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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怕自己随时会哭。
等到真的回到了家,谢灵才发现,父亲已经去了!父亲都不在的家,那还是家吗?
老管家,谢玄,谢石,谢家的其他子侄都出来接她了,谢灵虽然是晚辈,但是在谢家的地位真的很高。
谢石是叔叔,这个时候站出来,道:”灵儿,去给你父亲上香磕头吧。“”是。“谢灵淡淡的应了一声,在这些人里,谢灵没有看见谢琰,也没有看见王国宝。
走进灵堂,谢灵只觉得香把眼睛都快熏瞎了,但是她没有抱怨,连多的话也没有一句,她进了门,就跪了下来,跪着朝前走,这是膝行,是表示对死者的最高礼敬。
但是虽然这样,谢灵还是没有哭出来,她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谢玄等人,看见谢灵的身子一直在微微颤抖,也心里一酸,这才多久啊,曾经的谢公,就这样驾鹤西去了。”我回来了,女儿终于……回来了!“谢灵突然奋力喊了一声,就晕倒了。
她实在是太累了。
……
寿州演武堂,各路领兵将领皆已到齐,中军官点过卯,见不差一人。刘裕点点头,钟鸣出列,向他们讲明当前军情,并安排了今日的行军路线和出兵顺序,以及何时到达目的地等等。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刘裕再征求了一下大家的意见,确定没有问题,然后亲自传令出兵。但闻校军场三声鼓响,骑兵在前,步兵在中,粮草辎重居后;队伍里旌旗招展,绣带飞扬,军兵甲胄鲜明,刀枪锋利,浩浩荡荡,向钟离方向前进。
因为就在昨天,刘裕得到一个让他很吃惊的消息,钟离城居然失陷了!
钟离涡河与淮河的交汇口,同时也是寿州的屏障,这个地方的重要性,自然不必多说,之前苻睿南下那一次,还曾经攻占了钟离,让自己很是狼狈。
如今吃一堑长一智,刘裕当然会很注意钟离的防务,却没有想到,自己再怎么去注意,这钟离居然还是丢了!
因此这一夜,刘裕也就没有睡着。
等到他醒了之后,他很干脆的做出了决定,北上!攻城!
钟离这个地方,关系淮河防线的全局,绝对不能就这样就丢了!绝对不能!
这时天已大亮,钟鸣银盔银甲,外罩白锻披风,走在队伍中央,他时而策马路旁,时而瞻前顾后,望着生龙活虎的将士,一眼望不到边的队伍,密如麻林的兵器,遮天蔽日的旗帜,心中感到无比的欣慰。
他没有想到,去年,自己还不过是一个书生,文不成武不就,如今,自己却是一个将领,一个大帅的心腹,人生境遇之妙,也莫过于此了。
不过再想想看,昔日好友冯沪祥等人,听说如今在凉州干的也是风生水起了,段业那人,对于这些人也是充分授权,并且还亲自教了他们不少东西,想来,冯沪祥等人今后的成就也会很好。
当时段业开科举,广招天下贤才的事情,钟鸣当然也是知道的,但是那个时候,自己因为有些事情,却没有去考试。如果自己去考,能不能也考上呢?
这可就难说了。
不过,自己现在跟的刘裕也不错啊,起码如今自己是刘裕这边最核心的人物,刘裕也是一名杰出的统帅,一名富有魅力的领袖,最重要的,是他对自己是如此的信任。如今,我们有这样强大军队,北府军的精锐,谁能怀疑呢?只要战士用命,将军指挥有方,何愁不打胜仗?到了那个时候,自己有了军功,有了名望,还怕不能声名鹊起,做出一番事业吗?
到了中午时分,先头部队已到达钟离城南的小城废丘,这里现在无兵驻守,鲜卑人来了之后,抢掠了一番,发现没有什么油水,就又后撤了,而钟鸣带人顺手”收复“了这里。
这可不能小看,废丘失陷,那是事实,自己收复,那也是事实,既然这样,那就是功劳,报功时候可以写,朝廷就都得赏,而且没有人敢不服气。
当然了,废丘这个地方,并不是重点,他们按照事先安排,在城外埋锅造饭,铡草喂马,歇息片刻,插满了旗帜,留下了几个官员进城接管之后,钟鸣率部继续前进,后续部队也马不停蹄向寿州挺进。到了第二天傍晚,钟鸣的先头部队已先行到达钟离城外。而刘裕的中军也是随后就到。
钟鸣望着钟离高高的城墙,密如锯齿的垛口,雄伟的箭楼、角楼、瞭望楼在夜色中静静地屹立在那里。心中很是复杂,这些地方,本来都是晋军修筑的,刘裕也派了勇将毕胜驻守。看起来钟离根本就不会有问题。
但是,毕胜却变成了必败,这实在是很让人窝火,现在根据战报,其实还看不太清楚钟离为什么会失陷,但是这个毕胜,很可能是有问题的。
不过,刘裕暂时不打算搞清楚这个问题,因为他觉得,最重要的,是直接收复钟离。淮河上两座控口的重镇,当然不能就这样落入敌手!
亲自去城下侦查后,刘裕下令全军后撤10里,安营扎寨,好好休息。
因为明天,就要攻城了!
吃过晚饭,刘裕顾不上休息,立即和钟鸣等人共商攻城大计。他们时而在地图前指指划划,时而举着拳头争得脸红脖子粗。但慢慢的,他们几个人的声音都小了下来,态度也缓和了,每个人脸上都现出了笑容。
这天夜里,钟鸣有睡意,但却不能睡去。因为,明天,就是他的第一次战争了,他被委以了先锋的任务,这是荣耀,也是挑战,如果他打得好那就可以一战成名。如果打得不好,军令如山,后果也是很显然的。
为了防止劫营,让兄弟们睡个好觉,刘裕决定先发制人,这天夜里,钟离城外可热闹了,一会儿东门外来了一拨人马;又一会儿西门外来了另一拨人马。车轮滚滚,人欢马叫,灯笼火把,照如白昼。到了五更天还有人马从外地赶来,他们全都按照刘裕的安排,吹吹打打,闹个不停。
这下,却是苦了城内的守军了,你们这么早赶过来,我们刚穿好铠甲,准备和你大干一场,你却又不完了,你想做什么?
第一百五十七章 联络(4)
段业婚礼的进程,其实是很快的,文定纳征之后,很快就请好了期,定了日子,王室办事情,效率那就是高。
终于到了要去娶苻宝的日子了!之前的夜里,段业据说激动的一夜没睡着,娶公主嘛,对大部分来说,那都是这辈子就一次,紧张一些,好像也是很正常的事儿。不然的话,怎么段业出来时候就黑眼圈了呢?
今儿要进行的,就是亲迎和拜堂这一步。所谓亲迎,就是新郎要亲自去新娘那里,把女人给接回来,这就代表从此以后,女人就是自己家的人了!
按照规矩,在出去迎亲之前,有一个重要的过程,就是醮子。
所谓醮子,就是将要结婚的男人的父亲,要带着儿子先去祖庙祭拜,然后再代表祖先给他赐酒。
因为在这个年代,成婚就代表着组成家庭,那么也就代表一个男人,从儿子,成长为家长,成为一个有独立地位和担当的人,在这个时候,父亲要代表祖先们,给儿子祝福。
可是,段业父母都不在了。严格说来,在这个年代,段业就没有一个可以直接用的身份来。
但是没有关系,这些事情,根本难不倒宫廷。
这些个礼仪专家们,查了查典籍,翻了翻故纸堆,就找到了办法。
父母不在,叔伯不在,乡党总在吧?
段业是京兆人,京兆找到几个姓段的人,也不算难事。他们很快就找到了几个当地姓段的耆老。
如今段业是什么身份?武英郡王!凉州刺史!找几个人来给他充长辈,那是做梦都找不到的好事儿啊。于是乎权翼就找到了几个合适的人选,让段业再挑。段业想也不想,就找到了最慈眉善目的一个白胡子老头,给自己装爹了。
顶着熊猫眼的段业,天不亮就起床了,他穿戴完毕后,迈着方步,进了祠堂。如今段业已经住进了突击修建的武英王府,府内当然是有祠堂的,反正这些修谱之类的事情,自然有人去做,段业不必操心。
那个白胡子老头也一身华服,端坐着在等自己。
段业深吸口气,虽然,这个人和自己并没有什么亲缘关系,但是当初自己一眼就选中了他,很重要的原因,是他看着自己的眼神里,没有惶恐,没有谄媚,有的只是清澈。
而且……他和自己长得真的很像。不知道为什么,段业本能的就对他有些好感。
自然有礼仪官高声唱喏,指点段业该怎么做。眼下段业一会下跪,一会磕头,一会起来拿着人家准备好的纸念着什么。
直到有小侍女捧来赐酒,那白胡子老头也一脸郑重的站了起来。
他举着酒樽,先对着祖先像拜了三拜,神色庄重之极。
段业心中暗叹,他所在的那个时代,早就是礼崩乐坏的时代,谁还知道,自己的祖先是谁呢?又有几个人会在乎呢?
这个祖先像,其实是这个老头家的祖先,他真的也姓段,叫段规,如今已经八十岁了,在这个年代可是高寿了。
罢了,天下姓段的,都是一家,就姑且把他们也当做祖先吧。
之后,段规又用指轻轻沾了点酒,洒在了地上,这是请求大地赐福,然后段规走到段业面前,二人对视。
段规朗声道:”段业!人之婚姻,天地契约耳,盖莫有三:其一,民之,子嗣繁衍也;其二,士大夫,门当户对之光鲜者也,固步自封笑资耳;其三,帝子王侯,政之交易哉,殊为怜也,君为何?“段业吃了一惊,这个问题,问的可是不太恰当啊!
段业知道,这个段规,其实在地方上颇有名声,是士绅一类的人物,既讲礼法,也讲变通。
但是他问自己的问题,可是有点……谁都知道,自己和苻宝的婚姻,本质上就是政治婚姻,你却给排了个序,生儿育女是第一那很好,追求门当户对,本来就很不咋样了,要是为了联姻,就更可悲了,这不是给自己上眼药吗?
但是段规按说很厚道,不会是这种人啊?
段业想了想,道:”民之似犹可述耳;民之虽小,自由者也,情之方始婚姻,子嗣次之;小人者,纵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