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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如何,这也是在为屋里的大人头领们做出些提醒,可以在事后留点辩解的余地。
只是不等那两只被他们抛弃的酒坛落地一道闪电般的乌光闪过。两个喷血的人头已经高高地飞上了半天之中。还在半空中的两颗人头,疑惑的对望了一眼。
两颗人头根本想不通,还离着敌人两丈远。自己手中高举的战刀还没有斩出,怎么自己两人就飞起来了。当然他们永远也没有机会想通这个问题,两人的念头就被黑暗完全的淹没了。
大步流星的轲比能与步度根,带着一群好事的头人们走出门外,正看到两个卫士无头的尸体还挥舞着手中的弯刀,在向着那个连人带马全身漆黑的不速之客冲去。
他们的头在脖腔里冲出的热血托举之下,飞起的太过迅速。让两人的身体根本就来不及反应过来,依旧维持着之前冲击的动作。残尸居然一直奔到了张飞的马前血喷尽了才猛然栽倒。
镇子上猛烈激烈起来的喊杀声,惨烈的战斗声音夹在狂风中传入了众人的耳中。轲比能与步度根的脚步刚一出门,立即都听到了厮杀声。
两人的不约而同的脚下一滞,转头互望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那一抹震撼。看来之前在房中的决定有些自以为是了。人家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前来挑战,而是大军有备而来。
“怎么外围的部曲、岗哨皆未曾示警呢?”轲比能有些烦闷的说道仔细听了听各处混乱的声音:“还有北边的去卑部曲,怎么也乱起来了!究竟来了多少敌人?”
为领头的两人走出几步,就不再移动。站在房檐之下,静静的倾听观察起眼下的局势来。他们知道,这回来的敌人看来实力极强,此次前来的各部联军,怕是不能讨得一个好回去。
从两人身后涌出的众位头人们,也听到了突然响彻镇上的战斗声音。
纷纷惊惶的大叫起:“看东边,那是分给拓拔部落与东部鲜卑驻扎的营地。啊哟!起火了!有许多敌人在冲杀,他们两部看来就要撑不住了!”
“这些是哪里来的敌人,他们是谁?看来他们战斗力很强啊!居然能从四方同时发动!”
“大家都在厅中饮宴,谁他马的知道这些敌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看来这个镇子全部被他们围上了!大家还是赶紧回各自的营地,指挥所属的部曲们反攻一阵再说吧!”
“不对,看来将士们的心已经乱了,还是带着大家先冲出去,到盱眙集合后等待援军吧!”
正在头人们各自叫嚷着自己的意见,院里一片混乱之时。周仓带着两队的一千骑兵终于赶到这里,下令将此处团团包围起来。并且奇怪的看了一眼,依旧按兵不动的张飞。
“啊,咱们被包围了·居然还有人冲到镇中来了!怎么办,这下不好了!比能少主、魁头大人,大家都是跟着你们来的,快想个办法啊!这是要将咱们一网打尽啊!”
慌乱中的头人们·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实力最强的两位大人身上。自己这些头人的命都危险了,再也没有人会想着,拿那汉人的人头来选出自己的领军大人。
看看院子里,闻讯赶来的各部护卫,加上所有参宴的头人们在一起也不过三百人。就连身经百战的魁头大人也陷入了一丝的慌乱。
因为大军还在江北曹操这个临时盟友的地盘里。各部落的将士们都在自己营地里开宴,并没有对头人们的宴会处加大保护。谁知道敌人会如此准确找到数万大军正中,头人们的聚集处。
见各个房间里再没有胡人走出·并抽刀向外戒备之后,就再没有了其他的动静。
等待良久的张飞终于不屑的撇了下嘴,开口道:“所有人束手就缚,违令者格杀勿论!”
冷酷凶暴的声音,让本就惊慌的胡人们都震惊了一下,不由自主的将散乱的目光,望向了已经走到最前面的魁头大人。是河西鲜卑的现任的头人,也就是步度根的头领。
场中众人属他的年纪最大·势力也仅次于轲比能这个中部少主。见众人望来,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你,你们是江南军!可是你们为何要偷袭我军驻地?
我们是曹军请来做客的鲜卑族勇士·你们如此行为难道是想要挑起整个天下的大乱吗?”
“呸,有我江南军守卫着大汉的国土,就你们这些茹毛饮血的蛮人,也配让天下大乱!”
一个冰冷而充满着杀气的声音接到。正是从孙策处领命,传令后,准备顺便给镇上成千上万的惨死的百姓们,出一口恶气的陈到与莫虎的前锋小队。
看到最前面的张飞,身后的莫虎立即大声叫道:“主公有命,凡在镇中胡人,不愿缴械投降者一律就地格杀!子时之前·全军务必要完成战斗!开始打扫战场!”
一千江南军铁骑轰然应是声里,陈到靠近了张飞与周仓,低声道:“主公怒了!要求将这些胡人的头领尽力活捉。让他们全部都受火刀之刑,痛苦上三日三夜才死!
故而,主公要求对他们这些头领,最多是斩去他们的手脚。
能不断气就不许断气!大汉的百姓·断断不能白死!百姓们所受的苦楚,也要着落在这些胡酋身上找回来。”
不论是冷酷的张飞,还是看起来似乎有些迷糊的周仓,都正色应道:“是,属下等遵命!”
对于擅打硬仗的江南军骑兵士卒来说,这一战除了行动时要小心外,也不算什么特别的困难。必竟这只是一场擒贼先擒王的战斗。
因为星火营的斥候们,事先打探到了胡人的头领们聚集的位置。又找出了先前被俘的鲜卑差蹬头人的驻地,正是全镇防御中最薄弱的地方。
由陈到、莫虎在斥候带路下,与百余名精锐的先锋士卒偷袭之下,果然一举拿下了他们。这才使得前锋大队,从胡人零乱的军营间隙中,无声无息的潜入进来。
前锋大队的突袭成功,就代表了这一次的作战已经胜了一半。尽管江南军加上潜伏的匈奴骑兵也不过万余人。但对上没有最高头领指挥的,两万散乱的胡人骑兵。
怕是江南军只需要用上几个冲锋,就能将他们完全摧垮。听着镇上的厮杀声,江南军特有的铁蹄叩击地面的脆响,已经完全覆盖了整个镇子。
几乎到处都已经是江南军士卒们,那嘹亮的声音:“缴械不杀,投降免死!”
反而是真正的格斗厮杀的声音,在这些劝降声是并不是那样的明显。本就是准备充分,装备又精良的江南军与匈奴骑兵,对上正在山吃海喝,醉意熏人的各部胡人。
那根本就是一边倒的冲击,而没有双方对战的可能。加之一群群的胡人士卒,本就散布在整个镇子的四方。许多人在醉意之下,昏头转向的根本找不到自己的小帅。
更不用说是本就远在镇中赴宴的头领们了。没有头领的指挥之下-能拿起刀冲出各自所处的房间·都已经算是实力强悍的胡人精锐了。
只不过,这些第一批冲到屋外的胡人们,却也成了最先送死的一批。被还没有完成分割包围的江南军骑兵们,毫不犹豫的用手中的连弩全部射杀在了当场。
眼见魁头对江南军的喝令·开始犹豫,似乎是想要投降以求得一条生路。他身后的步度根却知道,这里包围圈中的头人们,根本没有一个人能从江南军的手中活下去。
因为他早已听说过江南军对杀害汉人,并将之做为食物取用的胡人向来是铁血之极。当初劫掠陈留,河东战力强大的左贤王刘豹,就是这样全军覆灭在江南军的不留活口的报复攻击下。
只是因为他们有行动中抢掠并杀害了数万的汉人·又拿其中的一部分做了部族勇士们的军粮而已。就如同这回众人在这一路上,与这镇子中的所为相同。
更不说每个头人面前,至少也呈上过数道不同滋味的两脚羊。这样鲜美的肉味谁能不吃!深知江南军新近颁布针对胡人的律法,特别的严厉。
吃过两脚羊的胡人们在江南军的刀下谁又能不死?而且他们对匈奴左贤王的行动,也已经很好的说明了,他们实施这种严刑峻法的意志。
最是明智的步度根与轲比能都明白,若是能冲开这些江南军的包围,逃入自己的部曲之中。还有可能带着大军与江南军一战·众头领中还有几人也许会有生路。
但若是听江南军的劝告,就此放下兵器投降,那就断无生理了。不等已经老迈的魁头用他隐隐颤抖的身躯·说出什么想要投降的话语。
下定决心的步度根猛然上前一步,大力一脚蹬在了魁头那日渐胖大的屁股上。突然受到无可抵御的重击,魁头那略显肥胖的身体登时腾云驾雾般,向着张飞的方向飞了过去。
这一刻,为了更多有用的战士活下去,步度根却是毫不犹豫的舍弃了自己的头人。
步度根杀伐果断到如此地步,踢出自己的头人,打破了场中的僵局。让一旁的轲比能松了一口气的瞬间,更加对步度根的狠辣决绝,增加了三分的防备。
“对这个一心栽培自己的前任上司·也能如此干净利索的干掉。一脚踢给了江南军,看他的样子,平静的脸上更是没有一丝愧疚的颜色。仿佛方才那一脚根本就不是他所踢一般。
对没有利用价值的恩人如此,那天下间还有谁是这步度根所不能放弃的!这世上,居然还有一个能与本王一般心狠手辣到了极点的人物。如此人物定要小心应付啊!”
看着头戴金冠的胖胡人突然张牙舞爪的向自己这边飞来,张飞与周仓根本没有动弹分毫。这样满是肥肉的胖子·连腰间的刀也不曾拨出。对两个武艺高明的人来说根本没有丝毫的危胁。
还不等在半空中呱呱乱叫着怒骂步度根的魁头落下,四道黑影从张飞马后转出。刷的一声,一张轻而且不算大的渔网撒出,正好将魁头那胖胖乎乎的身子兜在了其中。
四人脚步迅速移动,手中的网绳突然收紧。立即将半空中的魁头裹了个严严实实,他原本还在怒骂的声音也顿时因为嘴被封住,消停了下来。
被这坚韧的渔网罩住,虽然让魁头的衣冠掉落歪斜,整个乱做了一团,在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