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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敌人的兵力还是太多了。”张郃摇头道,“我们还是打不动。我们这边的投石车和火炮很少,攻城战很艰难,主公一再告诫我们,攻克鲁阳的代价不能太大,六万打三万都不行,至少是六万打两万,或者是六万打一万。”
太史慈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道:“翼德的铁骑现在在哪?还在陈留吗?”
“陈留战场还没有开战,翼德的军队肯定还在行辕。”张郃笑道,“怎么?你要向主公求援?”
太史慈点点头,“我只能求援了。”
“你想偷袭昆阳?”张郃惊讶地问道。
太史慈的手沿着地图划了一条线,“让翼德带五千铁骑渡过汝水河,从养阴、父城南下,直杀昆阳。”颜良脸上杀气突现,“哼,他们要是不回援,就让翼德在昆阳一带烧杀掳掠,频繁袭击昆阳通往鲁阳的驰道,逼迫他们分兵回援。”
第五卷 第一七三章 变局
张合和法正互相看看,都摇了摇头。
“子义,你偷袭昆阳,西线战场上的曹军会全线后撤,鲁阳固若金汤,我们怎么打?”
“主公说过,我们未必非要夺取鲁阳,只要切断通往南阳的驰道即可。等到豫州失去了支援,我们的主力大军突破了颍川,我们随即就能占据定陵、西平等地,彻底包围汝南。”太史慈的手在地图上来回划了两下,“我们的主要目标是颖川。占领颍川,大军则能乘胜南下,平定天下。”
“但是,我们并没有实现歼敌的目标。等到大军主力南下攻击汝南的时候,颖川兵力不足,仗就很难打了。”法正劝道,“还是想别的办法吧。长途奔袭,危险太大,一旦不能成功,我们就错过歼敌时间了。”
太史慈低头想了片刻,毅然说道:“就这么定了。急告主公,请调翼德率铁骑来援。”
七月下荀,兖州,陈留,大元帅行辕。
行辕大帐内,灯火通明。
曾炩环抱双臂,站在巨幅地图前,凝神沉思。
颖川战场一直没有取得突破,大军至今还没有截断南阳与豫州之间的联系,没有完成对豫州的最后包围。距离八月初曾炩、张飞和吕布、徐庶两支主力大军攻击汝南的时间越来越近了,颖川战场必须立即拿出切实可行的攻击之策。
太史慈曾让曾仆煦率军而下,偷袭鲁阳,但曹洪在鲁阳屯有重兵,斥候密布于汝水与滍水之间。曾仆煦尚没有靠近鲁阳便暴露了踪迹,结果遭到曹军伏击,惨败而归。同时间,太史慈还曾向行辕借调张飞的铁骑奔袭昆阳。曹军对北疆铁骑防备严密,尤其对这条可直达宛城的驰道更是倍加关注,在驰道所经过的河流,山道上都设下了重重障碍。张飞带着铁骑刚刚渡过汝水就被发现了,军队形迹暴露,长途奔袭失败,只能悻悻而返。
太史慈一计不成,再设一计。七月中,他命令吴炽撤过汝水河,准备把曹军主力诱到阳翟城下予以围歼。然而,让太史慈哭笑不得的是,西线战场上的曹军统帅曹洪站在汝水河堤上想了片刻后,竟然下令大军撤回鲁阳,不打了。
曹军全线后撤,夏侯惇、带着大军布防于昆阳和叶县一线保护驰道安全,曹洪则坐镇鲁阳城,防线无懈可击,让北疆军一筹莫展。
太史慈着急了,再度设计,让司马懿在南线战场上主动让出颖阳城,把夏侯惇诱进来,然后以主力包围夏侯惇,试图以夏侯惇为诱饵,调动鲁阳方向的曹军攻击阳翟。
司马懿让出了颖阳城,却把夏侯惇吓跑了,夏侯惇连临颍城都不要了,带着大军调头撤回了汝南。
太史慈无计可施,书告曾炩,只能强攻鲁阳了。曾炩不同意,说再想想办法,不要急。
八月初,陈留郡雍丘城。
北疆军陆续到达城下,大营依睢水而建,连绵数十里,后面甚至抵达襄邑西北的滑亭,蔚为壮观。
初三日,张飞、文丑、徐晃、公孙瓒等北疆军大将聚集在城外的一座小土山上,商议攻击部署。
“主公一再交待,此次攻击时间充足,要尽可能利用攻城器械展开强攻,最大程度地减少伤亡。”张飞指着前方的雍丘城大声说道,“不要看它坚固,在我面前,它不过是一堆石头而已,转眼我就把它砸成让齑粉。”
诸将习惯了张飞的说话口气,一笑置之。
“张将军,临车、冲车、愤辒、修橹、床弩、投石车都已运到前线,将士们也已做好攻击准备,就等着将军下令了。”孙亲笑着问道,“何时开始攻击?”
“火炮还没运到,再等等。”张飞摇手道,“等火炮到了,大战开始,我们先集中一百台火炮,几百架投石车,轰它一天。”
“颖川战场可有消息?”文丑突然问道,“太史慈将军还没有堵死汝南的最后一条通道?”
“都一个多月了,二哥还没有打下鲁阳,简直不可思议。”张飞气恼地挥挥手,“等到了汝南,我要问问他,他是不是过年在家吃多了,把脑子吃坏了。”
“颖川战场上的对手是夏侯惇、曹洪、曹休、曹纯以及高柔,都是曹操麾下的悍将,不是易于之辈,想一口吃掉他们,不容易。”公孙瓒摇头道,“以我看,颖川战场最后还要靠实力来说话。谁的兵力最强,谁就能控制战局,没有投机取巧的机会。”
“如果刘表增兵颖川,太史慈估计有麻烦。”徐晃担心地说道。
诸将抬头望向西南方,沉默不语。
“景升兄总算增兵了。”曹操站在圉县城城墙上,笑容满面,情绪非常好,“现在我们不仅仅能守住鲁阳,更有可能夺回颖川。”
“北疆军不知道我们增兵颖川战场,如果汉升兄能利用这个机会,出其不意地打一下太史慈,战局必将发生逆转。”任俊闻言很是兴奋的说道。
“大哥,沛国那边战况如何?”曹仁关心地问道,“可曾发现北疆军主力?”
“我最近三次赶到城父,都没发现什么异常。”曹操脸显忧色,“高顺非常狡猾,天天在濄水对岸敲锣打鼓,看上去人山人海,气势骇人,结果光打雷不下雨,一次像样的进攻都没有。城父和下城父的将士们非常疲惫,对北疆军的防备越来越松懈。我已经警告李通和夏侯恩了,叫他们务必打起精神,千万不要让高顺钻了空子。”
“高顺把大桥修好了吗?”
“一座船桥而已,很快就弄好了。”曹操迟疑了片刻,接着疑惑地说道,“高顺这小子不知搞什么鬼,白天他让人把桥拆掉一截,晚上再恢复,好象在秘密运什么东西。”
程昱、戏志才、曹仁、乐进、吕虔等人互相看看,惊疑不定。
八月初七,雍丘城。
张飞下达了攻击命令。
北疆军用火炮、投石车向雍丘城连续猛攻,雍丘城上炮石如雨,遮天蔽日,震耳欲聋的战鼓声响彻了睢水河畔。
八月初八,陈留。
曾炩下达了攻击命令。
北疆炮兵主力部队在曾濂的指挥下攻击北城门,无极卫在典韦的指挥下攻击东城门,将士们利用各种攻城器械轮番上阵,攻势如潮。
八月初十日,清晨,戏志才在一队亲卫的保护下,顺着浪荡渠北上,匆匆赶到了西城门。昨夜河对岸人声喧天,又一支北疆大军赶到了陈留城。
远处北疆军大营绵延数里,旌旗飞舞,隐约可见一队队的铁骑正在往来飞驰,鼓声、号角声此起彼伏。
戏志才脸色微变,强烈的窒息感让他不由自主地张大了嘴巴,急促地吸了几口清凉的河风。
“大人,对面至少有五万人马。”曹秉双手抱着战盔,语气沉重地说道,“加上东、北两道城门外的敌人,曾炩至少在陈留城投入了十万大军。我们三面受击,形势非常危急。如果……”他犹豫了一下,看看戏志才,低声说道,“如果北疆军再果断派兵切断我们退往陈国的驰道,我们就被包围了。”
“大人,急速增兵高阳亭,免得被北疆军困死在陈留。”高翔连连搓手,焦急地催促道,“高阳亭方向只有马延的三千人,他们挡不住北疆军。”
戏志才轻轻吁了一口气,极力稳定了一下自己紧张情绪,然后负手背后,在城楼上缓步而行。
目前,雍丘城有一万人,高阳亭有三千人,剩下一万五千人都在陈留。如果陈留被北疆军包围,己军的北大门等于拱手送给了北疆军。我现在应该放弃陈留城,退守圉县,但这么早就撤退,无法向主公交待,更有可能被曹操乘机解职。
曹操刚在梁国惨败一场,正想找回面子。
现在撤退,等于激怒曹操,等于逼着曹操杀自己,等于送给曹操一个借口杀自己。戏志才虽然知道曹操很器重他,但是他清楚这是在没有危及豫州的安全的情况下。现在自己该怎么办?
“增兵汉阳亭。”戏志才停在高翔面前,挥手说道,“你亲自率五千人支援。”
“急报圉县,十万北疆军围攻陈留,形势危急。为保存兵力,请主公考虑是否退守高阳亭、雍丘一线。”
八月下旬,颖川。
颖川战场陷入僵局,太史慈屡屡催请曾炩,要求允许他统率主力围攻鲁阳。目前没有什么好办法颍川和南阳之间的驰道,只能和曹军决战于鲁阳城了。
如果强攻鲁阳,颖川战场上的兵力明显不足,在没有援军的情况下,只能设法减少战场上的叛军兵力。
曾炩和贾诩、周瑜等人仔细商议后,决定让吕布出击豫州陈国的阳夏。
八月中旬,太史慈指挥七万大军从阳翟出发,急速推进两百四十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包围了鲁阳。
此刻,夏侯惇的大军在定陵,文聘的大军在堵阳,曹纯的大军在昆阳。三支大军距离鲁阳都在百里之外,谁都来不及回援,眼睁睁地看着曹洪和一万大军陷入了包围。
太史慈以一万兵力包围鲁阳,五万兵力部署在鲁阳城东南方的鼎山,准备围歼急速支援而来的曹纯,另派一万人马在城南的衡山拦截从堵阳支援而来的文聘。然而,让太史慈、张合大感意外的是,文聘率军离开堵阳三十里之后,停了下来。从东南方向支援而来的曹纯也没有迅速靠近鼎山。
双方大军僵持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