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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纯带着士卒们在黑夜里狂奔。后方百步开外,北疆军紧追不舍,杀声震天。大概是因为匆忙的关系,北疆军携带的火把并不多,只能隐隐约约照亮道路,这似乎影响了他们的追击速度。
从北疆军大营到鲁阳城大约十五里,北疆军竟然一直没追上,但双方距离太近,箭矢就在头顶上飞来飞去,北疆士卒的叫骂声甚至听得清清楚楚。这让曹纯和他的手下们魂飞魄散,竭力奔逃,为了加快速度,很多人甚至把武器都丢了。
曹纯率军袭营,北疆军大营方向的大火照亮了夜空,证明偷袭成功,夏侯惇众将和鲁阳城内的将士们为此欢呼雀跃,兴奋不已。夏侯惇一边派人急告昆阳守将,一边站在城楼上焦急地等待着曹纯胜利归来。偷袭这种事即使成功了,也有可能被对方临死反噬,打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
曹纯就是被打得狼狈不堪地逃了回来。跑得最快的士卒在关下大喊大叫,但夏侯惇不敢打开关门。混乱之中,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他宁愿放弃这些士卒,也不敢冒着鲁阳失守的危险打开城门。
曹纯出现在城下。他把战盔丢了,铠甲脱了,手里就拎着一把战刀。在士卒们愤怒地咒骂声中,曹纯光着膀子,扯着嗓子叫起来,“元让人,给我打开城门。”
夏侯惇指着河堤上越来越近的北疆军大声喊道:“敌人来了,我不能打开城门。请带着兄弟们速赴父城。”
父城距离鲁阳有近百里。将士们早已精疲力竭,根本无力逃脱追杀。曹纯急了,一把拽下身上的中郎将印绶高高举起,咬牙切齿地吼道:“元让,给我打开城门,否则别怪我不顾兄弟情义杀了你。我誓必剁下你的脑袋给兄弟们偿命。”
夏侯惇无奈,命令强弓手密集射击,把追兵阻止在八十步以外。
吊桥缓缓放下,城门缓缓开了一条缝,仅容两人通过。曹纯大喜,第一个冲上了吊桥,但就在他准备冲进关内的时候,他突然看到自己的亲卫倒在了地上,一把长枪狠狠地砸在了自己的后背,一下将曹纯砸下马来。曹纯刚想惨叫,嘴巴就被捂住了,他看到北疆军的长箭射过来了,看到自己的手下象疯子一样互相推搡,互相砍杀,互相践踏,他们撞开了城门,他们担心城上的夏侯惇拉起吊桥,竟然砍断了吊索。
曹纯艰难地喘了一口气,扭头向关外看去。夜色里,一队堆北疆铁骑正疾驰而来。曹纯大骇,奋力挣扎,他想叫,想让夏侯惇关上城门,但是又被人狠狠地一下敲在了头上,曹纯终于抵挡不住,晕了过去。
司马懿疯了,他举着盾牌冲进了箭阵,“杀……杀上去,夺下城门。”
这个时候死多少人都不管了,只要冲到城门下面,就是用死尸填,也要把城门夺下来。
夏侯惇也疯了,城上城下强弩齐放,箭矢密集得几乎找不到一丝缝隙,但忙中出错,他把人射死在城门下面,尸体成堆,城门怎么关也关不上了。
“冲过去,搬开死尸,搬开死尸。”
北疆士卒岂肯错失机会,他们迎着敌人的弩炮奋力冲杀。双方在方寸之地展开了誓死搏杀。
“快,急告子廉,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曹洪为了此次袭击精心准备了很长时间,他认为万无一失。
晚上,他和几个下属一边天南地北的闲侃,一边耐心地等待着曹纯的好消息。
突然,城墙上战鼓轰鸣。曹洪脸色顿变,不祥的预感霎时笼罩了全身。值卫屯长飞奔而来,“大人,北疆军深夜来攻,数千铁骑已经逼近城墙。”
曹洪心神震颤,大热天里不由自主地打了两个冷战。北疆军抢在滍水河洪峰到达父城之前渡河而来,显然不是为了搞什么突然袭击。难道自己内部有奸细,夜袭北疆军大营的计策被泄漏了?
“快,派人急赴鲁阳,让夏侯惇死守关隘,不要让任何人进城。”
“急告黄忠大人,北疆军深夜渡河来攻,夜袭北疆军之策可能泄漏,请他速速做好防备,以防不测。”
曹洪缓缓站了起来,“传令各部,点燃篝火,准备夜战。”
鲁阳城,曾僕煦非常冷静,他指挥强弓营率先靠近城墙,以密集齐射压制城上敌军,减少攻击伤亡。同时突击前军带着云梯立即攻城,不惜代价登上城墙,帮助司马懿夺下城门,杀进城内。
北疆军攻势如潮,曹军终于抵挡不住,先被司马懿夺去了城门,接着又被曾僕煦夺去了城楼。败局已定。
激战中,夏侯惇身负重伤,昏迷不醒,被亲卫拼命抢回。代替指挥的蒯越眼见大势已去,只好下达了撤退命令。
第五卷 第一七五章 胜绩
父城。
吴炽指挥大军攻击父城,攻势猛烈。
曹洪接到了夏侯惇的求援书信,二话不说,立即派出了三千援军,然而,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这三千援军尚未赶到鲁阳,城池就已经丢了。
黎明悄然来临。
滍水河洪峰掀起了惊天大浪,浩浩荡荡地冲过了鲁阳城。
司马懿赤着上身,站在城墙垛子上望着河面上冉冉升起的朝阳,踌躇满志,意气风发。
太史慈、曾僕煦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走到了司马懿身边。司马懿纵身跳到两人面前,用力拍拍曾僕煦,“曾将军,什么时候请我吃酒?”
曾僕煦笑笑,“随你,你定个日子,我请了。今天好险,差点功亏一篑。如果洪峰早来一个时辰,我们就白忙活了。”
“人总要有点运气。”司马懿笑道,“当然了,信心还是最重要。”
三人相视而笑。
“仲达,你的伤怎么样?”太史慈看到司马懿身上血迹斑斑,伤口还在不停地渗血,急忙问道。
“没事,没事。”司马懿痛苦地咧咧嘴,“伤亡如何?最近几个月,加上今天的,我们一共有多少伤亡,超过三千人了吗?”
太史慈看看关内关外密密麻麻的尸体,轻声叹道:“仲达,看样子你要准备到大元帅府任职了。”
“不会吧?”司马懿四下看看,然后以商量的口气低声说道,“我们少报一点,怎么样?”
曾僕煦笑了起来,“仲达,主公如果知道大营的粮草辎重被曹军一把火烧了,你这罪责可大了。”
“主公当时说伤亡不能超过三千,并没说粮草辎重不能损失多少,所以……”司马懿狡黠地一笑,“等我再攻克父城、巾车和昆阳,那就什么事都没了。”
“马上打父城?”曾僕煦迟疑道,“将士们很疲劳,是不是休息半天?”
“立即集结大军,赶往舞阳方向,截断曹洪的退路。”司马懿不容置疑地说道,“决不给他逃回汝南的机会。”
父城,曹洪下令撤退。
他难以置信,昆阳竟然丢了。自己本想利用滍水河汛期北疆军攻击不便的机会击溃太史慈,以彻底扭转南阳形势,谁知老天爷和自己开了一个玩笑。在夜袭北疆军大营已经成功的情况下,让司马家那个小王八蛋在最后一刻抓住了一个根本不是机会的机会,攻陷了固若金汤的鲁阳城。
当朝阳升起的时候,吴炽率军杀进父城,他没有丝毫停留,指挥大军尾随追击。
黄忠的书信到了,让曹洪小心防备。曹洪气得随手把书信丢进了路边的草丛里。仅仅过了一刻,黄忠的书信又到了,此刻他已经接到了鲁阳失守,曹洪弃守父城的消息。黄忠请曹洪务必坚守巾车一线阻止司马懿,给各城守军撤回汝南赢取时间。
上午,太史慈、张郃、司马懿、曾僕煦和吴炽会合于巾车,北疆军发动了攻击。曹洪率军死战,但因为士气低迷,阻击不力,巾车乡岌岌可危。
中午,文聘率援军赶到。曹洪怒声责问,为何耽误到现在?文聘哭丧着脸,说昆阳守将眭展阵亡,巾车危在旦夕,自己率军连夜支援。哪知到了半路上,黄忠又让自己调头,坚守巾车一线,“我六个时辰内来回跑了一百里路,将士们都累趴下了,我已经尽力了。”
援军到了也不能打,曹洪无奈,只好让文聘暂时休息,自己指挥军队展开反攻。此次双方都摆出了一战决胜负的架势,战斗非常惨烈。曹洪自觉无颜回汝南见曹操,带着亲卫屯猛烈冲杀,一心求死。下午,曹洪身负重伤,依旧苦战不止,终致被北疆军所俘获。
黄昏,司马懿下令就地扎营,明日再战。
曹洪受伤被俘,巾车的防御责任就落到了文聘头上。
如今,北疆四万大军陈兵巾车城下,而巾车城内只有自己的一万人马以及曹洪的军队两千人马。但是,曹洪这两千人马因为刚刚遭遇惨败以及主将被擒的双重打击,士气极为低落,可谓是战力全无,守御城池对他们是不能做什么指望。也就是说,现在自己只有原本的一万人马可以依靠。
不过,自己已经答应了黄老将军,要在这里为他争取至少两天的时间,让他能率领大军顺利的撤回汝南。如今己方联军连遭败绩,军心不稳,实在是不宜和士气高昂的北疆军死战,只能是回撤暂避锋芒。
八月中,圉县。
曹操下令,颍川和南阳各城守军急速撤回汝南。
为防止各军撤退过快,互相间失去保护,遭到北疆军的重创,曹操制定了详细的撤退路线和时间,要求各军依次后退,步步阻击。
夏侯惇被押回了洛阳,曹操亲自审问。曹纯拿着中郎将印绶逼迫夏侯惇开门的时候,夏侯惇尚未接到曹洪的书信,曹纯还是鲁阳守军的主将,夏侯惇被迫开门也是无奈之举。虽然夏侯惇官职与曹纯一样,但是却不能不遵令而行。
曹操气得浑身颤抖,不分青红皂白,完全不顾兄弟之情了,下令诛杀夏侯惇。曹仁、程昱等人苦苦求情。夏侯惇是己军大将,更是曹操的兄弟,此时曹操在气头上,下达这样的命令是极不理智的,要是自己等人不加以劝阻,肯定会落下祸患。再说,临阵诛杀大将乃是不祥之兆,更不利于汝南防守。曹操稍稍冷静了一点,下令把夏侯惇关进大牢,待其伤愈后再做发落。
“司马懿……”曹操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谁能想到,率先突破汝南防御圈的竟然是这个名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