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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庶笑着摇摇头。“没有必要调用其它军队。主公把五千银狼铁骑调到陈国战场,其用意已经非常明显了。你能守住长平吗?”
“当然可以。”宋宪不假思索地说道,“一万人守一座小城,谁能打进去?”
“那好,你守长平,我率银狼铁骑在外围攻杀。”徐庶冷笑道,“我倒要看看夏侯渊什么时候能打到陈留。”
“我守在长平,你带人在浪汤渠一带袭杀敌军,那固陵聚怎么办?谁去守?”宋宪担忧地问道,“是不是让阳夏的魏续率军来援?”
徐庶想了片刻,点了点头。“书告魏续,请他率军急速赶到固陵聚驻守。”
两人握手而别。彭烈退守长平小城,徐庶率亲卫骑急赴扶乐会合银狼铁骑。
九月上,颖川战场。
蒯越指挥荆州军强攻鲁阳城,攻势猛烈。
此刻鲁阳城内只有王凌的五千大军,侯成带着五千大军驻守在郾县,确保汝水河一线城池的安全。穆顺带着五千大军驻守在舞阳,防备荆州方向再次来援。邹靖驻扎在汝水河北岸的郏县和襄城一线,兼顾阳翟城的安全,并随时支援鲁阳、叶城和颍阴三个城池,同时还给鲁阳和叶城两个战场运送粮草辎重。
七月,太史慈率军夺取鲁阳后,利用整个一个月的时间加固了鲁阳城防,部署了很多重型守城器械,囤积了大量的粮草辎重。这为大军坚守鲁阳城,把叛军阻挡在颖川境外创造了有利条件。
荆州军连攻数日,虽然准备充分,但在城内重型器械的反击下,损失惨重,不得不停下,等待曹洪的大军突破昆阳,杀到汝水河一线截断鲁阳守军的粮道。
曹洪很快突破了堵阳,和寥磊决战于叶城,但随即他们就被北疆铁骑的袭击弄得焦头烂额。
第五卷 第一八零章 曹操中风
九月十五日,清晨,圉县城。
曹操、程昱和戏志才等人气喘吁吁地登上城楼,眼前的一切让他们瞠目结舌,骇然心惊。
城外的投石车一台连着一台,密密麻麻。每台投石车的周围站满了士卒,蓄势待发。远处的民夫汇成了一条条长龙,正在驱赶着辎重车运送石弹。
一夜之间,北疆军在城外架起了上千台投石车,其密集的程度足以摧毁圉县城墙上所有的防御设施。
曹操全身热血上涌,身躯不由自主地摇晃起来,接着眼前蓦然一黑,头晕目眩。曹操痛呼一声,竭尽全力伸出双手想扶住眼前的城墙,但他的双手在这瞬间失去了知觉,不管他怎么用力也抬不起来。曹操仰身栽倒。
站在他旁边的程昱眼明手快,一把抓住了曹操的衣服,“主公,主公……”
戏志才、曹仁、乐进、李典等人一拥而上,七手八脚把他抬进了门楼。
曹操的嘴歪了,歪得很厉害,口水不停地往外流。他睁大双眼,望着泪流满面的曹昂,努力想说什么,但发出来的声音断断续续,没人能听得明白。
“快,快请医匠来……”程昱大声叫道,“不要动主公,千万不要摇动他。”
“戏志才,封锁门楼,任何人不准进来,快啊……”
戏志才望着逐渐失去知觉的曹操,一时间万念俱灰,踉踉跄跄地冲出了门搂。门楼四周的将士们看到审配走出来,齐齐拥了上来,“大人,主公怎么样?主公怎么样?”
戏志才刚想说话,就听到城外鼓声如雷,巨大的吼叫声就像狂暴的飓风掠过天地,惊天动地。
戏志才高举双手,仰头狂呼:“撤,命令所有将士,撤到安全地带。”
报警的鼓声冲天而起。城墙上、楼台里、瓮城里、冯垣墙后,所有守城士卒以最快的速度冲向了城里。
戏志才返身撞开门楼的大门,冲着里面惊慌失措的豫州大吏大声叫道:“背上主公,我们快走,快撤。”
“现在主公不能动。”程昱瞪着眼睛叫道,“他可能会死的。”
“快走,等一下就走不掉了,快走……”戏志才几步冲到曹操身边,一把抱起了他,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咚咚咚……”战鼓声越来越猛烈,仿佛要撞开天穹直上九霄。
十余万北疆将士纵声狂呼,巨大的声浪汇成了一道道洪流,以摧枯拉朽之势迎面撞向圉县城。
曾炩和所有的文武大臣,都在这一刻振臂欢呼。
圉县城在洪流中战栗,在撞击中呻吟。
“放,放……”徐晃挥舞着双臂,声嘶力竭,“给我放……”
鼓声愈发激烈,犹若山崩地裂。
“放……”西城战场上,张飞纵马飞驰,连声狂呼,“放,放……”
南城战场上,吕布连连挥动令旗,“兄弟们,放,放……”
东城战场上,张飞赤着上身,亲自擂动了巨型战鼓,“放……轰平城楼,轰掉它们……”
五百门火炮、一千台投石车昂首向天,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吼叫。
五百颗炮弹和一千颗石弹带着惊心动魄的厉啸冲上了天空,一路翻滚着,以雷霆之势狠狠砸向了圉县城。
蔚蓝色的天幕上,霎时间布满了星斗,红色的拖着长长烟尾的炮弹,黑色、白色、灰色的石弹如同一颗颗划空而过的流星,在天幕上留下了道道美丽的痕迹。
“轰……轰……轰……”
所有的流星都坠进了圉县城,圉县城在这瞬间沸腾起来,摇动起来。它就象一头受伤的猛兽,发出了凄厉的惨嗥。
圉县北门两层高的门楼首当其冲,遭到了毁灭性打击。
北疆军的火炮和重型投石车对准门楼连续轰击,炮弹和百十斤重的石弹如同狂风暴雨一般猛烈砸下,门楼的楼顶转眼灰飞烟灭,砖木碎石漫天飞舞。接着门楼的上层不堪重击,轰然倒塌。
城墙上的马面因为支撑点薄弱,厚度不够,更是难以承受炮弹和石弹的疯狂攻击,一座接一座的毁坏、坠落。
其它各式楼台、大小棚屋因为都是木制构造,基本上不堪一击,在剧烈爆炸的炮弹和石弹铺天盖地地重击下,纷纷化作了四射的碎木。
北城门的门楼倒塌之后,城门外面的瓮城紧接着遭到了北疆军火炮和重型投石车的轰击。瓮城主要是夯土筑墙而成,城墙的厚度和坚硬度都远远不能和主城墙相比。随着炮弹和一块块几十斤、百十斤重的石弹连续砸中墙面,瓮城的城墙开始一点一点地倒塌。
城下的冯垣和拒马带也是石炮的主要攻击目标。冯垣只有十五尺(约今三米多),也是夯土而成。用人力强行攻击难度很大,但用炮弹和石炮密集轰击,这道低矮的土墙就象软泥巴一样,被砸得东倒西歪,短短时间内便成了断壁残垣。至于拒马和鹿砦,很快就被炮弹和石弹淹没了。
程昱、戏志才、乐进、李典等人站在距离城门百步之外的大道上,目瞪口呆地看着城墙上的所有防御设施化为齑粉,一时间面如死灰,心里除了深深的恐惧和痛苦外,再也没有半分自信,守住圉县城的希望被彻底摧毁。
圉县城里的将士们、民夫们站在各条街道上,望着天上密集而暴烈的炮弹和“石雨”,一个个呆若木鸡,血腥和死亡霎时占据了他们的心灵,败亡的气息瞬间笼罩了整座圉县城。
程昱的眼泪流了出来。
两个多月多的心血转眼荡然无存,随着门楼、马面、楼台等各种防御设施的倒塌和毁坏,圉县城的防守变得脆弱不堪。
现在曹操倒下了,将士们的士气低迷了,唯一的凭仗就是这座百尺高墙了。
“传令战车营,还击,立即还击……”戏志才突然叫了起来,绝望而凄厉,“我们也有投石车,我们也打,以炮对炮,打,给我打……”
徐晃看到了从城内飞出来的石弹。他愤怒地骂了一声,高声狂吼,“传令,所有火炮和重型投石车,向城内延伸攻击,给我打,狠狠地打……”
两百门火炮以及两百四十台重型石炮换上了五十斤到七十斤重的石弹、抛射距离大大增加。随着徐晃一声令下,两百颗炮弹和两百四十颗巨石越过了城墙,像雨点一般砸向了城内曹军的投石车阵地。
城内守军措手不及,被砸得血肉横飞,抱头鼠窜。其中有十几台投石车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损毁。
程昱、戏志才大吃一惊,急忙下令把投石车撤到后面。
但来不及了,北疆军的第二轮打击转瞬即至,投石车阵内的士卒和民夫惨遭重创,所有人都在极度恐惧中狼奔豕突,一哄而散。北疆军的炮弹和石弹一批批地倾泻而下,把城内为数不多的投石车摧毁大半。
程昱欲哭无泪,抱着脑袋蹲在地上,绝望至极。
“怎么办?现在怎么办?”乐进一把把他拽了起来,“现在怎么办?曾炩怎么会有这么多火炮和投石车?一个月时间内,他怎么会造出这么多火炮和投石车?”
“只有等到晚上,北疆军停止轰击后,我们再努力恢复了。”程昱嘶哑着声音说道。
“恢复?怎么恢复?北疆军这样轰下去,要不了几天,城墙上的所有设施都会毁掉,甚至连女墙都会毁掉。”乐进扯着嗓子叫道,“十余里长的城墙,你怎么恢复?”
“这是北疆军的主攻方向。”程昱手指前方,无力地说道,“我们就以北城门为中心,沿着北城门两端的城墙重建防御设施。城内还有五万人,还有十万民夫,我们就算用人填,也能把北疆军堵在圉县城外。”
程昱失算了,北疆军连夜攻击,根本不给他任何机会。
第二天,北疆军持续攻击。
第三天,北疆军就像发了疯一样,依旧狂轰不止。城内的守军绝望了。他们难以想象,北疆军的战车营士卒竟然能连续支撑三天。难道他们都是铁人?不睡觉,也不吃饭?
第四天,北疆军的五百门火炮,一千台石炮还在轰击。圉县城四面城墙上的防御设施几乎全部被毁,十二道城门的门楼被摧毁了七座,瓮城被摧毁了四座。
圉县城岌岌可危。
曹操脑风非常严重,半身已经瘫痪,记忆力、智力和语言能力几乎完全丧失。虽然医匠极力诊治,但效果甚微,只能勉强维持他的生命。
程昱、戏志才、曹仁、乐进、李典等人仔细商议后,召集文武大吏郑重宣布,由曹昂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