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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何苦呢？”苻宏摇摇头。
“宁愿站着死，不愿跪着活！你是赢了，你赢了，哈哈哈。”小四突然大笑道，“可是你看看，你看看啊！”
小四用手指着在场的人，道：“你看看，满朝文武，大部分人都在这里，陛下，他们可是你的忠臣良将吧！可是今天，面对这样的局面，除了卫彬！这个先王养着的老黑狗！除了段业！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人，还有谁支持你？还有谁？你是赢了，靠着他们你赢了！可是陛下，您扪心自问，是不是？如果您不是天王！您不是君主，您是赢不了的！”
小四这番话说得众人尽皆变色！
的确，之前形势不明朗，大家也都不敢表态，这本来是骑墙的正常情况，而一般来说，陛下会对雪中送炭的人重重奖励，但是你只要不落井下石，一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算了，不会喜欢你，但是也不能故意为难你，都是有家有口的人，都有生活要讨，差不多也就行了。所以大家都希望天王陛下您就把我们都当个屁给放了，我们也不给您添麻烦，反正还得给您打工干活，了不起您扣点工时盘剥狠一点，这个事情呢也就算过去了。
可是这一切，都是潜规则。
潜规则和明规则不同的，就在于这些事情，都是只能悄悄做，大家心照不宣也就好了，如果你非要把事情挑明，那大家都麻烦了！因为明规则就需要大家公开的去遵守，哪怕大家不愿意。
小四现在干的就这样一个事情。他把事情说开了，那些观望的，就尴尬的很了。
君父有难，无动于衷，当然是不公！有功之臣在这里要赏赐没有问题，可是如果对不忠之人没有惩戒，等于是鼓励大家不忠，这不利于君主的统治！
很多人心里都在骂小四真是生儿子没有p眼，但是又不好骂出声来，因为你一骂，就等于对号入座，承认自己是那么的人，这岂不是自找麻烦？
大家都没想到，小四这个家伙，临了完蛋，还有这么一手，不单搞的是人人自危，而且让苻宏也很难办，现在他宽也不好严也不行，实在是难透了。
第九十二章 突围（50）
怎么办？这是摆在苻宏面前一个大大的难题，难不成大风大lang都过来了，却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住了不成？
有些事情，不妨大局，不伤大雅，但是就是梗在喉咙里，让你没有办法。
这个时候，段业突然想到了解开这个死结的办法，但是旋即，这个念头，就被自己给压了下来，毕竟，这样做，其实是有些过分，有些不该的，自己虽然说知道怎么做，却并不愿意去做。人，有的时候还是要有一点底线。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坐在那里，做“奄奄一息”状的卫彬，突然睁开了眼睛，段业会注意到，只是因为不知道原因的回头。而可以肯定，卫彬是绝对不会是在这个时候看着自己的，那么他要看的，只能是别人，而且段业感觉到，卫彬的目光似乎变得锐利无比！
这里面，似乎有问题！段业敏感的注意到了这个问题，偏偏，还没有等段业来得及反应，剧变突生！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把明晃晃的刀，直接插入了小四的腰部。
大家都傻眼了，这一次，没有任何人做出反应。
倒不是因为没看清楚，或者看不懂。恰恰相反，大家都愣在这里的根本原因，就是因为看的清清楚楚。
这把插入小四腰部的刀，被一只白皙的手握住，而这只手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小五！
是小四的亲弟弟小五！
正因为这是自己的弟弟，所以小四对于自己的后面，没有任何的防卫，任他怎么想，也不可能想到，居然是自己的弟弟，给自己捅了一刀！
小五倒是很利索，刀子入体之后，他只是手腕轻轻一转，就看见小四身体又是颤抖了一下，而很显然，大部分人的心，这个时候也颤抖了一下！
谁都知道，这样一刀子下去这人，也就没有命了。
小五放手了，小四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转过身来，一脸迷茫的看着小五，道：“这是怎么了？”
小五嘴角拉起一丝笑，道：“正如你自己说的那样？”
小四感觉到，体内的力量，正在迅速流失，他的腿变得软弱无比，他感觉自己就要站不住了。但是，为了知道这个答案，他还是强迫自己站住，他看着弟弟，还是问道，“什么？”
“你说，师父夺走了我们的自由，这是真的，不过你似乎忘记了一点。”
小面上露出了诡异的神色，“你，也夺走了我的自由！”小五一字一字的顿道！
小四一听，好像浑身的力气，被瞬间抽走一样，颓然的倒在了地上。
人死了，一切都结束了，段业叹了口气，这一夜，真的好长。
小四领衔造反，虽然已经死了，但是依然要被戮尸！
小五关键时刻有功，杀了首恶，大义灭亲！最关键的，是因为小四如果死了，那么之前他造成的很多问题，难题，就可以统统都推给他了！反正，死人既不会说话，也无法反抗，简直是皆大欢喜的结局。
因此小四得到了封赏，他得意被赐姓秦，名为秦峰！
这可是莫大的荣耀，要知道，秦可是大秦帝国的国号，这个姓，是不能随便给的。而且有姓有名，以后秦峰这个人，就是个有身份的人了，而不能以小四小五乱叫了。
苻睿身为亲王，却殿前咆哮，君前失仪，被苻宏敕令回府思过！
这府邸，当然是之前苻睿还在长安时候的府邸，不过区别在于，现在府邸前，多了很多看门的人，当然了，这些人不需要苻睿给工钱。
卫彬老人家这一次可以说是救国之勋，但是麻烦在于，他是真的中毒了，据说病情还很重，现在御医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把他的命给吊住了，但是想要治愈，目前来看还是个艰难的任务。
至于说段业，论爵，已经到了郡王，不是王室，想封亲王是不行的。论官，已经是凉州一地的土皇帝了，难不成真的是列土封疆？
不过，苻宏却也隐晦暗示，苻睿答应的一些条件，自己也可以答应，这下子段业也算没白效忠，因为段业给苻睿讲过了一个故事。
故事是说，有个村子想推举一个村长，有个恶霸一直想当村长，但是他人缘很差，大家都不愿意推举他。于是恶霸想了个办法，他派出自己的爪牙挨家挨户给人送礼，并且送礼的时候，还要把外面的衣襟拉开，里面，一边是别着刀，另一边，则是绣着菩萨的图案。
这意思很明显，你拿了我的钱，你就要给我办事，推举的时候，就得推我！而给你看刀子，是告诉你，如果你敢不拿钱，或者拿了钱不办事，就有你好看！而给你看菩萨，是因为我们今天做的事情，别以为没人知道，起码菩萨知道，你敢欺骗鬼神吗？
不得不说，这一招其实很厉害，一般的人，哪儿受得了这个组合拳啊，纷纷都就范了。反正村长这个事情嘛，我自己不想当，而且由于他的威胁，也没几个人能够出来和他竞争，那就让他当好了。
但是这个时候有几个人看不过去了，他们倒是不在乎恶霸的威胁，但是他们也是外来户，想要当村长那却是不可能，毕竟，人不亲土亲，你个外地人，哪儿能和人本地人比，人就算是恶霸，一来是本地人，乡里乡亲的，再者是有钱有威胁，你能比得了？
他们不爽，却是因为，你想当村长就要靠着威望来服众，而不能搞这一套，可是直接对抗，又不行。那怎么办呢？
这些人，琢磨出了一个绝妙的办法！
恶霸给村民送钱，那其实也是贿赂，这些外来户的办法更绝，就是反贿赂！
他的办法，不是告诉你这不义之财不能拿，这些道德说教根本就没有用。人的办法，是也给你钱，他给你多少，我也给你多少，你拿了我的钱，就不能拿人家的钱，而且不能支持他当村长。
当然了，如果你想双头吃，那么对不起，恶霸是恶霸，我们也不是吃素的，不服气你试试看。
果然，这个恶霸，就没有当上村长。
段业给苻宏讲这个故事，要害在于，这些外来户做的事情，当然是好事，公器怎么能用贿赂的办法获得呢？可是外来户们很聪明，如果他们一味作梗，那其实等于是断人财路。任何时候，断人财路，那都是没有好下场的。人肯定给你发急。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们也给你钱了，那么事情的性质就变了，你并没有损失，你还可以从我们这里拿到钱，你没有钱的损失，但是你做了一件好事。让你做好事还能拿钱，这本身就是一件好事，所以这个事情能够做成。
苻宏不傻，他听得出来，段业的意思很明显，有功就必须赏，而且要大赏，我段某人跟你说这个，就是苻睿为了拉拢我，下了大的本钱，我最后站到了你这边，但是苻睿许给我的东西，就没有了，你是不是该给点补偿？
其实苻宏最开始听懂的时候，是极为愤怒的，但是仔细一想，他不得不承认，段业说的很有道理。
如果在那个时候，段业没有站在自己的一边，那么事情很可能就不可收拾，那样的话，自己承受的，可就不是一点点小小的危险了。
而且换句话说，段业现在的身份和实力，也的确有本钱和苻宏谈条件，既然要谈，自己就得给。
可是，官爵已经不能再给了，钱人家又不缺，那怎么办呢？
其实段业的本来意思，是想就此脱身，所谓鱼儿脱的金钩去，自己只要离开了这里，就没有人能够阻挡自己的前进。
但是苻宏一拍大腿，却突然想到了一个补偿段业的办法，并且马上就把这个办法付诸实施！
在众人还没有完全平静下来的时候，苻宏下敕，将妹妹高阳公主苻宝许给了武英郡王段业！
消息传出，天下哗然！
谁都知道段业现在上升的势头，已经有很多人，把段业列为可能争夺天下的少数几个人了。
但是这个时候，段业却要成为苻宏的妹夫，这意味着什么？
段业已经向苻宏彻底输诚？
段业已经决定效忠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