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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战天下-第3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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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宁硬硬顶道:“口中雌黄,王夷甫诸人岂得无责?”

司马曜见宴中气氛不协便道:“桓伊!”

桓伊躬身道:“臣在!”

“素闻卿笛子奏得好,江左第一,就为诸位爱卿吹上一曲可好?”

恰好,桓伊也略有醉意,应声道:“遵旨!”

御妓取过长笛,桓伊在座中吹笛,笛声悠扬,奏得是梅花落,笛声将人带到那冰雪寒冬的季节,清雅高洁的梅花在朔风中迎风摇曳凌寒怒放的身姿。当众人还沉浸在悦耳的笛声之中时,桓伊一弄即停,将笛子放在案几上从容道:“臣拂筝虽然不及笛子吹得好,但足以韵合歌管,请陛下准我拂筝吟歌,再给臣配上一个吹笛子的人。”

司马道子笑道:“叔夏倒还起了兴致!”

看了看司马道子,司马曜呵呵一笑道:“好!来人!传一个吹笛的御妓来!”

“陛下!”桓伊奏道:“御师与臣恐怕奏不到一起,臣有一奴客串一下就可以。”

司马曜一笑,“好,朕听爱卿筝歌!传旨,宣!”

不一会,一个十二、三岁俊俏小奴模样的人被传到园中,手执长笛落落大方的将笛放至唇边吹奏,桓伊坐在筝旁右指勾过筝弦,左指一按,顿时笛声宛转,筝声清扬。桓伊俯仰身躯低声吟哦,继而慷慨而歌,唱得是曹植的《怨诗》,“为君既不易,为臣良独难。忠信事不显,乃有见疑患。周旦佐文武,《金?》功不刊。推心辅王政,二叔反流言。”

司马曜原本静静地听,慢慢的笑容逐渐在脸上凝固,范宁和王雅对望一眼默不作声,看谢安时,却见谢安泪流满面,泪水将胡须、衣襟打湿。

饶是谢安这么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百万敌军临于江而不慌,极端矫情镇定的人竟激动不已,快步走出自己的席位,来到桓伊身侧轻轻捋住他整齐的胡须,颤声道:“使君于此不凡!”

司马曜此时面有愧色,因为方才的曲子,他听懂了,也知道桓伊曲子里想表达的意思,但凡还有点血性的人,又怎么能不为止颤动?

只是这个时候,司马道子轻蔑的一笑,只有王雅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

夜宴结束,桓伊回到馆驿,因他长年在外地任职,京城中并无家眷。第二日一早,桓伊带上随从,收拾行装赴江州上任。桓伊乘车出城,沿青溪畔西行。清澈明净的清溪曲折回旋,两岸垂柳依依,青溪凿于三国东吴孙权时期,为漕运要道,素有九曲青溪之称。

车帘卷起,桓伊凝视着河面往来的小舟,思忖昨夜之事,范宁肆无忌惮地攻击时政,皇上却不置一词,显然与执政的谢安之间嫌隙已生,自己虽然为谢安表忠心,可皇上真的会因为自己一首怨诗而改变对谢安的看法么?自渡江以来,王导、桓温、庾亮等权臣依次操持国柄,历代皇帝都是个傀儡,而当今这个年青的皇帝似乎是个有想法的君主。自己这么做会不会被皇上认为,自己是站在谢安一边呢?皇帝与权臣之间从来就没停止过明争暗斗,而他们藩镇刺史的态度更是至关重要,想起来昨晚自己有点感情用事,这也是他早早起身去江州上任,离开京师是非之地的原因。

桓伊兀自深思,不想有人正在议论他,青溪畔泊着一条客船,船中约有四、五个行客,中有一袖散带长身而立潇洒自如,却是桓冲的骑兵参军王徽之,桓冲死后,王徽之奉诏归京师,船行万里,今晨刚至青溪。客船泊在溪侧休息,船中有一客人手指路边缓缓驰来的马车道:“快看,车中之人是桓野王!”野王是桓伊的小字,淝水鏖兵后桓伊声名鹊起俨然是个名人,众人抻头跷足眺望,欲一瞻容貌,王徽之唤过身边小童道:“你去告诉桓君,闻君善吹笛,试为我一奏!”

第一百七十六章 棋逢对手将遇良才(16)

那小童上前,拦住马车道:“车上可是桓使君?”

小童清脆稚嫩的声音打断桓伊的沉思,只听小童说道:“我家主人说,闻君善吹笛,试为我一奏!”

桓伊的随从们都愣住了,暗道谁人这么大的口气,正要训斥他。只听桓伊问道:“你家主人是谁?”

“王徽之。”

“可是王子猷?”

“正是!”那小童满脸的自豪,面对桓伊,也毫不怯场。

桓伊走下车来,他并不认识王徽之,不过素闻其名,顺着小童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青溪畔泊着一只客舟,一个中年士人身着大袖宽衫,负手立在船舷。桓伊命人摆下胡床,坐在上面,手持蔡邕柯亭笛。

柯亭笛是名笛,据传蔡邕避难会稽,发现建造柯亭的竹子中第十六根竹椽与众不同,当即把这根竹子换下来做成笛子,笛声柔美不同凡响,其笛故名“柯亭笛”。桓伊自得柯亭笛常常吹奏,以为至宝。桓伊将长笛放至腰下,凑到嘴边吹奏梅花落,同弦异徽泛音三弄,笛声清亮,高妙绝伦,后世传为梅花三弄,并更为琴曲。奏罢,桓伊登车而去,宾主不交一言。

一场宴会完了,虽然看起来,双方都说了很多话,而且彼此之间,互动热络,但是谁都知道彼此的意思。这些个士族门阀们,在正正撕破脸之前,也都是这样的。

回到书房,看见一直在那里等候的女儿谢灵,谢安终于稍微松了口气,笑道:“灵儿。”

“您回来了?”一直单手托腮,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谢灵显然看见父亲很是惊喜。

“嗯。”谢安坐下,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眼睛,然后直接说道:“司马道子等人,恐怕是按耐不住了。”

谢安说的很简单,可是谢灵当然是听懂了,事实上,谢安虽然现在是政坛当仁不让的第一人,谢系也是现在朝堂上最强大的力量,还有北府军作为保障,但是,毕竟是双拳难敌敌手,猛虎难敌群狼。现在如果所有势力群起而攻之,谢安的话,恐怕也不是对手,因为他当初能走到现在这个地位,也并不是他有绝对的实力,而是因为时势。

时势造成,在那个关键的时刻,所有人都愿意推举谢安了,于是,人们就都说“谢安不出山,他可怎么面对天下的百姓啊”。

当然了,谢安能够取得这样的声望,其实原因也是非常多的。

首先,那时候取仕的标准,第一是门第。这是当时九品中正的选官制度造成的,就跟隋唐以后的科举制,读书人都打破了头考进士一样。论起门第,当时谢家虽然不比王家,但也是无可争议的高门。没这个门第,谁也别想当官。“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嘛。你不是出身高门,负责推荐官员的大中正想都不想你。所以门第方面,首先没有问题。谢安的门第如果再有问题,那就没人够格了,虽然说谢安自己在实际用人的时候,是不看门第的,但是说老实话,那也只是个人现象,而不是制度现象,他自己毕竟是这个制度的受益者。

其次,就是声望。其实这个声望,早在东汉三国时候就有了,而且越是隐士,声望越高。当年刘备为什么会三顾茅庐请诸葛亮呢?因为诸葛亮是大隐士,声望高啊。你说声望这东西虚,当然了,没有经过实践的考验,什么都是虚的,比如,在谢安之前,还有个名士叫殷浩,就是个“白望”,他出山前,人们也说“殷浩不出,如苍生何”,结果出山一试,全然不是那么回事,一辈子的好名声也一把毁了个干净。所以说,声望这个东西,有时候其实也很虚,如果你空有声望那肯定也是祸国殃民。

但是话说回来,这声望可也并不完全虚。声望是怎么来的,是人传人,越传越多,这人就出名了。那么,你得有让人家可传的东西才行啊,至少你得有才略,能说得头头是道,即使没经过实践检验,也得让人家觉得你很有见识,很有思想,很智慧才行。另外,你这个人怎么样,也重要得很啊。你是个奸猾小人,你一天到晚急功近利,你贪财好色,你胆小如鼠,你出卖朋友,你办事不负责任,你迂腐不堪,你懒惰放肆,你虚情假意,你只要有其中一条,好了,就是污点,也会人传人,不久,你这名声也就做下了。

这些,谢安是一条也不占。在那个贵族圈子里,他是唯一的一个什么毛病也让人们找不着的人,很多人都是他的朋友,都心悦诚服地推崇他。当时的人这样形容他:温润,高洁,宽融,深浓。要说还是桓温的一句话,总结得最到位:“安石的为人处身之道,的确超过旁人哪。”

正是因为这些,谢安隐居的时候,一直被誉为当时的“第一风流名士”,大家也都在拭目以待,看看他到底能不能不负众望,到了关键的时候,能不能安扶国家。

过去,大秦帝国在北方,如同泰山压顶一样,给了江南朝野强大的压力,整个国家随时都有覆灭的危险,想想看,仅仅三年前,还是个什么样的局面?蜀中丢了,襄阳丢了,寿阳丢了,大部分人都觉得,天下被胡人统一已经很难避免了。

正是在那样一种极其危险的情况下,桓温也死了,王家等其他家族,不能也不会去挑头,而谢安,愿意出面,扛起这个责任,风险,团结全国的力量,来对抗敌人。

正因为有外患,才暂时压制住了内忧,为了避免氐人一来大家都没得玩,从寒门到士族,从江左到荆襄,所有人都全力支持谢安,这才有了淝水之战的胜利。

但是现在,大军已经收复了黄河以南大片土地,刘裕的北府军又已经打到了广固,再糊涂的人也知道,来自北方的威胁已经基本消失了,北方的力量绝对不可能再威胁到晋国的生存了。

在这种情况下,过去的团结的基础和前提也就没有了,那么内斗也就开始了。

上一次,拿三次北伐没有成功的事情来修理自己,他们就已经发起了大规模的政治斗争,而那时候,天子司马曜,其实并没有明确表态,司马道子虽然跟着王家喊了几句,但是也没有实质性出手,所以想要化解,并不是太难。

可是这一次,形势就不一样了,因为司马曜和司马道子的表态,已经是再明确不过了,很明显,皇族这一次和某些人一起达成了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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