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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朝廷的财富,是中兴大业的基础。将来朝廷平定了天下,这些人都是各地的县长、县令、太守、国相,是朝中诸府的中流砥柱。大元帅如果一刀把他们都砍了,对朝廷是个沉重的打击,对中兴大业更是致命一击。”
“杀几百个人不过是眨眼间的事,但要培养几百个有丰富从政经验的官吏,朝廷需要花费五年、十年甚至更长的时间,需要消耗大量的精力和心血,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随着大军不断收复州郡,随着中兴大业不断推进,朝廷需要的官吏越来越多,各地需要忠诚于大汉和熟知新政的各级官吏的人数将成倍增涨。但短期内我们不可能培养出这么多人才,中兴大业会因此大大滞后,朝廷将会为今天的草率和冲动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
天子想了一下,拿起堆在案几上的几卷文书递给了刘萧,“朝廷培养这些官吏的确不容易,但这些官吏的所作所为已经危害到了社稷。如果不及时控制,后果难料。你看看他们都干了什么?朝廷难道应该纵容,应该姑息养奸自毁根基吗?大元帅、刘虞大人、陈群大人,很多朝中大臣都极力赞成用雷霆手段诛杀不法之徒。我支持他们的奏议,该杀的一定要杀,即使朝廷将为此付出很大代价。”
“恐怕不止是很大代价。”刘萧把天子递过来的文卷又放回了案几上,“最近我派人到河北三州很多地方做了一下查访。你知道目前河北三州官吏最少的府衙只有多少人吗?”
天子没有说话。
“包括县长在内,九个人。”刘萧说道,“官吏人数最多的府衙是三州的刺史府,包括刺史在内二十三个人。很多官吏都是身兼数职。日夜处理公务,不少官吏累病了,但依旧苦苦支撑。因为他们如果在家养病,府衙公务将被耽误,等待他们的将是朝廷严厉的惩处。青、兖两州各级府衙的情况比河北三州还要严重,因为他们承担的公务非常多,其劳累程度远远大于河北。”
“目前朝廷控制着冀、司隶、青、兖、并、幽、凉、益、徐九州以及漠北都护府和安东都护府八十九个郡,八百五十八个县,大小各级官吏大约一万二千九百人,平均每个府衙大约十五个官吏。”刘萧脸色沉重,“陛下,这就是朝廷的现状。过去我们只有河北三州之地,这些官吏可以支撑。但现在转眼间增加了八个大州,所需官吏几乎是河北三州官吏的数倍,朝廷官吏严重紧缺,根本不够用。朝廷眼前之所以还能支撑下去,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这些官吏对大汉的忠诚,他们期待着大汉的中兴,他们愿意把自己的生命奉献给大汉,无怨无悔。朝廷能在三年内连打八场大战,他们所做出的功绩是不可磨灭的。虽然也有官吏贪赃枉法祸乱一方,但这种人毕竟是少数,如果这种人整个河北都是,这些大战,我们能打赢吗?”
“这次大元帅如果在青、兖两州把六百石以下的官吏杀掉一半,整个青、兖两州立即陷于瘫痪,南迁之事将陷于停顿,攻打西凉和豫州的大战也不得不推迟,中兴大业将被严重耽搁。”
“但这不是朝廷付出的最大代价。”刘萧皱皱眉,长长叹了一口气。
“如今,官吏不足的危机已经形成,吏治的腐败也逐渐开始。官吏不足,我们可以想办法,但吏治的腐败却由来已久,根治的难度太大,我们也只能想方设法从源头上予以解决,但杀绝对不是办法。杀,治标不治本,只会让官吏不足的危机更严重。这就象人身上的毒瘤一样,要把病因找到,要从源头上根治。否则你今天挖掉了毒瘤,明天它又长出来了,你不停地挖,最后人受不了了,千疮百孔,血尽而亡,而那毒瘤的根由却依旧还在。”
“目前朝廷的局面也是这样。血腥肃贪的后果是官吏更少,吏治依旧腐败。最后朝廷把官吏杀完了,或者做官的被杀怕了都卷铺盖逃了,中兴大业就此崩溃。大秦国的败亡就是个教训,重刑酷法的后果必定是加速社稷的败亡。”
天子被刘萧的话惊住了,他呆坐了片刻,非常吃力地说道:“如果不杀,天子和朝廷的威信何在?大汉律法的尊严何在?”
“南迁一事,出现如此重大变故,朝廷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陛下应该主动站出来,勇敢地承担所有的罪责。这不但无损于天子和朝廷的威严,反而会让河北上上下下看到一个崭新的朝廷,看到大汉中兴的希望,坏事也会变成好事。但如何转化,就要看看陛下的决心了。”
“此次南迁,朝廷的决定非常仓促,继而还有土地分配等诸多问题夹杂其中,把本来是一件复杂的事简单化了。朝廷忽略了南迁的难度,盲目乐观。因此也没有及时制定一系列的妥善南迁之策,各项法式准备不齐或者根本就没有准备。监察也极为不利。这么重大的事,朝廷竟然让州府自行解决,把相关权力全部下放,而且还没有派驻巡案使者巡檄监察,青、兖两州岂能不乱?”
“还有一个非常致命的失误。”刘萧看着脸色苍白的天子,语气渐渐严厉,“这个失误是陛下造成的。南迁人口和土地分配直接关系到中兴大业的成败,而大元帅当时就在司隶,陛下却拒绝把如此重大的事情托付给大元帅。这个决定,可以说,是造成此次南迁出现重大变故的最直接原因。”
“马丰大人说得没有错,大元帅是个酷吏。父皇的时候,朝野上下都说大元帅骄恣枉法,是个祸国之臣。从当时的情况来看,也的确如此。试问当时谁敢象大元帅那样公然抗旨,肆无忌惮地肃贪杀人?今天的马丰大人站在十几年之后的地方,回过头去看那段历史,认为大元帅仅仅是个酷吏,已经是最客气最宽容的评价了。当然,作为史官,他不应该代替后人做出评价,并且记录在卷,你打他也没错。马丰大人的评价,说明大元帅现在在朝野上下的威力。过去他在中山国屯田,在冀州屯田,后来在河北三州屯田,再后来陛下到了无极城,我们开始实施推广新政,所有这些事的成功,无不得益于大元帅的武力,大元帅的血腥手段和大元帅的残忍无情。”
“不管后人如何评价大元帅,大元帅对大汉的忠诚是毋庸置疑的。这几年,新政的诸多政策,甚至包括直接触及大元帅权势的官制修改,都在大元帅的鼎力支持下顺利实施并得以逐步完善,天子和朝廷的威仪也因此迅速重建并恢复到了一定程度。但这并不等于天子和朝廷拥有了大元帅的全部力量,可以把大元帅放到一边了。如果没有大元帅,河北实力必然骤减,天子和朝廷的威仪必将迅速衰落。看看此次青、兖之乱,你就知道天子和朝廷在失去大元帅的支持后,还有多少威力了。”
“大元帅现在最强悍的力量已经不是武力了,这一点请陛下务必看清楚。
大元帅现在最强悍的力量是什么?是他对大汉的绝对忠诚,是他十几年来为保护大汉征战天下所建下的累累功勋,是他为挽救和支撑岌岌可危的大汉苦苦挣扎所建下的显赫威望,是他用几十万将士的鲜血和生命、用几百万无辜生灵的尸骨堆彻起来的血腥和残忍。大元帅的忠诚、功勋、声望、血腥和残忍就是他的全部力量,大汉要想中兴,社稷要想振兴,天子和朝廷要想重建无上威仪,就要用大元帅强壮的身体作为中兴的基石,需要汲取大元帅的精血来锻造大汉雄起的身躯,需要用大元帅强悍的力量来重铸大汉威临四海的浩然巨鼎。”
“大汉不能没有大元帅,就象大元帅不能没有大汉一样,他们的魂魄是相通的,他们的灵魂是一体的,他们的生命凝铸在一起牢不可分。”
“大元帅下定决心的事,很难更改。”天子考虑良久后,缓缓问道,“我该如何说服大元帅?”
的确,刘萧很清楚自己的丈夫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决定的事情,可以说就是十八匹骏马的大车也难以拉回来。对此,刘萧也很是恼火。但是,现在怎么也得想办法让夫君改变他的想法,不然,那后果的确不是如今千疮百孔的大汉国能够承受的。
刘萧知道自己的夫君很喜欢自己的弟弟,在自己那几位姐姐没有身孕之前,他对待自己弟弟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样。也许,可以从这个方面让他让步,刘萧暗暗说道。
第五卷 第一二三章 出牌
韩遂有些激动,握着马鞭的右手轻微地颤抖着。
“多少人,到底有多少人?”
“至少有七八千铁骑。”斥候兴奋地说道,“我们看到了旗号,是阎柔的军队。”
“大人,这应该是赵云最后的兵力了。”凌孺喜笑颜开,“大人,我们可以出击了。赵云手中就这么多人马了。”
韩遂抬头望着远方杀声震天的战场,凝神思索。
“大人,河东的北疆军只有四万人马赶到了西凉,这一点绝对不会错。”凌孺说道,“现在我们在战场发现了阎柔的军队,曾尧的黑鹰铁骑,还有匈奴单于于夫罗的军队,另外曾锋的军队正在长城一带,这样算起来塞外铁骑大约到了三万人。看样子河北是把塞外能调动的兵力全部调动到了西凉战场上。”凌孺感叹地摇摇头,“如果加上天穹沙漠曾锋和庞德的铁骑,河北已经在塞外征调了七万铁骑,可谓是倾尽全力了。”
韩遂扳着手指头算了算,脸上还是疑色重重。
“大人,赵云在决战之前,并不知道我们把马超和韩翼秘密调回来了,他不过是听到一些传言而已。”凌孺看到韩遂还是委决不下,急忙说道,“按照赵云的算法,我们能投到战场上的兵力最多不过三万人左右。至于马腾能在关中战场上投入多少兵力,赵云的猜测也不会太多。因为他首先不会想到马腾会亲自率领大军前来,其次马铁和马休要驻防于骊鞬和番和,算来算去,马铁和马休能在战场上投入的兵力也绝不会超过两万。这样一来,赵云集结七万人马和我们五万人决战,基本上是赢定了。”
韩遂闭上眼晴,沉思良久,突然问道:“羌人还没有消息?斥候还没有发现狼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