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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勃勃一愣，继而喜道：“我想起来了，你是段业段兄弟身边的人！”
“不才刘国！”
“对！对！对！”刘勃勃连说了三个对，道：“这可奇怪了，这是哪阵风把您老给吹来啦？”
翟芷看两人明显认知，警惕着的表情也就放松了下来，也松开了腰间按着剑的手。
刘国看了翟芷一眼，然后正色说道：“不才当然是奉我主段使君之命，专程来此恭候刘将军的。”
“喔？”刘勃勃心里有些惊讶，但是还是不动声色的说道，“等我？段兄弟有何话教我？”
“呵呵呵。”刘国笑了笑，道：“我家大人，久知刘将军素有凌云之志，所以这一次前来，特地命刘国带来点薄礼，相赠将军。”
“是什么？”
“第一件礼物。”刘国说道，“是一张四海钱庄的存根，凭着这存根，可以在四海钱庄任何一个分号提取一百万钱！这点意思，我家使君说了，就当是襄助大人的军资！”
翟芷听着，已经捂住了小嘴，她虽然是丁零部族的小公主，生活上当然还是衣食无忧，可是丁零部族其实一直很穷，她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就是刘勃勃听了，也是心里有些发颤，他强压制住心里的震惊，道：“听这意思，似乎是礼物不止一件？”
刘国手上捏着存根，笑道：“那是自然，第二件礼物，就只是几句话了。”
“这话……需不需要借一步？”刘勃勃问道。
“不必不必。”刘国说道，“这话虽然很重要，但是老实说，就是天下人都听到，其实也无妨。”
“那刘先生不妨是说来听听。”
“一共就十六个字，是大人亲口告诉我的，也叮嘱我务必亲口告诉刘将军，这十六个字，是‘敌进我退，敌疲我追，敌驻我扰，敌退我打’。”
刘国这话，听起来很是寻常，可是刘勃勃却面露震惊之色，他的眼皮连续的跳动，而手都在颤抖。
就在这一瞬间，刘勃勃的心里过了好多画面，而等他再清醒过来，就好像融会贯通一样，想通了很多问题，尤其是很多长期困扰他，让他一直没有头绪的问题。
刘勃勃虔诚的给刘国抱胸鞠躬，道：“段大人这十六个字，真的是金玉良言啊！刘勃勃受教了！”
刘国忙道：“不敢当，那……请刘将军收下这存根吧！不过刘将军，请务必在十日内去提钱，因为……呵呵呵，十日之后，恐怕就有所变数了。”
刘勃勃有些疑惑的接过存单，还是问道：“刘先生，不才与段使君也算有一面之缘，老实说，段使君是人中龙凤，让刘勃勃非常钦佩，他能够看得起在下，那无疑让我与有荣焉，可是不是刘勃勃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在这乱世……无端送人如此重礼，恐怕有所图啊！请刘先生明示，不然这么大的礼物，刘勃勃可不敢收啊！”
“呵呵呵，刘将军痛快！”刘国说道，“不错，我家大人的确有所求。”
刘勃勃这才松了口气，只要段业也的确有事情拜托，那就好办，那就是交易，拿钱办事，自己也拿的心安理得。就怕段业什么都不要求，就给了自己这么大一笔钱，那就麻烦了！因为那就等于是欠了人家人情。
这个世界上，什么都能欠，就是人情不能欠，因为人情欠了那是要还的，而那时候还，可就不一定是还什么了。
刘勃勃说道：“刘先生请说吧，无论段大人有什么要求，刘勃勃一定努力帮忙办到。”
“爽快！”刘国说道，“我家大人其实要求也不高，就是听说……刘将军有大量金子？”
第七十章 交易（4）
刘勃勃一愣，他没有想到，刘国提出的，却是这个要求。
金子他当然有，其实，在部族覆灭的时候，家族的金子大部分都被自己给藏起来了，也正是因为一直手上有金子，刘勃勃才始终对于光复自己的地位充满信心。
看起来，是这消息已经被段业等人给掌握了，刘国今天敢这么说，也是有所本的。
刘国一看勃勃这神色，就心里有数了，看来这个情报是准确的！
原来这一次，刘国之前并没有得到准确的消息，因为类似于金子这种事情，都是讳莫如深的大事，又怎么会绕世界去说呢？就算是段业的情报人员很能干，也不可能能干到什么事情都可以知道。
刘国趁机说道：“刘将军，这金子，不能吃，不能用，虽然是财富，可是您每次不是还得折价换成您需要的东西吗？铜钱虽然比较不值钱，但是铜钱是钱，走到哪儿都能直接花不是？您且放心，我家大人是需要您的金子，不过却不是让您割爱，而是按照市价大宗的买！”
“喔？”刘勃勃有些奇怪，“使君大人要这么多金子做什么？”
“呵呵呵。”刘国笑道，“告诉您也无妨，想来如今您也是用上了我们凉州生产的玻璃杯子了吧？”
“是。”刘勃勃笑道，“你们造的杯子晶莹剔透，真的很不错，就是太贵了些。”
“我家大人不光是善于理政治军，在这些杂学上也是颇有造诣的，其实您也知道，这玻璃器皿如今风行大江南北，长城内外，也给凉州赚了不少钱，而大人要金子，当然是要做另外一种产品的材料了。”
“看起来，段大人又要发财了？”
刘国这个时候严肃的说道，“刘将军，明人不说暗话，我可以告诉您，有了您的金子，我家大人可以用这笔金子赚出更多的钱来，但是这是另外一回事，就像一个东西，在产地是一个价钱，在交易地又是一个价钱，不然要中间商人干什么？我家大人在金子的价格上说了，不能让刘将军吃亏，所以这是可以谈的，但是金子既然到了我们的手上，以后怎么用，卖多少钱，那就是我们的事情了。“刘国不卑不亢，有礼有节，刘勃勃只好点头，道：”是这个道理，那么，这个事情，我答应了。“”多谢刘将军签成！“刘国道。”不过细节我们还要谈。“”这个好说。“刘国心里就像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一样，毕竟如今最大的一笔现货的金子，如今就在这刘勃勃的手上，这笔买卖做不成，那以后很多事情就都不好办了。”
由于还需要进一步商谈细节，所以刘国也不避嫌，干脆就随刘勃勃一起行动，如今他已经下去休息了。
翟芷等刘国走远了之后，说道：“勃勃哥哥，这个刘国看起来不是好人！”
“呵呵，这个人负责了段业在内地的所有事务，据说足迹北至塞北，南到江南，西到川蜀，东至大海，三教九流都能说上话，五湖四海都有朋友，这样的人，要是看起来老实巴交的，那才不正常呢。”
“可是你为什么要答应他呢？”
“我为什么不答应呢？”刘勃勃反问道。
“那么多金子啊，干嘛要卖给他们！”翟芷还是有些愤愤不平。
“呵呵呵。”刘勃勃笑道，“有舍才有得嘛，再说了，你想想看，金子当然好，可是在我们手里，我们怎么花呢？你能拿着金子去买粮食，买兵器吗？草原上的部族或许可以拿东西换东西，可是他们有的，咱们也全都有！咱们没有的东西，都在汉人那儿，要是从他们那买东西，就只能拿钱买，唉，一想起这些日子受那些钱庄的鸟气，我就恶心！”
原来，刘勃勃开始对这个问题也没想太深，可是真正到了急需要用钱的时候，才发现金子不能直接花出去。
开始他也没有多想。
可是他到了钱庄一问，才发现金子要兑成铜钱或者布帛，却是比市价要低的，他们的理由，是金子这个东西不好脱手不好变现。
当然了，也摆明了是因为刘勃勃急等钱用而大宰了一刀，不宰白不宰嘛。以至于平均起来，刘勃勃的金子在兑换的时候，居然基本上是七成的价格兑的。换句话说，他遭受了三成的损失。
只是当时刘勃勃起兵在即，急着需要用钱，也只好算了，不忍下来又能够如何呢？
但是现在行情不一样了，过去是刘勃勃主动求着人家，如今刘国找上门来要做这生意，那当然形势就不一样了。
翟芷当然也知道这事情，所以现在她倒也是理解了刘勃勃的决定，只是她还是有些不满的说道：“这个段业，哼，这些日子经常听到这个名字，她真就那么了不起？”
“那是自然。”刘勃勃说道，“此人是一个参军出身，换句话说就是个舞文弄墨的家伙，是芷儿你最看不起的那种人，可是这个人，却在短短三年内，没有家世的荫蔽，完全靠着自己的一双手，打出一片江山，缔造一支军队，还经营有道，富可敌国，如今还开科取士，广揽天下英才。呵呵呵，如今他虽然是个还没有实授的刺史，但是他的格局气度，已经隐然有包举四海的气势，这样的人，你说厉害不厉害？”
“厉害！”翟芷不住的点头，“不过在芷儿心中，什么人也没有你厉害！”
刘勃勃大笑，他伸手把翟芷的香肩搂住，他在心里对自己说，虽然天下人都认为段业是年轻人里的第一号，但是总有一天自己一定要证明，自己一点也不比他差！况且，自己还有芷儿在身边呢！只要拥有了她，也就等于有了天下！
……
“所以你说他屠了沃野诚？”段业神情严肃的问道。
“是。消息已经证实了。”崔浩说道，”沃野诚这一次是惨呐，成年男子几乎全部被杀，东西当然被抢光，女人几乎都被，如今那里简直和人间地狱一样，更可恨的，是这刘勃勃这一次居然找了十个女人，割掉和鼻子，再用墨涂了脸，派人送回去给拓跋珪报信。“”这也可以？“段业惊呼道，”那这拓跋珪……能忍得下这种鸟气？“”拓跋珪把这些女人全部活活烧死了，还指天发誓，和刘勃勃势不两立！“崔浩说道。
“沃野！”段业回头看了看墙上的地图，这幅地图，正是当年从吕家缴获的，也是如今全天下最精准的地图，不单有名城大邑，名山大川，也有府库要塞，雄关险隘，难关当时就有人说这幅图就是天底下第一号的珍宝。
崔浩这个时候说道：“大人，如果沃野诚已经被他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