走在战场边缘,虽然牵制了敌军,但也无法打破僵局。曹性数度要求直接攻击敌军粮道,但徐庶都没同意,他要寻找一个更好的攻击机会。
到了八月中,夏侯渊实在等不下去了。蔡和不愿率军会合,说白了就是想保存实力,不愿意帮助豫州军攻打陈国。南阳大战的时候,荆州军已经吃了大亏,这次说什么也不会重蹈覆辙了。至于刘献不愿意来,却是因为贪生怕死,他害怕成了北疆铁骑铁蹄下的倒霉蛋。
夏侯渊无奈,威胁刘献,你如果再不出兵,我马上就把你砍了。夏侯渊是如今留在汝南后方官职最高的豫州大将,夏侯渊要是真的下达这个命令,刘献的小命还真的难保。
刘献的军队离开了南顿,向陈县靠拢,犄角之势遂破,汝阳的侧翼失去了保护,暴露在北疆铁骑的攻击之下。
八月下,夏侯渊集结五万大军再攻雍丘。几天后,因为军械不足,夏侯渊让王忠带着三千人马,近万民夫和数百部辎重车赶到了汝阳。你荆州军既然不愿打仗,留许多军械也没用,先借给我用用吧,顺便再拨点粮草。
徐庶捕捉到了这次机会。因为时间太紧张,他无法通知曹性的主力军队,仅仅带着八百骑展开了袭击。
陈县距离汝阳不过数十里路,太近了,王忠和他的部下有些大意,在回营的路上遭到了徐庶的偷袭。豫州军措手不及,被北疆铁骑席卷而过,死伤殆尽。王忠落荒而逃,不幸遇上徐庶,被徐庶一枪洞穿,横死马下。
徐庶带着八百人呼啸而走,甚至连粮草军械都没烧掉。
汝阳的蔡和得到消息后大吃一惊。出事的地方距离汝阳只有十里,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派兵去看看,做做样子,顺便把粮草军械再运回来,否则无法向曹操交待。大家好歹都是盟友,不能太无情了。
蔡和让苏飞守营,自己和蔡中带着三千人马出发了。到了出事地点,民夫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蔡和命令三千将士立即赶着辎重车回营,自己带着一队亲卫骑在战场上转了一圈。王忠的尸体是找到了,但脑袋没了。蔡和正在感慨人有旦夕祸福的时候,前方突然大乱,徐庶的八百骑突然从颖水的河滩里杀了出来。荆州军魂飞魄散,撒腿就跑,但两条腿哪里跑得过四条腿,转眼血肉横飞。蔡中跑得最快,不过徐庶的箭更快,一连三箭,三箭尽数射进了蔡中的后背。蔡中坠落马下,当场身亡。
蔡和抱着弟弟的尸体仰天惨嗥,他象发了疯一般,带着亲卫骑一路狂追,但徐庶和他的八百悍卒象风一般,早已消失。
这次,北疆骑卒离开战场的时候,没有忘记引燃粮草辎重。
留守汝阳大营的苏飞闻讯大惊,带着三千人马急速出营接应。苏飞赶到了战场,看到蔡和抱着弟弟的尸体,正呆呆地望着燃烧的粮草辎重,泪流满面,痛苦不堪。但更痛苦的打击接踵而来,他的大营遭到了北疆银狼铁骑的袭击,汝阳战场上尸横遍野。
自从刘献的军队离开南顿后,汝阳的荆州军就成了曹性朝思暮想的猎物。他带着军队游荡在颖水河边,耐心等待着机会。
蔡和和苏飞先后率军离开军营的消息迅速传到了曹性的耳中,曹性没有任何犹豫,带着四千铁骑就杀向了汝阳。汝阳大营内还有四千荆州军士卒,他们正在惶惶不安地望着远处的浓烟,谁知厄运悄然而至。铁骑大军奔腾而来的轰鸣声让荆州军即刻崩溃,四千逃卒在四千铁骑的追杀下,象草芥一般被无情地碾为齑粉。
蔡和、苏飞带着剩下的四千多人马仓惶逃到了陈县。
夏侯渊极度震骇。荆州军半天之内被摧毁大半,蔡中被杀,自己手下将领王忠和三千士卒被杀,大量的粮草军械被烧,这一仗还没进入高潮就已经输了。
“徐庶,我和你誓不两立。”夏侯渊一拳砸到案几上,怒声狂呼,“打,给我攻城,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