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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汉水向下到达西城(今安康)。从长安到石泉县的路线,大致和现在的国道二一零线重合。
此时的子午道还没有完全废弛,至少比三国时代的路况好很多。
曾炩率领无极铁卫在前面,一路攻城拔寨,仅仅十天就来到了西城城下。
这这也主要是得益于在这前面的各处关隘并无多少守军,每处一两千守军,在无极铁卫犀利的攻击下都很快被攻克。
而在差不多相同的时间,其它各路大军也完成了各自的目标,齐集汉中郡治所南郑城下。
此时的西城和南郑城的守军都比较有限,在西城的守军不过一万人,在南郑的守军也不过两万人,张鲁军其余的两万大军此时正在阳安关抵挡刘璋军的攻击呢。
第五卷 第五十五章 破城
(PS:五十三章中有一处人名打错,和徐晃、高览一起的不是法正,是郭嘉。这里跟大家说一声对不起。)
大汉国初平二年八月十二,益州汉中郡。
南郑城外,北疆军十一万大军围困了南郑。
天上的云很厚,深邃的苍穹就象披上了一层乳白色的大氅,耀眼的阳光穿透云层把自己强大的力量毫无保留地赐矛给了这片热血土地。
勇猛的北疆军战士们在战鼓的激励下,在战旗的指引下,高举着犀利的武器,踏着袍泽的尸骨和鲜血,前赴后继,酣呼鏖战,其激昂而无畏的呐喊声直冲云霄,震憾天地。
南郑城城楼上,巨大的黄色“张”字大纛迎风狂舞,它就象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猛兽,张牙舞爪、咆哮狂吼,其惨厉而低沉的吼声让整个城池都随之颤栗起来。
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味弥漫在南郑城的上空,伴随着惊天动地的战鼓声、呐喊声以及矢石撕裂空气的厉啸声,南郑城渐渐陷入了死亡的深渊。
守城将士没有放弃,面对数倍于己的北疆军,他们依旧浴血奋战。他们脚下的黑色城墙就象一个受伤卧地的巨人,这位伤痕累累的巨人嚎叫着,挣扎着,把所有武器,长箭、擂木、滚石、刀枪、盾牌尽情倾泻,竭力保全岌岌可危的性命。
攻城大军如潮水一般,掀起一重又一重的惊涛骇浪,大浪狠狠地撞到城墙上,激起满天血花,巨大的轰鸣声震耳欲聋。
南郑城摇摇欲坠,它咬紧牙关死死苦撑,任由鲜血流满全身。
北疆军将士四面围城,疯狂攻击。
麴义指挥人马主攻北城,激战一天后成效甚微。麴义怒不可遏,冲着几位上校、中校大喊大叫,“连夜攻城,给我连夜攻城……”
夜幕悄然降临,一堆堆火焰腾空而起,照亮了城池上下。
文丑亲临战场。他听完麴义的部署后,摇了摇手,“南郑城内的守军只有一万多人,如果不是城池坚固,城中的百姓帮忙,他们很难守到现在。继续打是对的,但不能这么打。”
“我们的伤亡并不大。”麴义以为文丑要命令大军撤下去,急忙劝道,“将军,现在南郑城的守军损失很大,只要我们再攻得猛一点,今夜绝对可以拿下城池。”
文丑笑笑,看了他一眼,“我说过,二天内拿下南郑城即可,没有必要这么着急。等到了葭萌关,我们还有更艰苦的仗要打。”
“我们辛辛苦苦打了一天,怎能把功劳拱手送给别人?”麴义脸色一沉,颇为不满,“你再给我两个时辰,我亲自带人杀上去。”
文丑挥挥手中的马鞭,摇了摇头,“好,既然你一定要打,那就打吧。”
“传令各部,趁着夜色,悄悄赶到北城集结,全力猛攻,务必于凌晨时分拿下南郑城。”文丑转头看看麴义,笑着说道,“白天我们四门同攻,极大地消耗和麻痹了敌人。晚上我们改一下攻城办法,让一部分兵力在东、南、西三城佯攻,八千主力大军则趁机攻击北门,争取出敌不意,一鼓而下。”
“大人,让我的人马先攻。”麴义兴奋地指着城楼上的大纛说道,“一个时辰内,看我砍倒那面大旗。”
南郑城上空鼓声震天,激烈的厮杀声响彻山野,弥漫在空气中的淡淡血腥随风飘浮,死亡的气息象幽灵一般游荡在旃然水畔,绝望而惨烈的叫喊把整个战场悄然笼罩。
漫天长箭带着撕心裂肺的厉啸铺天盖地倾泻而下,两千多名攻城士卒一路高呼,飞速冲过护城河,沿着数百架云梯奋力攀越。
上尉年君御腾身跃过血迹斑驳的墙垛,手中盾牌以雷霆之势一击而下。迎面冲来的敌卒长矛刺空,身形躲闪不及,被这迎头一盾砸得头破血流,翻身栽倒。年君御的战刀呼啸剁下,血光迸射间,敌卒的长腿一分为二。惨叫声尚未结束,一杆血淋淋的长矛从天而降,霎时把他坠地的躯体穿透。
“杀……”年君御双脚着地,回首狂呼,“给我杀……”
战刀挥动,带起满天风雷,一串串温热的血珠直射天空,断肢残臂在愤怒的吼叫声里随着阵阵惨嚎迎风而舞。
年君御和悍卒们勇不可当,竭尽全力在狭窄的城墙上杀出了一片立足之地。
“兄弟们,结阵……结阵……给我守住垛口。”年君御踩着敌人的尸体,挥舞着刀盾,狂呼不止。
紧随其后的悍卒们齐声呼应,各占方位,以月弧阵势浴血奋战,以自己的生命掩护更多的士卒们冲上城楼。
敌人的反击越来越猛烈,短短瞬间,三个悍卒便被狂风暴雨一般的攻击吞噬了。
年君御双眼赤红。仇恨让他失去了理智,他就像一头疯狂的猛虎,张开着血盆大口,咆哮向前。
“弓箭手,射死他……射死他……”敌军屯长拿着自己血淋淋的断臂,连连倒退,嘶哑而惨厉的叫声让人毛骨悚然。
三名弓箭手端着弩弓冲到了最前面,弩箭厉啸而出。
年君御躲无可躲,大吼一声,在身躯倒飞而起的刹那,对准面前的敌人脱手掷出了战刀。“杀……”
弩箭冲出了年君御的身体,带着几抹猩红的血液钉在了城墙上。
年轻的上尉大人轰然倒地。
敌人一拥而上,战刀长矛呼啸而下,尸体立时四分五裂,头颅被高高挑起。
“杀……”北疆士卒们的愤怒蓦然爆发,杀声如雷。
今夜星光黯淡,若隐若现的弦月小心翼翼出没于厚厚的云层里。夜风轻拂,带来一股清凉,间或还能闻到淡淡的腥臭。
夜幕下的西城就象一头凶猛的巨兽,静静地俯卧在旃然水畔悄然酣睡。城楼上有几堆燃烧的篝火,炙热的火焰随风摇曳,长长的烟柱扶摇直上,在夜空里划出一条长长的轨迹直至被黑暗吞噬。
“咚……”
低沉而猛烈的鼓声突然撕裂了黑夜的静寂,死亡的恐惧如同涌动的寒流,霎时间随着城楼上越来越急促的鼓声侵入了每一个生灵的骨髓。
杀声冲天而起。
数千名民夫齐声高呼,用力拉动拽索。三十台投石车同时发威,装满了石油的瓦瓮腾空而起,直冲黑暗。
北疆已经很少用火油了,在两年前,曾炩带着人,在华北平原上成功的掘出了一口简易油井。不过,没有石油提炼设备,就只能将其用于战争中的消耗品了。
“恍当……”城楼上的瓦瓮破裂声不绝于耳,守城士卒们惊惶的叫喊声此起彼伏,隆隆的鼓声惊骇不安,时高时低、断断续续的声音显得斗志低迷。
投石车抛射的速度越来越快,城墙上瓦瓮碎裂的声音越来越密集,守城士卒们惶恐的叫声却渐不可闻,报警的鼓声也渐渐稀落下去。
几十斤的石块被抬到了投石车的铁窝上。一名士卒在石块上浇上石油,一名士卒放火点燃。
“放……放……放……”
一团团燃烧的火球就象从黑暗里突然呼啸杀出的噬人怪兽,一个个张牙舞爪,气势汹汹地扑向了西城。
典韦高举马鞭,兴奋地连声狂吼,“擂鼓……擂鼓……”他难得上一回前线,现在曾炩的身份不同了,连带他这个亲卫将领也变了。
城下霎时鼓声如惊雷轰鸣。
上万支火把几乎同时点燃,战场顿时亮如白昼。
三千名弓箭手列阵而立,手中长箭就着燃烧的火把点燃了裹在箭头上的油布。
“放……放……放……”
长箭厉啸而去。漆黑的夜空上立时出现了一片火红色的星海,绚丽夺目。
西城北城楼在瞬间陷入了火海。
高大的二层木制城楼转眼被大火吞噬,滚滚浓烟直冲云霄。城墙上烈焰腾空,士卒们狼奔豕突,夺路而逃,惨厉而无助的叫号响彻了黑夜,让人不寒而栗。
典韦挥手狂呼,“传令,东城彭烈,西城徐岩,立即攻城,攻城……”
西城城内火光冲天,喊杀声铺天盖地。
“哐……”书房的门被门下督贼曹陶义用力撞开。
一股难闻的焦糊味随之冲进书房,城内震耳欲聋的杀声直涌而入。
“大人,北疆军杀进来了,快走吧。”
阎圃伏案疾书,仿若未闻,连头都没抬一下。
“大人,快走吧。”陶义不待阎圃回答,回头对着门外的卫士连连挥手,“快,把大人带出去,快……
“不用了。”阎圃抬头看看陶义,摇了摇头,“我不走。”然后继续低头写信。
陶义急得团团乱转,跑到阎圃身边大喊大叫,“大人,下官求求你了,快走吧。趁着现在城中混乱不堪的时候,我护着你杀出去,迟了就来不及了。”
“你们走吧。”阎圃放下笔,拿起墨迹未干的书简轻轻吹了一口气,“你们目标小,容易逃出去。”
“大人……”陶义苦苦哀求道,“大人,你和我们一起走吧。下官和兄弟们誓死保护你杀出去。”
激烈的杀声越来越近,流矢射中屋顶的声音清晰可闻。
阎圃脸色一沉,用力推了陶义一把,“快走,快走。北疆军未必会杀我,但这封信送不出去却会误了大事。”他是想让陶义他们逃出城,将信送给张鲁。只是他哪里知道,此刻的张鲁是自顾不暇,南郑城也是摇摇欲坠。
陶义见阎圃心意已决,遂不再强求,和一帮卫士们跪地告别,匆匆而去。
阎圃站在屋檐下,目送众人的身影消逝在黑暗里,久久不动。
“轰……”一声巨响,府门轰然倒塌。北疆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